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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齐言简意赅:“有一对儿夫妻,那女子娘家揪着那男的衣襟,非要师兄诊出来,这男的没有生育。”
六皇子听得这话,手上棋也顿住了,只看向了道齐。
太虚听得一头雾水:“就这?就被围了?你们师兄弟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老太爷追问了一句:“照理说,你们师兄弟,这不应该啊,有些什么前因后果吗?你细说说。”
道齐看了眼自家师傅,见他不出声,便从前头极远处,万氏被石家大郎休弃,被娘家打得半死,逃进了观中,被秦念西救了。再说到石家大郎带着续娶的钱氏上山诊治,又被钱氏兄弟打了。
石家大郎被打完之后,钱家父母便拉着石家双亲上了山,又是好一顿热闹。
石家闹着要断亲,钱家也同意,但他们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就成了和离之人,往后再嫁,极其艰难。
钱家立逼着石家不仅要退还钱氏女的嫁妆,还要石家再赔付一模一样三份嫁妆,说是日后有嫁妆傍身,要么好嫁些,要么自己独活也能成。
若是石家不同意,便把石家大郎不能有后的消息传出去,叫石家再也攀不上别的亲。
自打这两家儿闹起来,道齐便派了人盯紧了,就怕生出什么事端。这一盯,还真把石家那些小算盘盯了出来。
那石家本来就是出了名的爱惜钱财,又觉着即便钱家拿了这赔付的嫁妆,也不会守口如瓶,更认定他们在律法上是占了理儿的,夫妻和离,从来没有男方给女方赔钱的先例和说法。
但这些话,石家肯定不会往外说,只先咬死,谁能断定,他们家大郎是个不能生的?要让钱家拿出说这话的凭据,若拿不出,便与钱家不死不休。
两家闹到这份上,道齐便出了面,请了他们下山。
这两家倒也听劝,安安静静下了山。
可哪知,道齐这心,刚放下来,这两家又一起回了观中。先是规规矩矩求诊,被拒绝之后,那钱氏便以死相逼,一定要观中为石家大郎诊脉,确定他是不是不能生。
钱家人和他们找来的帮闲,就替这钱氏哭惨,甚至还把石家大郎前头休弃的万氏的事,也弄了个一清二楚,说得涕泪横流,求观中给个明确诊断,好给他们钱家女儿一条活路。
石家人也找了帮闲,说是那万氏不能生是铁一样的实事,不然他们夫妻二人多年,若是石家大郎真有问题,怎会甘心一文不名被休回娘家,又如何会被娘家打板子跪祠堂……
两家人直吵得观前候诊的大殿上沸反盈天,除了那得了急病的,其余人都愿意瞧瞧这内宅里能不能生的大热闹。
当时正在殿内看诊的道云和道恒便被架在了火上烤。
道云给在人群外的道齐使眼色,道恒好脾气劝道:“你们两家这家事,要么回家去论,实在论不过来,也应该到官府去找官老爷评判,咱们这观里,可不是给你们说这个的地方。”
那钱氏一把鼻滴一把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小妇人是再也进不了夫家门了,可往后小妇人如何过活啊?道长慈悲为怀,既然救了前头那万氏,也请可怜可怜小妇人。观中医术冠绝天下,还请替那石家大郎诊一诊。”
那石家大郎也把脖子一横,高声道:“当初我二人来观中看诊时,道长就劝过小人,让我们夫妻二人一同看诊,怎的如今倒不给看了呢?”
那钱氏嚎叫道:“你那时候就是不敢看,自家知道自家有问题……”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加上两家人帮腔,吵成一锅粥。
跟着看热闹的,也都跟着帮腔,让观中给个诊断。
道齐喊了几个俗家弟子往人群中走了一圈,套了些话儿出来。加上道恒的一些问话,道齐才搞清楚,这两家下了山又上山的大概内情。
原来,这钱家下了山,找了自家一个拐了弯的亲戚,在衙门里当差的,问了问,说是若是打和离官司,没有退嫁妆还要还三倍的道理,只能走走被骗上当的那条路,不然就是讹人。
归根结底,还是要搞清楚,这石家大郎是不是真的身患有疾,不能生育,还故意行骗。另外还得把这其中关键的一些证据拿到手里,比如前头的万氏,还有给石家大郎看过诊的郎中……
钱家人认定,那万氏吃了大亏,听得他们来闹,肯定会主动出来,跟他们站作一边。
当然,两边人也都没闲着,在观中找起了万氏的行踪。
道恒见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以人在激动之下,脉象号不准为由,先把那钱家人和石家人分了两边,先去歇息了。
师兄弟三人一商量,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便遣了道齐来找师傅。
听得道齐原原本本这么一说,张老太爷和太虚真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微微蹙起了眉头。
那康老先生见张老太爷和太虚真人都在忖度之中,又看了看一幅也是若有所思模样的六皇子,便问道:“此事,照殿下看,若这女家当真到庭上告这男家,该当如何判定?”
