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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崖咧嘴一笑，道：“哪里有什么麻烦，相逢即是有缘，难得有此机会搭得上手，也是我们两处的运道。”</p>
语毕，果然从袖中取出一个装着粉末的小瓷瓶来，他将那粉末倒在顾延章的伤口之上，片刻之后，还在慢慢冒着小血珠子的伤处就渐渐止住了血。</p>
一时松香也用重金并马车把那镇上坐馆的大夫给请了过来，那人须发皆白，脸面倒仍是红光满面的，生就一张良医脸，叫人一见之下，心都放下来一半。</p>
那老大夫进了门，问了病人，自上前去望一回面，看一回伤口，诊一回脉，等听了季清菱说完来龙去脉，又重新诊了一回脉，道：“不妨事，看着厉害，其实并未伤到骨头，病人体格好，我开两剂药吃下去，待烧退了，好生将养一阵，就又回了原样。”</p>
他一面说，自药箱里取了纸，就着桌上的笔墨，三下五除二，就写出一个方子来。</p>
季清菱忙接过了，低头看来，她从前久病，虽不至于成医，却也懂些药理，看完一遍，见那方子上下了香附又下了柴胡，不由得问道：“怎的有疏肝理气，调胸泄胀的药材？”</p>
那大夫道：“这一位心胸激荡，想是白日打了大虫，心中情绪大起大落，又不晓得有什么事情多日积着，这一回发了出来倒好，一并把邪气散了。”</p>
他看一眼季清菱，又看一眼张定崖，实在拿不准这一处谁做主，便也不再去分辨，索性一并说了，道：“叫病人好生养病，瞧着是心胸开阔的面相，怎的这一回脉象这样乱！”</p>
心胸激荡……</p>
脉象乱……</p>
季清菱的心不由得一紧。</p>
顾延章为什么会心胸激荡……</p>
还不是因为……</p>
她此时无暇他想，只把这一出寄在一边，问了那老大夫许多照料伤口的问题，又道：“若是待要行路，将病人放在马车中，可是使得？”</p>
那大夫道：“倒是不要紧，不要叫他乱动，破了伤口便好。”</p>
他又轻轻捻了捻顾延章腰间的药粉，放在鼻端嗅了嗅，道：“这药倒是不错，依旧用了罢，我就不给他开伤药了。”</p>
这回不待季清菱说话，旁边站着的张定崖便急急道：“我这里还有多的，十瓶八瓶都有，只管用！”</p>
季清菱并不拒绝，感激地道一回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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