第一百零二章：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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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p>

战神重复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轩辕无殇。</p>

轩辕无殇眼神平静，理所当然。</p>

人族三位至尊，起码到目前为止，就是这么排的。</p>

大帝人皇战神听起来威风凛凛，可是说白了...</p>

不就是轩辕老大王老二和林老三么？</p>

自己叫战神一声三叔，辈分上完全说得过去。</p>

秦微白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她感觉自己像是忽略掉了什么东西，就像是偶尔的灵光一闪，还没来得及抓住，刚刚闪烁的思路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p>

她深深看了一眼这位一身黑色龙袍的三叔，破天荒的，她用上了敬语：“您好。”</p>

战神怔了怔，也点了点头：“您好。”</p>

气氛似乎有些客气的过分了。</p>

轩辕无殇挠了挠头。</p>

秦微白欲言又止，想了想，终于开始准备开口。</p>

李天澜和她是轩辕无殇的哥嫂。</p>

那对轩辕无殇的三叔，她自然也要叫一声三叔。</p>

只是在她开口之前，战神已经主动开口：“叫我老三就行，我姓林。嗯，林老三...”</p>

似乎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他笑了起来。</p>

秦微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刚才的电影，很精彩...”</p>

“你满意就好。我也很满意。”</p>

战神点了点头。</p>

“是真的吗？”</p>

秦微白突然问道。</p>

战神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你离开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东城的状态很差，本来是可以维持的，但灭掉了北海之后，他的状态越来越糟糕。其实他无意间来过这里的，也想要找你们，但没来得及，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时空交错，天澜和东城身上的龙脉才能各自完整，当然，那个叫玄玄子的，也出了不少力气。”</p>

“没有了北海之后，东城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所以我才邀请你去看了那场电影，同时也让心如死灰的东城看到了你。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勉强稳定了，而且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有资格去触碰一些真相，所以今后，也会越来越好的。”</p>

“真相...”</p>

秦微白轻轻自语了一声，问道：“到底是什么？”</p>

“嫂子，三叔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对你，对他，这都是有很大危险的。”</p>

轩辕无殇抢过了话头。</p>

战神瞥了他一眼，平静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你和天澜还需要继续突破。这里现在的某些称呼有些意思，精神领域的超然境，那就姑且称呼这个境界是超然境吧，但这个境界是不圆满的，或者说，还没有出现真正的极限。”</p>

“精神力量同样很可怕，一点都不逊色于武道。等你的精神力量追上那位圣皇，同时也可以跟李狂徒那样直接爆发出来的时候，这个胖子就会告诉你一些真相。精神力量，这本就是一条路，但无论是圣皇还是李狂徒，都只是选择了一半而已，两者结合起来，才是正确的。这个胖子，我，还有很多人，都在等你们走到正确的道路上。”</p>

秦微白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战神的话，半晌，她才问道：“我和天澜还能见到东城吗？”</p>

“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p>

战神轻声道：“你去过，他来过，都是有机会的。”</p>

秦微白点了点头，默然不语。</p>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p>

战神看着她，不急不躁。</p>

秦微白一时茫然。</p>

她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p>

可是或许是因为精神力量刚刚突破，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p>

她各种思路都无比混乱。</p>

沉默中，她摇了摇头，简单道：“我还没想好。”</p>

“不急。”</p>

战神静静道：“接下来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可以随时找我。”</p>

轩辕无殇挑了挑眉，看着战神，有些紧张。</p>

秦微白听出了其中送客的意思。</p>

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但却也没耽搁，点了点头，告辞离开。</p>

诊所里一时间恢复了安静。</p>

战神默默的站着，看着秦微白的背影经过了花丛与树林，踏上了拱桥，才突然开口道：“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不对，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而已。这种状态，你确定对她真的好吗？”</p>

轩辕无殇站在战神身后一点的位置，想了想，才平静道：“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像陛下那样，打算告诉她一部分真相，是不好的。”</p>

“朕可以帮她承受世界意志的压制，保她无事。”</p>

战神淡淡道。</p>

“这不是陛下您应该关注的事情！”</p>

轩辕无殇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凌厉：“这两位的回归是眼下时空回廊最重要的事情，重要性甚至已经超越了眼下的战争，战神陛下，我有我的引导计划和节奏，您贸然插手进来，难道就没考虑过我父皇他们的态度？”</p>