太虚真人和张老太爷都知,康老先生如此一问,必是有心考较,六皇子当即也凝了凝神答道:“若告欺诈骗婚,拿了男方明知身有疾而不告知的证据,倒是能告上一告。退还嫁妆是正经,但赔三份,虽说律法上没有依据,可女家也确实委屈,到底,这嫁过一回,往后确实极其艰难……”
六皇子顿了顿又道:“但话又说回来,男方这也是病,是人都不想得病,尤其是这样的病,虽说欺瞒有错,到底情有可原。如是女方告和离,照现行律法,怕是极难得判,律法上没有男子无后,女家可告和离这一条。”
“可即便确实是女子不能生育,那也是病,任哪个女子也不想得这样的病。病这样的事,本就其情可悯,怎能当作和离或休弃的依据。”
“归根结底,律法是人定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且总有些触及不到的领域,比如眼前这事,只能在不断修订的过程中完善。”
六皇子说完顿了顿,又环视眼前众人道:“此乃晚辈之浅见,还请各位前辈指教。”
道齐知道,此处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张老太爷和太虚真人都不答话,只看向康老先生。
康老先生面上散发微微笑意:“不敢当,修律之事,岂是吾等乡野小民能论的。”说着又转向太虚道:“你这白胡子老道,这麻烦都找上门了,你还不赶紧想个法子。”
太虚见得康老先生一脸站干岸看热闹的表情,正想说话,六皇子却又开口道:“晚辈有一事不明,还望真人指点。”
见太虚点头示意,六皇子问道:“为何不干脆给他看了症,给个诊断,余事便与观中无关了。”
太虚点头道:“眼面前看,这确实是最简单的法子。但正如殿下所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力是有穷尽的,谁也不是神仙,有些隐疾,也许未必能够诊得出的。”
六皇子若有所悟,点头道:“真人这意思,若是真有人因此闹到衙门里,医家之诊断,是不能当做判案依据的?”
太虚只沉默着点头,却不再言语。
张老太爷若有所思道:“此事,到如今,看上去是断症,实则已然着落与人心和律法了。”
太虚真人叹了口气道:“也罢,想太多了就是麻烦,干脆简单点,让道云和道恒共同诊脉,说出个结果来,只说此时,不管前头,也不管以后,若真有病,能治就治,若没病,也照实说。至于别的,一概不管就是。”
道齐得了吩咐,立即退了出去。看着他走了,康老先生把目光又投到那棋盘之上,一颗子却迟迟没有落下,又看向六皇子道:“那豫章府尹孔大人虽才学不凡,但为人极是谨慎小心,只怕这事儿,那孔大人最终还是会借着这病的事,找到山上……”
六皇子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立即拱手道:“多谢先生提醒,晚辈如今只是在这山上养伤的一个闲人。那孔大人若无法决断,自可向朝廷递奏折,或者走御史言官之路呈至御前。只他若敢毫无作为,御史言官那里,要呈到御前的折子,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康老先生点头不再言语,手中棋子落了下去……
秦念西从康家老太太那里扎完针回来,便见得杜嬷嬷正和一个嬷嬷坐在廊下说笑着,便知是李嬷嬷来了。
两人远远瞧见秦念西沿着游廊走过来,便站起了身。
秦念西见那李嬷嬷中等个子,纤秾合度,面色白净,气色极好,一看便知是保养得宜之人,心里忍不住暗暗赞了一下。
李嬷嬷对着秦念西行礼道:“奴婢见过姑娘。”
秦念西笑道:“嬷嬷不必多礼,嬷嬷气色真好。”
杜嬷嬷笑道:“可不是嘛,说起来,李嬷嬷也就比老奴小上两岁,这看上去,咱们俩差着十岁还不止。”
李嬷嬷忙摆手道:“是奴婢没本事,不像杜家姐姐,能管上一大家子的事。”
三个人寒暄了几句,秦念西正要说正事,秦医婆却突然来了。p隐世医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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