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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一触即发。堡寨外,祁三升已经指挥士兵将堡寨团团围住。他带了五千将士前来,骨干都是跟随他转战四川、云南、贵州的百战精锐。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祁三升以有心算无心,也自信部将战力强大远胜蒙古鞑子,因此虽然兵力不到哈喇巴儿思两倍,还是选择了四面合围,不给蒙八旗遁逃的机会。
那日松是个憨实的蒙古小伙,和哈喇巴儿思来自同一个部落。林丹汗战败后,漠南蒙古各部大多投靠了黄台吉,哈喇巴儿思也在之后被编入了蒙古正红旗。哈喇巴儿思数次跟随满清和明军作战,也在不断增补新兵。那日松前不久刚被送到,哈喇巴儿思很喜欢这个一脸憨厚又弓马娴熟的小伙子,将他提拔为了自己的亲兵。在蒙古,老人们很爱念叨昔年蒙古人马踏四方的荣耀,但回忆的结尾,往往伴随着长长一声叹息,大明崛起,将蒙古人赶回了老家。那日松从小就听着这些长大,对南方的明帝国充满了向往和敬畏,但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向往和敬畏都消散了。和蒙古比起来,中原依旧富庶繁华,但汉人却软弱的如同羊群一般。他看到自己战马所到,留着金钱鼠尾的汉人们尽皆惶恐躲避,躲不开的都趴伏在地瑟瑟发抖,连抬头都不敢。这和他在蒙古听到的不一样,这样的疑惑,他曾向哈喇巴儿思问到过。
“汉人们已经失去了他们先祖的勇武,就像头狼失去了尖牙和利爪,再也不能统带狼群了。”哈喇巴儿思回道,“现在满洲才是头狼,我们要跟着满洲人,一起分享汉人的财富。”
攻入贵州的经历,让那日松对哈喇巴儿思的话深信不疑。懦弱的汉人军队根本不敢和他们对战,放弃了一个又一个地势险要的据点。那日松甚至感觉,和汉人打仗比在草原围猎狼群还要轻松。这种只会逃跑的军队,是怎么挡住蒙古勇士两百多年的?
现在,站在寨墙上的那日松再没了这样的疑惑。堡寨外的明军虽然还未开始攻城,但那一个个军阵散发着的冲天杀气已经让那日松双腿颤栗。他握着弯弓的手指都因紧张而发白,拿手的箭术在城外那一具具铁甲前似乎完全成为了摆设。那日松寻求安慰般看向哈喇巴儿思,这个睿智、强大、勇敢的长辈和将军,一定有办法带他们战胜外面的敌人吧。
哈喇巴儿思已经顾不上自己亲兵的小心思了,此刻的他勉强还维持着镇定,心中开始盘算局势。他和镇远的巴图一直保持着联系,明军切断道路,巴图发现异常后一定会向济席哈求救,他只要坚持几天,援军就会到来。“西贼只有五千,几乎没有骑兵。苏合,可敢出城冲杀一阵,杀杀他们的锐气。”哈喇巴儿思沉声问道。
苏合是蒙古正红旗的甲喇章京,济席哈领正红旗后,他早早的就投效了济席哈,这次随哈喇巴儿思为前军先锋,也带着监视哈喇巴儿思的任务。他此刻脸色发白,心中怀疑哈喇巴儿思想借刀杀人。
“大人,西贼势大,不如谨守待援?这堡寨不大,我们兵力足够,粮草也不缺,无需出城冒险啊。”苏合推辞道,老子不去,你这老小子不安好心。我被西贼干掉了,那不正顺了你的心意,就算我没被干掉,你也能说我败阵找我麻烦,至于打赢,苏合没想过。
哈喇巴儿思倒是没打算借刀杀人,他再怎么傻也不会在这时候清除异己。见苏合不愿出战,说的话也有点道理,哈喇巴儿思不再逼迫,一道道命令发出去,转头继续布置防线。
城外,邓泽见祁三升迟迟不开始攻城,奇怪道:“侯爷,为何不趁鞑子慌乱,直接攻城?”
祁三升笑道:“王上不是要收服这个哈鞑子,让他去坑济席哈吗?本候潜行至此,为的是把他围在此地。此刻给他时间守城,是要以堂堂正正之势碾压鞑子,让他心服口服。”见蒙八旗已经在哈喇巴儿思的约束下恢复了秩序,祁三升狞笑道:“差不多了,传本候将令,开炮!”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明军炮兵们二话不说,点燃了引信,然后看都不看炮击效果,立刻埋头开始清理炮膛。旁边,自有炮长们高声呼喝,让士卒调整炮口角度。祁三升没有带上不便携带的大炮,能跟上行军速度的都是小炮,虽然堡寨只是粗糙的木石建筑,那也是轰不破的。此刻开炮,为的是压制墙头守军,而不是直接轰开寨墙。
寨墙之上,一片石子铁砂扫过,躲闪不及的蒙八旗们纷纷惨叫着倒地,一时间混乱不堪。哈喇巴儿思心知炮击一定不止一轮,趴在寨墙后大声怒喝,提醒手下不得冒头。那日松吓得高声尖叫,平日里视若性命的弯弓已经扔在地上不管不顾,他还是第一次遭受炮击,这雷霆与巨响,不是人力所能抗衡。满清当然也有火炮,但蒙八旗没有允许装备,都集中在汉八旗和部分满八旗手上。
哈喇巴儿思默数着火炮轮数,一、二、三……快了,汉狗的炮虽然厉害,但很快就会炮管发烫,必须浇水冷却再能再用。他又等了一小会儿,听不到炮击声,四处看看,都是趴倒在地的士兵。他一脚踢起还在发抖的那日松,吼道:“还抖个屁,汉狗的炮停了,给我看看,汉狗是不是在清理炮膛?”
那日松战战兢兢的探出半个脑袋瞄了一眼,颤声道:“大人,没错,汉狗正在浇水……”
哈喇巴儿思精神一振,吆喝道:“汉狗的炮用不了了,勇士们,准备迎敌!”
城外,祁三升矜持道:“这个哈鞑子还有点儿本事,看来只靠这些小炮还真奈何不得他。”他也不急,此战以稳为主,当下命令弓弩手上前,继续压制墙头敌兵,又点出数百陷阵士,着两层甲胄,准备登城。
寨墙上,哈喇巴儿思看到明军动向,大笑道:“草原的勇士们,汉狗要和我们比弓弩,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射箭的行家!”看着明军弓弩手已经逼近五十步内,他大喝一声,一箭射出,正中一名刚拉开弓的明军士兵。蒙八旗高声呼唤,万箭齐发。明军那边也是一声哨响,还回来一阵箭雨。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明军仰射,蒙八旗人少,一时间打了个旗鼓相当。
祁三升见状下令擂鼓,陷阵士整步向前,不断逼近堡寨。蒙八旗不得不分出兵力进行阻挡射击,但这些陷阵士都身着厚甲,头戴铁盔,弓箭伤害有限。有了吸引火力的“肉盾”,明军弓手们心头大定,也随之前进,箭落如雨,逐渐将墙头的蒙八旗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哈喇巴儿思倒也不急,俗话说“三弓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他见多了阵仗,知道结成坚阵的重甲步兵非弓箭所能撼动。当下吩咐旗兵不要再露头射击,备好滚石檑木,又安排亲卫领着重甲旗兵蹲伏在寨墙后,等明军爬上云梯就迎头痛击。到时敌我混杂,弓箭自然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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