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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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让将落脚点选在了茶馆二层最里间的一个包厢，由于寂殊寒那莫名其妙的挑剔毛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哪怕由他出钱，他也不想和一群庸俗的人坐一起。

虽然这毛病曾让曲清染冷嘲热讽了好一段时间，但倒也方便了队伍里其余人沾他的一分光。时间一长，寂殊寒在队伍里的地位明显上升了不少，就冲着他主动改善大伙的生活条件，任谁也不好意思给他甩什么脸色看。

一进包厢里，中间的红木桌上早已经上好了菜，仿佛是掐着点来的，如今还能看见各个菜盘上热乎着的雾气。除了自斟自饮的寂殊寒已经动了筷子夹过几块拍黄瓜之外，许青让和曲清悠似乎都在等着她们回来。

就这样看起来，确实有点那什么了……文素扭了扭头，想从曲清染那里找点安慰，谁知对方正用满含歉意的目光眼巴巴的瞅着许青让，对方也浅笑着回望她。文素忍了又忍，好悬没一巴掌拍上她的后脑勺，她用脚趾都能猜到这货把人许青让笑盈盈的模样给歪曲成别的什么意思了。

荀翊自一进门就坐在了寂殊寒的左手边，也不抬头看文素的脸，只盯着餐具出神。因着文素是师叔一辈的弟子，出门在外哪怕在不讲究，有些事儿还是潜移默化在了各个生活细节里，比如现在，文素不说动筷子，除了寂殊寒还真没人能越过她的前头。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咱们先吃点，等子烨和未央回来。”

文素这厢一开口，桌上的几人这才伸筷子，瞧那速度，怕是她再不回来，不被他们几个人给活撕了才怪。直到要落座的时候，文素这才发现自己又特么尴尬了。

一张桌子六个椅子，寂殊寒和曲清悠分别坐在两头，虽然面对面但也因为圆桌的直径问题两人隔得最远。许青让从一开始就坐在了寂殊寒的右手边，和曲清悠差了一个位子，原本荀翊如果坐在许青让的身旁，那文素还能和曲清染挨一块儿，然而这小鬼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坐到了寂殊寒的左手边，生生把她和曲清染给隔了开来。

在看曲清染这个缺心眼儿的小丫头，一听文素说可以动筷子，直接就坐到了许青让和曲清悠中间的空位上，帮着许青让各种布菜讨好，直接把她给忘到西伯利亚去了。

于是文素看着荀翊身旁的唯一空位，再想起茶馆门口他那张“生人勿近”的脸色，一时间踌躇不已，半步都迈不开。

“素素是在外面吃饱了么？”

曲清悠吃了两口就发现文素一直没落座，颇有些关切的询问道。文素淡笑一声，回应道：“不是，就是觉得自己太任性了，还耽误了大家，有点…过意不去。”

“嘻~”曲清染也笑了开来：“素素你可真是…多大点的事儿，也值得你这样烦恼？快坐，再吃一点吧。”

“嗯。”文素应了一声，终究还是走到了荀翊身旁的空位上，她努力让自己的身姿看起来更自然点。

落座，抬碗，举筷，眼神刚往眼皮底下的一盘皮蛋豆腐瞄过去，荀翊已经夹起一筷子皮蛋放在了她的碗里。

人就坐在身旁，文素不用偏过头，余光就能把他的举动给一眼扫尽。她自然，他比她更自然，那一筷子夹到碗里之后他继续自然的吃着自己的菜，优雅且随意的模样，时不时还听着寂殊寒滔滔不绝的点评各色菜式和京城里的差距。

不管怎么样，给她夹菜至少说明和好了吧？

文素暗暗松了口气，将碗里的皮蛋豆腐放在了嘴里，她这一动作被刚好转头的荀翊瞄到了，紧了紧握着筷子的手，荀翊又夹了几筷子的藕片、木耳给她，直到瞄见文素一丝不剩的吃下了，他这才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来。

整个用餐氛围流转着一股莫名的温馨感，当然，这只是部分人的感官，在文素灌了两杯茶下去后，曲清悠已经不知道第几回望着半开的包厢房门了，美目盈盈流转间，是无限的担忧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