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步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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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雪山，一望无尽。</p>

昆仑城的上空飞扬着积雪。</p>

李天澜的身影漂浮在空中，表情漠然的望着脚下的昆仑城。</p>

古仙颜被他搂在怀里，一身洁白的云丝风衣，衬托的她的身影愈发超然脱俗。</p>

昆仑成里挂着白幡。</p>

古千川的葬礼刚刚过去。</p>

中洲很多有分量的高官巨贾统统来到这里参加了古千川的葬礼。</p>

李天澜和古仙颜最后出现。</p>

没有客套。</p>

只有一个近似于命令的通知：“古仙颜今日脱离昆仑城，就这样。”</p>

“她是我昆仑城的人，为什么要脱离昆仑城？李天澜，你不要太过分！”</p>

古行云悲愤的声音响彻云霄：“她是我昆仑城培养的凤凰阁阁主，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让她脱离昆仑城？仙颜，你原意吗？”</p>

一身洁白的云丝风衣似乎与风雪融为一体，古仙颜的脸色有些苍白。</p>

这件真正刀枪不入的云丝衣是李天澜去年纵横欧美四个多月的战果，所获的云丝她做成了三件衣服，一件给了北海那位未来的女性族长，古仙颜这件，也是其中一件，他自己一件也没留下。</p>

她紧紧咬着嘴唇，看着昆仑城，看着身边的男人。</p>

不知不觉，跟在他身边已经超过四年的时间了。</p>

“仙颜，你原意吗？”</p>

古行云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有些阴沉。</p>

“好吧，我重新说一遍。”</p>

李天澜淡淡道：“仙颜跟昆仑城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今后不用在跟她攀关系了。”</p>

“她是我昆仑城的人！”</p>

古行云低吼着。</p>

“是吗？”</p>

李天澜缓缓道：“谁能作证？”</p>

他的眼神蕴含着飞雪，扫视着城下的中洲重要人物，剑气无形之中铺天盖地。</p>

全场沉默。</p>

没人愿意作证。</p>

李天澜笑了起来。</p>

他伸手指了指下面一位中洲特战总部的部长，平静道：“你说说看，古仙颜曾经属于昆仑城吗？”</p>

部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p>

古仙颜当然属于昆仑城，她在凤凰阁的时候，他甚至不止一次派遣部里的精锐教导她一些她应该掌握的知识，他是古行云的心腹，一直如此。</p>

只是面对着铺天盖地的剑气，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沙哑道：“我没有在昆仑城见过她，想来，这位小姐跟昆仑城是没有关系的。”</p>

李天澜嘴角扯了扯，再次点了一位议长：“你说呢？”</p>

“这位小姐姓古吗？不过同姓而已，巧合吧。”</p>

议长哈哈笑着：“这是殿下身边的女人，跟昆仑城自然是无关的。”</p>

“你们说呢？！”</p>

滚滚的声浪震荡着昆仑城。</p>

所有人都一致表态，古仙颜与昆仑城本来就没有半点关系。</p>

林枫亭静静看着这一幕。</p>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汇。</p>

指鹿为马。</p>

“你的目的达到了。”</p>

昆仑城已经在身后。</p>

飞雪之下，古仙颜的手掌被李天澜细心的握在手里，声音平静：“你彻底得到我了。”</p>

“是吗？”</p>

李天澜转过头，笑着开口。</p>

“不是吗？我已经不属于昆仑城了。那么多人都在为你作证。”</p>

古仙颜的语气带着嘲讽和凄然。</p>

“可是不包括你。”</p>

李天澜看着那双让他彻底迷失的眼眸，轻声道：“你刚刚可以说话，如果你承认跟昆仑城有关，再多的人作证，都没有意义。”</p>

他向前一步，认真道：“你为什么不承认？”</p>

古仙颜向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 ，抓着衣角，下意识的摇头。</p>

“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承认？”</p>

“我不知道。”</p>

“你知道。”</p>

“我不知道。”</p>

“你明明知道。”</p>

“别说了，你不要逼我啊。”</p>

古仙颜泪流满面。</p>

李天澜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轻轻绣着她发丝的清香，淡淡道：“因为你承认了，就会失去我了， 是不是？”</p>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要认识你，混蛋，你混蛋，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当初你是强迫我的，为什么啊。”</p>

