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跳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章 无大志,都是演技派,一起跳舞,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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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药,在医院门口,竟然碰到卫以宁。
她一眼看出胖子的不对劲:“怎么了小帅哥?离家出走被揍了?”
胖子正一手搭着我的肩膀慢慢走,闻言住了脚,笑嘻嘻道:“是啊,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卫以宁点点头:“难得的生活体验。”
她抬手看了看表:“走,请你们吃饭去,算是安慰伤员。”
什么安慰伤员,明明是想回请。这女人,果然是单惯了,一点人情不想欠。
三个人变成六个人是可以想见的。卫以宁叫来了她的儿子,还有晒女狂魔谢卓然及他的女儿。
结果两个小屁孩全程在问我们怎么离家出走,好不好玩。
胖子全程站着吃饭,回答小团子时也不敢弯腰,便屈膝和他说话:“不好玩,屁股都被打肿了,刚刚上药。”
小团子立刻给妈妈说:“妈妈,将来我离家出走你不能打我。”
卫以宁笑嘻嘻说好,又告诉他,离家出走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想想要带什么?团子很认真在那里想,钱包、水、钥匙、电话手表、背包……口中念念有词,卫以宁不时从旁补充,大意是钱带太多需防坏人,怎么选择落脚点,切不可流落荒郊野外之类。
有这么教小孩子的吗?我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谢卓然悄悄附上来:“我表姐小时候也离家出走过。”
我眨了眨眼,表示很有兴趣。
谢卓然:“差点被人贩子拐了,然后遇到个警察哥哥,就是她后来的老公,我曾经的表姐夫。”
英雄救美?好一段佳话!
我转过头正要详细八一八,余光突然瞥见门口一双大脚。
好大一双脚,那鞋子,几乎可以当船划了。我顺着大脚看上去,长腿、宽肩、大脸、络腮胡。一身皮夹克,一个蛤蟆墨镜,看不清脸。
但有八个字可形容:人高马大、凶神恶煞。
“卫以宁,你这是要教坏我儿子吗?”男人靠在门边,懒洋洋道。
“当啷——”我手中半碗番茄牛尾汤顿时打翻在桌子上,滑腻腻的汤汁顺着桌布开始蜿蜒成河,滴滴答答滴在我裙子上,胖子赶紧拿了餐巾擦拭。
我还没回过神来——这这这,这恶贼是曾经英雄救美的警察哥哥?
卫以宁淡淡道:“要斗得过坏人,必须比坏人更坏。不是你说的?”
恶贼,不,警察皱起粗糙浓烈的眉:“我说过?”
卫以宁:“也许,是放屁放的?”
警察眉毛一跳,声调如秤杆高高扬起:“你欠收拾是不是?”
卫以宁淡淡道:“有本事你来?”
谢卓然赶紧摆手示意我们撤,一手抱了小丫头,一手要去扯小团子。不料小团子先一步下了椅子:“两位慢用”,昂首挺胸出去了。
我迷迷瞪瞪出来,就见小团子很贴心的带上雅间的门,还向服务员勾了勾手指,待服务员弯腰笑眯眯看着他,小团子表情严肃嘱咐一句:“不要打扰。”
虾米情况?
室内,乒乒乓乓桌椅翻倒,稀里哗啦杯盘碎跌的声音传出来。
胖子扯了我,蹒跚离开。
这种恶贼,怪不得卫医生要跟他离!
出了门,我气呼呼道:“报警,打110!”
胖子朝街对面努了努嘴:“报什么警?警察局就他家开的!”
我朝街对面望去,几辆黑白分明的110的警车停在那里,十来个警察拿着对讲机,正朝我们走来,眨眼间与我们擦肩而过,动作迅疾地在餐厅门口布起了警戒线。
一大群路人迅速围过来,眨眼将我们包围得严严实实。有的还掏出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餐厅门口,一脸兴奋紧张。
准是发生什么案子了,搞不懂这些人,有什么好兴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多!
胖子扯着我,从人群中费力挤出来。
刚出圈儿,就听身后的警察齐刷刷叫了声:“头儿!”
我一回头,隔着那么多人还是看见恶贼,不,小团子他爹如铁塔高高矗立,嘴角带了丝血痕。
厉以宁这么快就把他给收拾了?
那厮面上似乎有些缓和,还隐约有点笑意:“二号方案。”
警察闻言,立刻哗啦啦跑进去一半,另一半四散守住门口、消防梯之类。
一会儿功夫,谢卓然出来了,门口警察们纷纷点头哈腰叫“嫂子”,给她排开一条路来。
我细细打量她,见她面色平静如常,头发一丝不乱,冲我们点头淡淡道:“下次再聚,走了。”
两人谁打赢了?我一直琢磨到下午体育课也没明白过来,反而疑窦丛生。
本想和胖子讨论讨论,可惜他不能动弹待在教室,只好和方元贞在操场边的树底下坐着乘凉,一边看着男生们打篮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方元贞,你这次交换怎么样啊?”
