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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转的马车上,萧仪再不敢小瞧于包元乾,一双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身旁陷入沉思的包元乾。
方才谨身殿上,他几度以为包元乾必死无疑,却没想到都被这厮化险为夷。
此人激变之才,泰山崩于前尚能作出一首诗来,实在是匪夷所思。如今让圣上龙颜大悦,大为赞赏还让那锦衣卫同知给他下跪,来日恐怕不是泛泛之辈。
萧仪的态度似乎好了许多,不时地主动搭讪。只是包元乾兀自在想着方才殿内所发生的的事,步步惊心,如今哪儿有闲暇去搭理萧仪?
他如今想来,朱棣真是用心深沉。_o_尤其是那句“倒可一试,不至辱了天朝颜面。”,似乎是想让自己去代表朝廷做什么事。
或许在那日文渊阁后,朱棣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便已有了让自己去一试的念头。只是今日却借纪纲的由头专程把自己提到大殿,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与纪纲激辩。
在作诗前又征询了文武两派要员的认可,以便自己作诗后让文武信服,他则借机直言自己有歪才,顺水推舟地让自己去一试,可这一试究竟是试什么?
他想任用自己,却不直接任用反而要自己在文武面前靠本事闯出来,自己在修罗场里滚了个圈活着出来了,他则才借题发挥让自己去替他做事。难道这是要做给文武看,自己是靠本事上位而非是他朱棣的个人喜好?
这不就是想把自己与他划开关系,不然旁人还以为是他朱棣一手扶植的天子帝党。如此一来就算自己有所发展,文武也不会对自己有所戒备?
可朱棣何许人也,在他眼里就没有仁爱二字。自己若是闯的出来,朱棣便可顺理成章任用自己。可若是方才在大殿上漏了怯,怕是自己也凶多吉少。
方才殿试,既是做给文武看,也在敲打纪纲,同时竟在考验自己是否当真有才。稍有不慎,今日必将躺着出宫。所幸自己作出了诗,他便借势敲打纪纲这跋扈的勋臣。
帝王心术如此可怖,谈笑间便利用自己与纪纲的矛盾,将文武摆弄股掌间,还寻了个正当由头让纪纲当殿下跪。
“萧大人,敢问方才圣上说让我一试,你可知是试何事?”包元乾回过神来问道。
萧仪神色一动,旋即摇摇头道:“这..我官职低微,也不知是何事。”
包元乾见他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也知道是从他嘴里问不出来了。不过他心情倒是暂缓了不少,毕竟这反诗的风波算是过了。日后自己当真要管住嘴,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若不说。
......
深夜,应天府曹国公府邸。
阁楼内灯火煌煌,侍女来来回回地端送着美酒佳肴。
十余张桌案都是高朋满座,这些人一色的绫罗绸缎,锦衣华服。觥筹交错间,交谈甚欢,感叹不已。
“他娘的,今天在谨身殿可让那纪纲这鹰犬吃得大亏!”右侧一人大笑道,他身着飞鱼服,乃是锦衣卫指挥使,赵曦。
赵曦猛灌一口酒,“这厮仗着靖难有功,不把咱们朝廷旧臣放在眼里。如今才在中目睽睽之下,给一个小官儿磕头,哈哈哈!”
他一言既出,四周十余个武官皆是纷纷起哄。他们皆是洪武朝的老勋臣,如今眼见靖难新贵羽翼日渐丰满,自然危机感袭来。
主位上一人三十余岁,身着坐蟒衮服,自然便是曹国公李景隆。
李景隆淡淡道:“其实圣上英武,早便有敲打靖难勋贵之意。上月那淇公国丘福的儿子被人杀了,却草草结案,这其中缘由实在是耐人寻味。”
话音一落,一个仆人走来悄声言语了几句。
李景隆挥退了那人,轻叹一声道:“长兴侯告病在家,那平安与盛庸也是如此。他们既不来那也不必久等,今日就我等饮乐便是。”
“平安与盛庸二人,哎..一意孤行,。
阻拦圣上靖难,如今能大难不死已是大幸。他们只知道愚忠,却不知靖难一役看似是圣上与伪朝的斗争,实则却是文武两大派别的博弈。”一旁的郭英颇为苍老,皱着白眉道:“只是这长兴侯自战败被俘之后,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赵曦赶忙道:“武定侯可要慎言,昨年安陆侯可就因失言而招致贬谪之祸。”
李景隆挥手斥退服侍的侍女,阁中只剩下他们十余个勋贵与武臣。
李景隆疑惑道:“当年真定之战,长兴侯被圣上擒获,直到昨儿年才回到应天。莫说是武定侯疑惑,就连我也诧异这长兴侯为何与往日迥然不同,深居简出,言谈举止间大为怪异。”
赵曦左顾右盼悄声道:“曹国公的意思是...”