“这是一个意外。”</p>

战神给了一个不是解释的解释。</p>

“什么意思？”</p>

轩辕无殇有些疑惑。</p>

“帮我安排一下，让我跟李天澜认识。”</p>

战神语气简单的就像是在下命令。</p>

“不可能！”</p>

轩辕无殇回应的斩钉截铁，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态度，可到现在却有了种忍无可忍的感觉：“陛下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当年陛下不曾回归的时候，也很希望有一个类似于您的人过来打扰您的回归进程？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总有那么一天，你就真的不怕被清算？”</p>

“她不会记得的。”</p>

战神突然开口。</p>

轩辕无殇怔了一下。</p>

“即便我刚才将一部分真相告诉那位殿下，她也不会记得的，出了这个门，大部分的东西，她都会忘掉，然后在一点点的想起来。秦微白的性格，你们比我了解。</p>

绝对冷静，绝对理智。她的接受能力很强，心态也很果断。有些事情，她记不起来的，又或者理解不了的，都会催眠自己，让自己彻底放下。所以我才放心打算告诉她一些事情，你修改了她的记忆，我尊重你的选择。</p>

可实际上全无必要。即便你不这么做，她也会忘记很多，然后第二天就会恢复到今天之前的状态。我告诉她的一些事情，只会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很隐晦的暗示，能够帮助她修正自己的道路。你告诉她我没有恶意，为什么你自己却不相信？”</p>

轩辕无殇完全沉默下来。</p>

要说战神想要打断李天澜和秦微白的回归进程，他一万个不信，可对方出现在这里，实在是让他有些不安。</p>

他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犹豫，问道：“陛下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p>

“解决李东城的心态问题。”</p>

战神回答的毫不迟疑：“而且现在看起来，效果非常不错。”</p>

“这种事情，轩辕轮回就能做到，而且做的很好，又何必让陛下亲自跑一趟？”</p>

“我感受到了秦微白殿下的真实烙印。”</p>

战神眼神里锋芒流转：“从这个角度来看，你可以说是这位殿下让我来的，当然，来这里，也算是我的本来目的。”</p>

“我不懂。”</p>

轩辕无殇声音冷淡。</p>

“我现在的状态，在你眼里是什么？”</p>

战神眼神中多了一抹很奇怪的色彩。</p>

轩辕无殇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战神。</p>

战神宽大的黑色龙袍在无风的房间里依旧微微震荡着，弥漫全身上下的血雾在他身上如同一团又一团的小型烟花。</p>

轩辕无殇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p>

因为战神此时的真身就在战场上，能够给他这种武道巅峰权限的人造成如此恐怖而密集的伤害的，只有末日。</p>

这一片又一片的血雾，放在真实的战场上，也许就是无穷无尽的暗能量爆破，又或者是超越了极限的伽马射线暴硬生生轰在他身上的结果。</p>

只是为什么他可以看到？</p>

轩辕无殇皱了皱眉。</p>

眼前的战神，应该只是战神剑气的一道投影才对，前不久战神剑气才掠过奇迹之城，能够形成这么一道投影，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可如果是投影的话，他本不应该能够看到与他本体相关的伤势，眼下的战神，状态确实有些奇怪。</p>

