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人生太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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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闭着嘴巴，看着夜幕中被暴雨侵袭的江水，眼神疯狂。</p>

王月瞳终于松开了手。</p>

那一瞬间，李天澜的拳头紧紧握起， 直接刺破了掌心，鲜血淋漓。</p>

“这是你想要的吗？”</p>

王月瞳平静的问道，她不在哭，也不再颤抖，似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她就已经收起了所有的软弱。</p>

“是。”</p>

李天澜淡淡道。</p>

“我等了你三年。”</p>

王月瞳自嘲的笑了笑：“父亲一直想要我嫁给别人。”</p>

“他给我介绍了很多人，有北海王氏内的年轻人，也有北海行省之外的。”</p>

她看着李天澜，眼神中的情绪竟然是如此浓烈。</p>

那是近乎偏执的爱慕，又像是彻底狂乱的仇恨，那种情绪在她的眼神中闪烁着， 界限无比的模糊。</p>

“知道父亲当初第一次给我介绍男朋友的时候，我说的是什么吗？”</p>

王月瞳看着李天澜问道。</p>

李天澜只是出神的看着夜色中的黄浦江，一言不发。</p>

“我说，我吃过你那里，所以我不可能在对别的男人说我爱你，也说不出来我愿意，我要脸。”</p>

王月瞳轻声道，她笑了起来，很美，也很恍惚：“那个时候，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男人，所以我会坚持，无论遇到什么，我以为你也会坚持。”</p>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眼神中的爱慕逐渐变得深沉，成了最负面的恨。</p>

“但我没想到，我坚持了三年，竟然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李天澜，你这么残忍，对我公平吗？”</p>

“最起码，你等到了结果。”</p>

李天澜声音冷漠。</p>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p>

王月瞳冷冷道：“这是你想要的！”</p>

李天澜笑了笑，有些自嘲，但却没有说话。</p>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p>

但这却是最好的结果。</p>

李天澜必须要担负起李氏的曾经，放不下李氏的责任，他就给不起王月瞳想要的未来。</p>

王月瞳是北海王氏的小公主。</p>

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没有责任，没有压力，她高高在上，她矜持高傲，她已经拥有了太多，所以有足够的资格去幻想她的以后，她的人生。</p>

她的人生太甜，太完美。</p>

可人生当苦。</p>

李天澜的人生更苦。</p>

他的未来是血腥与尸骨，是阴谋与背叛，是战争与妥协，是辉煌与死亡，是仇恨与恩怨。</p>

在他未来的对立面上，北海王氏也许是最重要的角色。</p>

未来已经确定。</p>

今朝又何必纠缠？</p>

李天澜说不出这都是为了王月瞳好。</p>

他也没脸说，他只是确信今晚的结果是最好的。</p>

因为将来如果有朝一日真的敌对，双方起码不会有更多的痛苦和羁绊。</p>

他站起身。</p>

王月瞳下意识的伸出手，再次拉住他。</p>

“陪我走走吧。”</p>

王月瞳突然说道，她的声音完全平静下来：“无论今后如何，起码今晚，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p>

