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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往西五十里,有一处田庄,是赵光赐给镇国公府的食邑之地。蜀地多山脉,少见便于耕种的大片土地。一品镇国公食邑三千户,只能封在距离蜀州都城较远的都安县。这里是多条江河交汇之处,水源充足,气候温和,国公府很大一部分的用度,就是产自这里。
一大早从镇国公府驶出几辆马车,打头的一辆上,靠车厢的座椅铺着厚厚的行李,张不周趴在上面,面目狰狞的嚎叫着。
张韬说到做到,让张不周带着一众下人去府上的田庄禁足。张不周昨天受的伤还疼得很,上药包扎之后连衣服都不敢穿,露着后背。出城之后的路不好走,马车颠簸的厉害,时不时震得张不周凄惨大叫。
白露在一旁小心安慰着,谷雨默不作声。
中途休息的时候,坐在后面马车的张三恭上了张不周的马车,看他那副现世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道:“几年没见,想不到小时候那个有点怂的小孩子,刚下山就敢惹这么大的祸。”
张不周正色问道:“三叔,事情你也都清楚了,我问你,咱们国公府在这件事情里究竟是怎样的角色?”
知道张不周担心的是什么,张三恭宽慰道:“放心吧,国公府在整件事情中,绝对未收取一分不义之财。”
张不周继续问道:“那我实在想不通,这么明目张胆的恶行,祖父他不可能不知道。无论是什么人掺杂其中,身为一道节度使,难道害怕了那些人吗?”
张三恭轻叹一声,反问一句:“你觉得在剑南道,谁的权势最大?”
张不周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咱们镇国公府”
张三恭继续说道:“那,在剑南道,应该是谁的权势最大?”
张不周没有反应过来,张三恭继续说道:“你刚刚下山,对朝中局势不清楚。但是你要记住,你祖父还有我,都不希望你卷入任何跟朝廷有关的事情。这次的人口贩卖案,你不知道情况,捅了也就捅了,无论是什么结果,自有你祖父担着。赶你来田庄,一方面是蛛网杀手还未查清,城中形势复杂,怕有人混水摸鱼。另一方面是七年未下山,你应该去你母亲的坟前看看,再去探望一下你的父亲。至于我问的那个问题,你想不清楚就慢慢想,想通了记在心里就行了。记住,这一切都和你无关。”
张不周心中疑惑,只能强压下去。相比那个拗口的问题,眼下还有一个难题在等着他。
张二良。
这个自己应该称呼一声父亲的男人,让张不周感到非常为难。从记忆中得到的信息,在自己出生那天,母亲楚怀瑾不幸离世。从自己记事开始,父亲就是一个冷漠的形象。唯一特殊的地方是不许府上的教书先生近身,一直亲自教导自己,很是严厉。小小的张不周,不知何为父爱。十岁那年生重病,父亲连看都没来看自己,还是祖父来二房看自己才发现,送上了青城山,可惜还是没有保住原身的命。
张不周揣测,张二良应该是患上了创伤应激综合征,每次看到自己都会想起逝去的母亲,这是他不喜欢自己的原因吧。记忆里的父亲,总是一袭白色长衫,气质出众。仿佛那天上的谪仙人,不染尘埃。除了在张不周面前,都没有见他发过脾气。
作为中原大地第一江的长江重要支流,岷江从蜀州北麓山脉发源,挟地势之位向东南而下,有大小支流九十余条,上游有黑水河、杂谷脑河;中游有都安县内的黑石河、金马河、江安河、走马河、柏条河、蒲阳河等;下游有青衣江、大渡河、马边河、越溪河,是蜀地,尤其是蜀西的重要水源。
都安县内,走马河将县城一分为二,南北各一半,国公府的封地在南城。张不周被白露搀扶着下了车,跃入眼中的场景让他大失所望。名为县城,其实就是一个超级放大版的村子,目之所急,别说三千户,两千户都不够。
看出他眼里的失望和疑惑,谷雨解释道:“都安是咱们国公府的祖地,老国公就出生在这里。从这里起兵,跟随先帝一起征战天下。因为在陇西一战中,国公率领的蜀军作战最为勇敢,杀戮最多,西凉人在三年前的那次犯边选择了从肃州南下,进犯蜀州。首当其冲的就是张家祖坟所在的都安县。都安城池被毁,人口三去其一。后来大军将西凉人赶出蜀州,将战场转移到西凉境内。为了支撑蜀军作战,这里一直没有人力财力重建。”
远处的荒山上,一座壮观的陵园映现眼中。张不周突然心跳加快,悸动不已。那是一种无比奇妙的血脉相连的感觉,张不周只觉得一种悲伤从心底涌上来,瞬间弥漫全身,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睛。
看到他的奇怪表现,谷雨顺着他的视线说道:“夫人的墓,就修在那里。”
强行压抑住悲伤,张不周感到奇妙又震惊。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属于两个人,那个埋在远处墓里的人,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可是自己的灵魂居然隐隐和其相通。张不周在那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那个温柔的女人,对自己寄托了无限的希望和热忱,在没等来自己孝顺的时候就撒手离去。
车队进入庄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张不周心绪不宁,草草吃过一口饭后卧床睡去。张三恭忙着和田庄的管事议事,谷雨收拾着带来的东西。
张不周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梦里的那个女子,穿着绿色的衣裙,头发被一支木簪扎起来,笑容温婉。一脸怜爱的看着他,轻声道:“原来你叫不周啊”。
张不周向她走去,可是无论走出多少步,她还是站在一丈外,笑吟吟地看着他。梦里的张不周,崩溃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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