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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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班级只有寥寥几个以前的同班同学，新的生活于她而言没有什么不同，她依旧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角落里，早读前踩点到，下课后第一时间走，总之只有上课时间会正经地坐在座位上。

若不是偶尔季疏能逮着她交谈，唐少瑾常常在下课后皱着眉看她空荡荡的座位，班上的同学对她几乎要没什么印象。

钟楚恬这个新来的小花旦与唐少瑾形影不离，季疏这个力压韩礼的级草对顾柯极为宠溺，众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对讨论唐少瑾和顾柯这对昔日甜甜蜜蜜的小情侣究竟是谁先劈腿极为感兴趣。

韩恩喜在去秘密小基地找顾柯的路上又一次被唐少瑾逮住了。

“顾柯呢？”

韩恩喜干笑道：“她最近在准备比赛，可能在老师办公室准备呢吧？”

唐少瑾微微一顿，疑声问道：“校园朗读大赛？”

“你也知道啊。”韩恩喜顿了顿，又问道：“钟楚恬也参加？”

唐少瑾迟疑着点了点头。

韩恩喜微微一笑：“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还得去交作业呢。”韩恩喜扬了扬手上的作业本，转身便飞快地跑了。

她一路跑到办公室门口，然后自然地经过，最后从拐角的楼梯一路跑上顶楼没锁门的舞蹈室。果不其然，顾柯正拿着稿子，对着镜子练习着。

“顾柯顾柯！”韩恩喜飞快地跑进去，一边关好门，一边瞎嚷嚷：“惊天大消息，钟楚恬也要参加朗诵比赛！你快认真点练习，把她摁在地上摩擦——”

顾柯微微一顿，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将稿子一丢，便穿起了外套，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

韩恩喜一愣，迟疑着问道：“你练习了一周、明天就要开始的比赛——你不会要现在就放弃了吧？”

顾柯放下手，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稿子，沉默地点点头。

“你疯了吗？！”

韩恩喜缠着她努力了一日，依旧没能改变顾柯的想法。

第二日下午放学后，演播厅话筒的声响在教室都能隐隐听见，韩恩喜及时拦住了下课后便想立即消失的顾柯。

“你到底怎么想的啊？”韩恩喜皱着眉，勾着顾柯的手，两人自楼梯下来，一直到经过演播厅门口。透过门口望进去，还能看见层层座位下那个闪亮的舞台，一位选手正眉飞色舞地演讲着，下头的人听得安静又专心。

顾柯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摇摇头。

“这又是什么招数？”韩恩喜哀叹，最终恨铁不成钢地扯了扯自个儿头发。

顾柯总算轻笑出声，拍了拍她：“你不是还要去跳舞嘛，好不容易加的舞蹈队，快去，我也得回家了。”

若不是韩恩喜这学期突然高呼着要追求梦想，如愿以偿入了舞蹈队，拿到了训练室的钥匙，她连一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韩恩喜努了努嘴，看了看表，她有意来再劝劝顾柯，但又已经迟到好一会儿了，才不情不愿地抱了抱她：“你呀。”

顾柯拍了拍她的背，望着她风风火火地远去，才浅浅地收了笑容。

将头发散下来，好好地整了整，顾柯转过身，毫不留恋地离开演播厅门口，却突然被人大力扯了回来，手腕发疼。

她愕然回头，却见到了满头大汗，神色铁青，狼狈又生气的唐少瑾。

他一手扯着她，一手挥了挥手里的表演节目单，狠狠摔在地上，低声质问：“为什么退赛？”他突然一顿，面无表情地换了一个问法：“为什么钟楚恬在，你就要退赛？”

他自比赛开始，就准时到了演播厅，拿到节目单后，在演播厅里匆匆转了一圈，依然找不到人。想起昨日韩恩喜那一问，便恍然想到了她的做法。

顾柯看着他额间还在滴下的汗，演播厅里突然传出了钟楚恬婉转悦耳的声音，她往里瞥了一眼，然后看着他：“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我常常为了糖纸哭得撕心裂肺，而她从来不哭，却理所当然地拥有所有糖。”

顾柯看着他，眸色更深，散落的青丝被风轻轻吹了起来，有些还沾去了他的颈侧。阳光在她身后，她在一片白到发亮的雾中，像是随时会随风一起散开。连她此刻的声音，都缥缈而冰冷。

唐少瑾抓着她的指尖轻轻颤了颤，突然失了力气。

顾柯却又逼前一步，唇边勾着嘲讽的笑容，反过来质问他：“这种事情不是发生了很多遍么？以前每一次我的退让你都习以为常，为什么现在突然生气？”

唐少瑾怔怔地看着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