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万圣山，拂尘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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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成帝经验，无形中却又与宁凡的杀阴阳、战阴阳暗暗契合，正适合眼下对抗无量劫的大环境。</p>

当然，以杀阴阳、战阴阳来成帝，难度是要比雨阴阳、木阴阳成帝高出许多的——那些才是宁凡的强项，可谁叫大环境如此呢，有办法成帝就不错了，哪有挑挑拣拣的余地。</p>

什么完美成帝不完美成帝的，宁凡根本不在乎，这便是他与紫薇魔君最大的不同。</p>

...</p>

如此，数日后。</p>

无量劫的袭击再一次到来。</p>

这一次，足足来了三十二只劫灵，且全都是新面孔。</p>

更可怕的是，三十二只劫灵，竟没有一只低于真血七星，便是九星都有三名，分别是九星无量狮驼、九星无量镇冥象、九星五色雀。</p>

这三只九星劫灵，皆不弱于远古大修！</p>

更在三十二只劫灵现身之后，更多劫云出现在了天空，那些劫云之上，密密麻麻站着劫兵、劫将，数目超过十万，皆是真仙之上的强者。</p>

看来，宁凡屡次击退来犯劫灵，终于还是惹恼了无量劫，对方要动真格了！</p>

所有劫灵的杀机，通通略过了北蛮国本身，锁定在宁凡身上——灭一个北蛮国，根本不必出动如此大军，人家就是冲着宁凡来的！</p>

此时的宁凡，才刚刚借助道法自然的感悟，突破真血五星而已，在诸劫灵眼中，实在弱小可怜、不值一提。</p>

众劫灵皆是目光猩红，灵智缺失，唯有修为最强的无量狮驼保留了足够灵智，毕竟他可是此行的宣旨使者。</p>

“奉天承运无量，诏曰：罪修张道，屡犯天条，今扰乱无量刀兵之劫，触犯第十大罪【贪取无量】，按律当受陨圣丹刑！”</p>

“又，袭杀劫使，触犯第九大罪【戮上不臣】，按律当受日车裂刑！”</p>

“无山海司许可，窥窃九逆界之秘，擅入不可遇界，不令而取阴阳生灭，触犯第八大罪【窃夺仙机】，按律当受废堕黄泉刑！”</p>

“无开天榜许可，私自持有次开天之器，触犯第七大罪【妄持兵祸】，按律当受斩仙枭首刑！”</p>

“本应四罪并罚，但念其出身圣宗，故网开一面，夺其灵智，废其根骨，留其劫血，永堕劫灵。”</p>

“罪修张道，可以跪下接旨谢恩了。”</p>

无量狮驼站在高高的云头，淡漠地望向下方微不足道的宁凡。</p>

宁凡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对方说了一大堆，什么贪取无量、戮上不臣、窃夺仙机、妄持兵祸...他压根没有听懂。</p>

他又不是真界修士，对真界的十大罪不熟。</p>

幸而天人合一之下，宁凡瞬间理解了何为真界十大罪。</p>

“此为无量法旨，莫要自误！若不接旨，则第六大罪【拒受天命】，你也要触犯了，按律当受五狱山刑！”</p>

宁凡觉得这一次来的无量劫灵过于啰嗦，下意识就想祭出逆海剑，一剑劈了对方的法旨，直接开战。</p>

转而想起自己不能行事莽撞，在自己的计划中，欲对抗宿命轮回，自己必须演好谜语人的角色，给世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p>

武力不够，则不能硬来，必须骗，必须偷袭...必须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睛相信，在北蛮国无量劫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因果、更深远的阴谋，比北蛮国本身更值得毁灭...</p>

“又见面了，狮驼兄...”宁凡闭上眼，似陷入了某种追忆，再睁开眼时，已是目光空洞无一物，似世间一切都不值得他关注，只在目光落在无量狮驼身上时，有了少许情绪。</p>

“呃...”无量狮驼一愣，从未设想的剧情出现了，猝不及防，令他有些不知所措。</p>

等等！这个叫张道的认识我？为何一副很熟的口气和我说话？</p>

为何我不认识他，难道他是我堕为劫灵前的旧友？可惜了，前尘往事我已全部舍弃，不再记得。你即使与我有旧，我也不可能顾念旧情放你一马的。我乃无量劫灵！六亲不认！最爱的就是杀亲灭友了！不知你是我旧友还好，既知你是我旧友，你越是凄惨，我越是欢愉，越是快乐！哈哈哈哈！</p>

