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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此时已入初冬，等到季清菱终于把人搬上了床，也出了一身薄汗。</p>
这一夜甚是折腾，明明身边那人不规矩到了极致，偏因他吃醉了酒，季清菱也实在没奈何，她起先还哄着他睡，结果发现越哄越来劲，最后只能认了，咬一咬牙，吃点亏，也就过去了。</p>
等到次日醒来，别说内衫，便是上下小衣也没能留下。</p>
季清菱才睁开眼，微微一动，立时察觉到自己仍旧躺在顾延章的怀中。</p>
被窝里热乎乎的。</p>
两人身无寸缕，背胸相偎，勉强能贴在一处的地方贴在一处也就罢了，便是不能贴在一处的地方，也贴在了一处。</p>
只一瞬间，仿佛“轰”地一下，她从脚趾到脸颊，都发起烫来。</p>
就算信了他那套“夫妻”的歪理，可再怎么是夫妻，也要有点体面，留点隐秘吧？！</p>
她立刻便想要翻开身去，赶紧把里头的衣衫找回来，先不管内衫了，至少肚兜亵裤得穿上！</p>
然而身形只一动，身下的人的呼吸已是变了。</p>
季清菱心中咯噔了一声。</p>
这人床榻之上，床榻之下，全然两幅面孔，这几个月间，她已是见识得够够的，此时实在不想再继续以身饲虎。</p>
她忙止住了动作，只盼不要把人给弄醒了。</p>
只可惜已经迟了。</p>
原本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刹那间已是很惯熟地朝着自家身上摸去，而下头贴着的、叫她上过太多次当的东西，也已经苏醒了过来。</p>
“清菱，我头疼……”</p>
顾延章口中喃喃地道，把自己的头埋到了季清菱的颈间，胡乱蹭了两下，又道：“难受得紧。”</p>
一面说着，一面拿她的手去摸自己的太阳穴。</p>
听他这般抱怨，季清菱早忘了其余事情，也顾不得其他，连忙翻过身来，给他轻轻按着头边两侧，又问道：“是不是昨夜席间酒吃得多了？今日交接怎的办？我叫人去调点蜂蜜水？”</p>
顾延章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道：“缓一缓就好，不要紧。”</p>
季清菱先帮着他按了一会头，按着按着，只觉得有些不对。</p>
她停住了手，红着脸道：“五哥，你也管一管……”</p>
顾延章睁开双眼，问道：“管什么？”</p>
他见季清菱羞不自禁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只无辜地道：“我管不住，它一向是归你管的，你不想它动，就摸摸它，跟它讲讲道理，兴许它还听一听。”</p>
讲个鬼的道理！</p>
季清菱满脸通红地啐了他一口。</p>
她挪了挪身子，便要裹起被子，自去找衣衫穿，再不理他。</p>
顾延章却是一把将季清菱揽回怀中，只道：“你这便不理我了……”</p>
又道：“头还疼呢。”</p>
季清菱瞪了他一眼，道：“既是头疼，还有精神来欺负我！”</p>
她又恼他不要脸，待要不管，却又担心他头疼，一时有些犹豫不决。</p>
顾延章抱着人，头埋在她的颈间，喟叹一般地道：“这般抱着真舒服……都不想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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