“您这是...”</p>

轩辕无殇轻声问道。</p>

“这是我。”</p>

战神说道：“你可以理解成，这是我的真身，但这是虚幻的真身。”</p>

轩辕无殇一脸懵逼。</p>

什么是虚幻的真身？</p>

武道现在也有这么花里胡哨的手段了？</p>

“这是我研究的新玩意。”</p>

战神开口道：“我的本意不是如此，但谁知道弄出来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p>

新玩意...</p>

轩辕无殇掂量着这个词的分量，内心已经涌出了惊涛骇浪。</p>

他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战神：“您开创出了新的权限？”</p>

权限是什么？</p>

权限不止是力量。</p>

而是一种建立在根本认知上的东西。</p>

只有生命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才有最根本的认知。</p>

而所有的权限，则是世界的权限。</p>

吃饭，呼吸，行走，甚至生命的长度，都是权限的一部分，它可以是知识，可以是武力，可以是其他什么东西。</p>

以活着为最基本。</p>

人之一生，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可以说是权限的一部分。</p>

而这部分最基本的，呼吸与行动的本能，是世界赋予生命的，最基本的权限。</p>

能够从基础走到巅峰的，则是如今中立阵营中所有人都在为生存而挣扎奋斗的权限。</p>

比如武道。</p>

各种各样的权限是无穷无尽的，但能够畅通的走到最终高度的，却只有这么几个。</p>

如今的中立阵营，能够走到巅峰的权限只有三种。</p>

用最通俗的词汇来解释，分别是武道，欺诈，书法家。</p>

三种权限的开创者都是皇曦。</p>

也就是现在的李天澜。</p>

而秩序阵营的权限有三个半。</p>

至于暗影，他们的权限只有一种，但混乱规则之下，他们可以无视阵营的使用任何阵营任何权限的所有能力。</p>

而如今，战神开创出了第四种权限？！</p>

对于整个星空而言，这都是真正的大事。</p>

最起码，这说明中立阵营中有多了一个可以走向巅峰的可能。</p>

“只是大致有个思路。”</p>

战神摇了摇头：“不一定可以成功，目前来看，这条权限只是在完善我自身的一些缺陷，增强我自身的长处，也许这条权限的上限只有五级，或者六级，这样的尝试，你父亲做的比我多的多。”</p>

“这条权限最终的权柄是...”</p>

轩辕无殇问的小心翼翼，眼神里全是敬畏。</p>

“杀戮。毁灭。”</p>

战神的声音很冷静。</p>

轩辕无殇内心微微一跳，这样的权限...已经与现有的两种权限相近了。</p>

“我想要的是最纯粹的杀戮与毁灭，各种方式都可以，只要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用最干脆的方式毁掉所有物质就可以。”</p>

“但是我在无意间弄出了现在这种东西。”</p>

战神眼神里闪过了一抹尴尬，似乎又回想起了被困在屏幕里的那段时间。</p>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p>

轩辕无殇小心翼翼的问道。</p>

战神沉默了下，缓缓道：“这是一段记忆。这个所谓的以杀戮和毁灭为主要权柄的权限，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让自己彻底消失。”</p>

轩辕无殇：“......”</p>

“具体一点呢？”</p>

战神看了他一眼：“具体一点...你能够想起我时，我是存在的。你想不起我时，我就不存在。”</p>

他的剑气不久前才掠过奇迹之城的上空。</p>

所以在生物试验室里，秦微白和李狂徒谈李华武时提起了战神，于是战神随着他们两人的记忆而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投影。</p>

他邀请两人看了一场电影。</p>

而电影结束的时候，战神这段投影却被困在两片时空之间。</p>

所以秦微白才从监控屏幕里看到他的身影。</p>

只要秦微白继续想，战神很快就能从屏幕里出现。</p>

可是...</p>

可是秦微白...</p>

她决定不想了...</p>

她不想了...</p>

所以被困在两片时空之间的战神投影挣扎了很久才冲出来。</p>

可即便是冲出来的他也只能是被困在生物试验室里。</p>

他只能利用自身的真实烙印刺激了一下秦微白的真实烙印。</p>

所以秦微白才会来到这里，才有了跟轩辕无殇的谈话。</p>

然后秦微白和轩辕无殇的记忆同步。</p>

本质上只是一段记忆投影的战神才能直接出现在这里。</p>

“这个能力...”</p>

轩辕无殇默默的看着战神：“有点扯淡啊。”</p>

“这个能力如果成熟起来，应该还有很多种运用方式，会很可怕的。”</p>

战神轻声道。</p>

“但是路错了啊。”</p>

轩辕无殇叹息了一声。</p>

如果新权限的权柄是纯粹的杀戮与破坏的话，那么眼前的能力，跟权柄显然是没什么关系的，这样的能力，反倒像是隐匿方面的能力，很诡异，很...花里胡哨。</p>

“所以，介绍李天澜跟我认识。”</p>

战神说道。</p>

“您是想...”</p>

轩辕无殇眯了眯眼睛。</p>

“论剑。”</p>

战神笑了笑：“顺便讨论一下新的权限，他开创了中立阵营，从他这里，也许我可以得到一些灵感也说不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