“休要与本座攀交情！今日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旨，与我等一道回无量山谢罪，堕为劫灵；要么抗旨不尊，五罪并罚，届时...”无量狮驼还欲再放狠话，宁凡却一声叹息，打断了他的说辞。</p>

“狮驼兄，看来你已经不记得了，我所犯下的，何止五罪。一罪仙逆，二罪求魔，三罪贪堕阴曹，四罪修执，五罪通妖...细细数来，十罪我已犯尽，早已没了退路...”宁凡空洞的眼中，似有了追忆之色，也在此刻，于苦海中经历的四十三世苦难，好似成了他真实经历一般，无尽苦难、罪业气息，浮现于宁凡双眼。</p>

远古神灵、魔灵的气息隐而不发，但却更给宁凡高深莫测的感觉。</p>

无数从北蛮山海间白嫖而来的修真感悟，更在此刻汇聚在宁凡身上，使得他不似只活过一世，而像是活过了千世万世的漫长岁月。</p>

无量狮驼内心剧震：此人究竟是谁，他绝不是张道！莫非是有某个古之存在夺舍了张道，才令其做出诸多悖乱之事！</p>

“你...你究竟是谁！又为何要干扰无量之劫！”无量狮驼强行令道心安定，冷声问道。</p>

“当年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便无法回答，如今你堕为劫灵，这个问题怕是再也寻不回真实的答案了。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浮生如梦，生死真假；寂灭如月，阴晴圆缺。万物始于苍茫，终于鸿蒙，生而为灵，死而为神。但生死，只是我留给世界的谎言，知我者谓我茫然，不知我者谓我神。”</p>

“说人话！听不懂！老子听不懂！杀了他，杀了他！”无量狮驼虽然不明白宁凡在说些什么，却隐隐从字里行间感觉到了大恐怖、大因果。不能沾，沾不得！他只是一个传旨小辈！他对天地大秘不感兴趣！个中因果岂是他可以知晓！即使...即使这张道是我故友，今日也必须死！老子对天地绝无二心，大人们，你们千万别觉得我和此人是同伙啊！</p>