李景隆赶忙摆摆手,“欸,赵大人当心因言获罪啊。”
赵曦大咧咧笑道:“方才有家仆侍女在此,我不便多言。如今嘛..曹国公,我倒是听说当日真定之战前,长兴侯被汉王高煦赚取出城,然后...”
他以手作刀,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众人都看地暗暗心惊。
“罢了,罢了,我等还是饮酒,长兴侯之事不提也罢!”李景隆举杯,打断了话题。
酒过三旬,赵曦酒劲上头便道:“别看这些靖难功臣威风八面,那也只是明面而上的。这靖难之役若无我等朝廷武将明里暗里的与燕军媾和,处处留情纵其远去。这伪朝讨平燕地,不过是信手拈来!”
他这话说得极为大胆,但是众人身居曹国公阁楼上,又无外人自然也就并无人诧异。
李景隆轻叹一声道:“往日建文一意削藩抑武,这场平叛便注定是必败无疑。文官虽然坐大,可别忘了带兵之人皆是武将,建文既想打压武将又要仰仗武将讨燕,这是何等笑话?我等武人就算讨燕功成,其结局依旧不过是坐视文官独大,我们可得半分好处?与其如此,不如与那时的燕王神合,暗中助其靖难又不至被朱允炆察觉,如今靖难成功,我等爵位长存,实乃妙事一桩。”
赵曦身旁一个武将喝地满脸通红,醉醺醺道:“所以当年白沟河之战,南军损失十数万,曹国公便是刻意...”
郭英老脸露出笑容:“岂止如此,你们知当时朝廷可是有两路大军参战?一路名义上是曹国公辖制,但实际上则是由朝廷派来的文官礼部侍郎陈性善监军,而另一路则是由老夫亲自率领。”
众人往日不知内幕,只是奉命行事,如今听郭英说道纷纷直起身子。
李景隆沉思回忆道:“本国公只是名义上的大将军,实则军权都在陈性善手里,而这支兵马是朱允炆的嫡系。这路兵马刚于白沟河与燕军激战,便借着绝对的人数优势包围燕军。圣上转瞬危难之间,正值紧要关头是武定侯那支属于自己的嫡系兵马起了作用,内外夹击将陈性善军覆没,将随军文官部斩杀,而武定侯也亲手把陈性善那厮的头斩下交给了燕王。”
郭英道:“包括围攻北平,为何那瞿能都已破城却被曹国公严令召回,功亏一篑...郑村坝一役亦是如此。”
一众武将听得啧啧不已,往日就说为何每每即将歼燕军之际,总能收到一些奇怪的军令,葬送了大好局势。
战场上数十万人绞杀在一起,他们虽为武将却也只能看到一片片的人脑袋攒动,根本不明不白战场局势忽然情转直下,军心溃散如山崩一般。
也难怪这曹国公能仅以归降之功,不计前嫌被封为宣力武臣,位于班列之首,就连靖难诸功臣为此愤愤不平。
到头来靖难之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地唱双簧,合起伙来坑朝廷军队。
“倒是平安、盛庸这几个蠢人,屡屡与燕王死战。@*~~”李景隆冷哼一声道,“他们身为武将不为武人前程考虑,反而替文官作战,真是笑话...等着瞧吧,这几人下场好不。
了。”
赵曦点头道:“不过那叫包元乾的奉直郎,倒是与纪纲结下了梁子,此人既与之为敌,单打独斗必然不会是纪纲的对手。我们倒是可以趁机拉拢一二,据说他是江阴侯荐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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