古仙颜的情绪崩溃，跟在李天澜身边数年的时间里，这是她第一次完全崩溃。</p>

“因为我喜欢你啊。”</p>

李天澜紧紧的搂着她的身体，轻声道：“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知不知道？知不知道？！”</p>

古仙颜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住了他。</p>

风雪漫天。</p>

林枫亭默默转身。</p>

一步，一个世界。</p>

“我怀孕了。”</p>

她轻轻靠在李天澜怀里，声音柔弱。</p>

“真的？！”</p>

李天澜猛地坐起来，一脸惊喜：“哈，哈哈哈。”</p>

他猛地将秦微白抱起来转了一圈，笑容无比放肆：“朕要做爸爸了？”</p>

“小心点，别伤着孩子。”</p>

古仙颜伸出小手拧着李天澜的脸，喃喃道：“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p>

她的手掌力道轻柔，眼底深处满是深情。</p>

李天澜将她放在自己腿上，认真道：“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p>

“要你就够了。”</p>

古仙颜轻声道。</p>

李天澜有些为难：“现在？前三个月，不太好吧。”</p>

古仙颜脸庞一红，捏住李天澜的脸庞：“坏人，你在乱想什么？”</p>

李天澜哈哈一笑，搂着古仙颜，不再说话。</p>

“你在想什么？”</p>

古仙颜轻声道。</p>

“朕在想，应该把月瞳接过来了，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有些恩怨，也是时候彻底解决了，到时候你们都给朕生个孩子，我教他们习剑，嗯，我现在就应该制作剑谱了，啊，仙颜，你说孩子出生后，叫什么名字？”</p>

“孩子姓什么呢？”</p>

古仙颜的语气有些犹豫：“姓李，还是姓东城...”</p>

李天澜沉默了很长时间。</p>

“还是...姓李吧。”</p>

李天澜轻声道：“习惯了，如果是儿子，就叫李东城怎么样？”</p>

古仙颜白了他一眼：“给孩子取名都这么敷衍，讨厌死了。”</p>

“嘿嘿。”</p>

......</p>

“陛下，北...北海...北海王氏发来了邀请函。是...是婚礼邀请函。。</p>

“什么婚礼？”</p>

李天澜随口问了一声。</p>

“北海正式确定王圣宵为北海王氏继承人，婚礼...婚礼...三日后，是北海王氏小公主王月瞳与昆仑城少主古寒山的婚礼。”</p>

“呼！”</p>

剑气陡然飞扬。</p>

大殿之下，一群人全部跪了下去：“陛下息怒。”</p>

“天澜，这不是真的，北海不可能把月瞳嫁给古寒山，他们就是想要让你过去。”</p>

“呵...过去。可以，朕就成全他们。”</p>

“你不能去！”</p>

“朕必须去！”</p>

“求求你，不要去啊。”</p>

李天澜还是去了。</p>

争吵，哭闹，没有任何手段拦下他。</p>

他走之前，只是让她在家里等他，等着他带着她们再去一趟教廷。</p>

他说要让鲜花洒满全世界。</p>

古仙颜看到的却是飘落全世界的风雪。</p>

阴暗中，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眯着眼，笑容温和：“仙颜。”</p>

古仙颜身体巨震，猛然站起身。</p>

古行云站在他身后不远，笑容随和，眼神冰冷。</p>

“你怎么进来的？”</p>

她缓缓问道。</p>

古行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隆起的腹部，眼神愈发冷冽：“几个月了？”</p>

......</p>

风雪飞扬。</p>

大雪漫天。</p>

无敌境伏尸。</p>

凶兵破碎。</p>

鲜血染红了白雪，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尸体。</p>

雪山的上空是阴冷的，阴沉的如同一场噩梦。</p>

“谁敢与我一战？”</p>

“我有一剑，愿随诸位一起上路。”</p>

剑光划破雪峰。</p>

耀眼如虹，倾国倾城。</p>

巨大的乌黑剑身瞬间暴怒，无数的剑气汹涌而出，即将反击。</p>

那一刻，他的眼神错愕，随即变成了释然。</p>

他握紧了手中的巨剑，巨剑爆发出来的剑气瞬间被他本身承受，剑气入体，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巨剑所有的反击被他生生压了下去。</p>