众劫灵一见狮驼下了击杀之令，皆是不解，但还是选择了服从。</p>

不解的，是对方虽然废话连天，但到底也没有明确说要拒绝接旨吧，怎么能直接就杀呢？有些不合规矩啊。</p>

服从是因为，不合规矩就不合规矩呗，杀人多快乐！杀杀杀，杀杀杀！</p>

眼见大战还是爆发，宁凡微微一叹，眼神恢复了之前的空无一物。</p>

并在此时，四百六十万阴阳二气化作阴阳鱼，环绕在他周身游动。</p>

瞬息间，他便进入了太极生灭的始境！</p>

修出百万阴阳气，他可踏入太极生灭的始境，便是始圣都难以对他造成有效杀伤。</p>

始境之上，还有涅境、荒境，此时的宁凡不过刚刚习得太极生灭，自是远远做不到那等高深操作的。</p>

但用来对付一群圣人都不是的无量劫灵，始境已然足够。</p>

吼！</p>

无量狮驼一声怒吼，金、红二色交织的音波顿时击穿天地，朝宁凡轰落，更有无尽古狮国劫民的虚影散布于天地之间，诵着古老劫经。</p>

此劫经声一起，宁凡便觉得有无尽天人五衰之气于体内涌现，肉身顿时开始腐朽，化作森森白骨，气血急遽衰败。</p>

此为幻术！</p>

虽是幻术，但真虚只在一念，若不能将其堪破，则所有腐朽便会成为真实，杀人也只在瞬息之间。</p>

宁凡却只眼中青芒一闪，瞬间破掉了狮驼幻术，甚至还将幻术反弹了少许，回馈给了无量狮驼。</p>

但其余劫灵的攻击也已打落身前。</p>

有五彩之光可刷万物。</p>

有镇冥之力可碎山河。</p>

有十万劫兵劫将的劫闪红芒在天地间铺开，化作圣人阵纹封天锁地，要将宁凡连同整个北蛮国彻底葬入无量之墟！</p>

更有第三十三名劫灵，陡然撕开空间，从宁凡身后偷袭而来！</p>

那是一只无量地巨，同样拥有灵智，且劫血已无限接近王血级别，森然的巨口咬落，口中地巨之齿散着破灭大道的法则，便是始圣突然遇袭，也要被咬掉一口血肉！</p>

只此一击，便是功德伞也难以尽数挡下，更何况还有无数劫灵的合击尽皆打落而来！</p>

攻击宁凡的同时，无量地巨猩红而阴鸷的眼神，微不可查朝狮驼方向望了一眼。</p>

“身为劫灵，居然对故人手下留情了么...此事有必要上报！”</p>

却是无量地巨深知狮驼幻术厉害，圣人之下，根本没人能一个眼神破开幻术，只当是狮驼顾念了旧情，没有对“友人”下死手。</p>

当真是劫灵之耻！</p>

面对铺天盖地的攻击，宁凡没有做出任何应对，他仿佛站在生与灭的交界处，站在传说中九逆界的交汇之地。</p>

世界在他眼中，也全然不是本来的模样，只剩下黑与白两种颜色交织。</p>

向前一步，则可踏入苍茫白雾的世界，则可生生不息。</p>

后退一步，则可回归万古长夜的世界，则可长寂灭。</p>

但宁凡既未向前，也未向后，只低头看着脚下深不可测的渊薮之海。</p>

而后，令身体朝着无色无相无声无法的渊薮之海狠狠沉没。</p>

这是十分唯心的画面，但正因其唯心，才隐隐窥得世界一丝本质。</p>

并从世界的本质之中，隐约窥得九处超脱于宿命轮回的世界。</p>

【九逆界】！</p>

那是只有逆圣才可完美融合的世界，宁凡没有与九逆界融合的资格，他只是一个过客，短暂到来，也将很快离去。</p>

不可言是道，不可求是命，而宁凡沉没的方向，是被无数洪荒古兽所看守的不可遇世界。</p>

那些洪荒古兽如陷入了长眠，但若感知到擅入者，则会从长眠中苏醒。但在太极生灭的影响下，宁凡并未引起古兽们的察觉，轻易便沉入了不可遇世界。</p>

这是他第三次沉入这片世界了。</p>

前两次，他是开启了持国无敌进入，而这一次，是以太极生灭的手段到来。</p>

只有两种人，不会被不可遇界的洪荒古兽攻击。</p>

要么，来人的存在璀璨到了极致，如一尊太阳神圣不可逼视...这样的存在，古兽们是不敢招惹的。</p>

要么，来人已不存在于世，已被世界抹去，故而古兽无法看到本不存在之人，自也不会阻止了。</p>

此时的宁凡，自然无法令自己如逆圣一般闪耀。</p>

如此，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踏入灭境，将自己的存在短暂抹去，如此便能以另一种方式，短暂接触这片世界。</p>