她顿了顿。</p>

耳边却清晰的响起了心碎的声音。</p>

“今晚过后，我们就是敌人。”</p>

李天澜沉默了一会，语气沙哑道：“好。”</p>

“我想离开这里。”</p>

王月瞳伸手指了指江边。</p>

李天澜嗯了一声，搂住王月瞳，直接冲天而起。</p>

今晚的宴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p>

对王月瞳来说一样。</p>

所有人都看到了不辞而别的两人冲上高空。</p>

江上雨眼神闪烁了一会，最终什么都没说。</p>

而另一个角落里。</p>

东城月神独自一人默默的站着，看着李天澜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p>

她可以感受到今晚这一切。</p>

她也能知道李天澜对王月瞳的冷漠。</p>

因为李氏和北海王氏，已经不可调和。</p>

东城月神突然响起一句话。</p>

那是李天澜对东城家族的评价。</p>

“你们应该有一个好结局。”</p>

东城月神眼神恍惚的看着夜空，心神似已彻底迷失。</p>

......</p>

江边的暴雨退散。</p>

李天澜的身影落地。</p>

雨幕悄无声息的消失，变成了一片净土。</p>

他松开了怀中的王月瞳。</p>

王月瞳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很紧很紧。</p>

李天澜默然的向前走着，两人依偎在一起，就像是热恋的情侣。</p>

可道路的尽头，却是离别。</p>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夹杂在你和家族之间为难。”</p>

王月瞳轻声道。</p>

“有一部分原因。”</p>

李天澜缓缓道：“但我也不想夹在你和北海王氏之间为难，既然不合适，就不必勉强了。”</p>

这是不可回避的问题。</p>

最起码现在，无论是李天澜还是王月瞳，都没有解决问题的资格。</p>

“我敢面对这些。”</p>

王月瞳淡淡道：“但是你不敢。”</p>

她的语气有些嘲弄，但搂着李天澜的胳膊却越来越紧：“真没想到，我看上的男人竟然会是个孬种！”</p>

李天澜沉默了一会，才自嘲道：“你的眼光确实很差。”</p>

王月瞳突然站住。</p>

她拉扯着李天澜，强行让李天澜站在自己的面前。</p>

“你真的不肯要我？”</p>

她轻声问道。</p>

李天澜静静的看着她，淡然道：“我们已经结束了。”</p>

“为什么会结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混蛋！我不想结束啊，你凭什么说结束就结束？我不同意！我不同意！”</p>

王月瞳直接爆发了，她疯狂的捶打着李天澜的身体，痛哭着，最终直接扑上来，一口咬在李天澜的肩膀上。</p>

李天澜没动，也没还手，他只是沉默着揽着她，任由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p>

今夜之后，所有的感情都会消逝。</p>

只剩仇恨。</p>

王月瞳哭了很久才平静下来。</p>

“从明天起，我们就是敌人。”</p>

她搂着李天澜，轻声道：“如果你杀不死我，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p>

“李天澜，我恨你。”</p>

李天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p>

“在吻我一次。”</p>

王月瞳在李天澜怀里抬起头，她闭上了眼睛，轻声道：“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p>

李天澜静静的看着她。</p>

王月瞳距离他很近，却又那么远。</p>

他猛然低头，吻了下去。</p>

王月瞳用力搂住李天澜的脖子，她的动作很认真，很生涩，又很狂野。</p>

很芬芳很温柔的味道，却带着几近绝望的冰冷。</p>

天边的暴雨逐渐变小。</p>

良久，漫长。</p>

两人沉默着分开。</p>

王月瞳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她的脸颊一片火红。</p>

她看着李天澜。</p>

这个她真正爱上的男人。</p>

放弃？</p>

谈何容易？</p>

她还想要在努力一次，最后一次，哪怕得到的是更大的羞辱。</p>

所以她紧紧贴着李天澜，平生第一次说了一句最不要脸的话。</p>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就像是逐渐停歇的暴雨，清新而迷蒙。</p>

“已经很湿了。”</p>

刹那之间，李天澜所有压抑着的情绪完全崩溃。</p>

他猛地低吼一声，一把将王月瞳抱了起来。</p>

李天澜的身体靠上了一辆车。</p>

他近乎狂乱的随手一把扯开了封锁的车门，直接钻进了车里。</p>

一只皮鞋直接从车里扔出来。</p>

车门被破坏的车里响起一声惊呼。</p>

王月瞳轻轻的抱住李天澜。</p>

她在流泪。</p>

但却笑的如同鲜花盛放，美艳绝伦。</p>

这一刻，她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归宿。</p>

她得到了拥有自己的男人。</p>

很疼。</p>

却很幸福。</p>

...........................</p>

（修过的版本啊啊啊！！！！！！！好蛋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