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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屋佐助话说到这儿,眼眶已渐渐发红,叶红书接过了话茬,抿了口茶,微微笑道:“当年阴阳道三大世家随军来犯,天诛府不遗余力全线抵抗,我当时作为五军都护府安南都护,所把守的防线正与芦屋羽三郎先生一股人马针锋相对,一场阵地战你争我夺之下,双方人马拼杀殆尽,芦屋家精锐全数折损,我五军都护府大都护也战死沙场,之后敌军借芦屋家阴阳师掩护冲上阵地,战线失守,我与都护府寥寥几名幸存者躲入深山继续与敌周旋,这期间除了敌军大举扫荡围剿,更有羽三郎先生率部追杀,血雨腥风间又是十余日,我与羽三郎先生成为这场双方斗法中仅存活的两人,全都身受重伤迷失在了深山老林之中,也正是此时,我二人终于敞开心扉放下敌意,又半个月的相处互助之下,总算走出深山得以生还,而羽三郎先生也正是为了救在山林中误踩敌军伏雷的我,才不幸被炸断了双腿,从此只能依靠轮椅行动……”
叶红书说话时,情绪也明显有些起伏,未免在我们面前坦露软弱一面,叶红书语声一顿抿了口茶,趁机平静了一番情绪之后,这才又道:“那之后,羽三郎先生被医务兵送回了国去接受治疗,我也绕过敌军阵线侥幸逃生,此后又过了几年,战事急转我方大胜,我以为战乱结束,我与那战场上的宿敌羽三郎从此后天各一方再无交集,却没想到却在战争结束后突然接到了一封来自日本的邮信,写来信的正是羽三郎先生……在信上,他向我吐露心声,企望和平,更开始与我在书信往来中制定如何令中日驱魔界和平共处共同对外的长久大计,但碍于双方形势针尖麦芒,这计划一直无法公开,直至多年前羽三郎先生去世,仍未能看到我们所希望的和平共处……”
“这正是我现在愿意帮你们的原因……”
芦屋佐助在旁笑道:“家父羽三郎一直致力于整个驱魔界的和平共处,即便临终时刻也仍未放弃这一希望,并嘱咐接任芦屋家家主的我一定要完成他此生未尽之使命……至于此次随土御门家、贺茂家前往中原,我已说过两次,确实是情不由衷之举,同时我也希望能趁这一机会多了解当今中土驱魔界局势,以便择时为家父的伟大理想献上一己绵力……”
芦屋佐助这话虽说得情真意切,但在场各位驱魔人毕竟对日本阴阳师心存芥蒂,如今又岂能因为几句话而轻易动容,因此上众人脸上仍表现出一副难以掩饰的纠结或者说不信任。
谁料就在这时,芦屋佐助却已将手顺着身上的忍者服伸进胸膛,再拿出时,手上多了一块四四方方的木牌,木牌显得有些陈旧,甚至上面已经裂开了几道细细的裂痕,正面上还清晰地刻着几个日本文字。
芦屋佐助小心翼翼将木牌往桌上一放,又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仍然不信任我,这没关系,要取得信任并非一朝一夕可成,总要有个时间。但我愿意暂将代表芦屋家家主身份的令符交付于诸位,以表诚心。”
见芦屋佐助有此举动,沈青有些动容了,沉思片刻后问:“眼下中土驱魔界的局势你应该很清楚,对我们来说这局势极不乐观,你为什么偏偏选择现在来帮我们?成功与否先放一边,难道你就不怕消息泄露后,土御门、贺茂两家找你芦屋家的麻烦?”
芦屋佐助一笑,答道:“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患难见真情’,这种危急关头我挺身而出,岂不更能说明自己的诚意?至于土御门家和贺茂家,这倒无所谓,此次进犯中土后,我们三方因想法上的分歧早已各为其主,等于联盟已三方分裂,再加上局势乱成一团,他们两家再厉害,此时此刻也顾不上找我算账吧?我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尽可能达成父亲在世时的期盼,让中日驱魔双方真真正正的联手御敌……”
话说到这儿,芦屋佐助将在场众人都扫视了一遍,再开口时,脸上已少了一抹洒脱随性,多了几许赤诚恳求——
“请你们……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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