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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前辈,能算在下几何?”
司马闳似乎对他极为感兴趣,打量不断。
“近可算十日,只是极为模糊,极清不过三个时辰尔。”
段德暗自皱眉,莫说三个时辰,即便能算下一刻,那也是致命的,这不难解释。
“与前辈同样道行此界几何?”
司马闳闻言大笑,探出一手,五指大张。
“不出此数,段小友可心安?”
段德暗自撇嘴,至少有五个人可以大概算到自己十天之内的大概作为,离得近能清晰算到自己三个时辰的作为,老子这命还能抓在自己手上么?
“呵,呵呵,安得下来才怪,司马前辈此处挡我去路可有指教?”
司马闳的出现段德心中已有猜测,此番问完自己身家性命相关的,自是要理清此老阻住自己是为何。
“小友莫要忧心天机算术之事,以小友之命格完可以忽略此事,至于老夫叫住小友,相信小友已然猜到。”
段德闻言,略作思量,心下一动,便也打消再去迎客殿广场的想法,干脆翻手摸出自己渔具,忙活半晌也是安心作钓。
“小友当真通透,诶,人心难测啊,老夫自知小友潜力,力排众议拉来东北散修界众修欧诺个,欲给他们寻条活路,奈何,奈何啊。”
重新拿起那破烂树杈的司马闳面现疲倦,言语间诸多无奈。
“前辈谬赞,我只想活着,为我珍惜的人活着,也为珍惜我的人活着而已,并没有多高尚的情操可言,人各有志,晚辈才疏学浅就怕辜负前辈厚望啊。”
“真性情亦是代价不菲,小友背负恶名,褴褛蹒跚至今,老夫亦是佩服之至,秦宗主以及不愿留下之人,老夫做主已让安成放出宗门,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友见谅,毕竟是老夫主张如此。”
“哦?司马前辈可愿为炎黄大长老呼?”
“只怕人老糊涂,担不起段小友信任。。。”
“司马长老何必自谦?炎黄得您老照拂,根基不垒自稳,我这毛糙性子能让炎黄苟延至今已是运气逆天,司马长老这鱼可不是随便钓的啊。”
“呃?诶,安成总说宗主性情惫懒,蛮横不讲理,今日老夫算是领教了啊。”
“司马长老这般诋毁宗主似乎,似乎不太地道啊,本宗主宽宏大量之人也不会计较,只是司马长老酒壶里头的货,本宗主似乎没尝过?”
“人老成精是没错,可有些人天生便长着一张欺人太甚的嘴脸,总让人误解,哪知内里早已成精成圣?拿去拿去,给老夫留点口粮便是!”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哩?司马长老这么客气,我也无以为报啊,要么,以身相许?”
“去,去,去~!莫要在老夫面前耍心思。”
“这?司马长老有所不知,本宗年少学浅,路行不过二三里,见识也短,看不清人心,望不见时局,有幸山中得遇高人,怎么着也得指点几分才好罢休啊。”
“宗主此番怕是想把老夫这把老骨头置于油锅炸个通透方才罢休?”
“岂敢,岂敢?莫说您老德高望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后五百载尽在指掌间流逝,就是您老乃是我兄弟长辈这一条,我这破落户宗主也仅够求教资格啊,哪敢逾越半分?”
相谈甚欢的老少隔溪而座,时不时各自勾上一条小鱼儿,司马闳本就准备了竹制鱼篓,段德么,先进的钓具来源于地球的记忆。
段德想听听智者的看法,包括对自己,对炎黄,对之后修者界的局势判断,他一向都是边走边改边做,预谋的仅仅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不说那边带来的记忆就一定会先进,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那里的规则在这边已经证明大多数是不合适的。
所谓真理唯有一条,适者生存,物竞天择。
有时候静下心来的段德也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个外来户能活到现在,当真是尧天之幸,刺激,这个曾经平淡中渴望的在这里已经变得平淡。
玩命,这个曾经醉酒挂在嘴角的词,原来可以变得习以为常。
段德没有如小说主角一般的思想,从不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什么优待和特权,战战兢兢走的每一步,都是自认最佳选择,面对每一个敌人,都是当做同等智慧的人来对待。
甚至,更多的段德都将自己摆在低于敌人的角度,如此,不论哪次生死相博,他都用尽心思力以赴,力争不给敌人太多反应时间。
哪怕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他从来不奢求光耀万古,傲世绝巅,不求美名挂世,万民敬仰,那些不是骨子里小人物该拥有的,一直都想安然的活下去,活下去而已,为了在乎和在乎自己的人活着,仅此而已。
传言偏听则迷,兼听则明,智者一虑,愚者百思,难得与智者平视而论,何不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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