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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费舍尔的手掌被伊丽莎白紧紧捏住的下一刻,她便有一些不太自然地站起了身子来,将原本与费舍尔平行的脸颊倏忽拔了高,而被她握住的手也顺带远离了她的眼睛,直到快到小腹的位置时她手上突然绷紧的力量才一点点消融,最终将之放开。
如果说一开始抬手制止费舍尔靠近她的眼睛是潜意识所为,而接下来的这个动作便已经表明,伊丽莎白不希望费舍尔触碰她的眼睛。
而还没等费舍尔说一些其他的,她便已经先一步微笑起来,跳跃到了下一个话题上,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晚饭之前就会回来的。先前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而在我回来之前,你都要乖乖地待在这里哦”
“”
费舍尔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眼她那空洞的黄金双眸,似乎是想要从中发现什么。
但遗憾的是,从她的眸子里费舍尔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好像那并不是伊丽莎白心灵的窗户,而是一面倒映欲望的镜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或者说,里面只有注视着它的你而已。
一无所获的费舍尔将思索的表情掩藏了起来,他伸手拿过了旁边伊丽莎白为他准备的衣物,老实地答应下来,
“好,我会在这里等伱回来的,伊丽莎白。”
得到费舍尔的保证之后,伊丽莎白便像是吃到了水果糖一样甜蜜一笑,她再一次控制不住地向前朝着费舍尔走去,恨不得现在就好好疼爱他一番,却又在半路停了下来,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将马上到来的活动给推掉立刻进行生命的和谐活动
不过没关系,今天晚上会有机会的。
那即将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有所收敛,化作了舔舐嘴唇的舌头,她就身着这套的内衣心满意足地转头走向房间之外。
身为纳黎的女皇,她的居所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一间卧室这么简单。
就在这房间外面还有好几间连续配套的房间,她的办公桌、她的更衣室以及一间呈放了不少物品的客厅,以往此刻外面应该会有很多仆人服侍她更换衣物的,但因为费舍尔的到来,她将几乎所有仆人都唤出了内廷,因而此刻在外面候着的只有那名为“黛安”的内庭官长。
这个名字费舍尔上次打电话给黄金宫的时候听过,如果说伊丽莎白对黛安的信任程度如此,那倒是不难解释为什么上次她会知道伊丽莎白动向的缘故。
但这还是难以说明为什么她会在电话之中将这种消息告诉一个还未确定身份的“费舍尔·贝纳维德斯”。
所以,当打开门的时候,费舍尔一边将衬衫套上,一边也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黛安其人。
只见门外的极远处所站立的,是一位穿着典雅朴素内廷官服的女士,她相貌平平,手上已经准备好了待会伊丽莎白要更换的衣物,看到伊丽莎白出去之后便恭敬地低下了头,
“陛下,衣物已经准备好了,请让我为您更换吧。顺带,先前您吩咐的吃食是不是送到前庭,在那里与塞辉老先生一起?”
“不必了,先送来吧。顺带,我还要你将昨天带回来的海尔森老师的那个孙女带到内廷里面来,其余的不必再管。”
“是,陛下,我这就去办。”
黛安微笑着如此应承下来,和伊丽莎白似乎是去了隔壁的换衣间,换完之后便没再回来,没过多久声音就完消失在了内廷之外,将这里的一切都留给了费舍尔。
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内庭官。
费舍尔将身上的衣物穿戴整齐,除了形影不离的几本补完手册以及夹在其中的物品之外,剩下的东西不知道被伊丽莎白拿去哪里了,等她回来之后再询问吧。
黄金宫费舍尔以前并不是没来过,只是他也未曾来过这么深的地方,更何况这里的布局在伊丽莎白上位之后肯定发生过改变,他也对伊丽莎白这些年生活的地方产生了一些好奇。
走出先前他待的卧室,外面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摆放了不少黄金宫内独有的陈设,其中最吸引费舍尔目光的,是悬挂在大厅正中的那副伊丽莎白肖像画。
