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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江平安归来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便传遍整个归一门。
在归一门,一名杂役弟子无故失踪,还扯上两名真传,三位长老也无法置身事外,最后惊动了掌教真人出面,这可是数百年来破天荒未有之事。
一时间苇江名头之响,甚至盖过了四名真传弟子。
众弟子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余,纷纷猜测:这苇江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先得到消息自是清浦大长老。
这老道听说苇江竟然平安归来,气得连摔了三个青瓷茶杯。
这老道首先把当日活埋苇江的弟子,名叫刘璨的叫来好一顿训斥。那道士被骂得摸不着头脑,当日土坑只怕挖了一人深,这小小一个孩子竟能爬得出来?
这小子难道属蚯蚓的,会土遁不成?
清浦长老听刘璨还在辩解,阴沉着脸道:“以后这小子就交给你了,如果你还弄不死他,你找个铁锹把自己埋了再来见我!”
刘璨甚是苦恼,不说如何用把铁锹埋了自己,便说埋了还怎能出来见人?
“叔叔切莫生气!生气伤身。”罗贯通咳嗽一声,披着一件裘衣从外面慢慢踱进来。
清浦连忙问道:“通儿,你这伤怎样了?”
“不劳叔叔挂怀,其实已好了一些了。不过昨日用了一株昆仑山送来的灵药,阴气重了,所以有点耐不得寒。”说罢,他挥挥手,让刘璨先出去。
“叔叔,我知道您为苇江这事发愁,找底下人发火,其实于事无补。我想这事已做下,前怕狼后怕虎,反而不好了局。您得分析这局面,这形势,其实也没什么。”罗贯通言道。
清浦长老一向听这侄儿的,问道:“这事怎说?”
罗贯通道:“如今苇江这小子得了归云长老的庇护,肯定把这事情说得众人皆知。别人信还是不信,就包括清玄掌教信还是不信,其实都无关紧要。”
清浦长老道:“此话怎讲?”
罗贯通道:“叔叔,这个您比侄儿清楚——在这世上,事情是真是假不重要,是黑是白不重要,重要的是——实力。”他举起一个拳头,紧紧一握,接着说道:“实力够了,错的也是对的,黑的也是白的。当前,我们一口咬定没做就行,苇江说得再多,也不过是一面之词,大家都没证据,做不得真。”
清浦长老气呼呼的,言道:“让这小子到处乱说,这还不够丢人?”
“丢什么人?他们谁敢当面来责问我们?还有,这事情结果如何,如今还在未知之数。苇江能说,侄儿便是一言不发了?这归一门,还是听我们的多。清玄老儿若生气,您提议给侄儿一个小小处分便罢。侄儿我正想去山后禅院闭关修行几天,做不得真传第一又如何?待我伤愈,仍旧是归一门第一真传。”
清浦长老伸出一个大拇指,言道:“通儿,你自小不凡,如今更有长进了。”
“叔叔,苇江这小子在归一门,我看就是一个祸精。老鼠虽小,也能打破花瓶,打翻油灯,最后惹出破天般的大事来。这惹祸精必须除掉。要除掉这祸根,得除掉后面的归云长老。”
清浦长老一惊,言道:“除掉归云?这事太大,容叔叔好好想想。”
罗贯通言道:“这事不急一时,先让苇江这小丑猖狂几日。过几个月不是要去一趟越州的那个地宫吗,侄儿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说罢,这人摇头道:“目前麻烦处,在于晴儿,她若受了苇江的蛊惑,和侄儿生分了,倒也麻烦,我还需要在她那边多下点功夫。”
清浦长老知道这侄儿人才一等一,却不是绣花枕头。于是点点头,言道:“当前之务,是把你这伤养好。”
过了片刻,清浦长老试探问道:“通儿,要不我们换个孩儿,重新试过?灵石叔叔想想办法,还凑得出。”
罗贯通道:“万万不可,这事情可一不可再,归云和凌绝就等着抓我们把柄呢。若是一次,清玄还容得下,再来一次,他这掌教颜面何存?还有,晴儿如何看我?”
清浦长老点点头。
不说清浦和罗贯通这些鬼魅伎俩,且说苇江跟这归云长老进了山门,便如状元簪花游街一般,大摇大摆,逢人苇江便抱拳拱手,口称这个大哥好,那个师叔好,苇江回来了,被小人陷害不死,过几日必会找掌教师尊求个公道。
小清菡缩头缩脑跟着苇江,见他厚着脸皮一通乱说,小脸涨得通红。
归云也看不过,喝道:“你怎知掌教真人要见你?少胡说八道吧。”
苇江哈哈大笑,言道:“我这说得越多,大家越当真,掌教真人才有可能见我呀。”归云见他说得有理,也不说话了。
当天,苇江也不回百草园了,便跟着去了归云峰。
到了山巅禅房,苇江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说道:“这内院弟子,住的便是不一样,要不归云长老,我给您磕几个头,您收我做徒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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