“就那样,学校不怎么好。”方元贞皱皱眉:“小,偏,全校就我一个中国学生。所到之处无不被人瞩目的感觉,不太好。”
“哟?你这么厉害???”
方元贞撇撇嘴:“倒不全是,主要是我寄宿的家庭太挺厉害,校长家。”
有点意思,我捂着嘴巴笑起来:“你爸爸拿钱开的道?”
他摇头:“没有。是校长争取的,他想让他两个小孩学中文。哎,这位校长才是厉害人物,大儿子是物理学家,在华为工作呢。校长讲起他来非常自豪。”
英国物理学家以在华为工作为荣?华为一个造手机的?我对这信息有点消化不良。
但随即想到方元贞的理想——当物理学家。
假如有一天,方氏集团的小儿子,撇开自家酒店、旅游行业的庞大家业,跑去华为搞物理……
呃,我对这画面欠想象。
方元贞讲起寄宿的这家人来滔滔不绝,一边打开手机给我扒拉照片:那家人的食物怎么大块头,面包怎么难吃。两只狗狗怎么可爱,校长家的农场多么大,附近河里的鱼怎么多,最后是那位物理学家怎么不修边幅头发蓬乱,神经兮兮交流费劲:“回国后我爸爸还带我去专门去拜访他了,让我好好跟人家学习,哎,痛苦。”
我很好奇,这两人用中文还是英文讲话。
结果是中文、英文间杂。那位物理学家虽然在中国工作,然而工作语言并不是纯中文,大半用英语。他又宅,来中国几年了,也只能日常简单口语,搞得方元贞还要配合他讲英文。
“你现在英文更流利了吧?
方元贞随意点点头:“还好,开始有点听不懂。口音问题,后来就适应了。”
这家伙从小双语教学,外籍家庭教师几乎是陪着长大,标准美语,这次交换去的英国,得有个适应过程呢。
不过论起语言,他不算最牛的。那个学霸朗润,虽然去听区块链讲座没听懂,但我们都知道,这种讲座专业词汇太多,普通外国人也未必听得明白。并且,朗润真正擅长的是法语,非常地道。据说他母上大人是法语同声传译出身,朗润从小听法语童话和儿歌长大的。
应至诚曾经感叹,这样培养的孩子厉害之处还不在于语言,而是从小接受两种以上文化思维浇灌。
“方元贞,你好厉害噢!”朗润那种学霸隔我太远,还是方元贞,又厉害又能亲近,我真是打心眼佩服他。
方元贞娃娃脸上一双眼睛笑得月牙似眯起:“潇潇,你也可以啊。”
我?我摇摇头:“我心无大志。”
方元贞点点头:“唔,你的志气,有点配不上你的智商。”
说得我好像智商老高似的。
他凑过来,五官微微拧住:“老实说潇潇,你真没想过长大干什么?”
“那么遥远的事情,想它做什么。”我撇撇嘴,反正没想过当科学家、艺术家、企业家……
班上大半女生从小舞蹈、大提琴、芭蕾、绘画等培养起来的,想开画廊啦、当舞蹈家啦、当什么乐团首席的为数不少。
我呢,学过两笔画,弹过一年半载古筝,也学过两年舞蹈,没多久便觉得没意思。爸妈也不强求。我想学便给我找好老师,我不想学他们二话不说客客气气请老师出门,从没跟我说过什么不能半途而废之类的废话。
至于将来,应至诚的意见就那么一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就不干,没想好就先玩着。”
他好像从来没对我寄予厚望,现在想想,这也是他能够轻易说出不要我的原因吧。一触碰到这里,我立刻转移思绪,去看方元贞。
方元贞家和我差不多,方元贞爸爸也说过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之类的话。
不过方元贞志气高远,想做物理学家,方爸爸自然双手双脚表示赞成,觉得儿子搞研究很不错。
方元贞碰碰我胳膊,讨好似的:“潇潇,你现在想想看?”
我想干什么呢?
整整齐齐的大棚和果园又出现在我眼前,小型直升机呜呜飞着喷洒农药。从上面看大地,一定比在山上看更美。
我拍了拍巴掌,从宽大的观景阶梯跳下来:“我想种菜!还有,帮人种菜。”
方元贞张口结舌,好久才言不由衷赞了一句:“思路清奇,理想远大。”
我按住他的肩膀:“小伙子,这年头的种菜,不一样,嗯,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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