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坚决·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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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千颂看着李天澜拔剑。</p>

陨落星辰的剑锋耀起了足以驱散黑夜的锋芒。</p>

山河永寂起手。</p>

这一剑并不快，也不慢。</p>

但偏偏给人一种无法躲闪的感觉。</p>

世界是静的。</p>

极静便是虚无。</p>

虚无就是真实。</p>

陨落星辰剑锋上的剑光也很真实。</p>

真实的一片苍茫。</p>

一片苍茫的虚幻剑意中，万物不曾相对。</p>

不相对于快，也不相对于慢。</p>

那一剑就在那，快与慢都没有了意义。</p>

只有那最真实也最虚幻的一剑，仿若永恒长存。</p>

山河永寂·万里长虹。</p>

夜幕里的长虹，千里万里，都是光芒。</p>

银色的剑光笼罩了陨落星辰剑，吞噬了李天澜，覆盖了古堡，极度耀眼的剑光越来越亮。</p>

蒋千颂的瞳孔中失去了李天澜的影子。</p>

黑夜在绝对刺眼的光明之后重新降临。</p>

光芒依旧存在，但却在霎时间极度凝聚。</p>

无穷的光芒收缩到了一起，越来越亮，却越来越小。</p>

光越亮，影越暗。</p>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光与暗的战场。</p>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已经完全消失。</p>

一片苍茫仿佛要覆盖世界的光芒最终完全凝聚在陨落星辰的剑锋上。</p>

蒋千颂的瞳孔陡然收缩到了极致。</p>

在黑暗里耀眼的近乎辉煌的剑光开始延伸，光芒无比细小，但亮度却绝对炽盛。</p>

李天澜，蒋千颂，黑鬼。</p>

陨落星辰，九丈红尘，黑暗刀光。</p>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这道极重极亮的剑光串联到了一起。</p>

快慢，距离， 甚至时间，都完全失去了意义。</p>

蒋千颂静静的盯着黑暗中那道剑光。</p>

他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p>

剑意亮起的瞬间，时间不在相对流动，快慢不在相对作用。</p>

万物相对，万物不相对。</p>

这是李天澜巅峰状态下的全力一剑，剑意弥漫之处，这一切与其说是领域，倒不如说是一片世界。</p>

让蒋千颂完全陌生的世界。</p>

他适应不了这个世界的真实。</p>

他还是更喜欢所有人认知中的世界。</p>

所有人生活的世界里，时间在相对的流动，快相对于慢而快，慢相对于快而慢，光芒相对于下降而上升，黑暗相对于上升而下降，前进相对于后退而前进，后退相对于前进而后退，就算是静止，也是相对于进退而静止。</p>

那是万物相对的世界。</p>

而此时绝对寂静的虚无里，瞬间像是永恒，快就是慢，慢就是快，一片虚无中，没有万物，亦不会有相对。</p>

真实与虚幻。</p>

所以这一剑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p>

蒋千颂适应不了这样的世界，所以当剑光亮起，当剑光收敛，当剑光蔓延。</p>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p>

万物不相对，那任何反应，都不会再有意义。</p>

蒋千颂眼神恍惚，这一剑在绝对的寂静和虚无里，带给他的出了惊恐，就只剩下震撼，以及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明悟。</p>

何为天骄？</p>

在一个时代中具有绝对统治力的人才能称为天骄。</p>

能够引领一个时代的武道进步的人，才是天骄。</p>

数百年前，北海王氏的那位天骄先祖和林族先祖最辉煌的时期，都是一人震世。</p>

黑暗世界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了武道四境，有了无敌境。</p>

数百年后的今天，在这一剑之中，隐隐约约，蒋千颂似乎看到了一丝超越无敌境的可能。</p>

黑暗继续弥漫。</p>

陨落星辰剑锋上的剑光开始向前蔓延，不曾绽放，光芒凝聚到极致，笔直的蔓延。</p>

就像是破碎了夜幕的一道光线。</p>

一道长虹。</p>

很细小，但却无比的辉煌绚烂。</p>

不是全面覆盖横扫一切的一剑。</p>

这一剑就是极度凝聚的一点。</p>

细小的光线横贯长空，撕裂夜幕，几乎是无视了空间。</p>

剑光汇聚成线，刺在了弥漫着黑暗刀光的九丈红尘领域上。</p>

没有薄弱或者坚固的分别。</p>

这是绝对凝聚却又非常随意的一剑。</p>

随便刺在任何一个点上都无所谓。</p>

因为李天澜坚信自己这一剑的凌厉。</p>

无坚不摧。</p>

无物不破！</p>

这是李天澜确定了自己的道路，并且武道小成以来第一次如此全力的出剑。</p>

前所未有的专注和凝重。</p>

不惜一切。</p>

巨大的力量带着纯粹的剑意向前眼神。</p>

永恒像是一瞬。</p>

李天澜的身体一瞬间绷紧到了极限。</p>

骨骼牵扯着肌肉，肌肉撕裂了血管。</p>

浑身上下的鲜血从他身上冒出来。</p>

若有若无的断裂声似乎在体内响起。</p>

李天澜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口腔，体内一条很难把握的静脉似乎承受不住这一剑的力道而寸寸绷断。</p>

下一瞬间，凝聚到极致的灿烂剑光陡然飞了出去，落在了蒋千颂的领域上。</p>

黑暗中的领域寂静了一瞬。</p>

蒋千颂和黑鬼脸上的表情完全凝固。</p>

下一秒，一片惊天动地的巨响声骤然间响彻山野。</p>

领域和剑光完全破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