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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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坐在人群最后，盯着屏幕一言不发。

躺椅上无言的少女，浸泡在防腐药水中的器官，还未扔掉的残肢。

回想着现场的情形，夏文脸色愈发阴沉。

香港是没有死刑的，他脑中不断闪过这句话。

看了一会夏文实在忍受不了现场阴郁的氛围，起身上了天台。

林过云此时正在医院，他伤的很重，打了安定之后陷入沉睡。

夏文出手时没有留情，知道狠命打断了他的左手，听着他痛苦的哀嚎才清醒停手。

夏文承认自己情绪有些不稳，当时怒火攻心，也没想后果；此刻冷静下来想想，不禁有些后悔，当时不该动手的，不然后面出手杀人不免被人怀疑。

没错，夏文想杀了林过云。这是在屋内看到尸体便产生的想法，杀人偿命，这种人渣为什么还能活在世上，为什么我不能替天行道？

“给。”旁边突然递过来一杯咖啡，原来是林智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旁。他抽出一根烟，猛吸一口吐出烟雾，抬头望天，像是回忆着什么。

夏文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也学着林智龙的样子，望天不语。

两人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天空，林智龙才回过神来对着夏文说道：“文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社会中总是有各种不平事，变态杀人狂、色魔、瘾君子、鱼档。你是警察，你不能让你的情绪左右你的行为。这次的事情我帮你遮掩过去了，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你还年轻，又有能力，不要为了这些人渣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说完拍了拍夏文的肩膀，又说：“林sir很高兴这次的案子顺利侦破，特意提了你的名字，准备让你出席警方的新闻发布会。不过事情我帮你推了，你太年轻了，过早出名对你不是好事。你不会怪我吧。”

夏文轻笑道：“怎么会？”他目前确实没有出名的打算。

林智龙又说道：“我昨天收到油麻地的报告，你在珠宝店协助郑警司抓住抢劫犯。这次又在一天之内侦破凶案，要不是你太年轻，又刚升过级，上面都要考虑再给你提一提了。”

夏文不以为意，警队是有升职程序的。他一个小警员，没有后台，凭什么一个星期内连升两次。

他现在也暂时放下了亲自动手杀掉林过云的想法，觉得太过草率。

反正他肯定一辈子都在监狱，今后有的是机会。

“昨天的报告呢，上级有没有说什么？”夏文想起了教授的事。

林智龙不好意思的说道：“林sir没有同意大规模行动，他只交代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

“没有同意。”

夏文知道自己想岔了，林雷蒙再立功心切也不可能根据毫无根据的猜想就布置行动。这件案子不是他负责，小心无大错是建立在这件事情跟自己有关的情况下。

“那关sir呢？”

“关sir说他会通知下去的，明天会加强安保。”

夏文可不相信国际刑警，那些外国佬向来瞧不起中国人，又懒散惯了。这次警告估计于事无补，原片的情节估计会再次上演。

“那我们呢？”夏文有些急了。

林智龙还是相信夏文的，他说道：“明天我会通知我们组的组员在外布防，放心，避弹衣和枪械我都申请好了。我还通知了阿标，明天一定能抓住他们。”

“但愿如此。”夏文有些无奈，预想中的大规模行动变成了小范围伏击。虽说伏击之下也能打教授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满打满算也就20人不到，以教授一伙的凶狠说不定能杀出血路逃出生天。

“行了，别杞人忧天，回去收集证物准备结案吧。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组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