时间没有意义。</p>

从开启太极生灭，到彻底沉入不可遇世界，宁凡感觉经历的时间，比苦海之中的四十三纪轮回都要漫长。</p>

然而在众无量劫灵的眼中，宁凡仿佛只一瞬间，就在生灭之间切换了无数次。</p>

于是，所有的攻击皆从宁凡身体穿过，毫发不损。</p>

就连十万劫兵强行操演的圣人阵纹，都未伤到宁凡半点！</p>

那些打空的攻击，则如流弹一般，瞬间就在劫灵之中造成了不小的杀伤，但却连宁凡一片衣角都触及不到。</p>

“不好！此子又擅用了九逆禁术！且这一次，他命灯无损，气息绵长而死寂...”</p>

无量地巨震撼难言，眼前之人明明只是真血五星，为何如此神通广大！</p>

而当宁凡展开赤薇道法，并以生境将赤薇道法运转到极致，顿时便有一尊足以吞噬星空之巨大，出现于北蛮国间。</p>

宁凡端坐于赤薇花之上，淡漠冷视着诸劫灵，如观蝼蚁。</p>

“此番无量劫，是我与紫薇的成圣之争，谁阻，谁便是我赤薇道法的一生之敌！”</p>

什么！</p>

紫薇，赤薇...此事究竟...</p>

一时间，莫说无量地巨、狮驼骇然了，就连暗中窥伺北蛮国的群圣诸逆，也有不少感到了震撼、意外。</p>

但地巨、狮驼等劫灵自不会因此就退却了。</p>

于是大战继续，最终却是宁凡以一人之力，将众劫灵化作了赤薇血海...</p>

...</p>

“我炒你师父！”</p>

暗中观察的赤薇面色顿时一黑，破口大骂起来。</p>

他终于知道这小子打算如何对抗宿命轮回了，这小子打算盗用老夫的身份作威作福，用老夫来顶北蛮国的庞大因果，震慑群圣诸逆！</p>

“老夫什么时候，允许你小子盗用老夫的身份和群圣诸逆结因果了！”赤薇的声音，瞬间传入宁凡耳中。</p>

赤薇人麻了！</p>

虽然他不害怕和群圣诸逆结因果，甚至巴不得宁凡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但这不代表他允许别人盗用他的身份啊！</p>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有不能分享的东西好不好！如果对方顶着你的身份去剽昌，完事后账单却寄到了的手上，你能接受！这谁能接受！</p>

“啊？晚辈什么时候盗用前辈身份了？”宁凡一副十分无辜的口气。</p>

“你哪里没盗用！你哪儿哪儿都盗用了！”</p>

“前辈好好回想一下，我是否只说了‘此番无量劫，是我与紫薇的成圣之争，谁阻，谁便是我赤薇道法的一生之敌！’我确实打算借用紫薇的无量劫来给自己成圣啊，此言没有任何说谎的成分。如果有人阻我，我就会用赤薇道法狠狠对付他，这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并没有只言片语说我自己就是赤薇啊？何来盗用身份一说...”</p>

卧槽！</p>

这小子说的真有道理啊，我要是个傻缺我可就真信了！</p>

赤薇无语至极，无论如何，这个臭小子都是自己与紫斗辛苦培养的接班人，别说宁凡只是拿他的名号搞文字游戏，即使真的盗用他身份胡作非为，他也只能认了啊！</p>

他早在第一次见宁凡时，便知宁凡身上被人定下了道缘劫，生来就是坑师父的命，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承认此子是自己的徒儿，最多只承认是半徒。却不料，只是半徒而已，也会被坑到，道缘劫真是可怕啊...</p>

但无论如何，此子都是修魔的良材，他的眼光不会错。</p>

不择手段才是魔修，有强大身份不拿出去狐假虎威，那才是傻子吧？倘若行事瞻前顾后、忍气吞声，还不如剃了头发当和尚，混个屁的魔道！</p>

魔是好魔，但要是能在盗号前跟长辈知会一声，那可就更加完美了...</p>

你明说你想盗我号啊，老夫又不会拒绝你。</p>

这场无量劫，可是紫薇成圣的无量劫，要是你冒着我赤薇名号，最终却把紫薇无量劫搅得天翻地覆、成圣有缺，哈哈哈哈，真想看看紫薇追悔莫及的表情！</p>

若非本就有用赤薇道法和紫薇好好较量的想法，他又怎会拐弯抹角将赤薇道法传授给宁凡。</p>

但有一些底线、下限，还是不容违背的。</p>

赤薇：“你用老夫名号杀人惹事可以，但不许用老夫的身份去剽雨伞蘑菇、厕纸石头...丧失伦理的事情，用你自己的名字去做，不可记在老夫名下！”</p>

宁凡：“...”</p>

很想反驳一句前辈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但莫名地没什么底气，于是只好沉默了。</p>