他平静的看着那道倾城的身影，眼神平和。</p>

下一秒，划破风雪的剑锋陡然之间刺透了他的心脏。</p>

“真疼。”</p>

“为什么不还手？”</p>

“你会死的。”</p>

他看着她的腹部笑了笑：“他也会死的。”</p>

“凡夫俗子，也敢称皇？！荒唐！今日你下场如此，他日王天纵的下场亦是如此！”</p>

远方的雪峰上，失去了手臂的剑皇浑身都是伤痕，几乎已经了无生机。</p>

“对不起。”</p>

“可以理解，你终归姓古。”</p>

“对不起。”</p>

“无需如此，这些年，我很累了，太累了，该休息了。”</p>

“对不起...”</p>

“我想回家了。”</p>

“对不起。”</p>

“真想...”</p>

他看着她的腹部：“看他一眼啊。”</p>

“对不起。”</p>

他的身体倒了下去，倒在了她怀里。</p>

“对不起。”</p>

“对不起。”</p>

“对不起！！！”</p>

“啊！！！！”</p>

......</p>

林枫亭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p>

一步一世界。</p>

这都是她内心深处最为印象深刻的世界。</p>

她的精神状态在无意识中失控，超越了超然境的精神瞬间爆发出来，这一刻的林枫亭很清楚，自己被催眠了。</p>

他行走在她内心最深处的世界里，看到的是不知道属于曾经还是属于未来的画面。</p>

他的脚步一步迈了出去。</p>

“王天纵陨落了。”</p>

“很好，北海王氏，哈哈，这么多年，他们也该走到头了。”</p>

“古仙颜呢？”</p>

“不知道，那一战之后，他失踪了。”</p>

......</p>

林枫亭不停的迈步。</p>

无数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烁，变得越来越凌乱。</p>

她的精神似乎开始平复下来。</p>

世界不停转换。</p>

他看到了华亭，穿着红色衣裙的东城如是在最高的高楼上跳了下去。</p>

他再次看到了古仙颜。</p>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p>

古仙颜抱着孩子，身边拉着一个小女孩。</p>

画面隐隐约约。</p>

声音时断时续。</p>

“拜托...先生...”</p>

“我林族圣徒...”</p>

“两个孩子，怎么丢的？！”</p>

“混账，去找！都给我去找！”</p>

......</p>

他看到了西子湖的水波。</p>

一道极致愤怒的剑光划破了整片西湖，重伤了古仙颜，但巨大的剑锋却落在了她的手上。</p>

那是时代的落幕。</p>

是属于一个女人的疯狂。</p>

那个时代的尽头，凄厉的剑光照耀着整个黑暗世界。</p>

一名又一名无敌境陨落在巨大的剑锋下。</p>

她走向了帝兵山。</p>

狂暴的剑光覆灭了一切。</p>

六道轮回的剑光疯狂旋转。</p>

森然的剑气在她身体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p>

但巨大的剑锋始终稳定，一直向前。</p>

六道轮回的剑光彻底崩碎。</p>

远方似乎响起了宋词绝望的呼喊声。</p>

林枫亭再次迈步。</p>

他眼前的世界已经变得黑暗。</p>

她紧紧握着剑锋，睁着暗淡的双眸，看着天外的阳光。</p>

身下北海的潮声不断响起。</p>

“对不起。”</p>

她呢喃了一声，彻底闭上了眼睛。</p>

王圣宵的身体坠落下来，再无生机。</p>

林枫亭的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p>

像是最后的世界。</p>

她的身影最后坠入了北海，永恒的冰冷与黑暗席卷一切。</p>

巨剑的重量突然增加了无数倍，她的身体在海底不断下沉。</p>

林枫亭被困在这片黑暗的世世界里，再无出路。</p>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前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剑光。</p>