这幅画也同样是伊丽莎白生辰时留下的传统肖像画,但和先前圣纳黎市区之中看到的有所不同,从笔触再到绘画风格上都能看出这并非一位宫廷画师所创作的作品。
可在内容上却并未有太多的变化,画上所绘的都是她穿着不同制式礼服,头戴王冠、手拿权杖另外一只手则手捧着一盏金杯的模样。
却不知为何,在看到那肖像的时候,费舍尔总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年之前曾经遇到的那位天使长潘多拉同样拥有一个圣杯。
说回来伊丽莎白眼睛的问题,刚才她潜意识地控制住费舍尔向上挪动的手让费舍尔意识到,她的潜意识非常抗拒其他人接近她的义眼,也就是对这枚遗物有着保护的感觉,哪怕是她所爱的费舍尔也不行。
费舍尔不清楚到底是潘多拉力量作祟影响了伊丽莎白还是她自己产生的想法,但这并非是一个好的现象。
一个早已死去的天使长,莫名其妙诞生的遗物就住在她的眼睛里,这怎么想都不可能放心的,更何况先前埃姆哈特已经申明那对眼睛之中可能有自己的意识了
收回打量墙壁上绘画的目光,他便有一些百无聊赖地又走到了隔壁的另外一间房间,这里是伊丽莎白的办公室。
这里堆积了不少的文件,但大多都是留档的复印件。旁边的书架也被她改造成了档案箱,里面分类了不少区域来存放不同的文件。
而很快,费舍尔还在桌面之上看见了一个医疗工具箱,工具箱还未阖上,露出了里面已经使用完的魔法残渣,根据旁边还未使用的魔法来看,这个被使用的魔法是某种检查身体用的治疗类型魔法。
当看到这个治疗魔法的时候,费舍尔就意识到其实昨天伊丽莎白将他的衣物给部褪去也不完是揩油和汲取“费舍尔能量”,她估计也私底下用魔法为他的身体做了一个身检查。
毕竟四年半之前他离开之前,他与伊丽莎白通话时说过他是要死了,他也没来得及和伊丽莎白解释他是正在被死亡追逐,恐怕伊丽莎白是误以为他染上了什么疾病、体外受了什么伤。
先前与瓦伦蒂娜对峙时忙着对线没来得及询问,但其实她还是担心费舍尔身体的,生怕他重复四年半前的故事,好不容易回到她的身边不久之后却又要挂掉。
费舍尔眨了眨眼,将医疗箱给阖上,抬眸的瞬间,她办公桌上那张他们年轻时的合照也同时映入眼帘。
“”
费舍尔刚想伸出手去触碰那张合照,房间之外却倏忽传来了铃声,他眨了眨眼,知道应该是那什么内庭官长前来送东西了。
他便先出去看看,反正那内庭官长也发现不了他。
但也就是在他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他身上的寒毛就本能地立了起来,就宛如手上抓了一块坚冰那样,要将他身上的温度部都剥夺殆尽。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本能提醒了他小心注意外面的情形,于是,饶是他还在隐秘赐福的庇护之下,他还是只是将门扉打开了一个小缝,观察起了外面的情况。
却见房间之中,先前他看见的那个名为“黛安”的内庭官长正依照伊丽莎白的命令端着一盘食物徐徐走入房间之中,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的,但随着在场的其他意识远离这里,这位黛安的感觉也与先前时截然不同了。
如果先前的黛安给费舍尔的感觉真的就只是一个对伊丽莎白忠心耿耿的侍从的话,那么现在的黛安给费舍尔的感觉就更像是一位披着人皮的怪物
黛安站立的方向是原先费舍尔休息的卧室,从办公室的位置看去只能看到她的侧颜与大半的背影。
他看到了黛安面无表情地扫视了这房间一圈,那脸庞上的表情旋即露出了费舍尔难以言喻与描述的诡异感,她沉默着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却并未离开,反而开始更加细致地用目光打量起了房间之内的情景。
她的目光四处挪动,而感受着她行为的费舍尔不知不觉地心跳就开始逐渐加快,这种诡异的生理反应让费舍尔愈发感到奇怪,就好像是内心中蔓延出了不属于自己的恐惧却要让他来品尝那样奇怪。
但就在费舍尔愣神的时候,那正在打量着四周的黛安眸光扭转之间便看向了费舍尔藏身的地方,他身上的寒毛再度立起,极其不自在地扣紧了他眼前的门扉。
这个黛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给他的感觉会这么奇怪和恐怖?
黛安眼也不眨,在这边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之后,她又缓慢地朝着伊丽莎白的卧室走去了。
内庭官怎么敢这样私自进入伊丽莎白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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