...</p>

山海界，万圣山。</p>

万圣山位于时光长河的源头，此地不受时间空间约束，长期处于封山状态。</p>

但若是轮回之中有新的无量劫出现，此山便会开放，并于山中举办万族道果大会。</p>

世间悲欢，并不相通。对豚犬而言堪称残酷的死亡，往往却是另一群人的酒宴。</p>

对应劫之地堪称毁灭的无量劫，往往又是万族、圣宗瓜分利益之事。</p>

轮回中的因果，有其容纳极限。</p>

大道三千的权柄，亦有其既定的数目。</p>

一人成圣，必有同等数目的因果会从世间抹去，如此才可令轮回始终处于平衡状态。</p>

只需无量劫的指缝中漏些油水，已足够无数仙、圣吃得盆满锅满了。</p>

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万族道果大会都有其举行的意义。</p>

此刻万圣山上，一场攸关万族、圣宗利益的道果大会，又一次举行了。</p>

无数仙修远道而来，只为从中分一杯羹，但在到来之后，众人才知，这一次的道果大会有些不同寻常。</p>

并非是有新劫出现，而是有一场早已尘定的旧劫，被人从无量之墟中捞了出来，需要重新议定。</p>

这可就没什么油水可捞了，一言不合，卷入其中，反而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p>

顿时便有不少无关之人离去了，不愿卷入此事。</p>

但也有许多曾经的既得利益者坐不住了。</p>

万圣山下，狮驼尊者望着遥通天际的山路，迟迟没有踏足，神色时而犹豫不决，时而惊疑不定，指尖翻飞不定，似想推算些什么，却什么都算不出。</p>

几名弟子跟在狮驼尊者身后，不明白师父在忧虑些什么，却也不敢多嘴去问。</p>

似是过于心乱如麻，狮驼尊者竟未感觉有人欺近身后，直到那人拍了怕他的肩膀，他才一个激灵，心虚般猛然回头，正对上一张同样布满忧虑的大象脸。</p>

“原来是镇冥兄，没想到你也来了...”见是熟人，狮驼微微松了口气。</p>

“如此大事，怎好不现身，只是我此刻和你一样，内心七上八下的，实在不敢登上万圣山一看究竟...”镇冥尊者同样在万圣山下迟疑不前。</p>

“镇冥兄既然来了，想必孔光兄也快到了吧...”狮驼道。</p>

“你还不知道吗？孔光死了，听说当时他正在时光长河访友，忽有无量血光出现，将他卷入其中，堂堂三阶准圣，竟是当场陨落...”镇冥尊者凄然道。</p>

“什么！孔光被无量血光所杀？”狮驼面色剧变。</p>

如此血光之灾，只在重定轮回因果之时才会出现。</p>

难道真有什么人想要为某次尘定的无量劫翻案不成！</p>

“狮驼、镇冥前辈！快些上山吧，我师元始圣人有事请教...”忽有一名道童飞下山来，来请狮驼二人上山。</p>

狮驼、镇冥二人一听竟是元始圣人来请，哪还敢在山下踌躇，当即便朝山上飞去。</p>

却在此时，忽有漫天血光出现于山路，瞬间便朝狮驼袭来。</p>

“我命休矣！”狮驼面色惨白，他又不是圣人，哪里挡得住无量山的因果律偿。</p>

狮驼本以为自己此番必死，却有一柄拂尘突兀出现，只轻轻一拂，便将他周围的血光扫去。</p>

于是狮驼保得一命，但那镇冥却没被救下，只被血光一卷，登时化作了虚无，似被生生从世间抹去了。</p>

“此拂尘，莫非救我的是拂尘尊前辈！”</p>

狮驼死里逃生，顿时朝着拂尘千恩万谢。</p>

“不必谢我。你昔日在北蛮国时杀业不多，待脱得无量劫使身份、重封仙榜之后，也未从此事捞的多少好处。纵使无量律偿清算于你，最多也不过是重伤而已，我救你不救，你都不会死。”</p>

一道虚幻的猩红人影忽然出现，手掌一招，将那柄拂尘招至手中。</p>

此人道号拂尘尊，拥有荒圣修为的同时，更是劫主钦封的尘界四大尘王第三人。</p>

拂尘尊同样来到了万圣山，只因他同样牵涉过北蛮国的无量因果；但却不是本尊前来，仅降临了一缕分神罢了。</p>

此事说到底，不过是有人想为昔日无量劫翻案罢了，可此案哪是那么容易翻得，便是当真翻了，于他又有何损。</p>

他本不关心此事，甚至连一缕分神都懒得派出，但在听闻一些消息后，多少还是对此事有了一些在意。</p>

“赤薇、紫薇之争么...在这紫薇不存的年代，却又有赤薇重返轮回了么...区区赤薇，当年我可以令紫薇将你斩去，如今一样可以将你葬入无量之墟...只可惜，我本以为这些岁月过去，你纵然无法入逆，至少也该是个始圣涅圣了，如今却还要借虚无劫数，来寻求成圣之法么，是我过于高看你了，还是你故意隐匿真实修为，韬光养晦，另有所图...”拂尘尊内心猜测，面色却是如常，领着千恩万谢的狮驼尊者登上了万圣山。</p>

...</p>

心血忽而来潮，有种被人谩骂的感觉。</p>

于是赤薇掐指一算，而后无语了。</p>

“原来是拂尘小儿在骂我，竟将我当成了尚未成圣的小辈，还想要翻手将我镇入无量之墟？呵，区区荒圣，口气真大啊，有机会的话，老子站着不动，看你怎么把我打进无量之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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