那把巨剑在不断的发光，似乎撕裂了汪洋。</p>

海水消失了。</p>

林枫亭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雪。</p>

那像是最后的画面。</p>

又像是最初的新生。</p>

衣衫破烂的小女孩躺在雪地里，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小， 密密麻麻被六道轮回割裂的伤口随着她的身体缩小变得越来越精密，她整个人身上，仿佛就像是雕刻了一副最深奥的六道轮回剑谱。</p>

那是时间的力量。</p>

风雪飞扬。</p>

女孩躺在雪地里，身边是一把漆黑的巨剑。</p>

不远不近的地方，三名和尚正在雪地中走过来，他们看到了雪地上的身影，脸色一变，顿时加快了速度。</p>

林枫亭下意识的向前一步。</p>

嗡。</p>

雪地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消失。</p>

他的眼前出现了冰冷的金属灯光。</p>

实验室里的一切再次出现在他面前。</p>

“爸。”</p>

“先生？”</p>

“风雪？”</p>

“族长？”</p>

一道道的声音响了起来。</p>

林枫亭茫然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p>

“爸，你怎么了？你在这里站了将近七天！”</p>

林悠闲快步走了过来，语气颤抖。</p>

“没事。”</p>

林枫亭虚弱的笑了笑：“我看了一个故事， 一个她曾经亲口告诉过我的故事，我...”</p>

他张了张嘴，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p>

一步一世界，在那种被催眠的状态里，即便他是半步天骄，七天的时间，也差点拖垮了他的意志。</p>

他的身体倒在林悠闲怀里，脑子里想的却是雪山上的那一剑与雪地中那道小小的身影。</p>

他笑了笑，轻声道：“真傻。”</p>

......</p>

（刚好过一万字，所以这段话不算钱。）</p>

（我说个现实世界中发生过的事情，1954年日本羽田机场，一个白人哥们自称自己来自于塔里德，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国家，而且他的护照都是真的，甚至还盖满了日本以及欧洲的出入境章，但是世界上根本没有一个叫塔里德的国家。僵持之下，海关安排这哥们住进了附近的酒店，并且派人看守，但隔天一早，这位塔里德的哥们却神秘消失了。）</p>

（挺有名的故事，而类似的事情其实有挺多的，我想说的是，关于平行宇宙不被确定的理论，所谓不被确定，就是它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这种事，只能出现在都市的情节里，很多东西，你不信，不代表没有，当然你信了也不代表有。这是一个个人看法的问题，我是相信他存在的，所以我写了，我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如果这是玄幻的话，已经有很多所谓的未解之谜都证明咱们生活的世界就是个玄幻世界。其实我挺喜欢看未解之谜的，真的，贼他妈喜欢啊。我相信外星人，相信平行宇宙，喜欢看一些天文学视频，为什么现实中有的东西，放到小说里就成玄幻了啊。）</p>

（很多人都说我写崩了，写的自己都懵逼了，这个我觉得除了我自己，没人能代表的了我。我现在很清醒，我没疯，我也没写崩，我很确定。这几章可能是没有太多必要写的，但却是我真的想写的，所以我就写了。到这一章为止，这个平行宇宙什么的就结束了，接下来还是李天澜，关于这个的争论，可以到此为止了。另外我可以说，我目前已经填完了大部分的坑，可能你们不认同，不过没关系，到最后我会把谁谁谁谁是谁谁跟谁什么关系最直白的写出来，这算是填坑了吧。其实从最早期我就一直在不同的方向写不同的线索，看的比较仔细的兄弟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不信，可能唯一的原因，就是我之前没写过这个方面，应该就是这样了。）</p>

（这一段话真的不算钱。大家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