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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目光重新挪回东大洋前往萨丁女国的海洋之上,现在已经是费舍尔待在飞鱼号上航行的第二十天了,越是往北行驶,海面上的天气便愈发显得阴沉,一片片寒霜与乌云构成的灰色色彩勾勒了半个天空,也勾勒出了北境的底色。
在传统的传说之中,进入北境的过程被形容成“在刀斧之下匍匐前进”,北境寒冷而风急,给航行带来了许多变数与危险。
即使没有在海洋上遇到危险,当驾驶的船长站在甲板上往上空眺望看见那厚重仿佛粘稠状的灰色阴云时还是会难免心生怯意,由是在古代的萨丁女国,驾驶船只出航海洋永远是最考校一个女性的勇气的挑战。
但飞鱼号身为一艘蒸汽船只却没有了这样的顾虑,只要船长没有退缩它便不会回头,更何况现在驾驶它的还是一位来自纳黎的勇士,对于北境的风雪永远只有赞叹而没有畏惧。
在甲板之上,一个上半身的男人正在伸展四肢,四肢同时比划出了一个极其怪异的动作,就如同传说之中的恶魔一样充满着力量感、
这是艾利欧格恶魔战法的第一卷内容,主要是为了保持身体的协调,强调极强的力量而在技巧的方面有所欠缺,对于费舍尔这种初学者来说非常合适。
他的上半身极其滚烫,在冰天雪地之中竟然开始蒸腾起了一点点丝状的蒸汽,他喘息着将动作驾驶摆好,随后猛地吸了一口气,手掌螺旋一般地向前探出,将身周寒冷的气息打出了一个气旋。
“轰隆!”
那力道一路向外贯穿,猛烈的气流传导到了半空之中的极远处才缓慢地消散开来,化作了虚无。
“第一卷差不多练成了,艾利欧格给的方法的确很好用,如果能少消耗一点体力的话就更好了”
在艾利欧格的眼中,所谓“战斗”并非是单纯的碰撞取胜,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气势,战斗的本质过程就是“守自气泄他气”的过程,所以训练的手段也大抵分为两个部分。
任何自己的进攻、防守、移动都会导致自己的气势受损,如何最小化这些行为带来的减损是第一部分需要练习的内容。
任何进攻都会减损对方的气势,如何击打、击打哪里、什么时候击打才能使得对方气势受损最大化是第二部分需要练习的内容。
虽然解释得特别粗糙,之前费舍尔对于这种纯天赋流的练习也觉得颇为苦恼,但在飞鱼号上费舍尔却觉得进展迅速,原因便和自己身边的埃姆哈特有莫大的练习。
“埃姆哈特,刚刚我的动作怎么样?”
此时此刻,看着那累得躺倒在甲板之上的费舍尔,坐在船长室内一心额,可能十几用的埃姆哈特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睛盯着船长室内的仪表和航线,又不时看一眼天空之上的天气,头也不回地骂道,
“还能怎么样?一个动作都练了几百遍了,再做不出来你就可以跳船了!你妈,为什么你在镌刻魔法的方面思维这么敏锐,在肉搏战斗方面就像是一块木头呢?白瞎了伱那么好的体质了!”
是的,费舍尔之前发现只要让埃姆哈特将艾利欧格战法的内容记录下来,他就能准确识别费舍尔做出的动作和训练方法符不符合艾利欧格的要求,这段时间埃姆哈特除了嘴臭了一点,其余的方面真的就像是艾利欧格异地登录来指导费舍尔进行战斗训练一样,他的进步十分迅速。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的体能与战斗方式完全符合了八阶甚至是九阶阶位的程度,即使是空手对付成年的龙人种甚至是之前还未完全成长的鲸人种茉莉都可以称得上是游刃有余了。
费舍尔喘息了好一会才走到了船长室的外面将自己披在围栏之上的衬衫给披在了身上,顺带还看了一眼在里面盯梢的埃姆哈特,问道,
“那就好,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到了凤凰海等等,你妈,我不干了!这二十天来天天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看仪表、确定航线,你就像是一个猴子一样在甲板上蹦来蹦去,说是战斗训练还练得贼丑!我不干了,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费舍尔满脸黑线地将口吐芬芳的埃姆哈特捏在了手心里,不顾他的挣扎走到了航海图的旁边,在航海图上还放着一块金色的指南针,正是之前那老人身上携带的那一个,
“我都已经给你布置好了魔法了,你就只需要待在这里盯着就行凤凰海峡么,看来我们已经快要抵达萨丁女国了。”
“说得轻松!我是一本书,不是你的船员!我也是需要休息的,你简直比你们纳黎郊外工厂内的工厂主还要恶心,你去睡觉了还要我来盯着!你你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费舍尔颇为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骂骂咧咧的埃姆哈特,他之前还以为埃姆哈特是一个遗物是不需要睡觉的,用来日夜替代自己监察船只是再合适不过了,现在看来自己做得的确是有些无情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拍了拍他的书身作为道歉,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航图上的凤凰海峡,从这里往北再行驶不远就能看见萨丁女国最南端的海岸线,北境偏西南的方向有好几个分封国,无论是哪一个都能靠岸,他决定上岸之后就将飞鱼号给卖掉换取资金,然后再去找瓦伦蒂娜。
“碰!”
就在此时,船长室的门扉猛然关闭发出了一道巨大的声响,将埃姆哈特的怨气给打散,他和费舍尔同时看了一眼窗外,却见不远处的海面上依稀已然可见一道几乎与地平线完全重合的海岸,那就是萨丁女国的地界了。
可真正让费舍尔表情变化的是此时海面之上的天空,那天空之上的云层似乎被某种恐怖的力量所催动缓慢地朝着海面下沉而来。
如冰霜一样的狂风从北境的深处吹来,将原本就起伏不平的海面吹得炸起,船长室的玻璃被疾风吹得狂抖不止,用胶粘结窗沿的地方缓慢地生长出了如树木枝丫一样的裂纹,又如同象征北境的雪花一般美丽。
费舍尔的瞳孔微缩,就连埃姆哈特都吓得躲到了他的怀里去,
“费舍尔!是北境的风暴来了!该死,怎么会是现在,我们就不该这个时候靠近海岸的,都怪这艘破船没有通讯魔法,萨丁女国肯定给附近的船只发送了避难通告,只有这艘老古董像个聋子一样什么都没听到!”
北境的风暴,费舍尔之前在书中看到过,是一种危害极大的猛烈天灾,具体的成因与从雪山南下的寒冷气流有关,但具体表现在现实便显得十分恐怖了。
那猛烈的风力几乎快将费舍尔的飞鱼号给吹飞起来,更别说承载它的海洋了,此起彼伏的深蓝色海洋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它惊人的破坏力,如同一道道起伏的山锋阻隔起了飞鱼号前进的道路,在费舍尔和埃姆哈特的目光之中,船头的位置猛然翘起指向天空。
玻璃上的裂缝越来越多,窗外的风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其上方可能存在的一点点空间中挤入,费舍尔猛地抓住了怀中的埃姆哈特不让他脱落,同时另外一只手中黑色的流体剑剑柄滑落,化作了一道银色的光芒伸展开来,
“埃姆哈特,抓紧了。”
“我特么又没手怎么抓紧啊!!你跟你自己说抓紧我啊!!不然书爵士我就要牺牲了!费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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