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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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舟手持天人，持杯浅抿细品，道：“茶香清雅，回味悠长，果然好茶。”

“哈！”素还真轻笑一声道：“屈世途的茶，当然天下无双。”

“其实，吾虽然很欢喜品茶，但吾本人并不会泡茶，甚至，吾泡出来的茶，总是又酸又涩。五味杂陈，难以下咽。”

放下茶杯，缺舟一帆渡想起前世俏如来喝茶的表情，不无遗憾的说道。

素还真道：“其实素某也是如此，不知何故，素某泡出来的茶，有苦有涩，不是太浓就是太淡，有时闻起来甚至有焦臭味，但有时饮下又是甘醇，难以控制。所以一直以来，吾都想方设法求好友屈世途为吾泡茶。”

说完，素还真伸手，又为缺舟斟了一杯茶。

缺舟一帆渡道：“一种人，一种法，一种茶，饮的人心境不同，滋味不同，素还真，你的心中有执着。”

素还真道：“汪洋无水缺舟，唯见一帆渡航，先生不也有执。”

话落，两人四目对视，相对一笑。

茶又过了一巡，素还真道：“多日来相处，素某心中有一丝疑虑，不知先生可否为吾解惑。”

缺舟道：“请说。”

素还真道：“先前缺舟先生来此，与素某当是初次见面，但那时缺舟先生神情似有一丝异色，不知此前缺舟先生可是认得劣者？”

缺舟点点头道：“你之观察入微，不愧是武林名人，掌握文武半边天的清香白莲素还真。是，在吾来云尘盦之前，吾曾见过你一面，只不过，你不曾见过吾。”

“原来如此，那不知是何时呢？”素还真放下茶杯道。

缺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大约两百年前，在接天顶。”

“啊！劣者让前辈见笑了。”

缺舟话音甫落，素还真便露出一副了然之色，随后颔首颇为惭愧道。

两百年前，一页书与缺舟曾外出游历过一次。

那时武林纷争不断，虽然不及如今外境大举入侵这般兵荒马乱，但也同样是战火纷纷，外域派人入侵进攻中原，当中组织最大的有西苗魔火教，武功最好的是鬼岛幽冥城以及海中离玄门，战略最佳的是欧阳世家，剑术最精湛的乃是单锋剑尊宇文天。

有一天，武林中出现了一个面如冠玉、朱唇凤眼的书生，约四大派们之主和单锋剑尊宇文天在接天顶谈判。此事当时传遍武林，引得无数人前往接天顶观视。

这场谈判在众目睽睽之下谈了三天三夜，却毫无结果。

直到第四天的中午，那位俊俏书生微微一拂雪袖，刹时狂风大作，天昏地暗，雷电四起，在接天顶东边两百里的奇石峰瞬间化为灰粉。

俊俏书生这种超凡的能为使得在场势力之主纷纷俯首称臣，并宣布退隐武林，随后俊俏书生又诛杀十大恶人，歼灭天蝎帮，并排布伏魔塔困住一百零八魔，使得纷乱的武林变得平静。

人们赞颂他的英雄善举，更敬畏他的武功能为，尊奉他为武林皇帝！

但是武林皇帝只维持了一百八十年的和平，便自红尘之中销声匿迹了。

缺舟放下茶杯：“两百年前的你，意气风发，威德高隆，何来见笑。不过，你确实与当时大有不同，梵天出世助你，是正确的选择，天下太平，你必能实现。”

“是素某承前辈抬爱，素某不敢骄纵。天下太平之路，乃是众人牺牲所换，素某只是一块砖，一片瓦，不过一抹塘荷影。”

素还真又为缺舟斟了一杯茶，道。

两百年前的素还真用计成为了武林皇帝，但他知道，这样通过威逼的和平是虚假的，是不会长久的，所以他毅然选择了退隐。

事后果然如他所料，当初参与谈判的势力之主中，欧阳上智早就看穿了他的计策，只不过是因为需要他来帮助欧阳世家掌握武林才没有揭穿罢了。

他自诩才高八斗，到头来也只是个被人摆弄的傀儡，一个虚伪的武林皇帝。

其实缺舟没有告诉他的是，当初他与梵天游历武林时，一页书对素还真是起过杀心的。

因为这样的武林和平，只不过是在“武林皇帝”这一威慑下的高压统治所造就的幻象。

不过所幸后来梵天看出了素还真的天命，再加上素还真及时退隐，这才没有下杀手。

缺舟手持天人道：“返璞归真，方见白莲清香。风雨残荷，方护莲心幼子。素还真，天下太平这条路，你不是一个人，吾在，梵天亦在。”

“哈，多谢缺舟先生。”

就在两人攀谈之际，两人突然眉头一动。

“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