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命运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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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雅低声道：“我需要你的一滴血。”</p>

她拉过东城月的手掌，轻轻挤出了一滴血珠。</p>

血珠汇入颜料盒的一瞬间，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东城月突然怔住了。</p>

冥冥之中，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那滴鲜血跟自己建立了联系，而自己跟那一盒颜料，跟林清雅，跟眼前的面板与宣纸都建立了联系。</p>

林清雅挑了一支画笔，蘸了颜料，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第一笔。</p>

色彩极重的黑色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划下来，是一道从左上角一直拉到右下角的斜线。</p>

这一刻林清雅手中的画笔如同刀锋，仿佛要将宣纸一刀斩断。</p>

笔墨与宣纸上被东城月涂抹上的粉末相互融合。</p>

那一笔浓郁的黑色开始渲染出了无数黑色的线条。</p>

“姐姐来一起。”</p>

林清雅轻声道。</p>

“可是，画什么呢？”</p>

东城月有些茫然。</p>

她是懂绘画的，就如同她跟李天澜说的一样，她小时候的生活有过短暂的苦涩，但自从进入林族之后，从小到大，林族完全是那她当成公主在养的，她后来成了剑王朝的首席执行官，但在剑王朝出现之前，琴棋书画，她大都有涉猎，但林族本部那种奇特的环境里，她从来都不缺艺术方面的老师。</p>

“画什么都可以。”林清雅笑了起来。</p>

那一滴金色的血液离开她的身体之后，她似乎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那种极度的疲惫清晰的出现在东城月的眼里，东城月甚至能看到林清雅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长长的睫毛不断的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昏睡过去。</p>

而她拿着画笔的手掌也在不断颤抖着，柔软的笔锋在宣纸上不断游走。</p>

画画？</p>

在东城月的角度看来，林清雅完全是用一堆她不懂但却注定价值不凡的东西弄出了颜料，然后就开始随意的拿笔在宣纸上乱来。</p>

弯弯曲曲的直线，乱七八糟的横线，扭曲抽象的笑脸，像是一个孩童的随意涂鸦，整张宣纸都在很短的时间里都布满了凌乱不规则的线条。</p>

林清雅递给了东城月一支笔，轻声道：“姐姐随便画就可以了，画什么，是我们的选择，最后呈现出来的画面...”</p>

她顿了顿，轻声道：“是命运的选择。”</p>

“真的可以吗？”</p>

东城月接过画笔，有些不确定。</p>

“可以的。”</p>

林清雅的声音温和而笃定。</p>

东城月犹豫了下，试探着在已经是乱七八糟的宣纸上划了一笔。</p>

这一笔下去，东城月突然莫名的觉得自己有些疲惫。</p>

看到林清雅没说话，东城月咬了咬牙，开始在宣纸上乱七八糟的胡搞。</p>

时间缓缓流逝。</p>

姐妹俩混乱的笔墨几乎布满了整片宣纸。</p>

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根本就不配叫一幅画，而是宣纸上散落着的无数抽象扭曲的线条。</p>

东城月坐在林清雅身边，呆呆的看着她和妹妹的作品。</p>

她这一辈子都没画过这么乱七八糟的‘画’，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画了些什么。</p>

林清雅的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但却犹自在强撑着，大眼困顿，喃喃道：“真美啊。”</p>

“你的审美可真畸形...怎么看上东城的。”</p>

同样觉得很累的东城月翻了个白眼。</p>

“但是真的很美啊...”</p>

林清雅漂亮的大眼睛里失去了神采：“姐姐，我好困...”</p>

“那就去睡会？”</p>

东城月拉住了林清雅的胳膊。</p>

“不要...”</p>

林清雅鼓着嘴巴，有些倔强：“还要...在等等...我要等我的画...”</p>

“可是我觉得，你的画已经毁了...”</p>

东城月很委婉的提醒着。</p>

“没有，它很美...很美的...”</p>

东城月让林清雅靠在自己身上，两人一起看着面前乱七八糟的画。</p>

“咦...”</p>

东城月突然轻呼了一声。</p>

视线之中，眼前无比凌乱的宣纸上，无数的线条都在缓缓移动着。</p>

大量黑色的线条在无声无息中开始转变出了别的色彩。</p>

混乱的线条仿佛开始有了秩序，正在逐渐伸缩着，变成了一个个的图案。</p>

图案在缓缓变化。</p>

一种前所未有的困顿席卷了东城月的意识。</p>

她努力撑着眼皮，喃喃道：“我也好困啊。”</p>

林清雅没有回应，靠在东城月身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睡了过去。</p>

东城月挣扎了几秒钟的时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p>

在即将睡过去的前一秒，她再次看了一眼宣纸。</p>

宣纸之上已经勾勒出了两道身影。</p>

那是她和林清雅的身影。</p>

两人似乎正站在一个简单的客厅里，手拉手的站着，在她们面前，好像是一个极为简陋的电视机...</p>

东城月呢喃了一声，跟林清雅靠在一起陷入了梦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