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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十余人本是拓跋余的死士,自导自演这一出,就是要拿回完整的兵权。
拓跋余笑笑,并未否认,抬头看到墙上的字画。
“孩儿再也找不到她了。”
拓跋余捏紧拳头,“当年娘亲为何要费尽周章杀了那姑娘。”
这是拓跋余所不能释怀的。
老太后看着他,冷冷笑了一声,并未言语。
眼神里充满狐疑、嘲笑、厌恶、可怜。
就是没有一丝母子之情。
拓跋余见她不回答,自顾自倒了桌上的一杯茶,望着墙上的字画。
“娘亲想要自己的无字碑上写什么?”杯子似无意滑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写,第一代大漠的女性掌权者?”
“还是逼死自家儿子的女大汗?”
拓跋余收起自己假惺惺的样子。
真是叫自己恶心。
老太后笑笑,“余儿,我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觉得我会把着朝政交给谁?”
“你父亲不可一世,在大漠三十余年,他心狠手辣,但是,孩子啊。”
说着,声音低了下来,“你忘记了他是个父亲,是你的父亲。”
长舒了一口气,“你父亲兄弟众多,他们旗下的孩子更是数不胜数,对你父亲的位置虎视眈眈,你父亲从小就不惯着你。”
“我的父亲,真是可笑,我宁愿生在一个平常人家。”
拓跋余想起,小时候,就将自己和已匹狼关在一个笼子里,父亲告诉他,杀了它。
然后递给他一把刀。
他小小年纪,背贴着笼子的边缘。
周围全是人,自己像是一个玩具一般,被人喝彩。
那幽暗的眼神,是拓跋余往后的噩梦。
就在拓跋余浑身是血,从笼子里爬出来的时候。
父亲拍拍他的头,不过被他厌恶的拍开了。
从此,他不再是一个缠着父亲教他打猎的小孩子了。
他苦读兵法,带兵打仗,受伤了也从不喊。
“可是他差点儿让我喂了狼。”拓跋余说着,周身的戾气散发出来。
老太后回想着那次的情形。
拓跋余被狼逼到笼子的边缘,握着刀的手在颤抖。
他不住在喊叫着父亲。
直到那利齿穿透了他的肩膀,血液从肩上滑落。
利刃穿透了野狼的腹部。
一人,一狼。
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只是拓跋余好像失望极了,不再叫,手拿着刀将野狼划伤。
他知道哪里是要害之处,野狼瘫软在地上。
小小的拓跋余更像是一头野兽,肢解着野狼,完整的扒下来一张狼皮。就贴在拓跋余的墙上。
外面的欢呼声充斥在耳边。
老拓跋松开那笼子的开关,手里握着的,一按,笼子就会打开。
老太后手指甲嵌在老拓跋的肉里,“他要死了怎么办?”眼泪瞬间流出。
老拓跋反而欣慰的笑了,不过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曾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按下去。
“不会的,不愧是我的儿子。”老拓跋说着,大声笑着,上前摸了摸拓跋余的脑袋,没想到被推开了。
“当时你的叔叔门觊觎你父亲的位置已久。”
“大漠强者为尊。”
“你必须强大。”
拓跋余看着老太后的神情,和他当时在笼子里求救的样子一样,冷漠。
“父亲老了。”拓跋余叹气说着。
老太后忍不住眼含热泪,“所以,你,就,杀,了,他。”
拓跋余嘲讽说着,“娘亲刚才还不是说,强者为尊吗?”
“孩儿做的不对吗?”拓跋余直视着老太后的眼睛,咄咄逼人道。
老太后站起身来,“我也老了。”
笑着看着拓跋余。
拓跋余愣在原地,“娘亲还在责怪孩儿?”语气冷冷的。
老太后打开床头的一个盒子。
里面是折叠的灯笼,还有一个花灯。
“这时当时我和你父亲带你去大炎玩的时候买的,当时你很开心。”说着,抚摸着上面有些模糊的花纹,和掉色的纸面。
拓跋余有些动容。
“娘亲,以后朝政之事,就不劳娘亲费心了。”拓跋余说着,这是他念的最后一点母子之情。
“余儿。”
刚要打开门的拓跋余身体愣住,这个称呼已经好久没听见过了。
拓跋余静静等着。
“娘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当年娘骗了你。”
此话一出,拓跋余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
“那个姑娘。”
拓跋余听见这句话,手不自觉蜷起。
“她没有死。”
拓跋余的怒火燃烧,他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
“娘亲,不要再哄骗孩儿了。”
老太后拿着那花灯,“你昨天就差点儿娶了她。真是可笑,你说对不对?你一直当她当替代品,可在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知道是她。”
拓跋余闭眼忍受着心里汹涌的杀意。
“她应该是死在你的手里了吧?”老太后说着,捏碎了那盏她收藏了好久的花灯。
“你再也找不到她了,就像我再也见不到你的父亲一样......”老太后说着,拓跋余摔门而出。
“我们一样可悲,可笑,可怜。”老太后在后面大笑
“砰”一声,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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