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3章 倒要看你有多狠心,诱饵,玉堂,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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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那样人。”

“你输了。”陈政将死他的白“王”,“你棋艺还不如高中了。”

实际上,杀这盘局,陈崇州才用三成功力。

他不像陈渊擅出风头,他经常败,却不惨败,而是惜败,显露七分的道行,精准控分,以毫厘之差遗憾败北。

既赢得赞誉,又借助陈渊的光芒掩护自己的狼子野心,周源,津德,江氏那群公子哥,只虎视眈眈盯着强者。

前期越风光,越被当活靶,联合打成筛子。

不过,陈渊的厉害在于,四面楚歌风起云涌,他竟然扛得住围攻,没倒。

“姜是老的辣,您当然胜算大。”

陈政意味深长,“你明白道理就好,不要超出底线,我轻易不愿动手。”

陈崇州一脸纨绔相,不正经打哈哈,“陈家至今没有孙辈,津德、海润的董事长已经四世同堂,何家的长女何月了未婚,在瑞士也诞下三个儿女,您不想要孙子吗?”

陈政倒背手,迎着灯光来回踱步,“要孙子,也分让谁生,何家容得下你婚前有私生子吗?”

他大喇喇斜靠椅背,“婚前有,总强过婚后有。”

陈崇州一语点醒,陈政脚步滞住。

哪个高门子弟没有几桩风流韵事,婚前玩得疯,终究年轻气盛,谈不上犯错,婚后收心最要紧。

何况血浓于水,陈渊无子,万喜喜这次流产伤了根,一年半载有不了,陈政也动摇了,“何时了呢。”

“她知情。”陈崇州把玩打火机,一缕金属光泽反射在他凌厉的眉目,像劈开云层的惊雷,“默认。”

陈政出乎意料,“你挺有手段。”

“父亲言传身教,我效仿您的本事。”

他一噎,脸发青,“混账!”

陈崇州慵懒得很,笑出声。

“何时了那头,你就算演,也演得恩爱和谐,琢磨好说辞应付何鹏坤。”

他恭敬起身,“您放心。”

走出书房,红梨木的四合屏风后,晃过一抹人影。

陈崇州不露声色眯眼,装没看见,调头去后门。

“站住。”何佩瑜捂着肚子,面色严肃,“你去哪啊?”

他不得已驻足,舌尖勾牙齿,稳了稳神,又返回,“母亲也在,您气色恢复不错。”

她阴阳怪气,“托你的福,做祖母了,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陈崇州面不改色,当一番好话听,伸手搀扶她,“您要是想孙子,元旦我带沈桢回老宅哄您高兴,省得您惦记。”

何佩瑜憋了一肚子气,陈老二这辈子犯浑耍诈,胡作非为,在圈里拔头筹。

黑的当白的,损他当夸,那副云淡风轻,根本不搁心,倒给对方气个半死。

“你折煞我了。”何佩瑜窝火,“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子,你如何处理?”

陈崇州半虚半实的糊弄她,“如果能生,您带在身边抚养,那是陈家的长孙,您的地位不也牢固吗。”

“她能干?”

他笑意不减,“我打发她,不碍您眼,行吗。”

他究竟什么性子,何佩瑜心里有数。

但凡没有心思长久,哪怕怀上了,他也亲自下手解决,尤其横亘着何家,陈崇州不是心慈手软留后患的人。

明显,对那女人有些真心。

“我哪有精力养,顶多抽空见她一面,聊一聊。”

陈崇州笑容凝固,松了手,“您这又何必。”

“当初陈渊为乔函润发疯,违背陈政的安排,被罢免职务,否则晟和早十年就是他的,这十年他根基会扎多深?你挤得赢他?那些高层如今会服从你的命令?”何佩瑜怒火中烧,“一个得力的女人,能救你反败为胜,一个没用的女人,拖累你一败涂地。”

他倚着屏风架,点烟。

“你父亲什么态度。”

“没态度。”陈崇州语气凉浸浸,“他管得了我么?”

何佩瑜挥手驱散烟雾,“我闻不了这味儿。”

“我忍,您也忍着。既然我堵心,都添添堵。”

她面无表情,同他对视,“你是执意自己做主了。”

陈崇州掸烟灰,没言语。

“我厌恶江蓉,可有一点,我佩服她。”何佩瑜摩挲着屏风上的山水图案,“她手腕狠决,教导陈渊对她唯命是从。学业,婚事,表面再反抗,照样订了婚,怀了孕。”

“您小觑他了。”陈崇州一捻,烟坠地,“陈渊有不少事瞒天过海,胆量半分不逊色我。”

何佩瑜不吭声,站在原地。

“他的忠厚正直,扮了三十五年,蒙骗父亲和无数同僚,藏得深而已。”

陈崇州雪白的皮鞋踩碎烟蒂,“您这胎落地,后果惊险,周全自己比干涉我重要。四个月后还用得着我,我如意了,您也平安,不是吗?”

晟和那边,傍晚下班去聚餐,同事约沈桢,她一直提不起劲,整个人有气无力,“你们聚吧,我没胃口。”

“新开的烤鸭店,部门出经费,不尝白不尝啊。”

想到肥腻的鸭油,沈桢扒着垃圾桶,一阵干呕。

同事凑近,轻拍她后背,“你不是没老公吗?真怀孕了?”

“没这回事。”她擦干净嘴角,脑袋昏昏沉沉,“只是感冒。”

“小陈总挺关照你,有传言——”

“传言能信吗?”沈桢恼了,当场打断。

她们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有人回头瞟沈桢,“大陈总和小陈总都有未婚妻,她敢撬吗?”

同事撇嘴,“肚里有货,没准撬成功了,我之前见过她坐陈总的车。”

“胃口这么大,要当少奶奶”

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沈桢闭上眼,平复好半晌,到二楼给常桓送策划案。

他没在,大门也锁了。

挂了个牌:男厕。

沈桢直奔洗手间,隔着门,“常经理?”

里面果然应声,问她干什么。

“我把资料放在门口的水池台了。”

她撂下,乘电梯回四楼。

在拐弯的地方,一堵高墙旁,隐隐露出男人半副轮廓。

深色系的条纹衬衫被雨雪打湿过,晾干后铁硬,贴着鼓胀的肌肉。

扣子坏了几颗,从胸膛流连至腰腹,在黯淡的灯火中敞着,一层像是剃过毛发的淡青,也像天花板投下的阴影。

陈渊一贯温润儒雅,此刻几分风尘潦倒。

沙土,西装。落魄,矜贵。

最极端的气质,最冲击性的力量感,彰显在他的身体和那双沉寂的眼睛。

被天窗泛滥的迷雾所缭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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