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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对林凡的印象不错,甚至愿意和林凡“兄弟”相称。
自从林凡病愈,离开雷塔之后,向红颜返回向家,并没有任何激烈反应。
整个向家一片和谐,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却不料,时隔多日之后,老太君却忽然召集向家高管,并当众提及这件事。
这让墨老,顿觉不妙。
“老哥哥心中所想,但讲无妨,无需顾虑。”
“老身已经老了,小一辈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老身还不至于亲自出手。”
似乎知道墨老心中所想,老太君负手而立,继续远眺烟雨江南笼罩下的镜湖,再次开口。
语气很有亲和力,但平静之下蕴含的雷霆,却让墨老越发凝重。
“林北玄武道天赋绝伦,给他二十年时间,当为江北第二个陈惊鸿。”
沉吟片刻,墨老还是实话实说。
闻言,老太君脸色不变,而是淡淡开口,“那老哥哥觉得,二十年前,林北玄突破大金刚,踏入最后一步,几率多少?”
“这……”闻言,墨老沉默。
大金刚这个境界,已经是当世绝巅,无论在江北还是江南,那都是武道最顶层的强者。
至于大金刚之上的境界,虽然墨老知道存在,也知道如何进阶。
但问题是,古往今来天骄无数,能踏入最后一步的人,寥寥无几!
墨老看好林凡,不惜和林凡称兄道弟,就是因为看好林凡,觉得林凡有踏入最后一步的可能。
然而放眼国,有资格踏入最后一步的,其实人数并不算少。
可问题是,要说谁真能踏出最后一步,这如何能保证?
“陈惊鸿那小娃娃,二十年不出大雪坪,所为的,不就是想踏出那最后一步,成就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道境界?”
“老哥哥,你说,再给陈惊鸿二十年,他能否真能得偿所愿?”
望着镜湖成千上万雨点下的荷叶海,老太君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
闻言,墨老苦笑,再次沉默。
相对墨老而言,陈惊鸿自然很年轻,再活百年都没问题。
别说再过二十年,哪怕再过八十年,陈惊鸿能否真正走出最后一步,那都是未知之数。
“林北玄或许天赋卓绝,二十年后,他就能走到陈惊鸿如今的高度。”
“但陈惊鸿想更进一步,那都是遥遥无期,更何况他林北玄?”
说到这里,老太君眼中的轻蔑和不屑,一闪而逝。
“老太君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走一趟江北,打消林北玄对大小姐的觊觎之心,让他彻底死了成为我向家女婿的心思。”
墨老一声叹息,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老哥哥,留步!”
老太君忽然开口。
闻言,墨老停下脚步,征询望向老太君。
“林北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我堂堂江南向家的墨老祖,岂能为了一个蝼蚁而屈尊降贵?”
“无需理会林北玄,他不值得我们向家关注。”
“老哥哥,你要做的,是去劝劝红颜那丫头,老身的意思……你可明白?”
老太君说到最后,平静的语气中,已经蕴含了无尽雷霆。
“老奴,明白!”
墨老沉默片刻,还是微微颔首,转身踏浪而去。
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依旧在下,越来越大。
目送墨老远去的目光,老太君若有若思,久久不语。
石桥两侧,向家众高管沐浴在暴雨之中,却依旧一动都不敢动,静静等待。
许久后,老太君收回目光,缓缓开口,“我向家诗书传家,扎根江南数百年传承不绝,如今虽涉足商道,但这家族根本却不可废。”
“这几年来,老身逐步放权,本想让家族中生代崛起,带领向家走向辉煌。”
“却不曾想,你们这些人中,竟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和你们的子侄辈争权夺利,甚至不惜违背族规,暗中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太君声音并不大,也没蕴含任何真气,却清晰地传到向家众人耳中。
一听这话,站在最前方的几个向家高管,顿时瑟瑟发抖,额头冒汗。
好在雨幕纷飞,天气很冷,一时间,倒也没人看出端倪。
“若是几年前,老身尚且闭关之前,谁敢如此做,老身轻则驱逐出家族,重则送去吃牢饭。”
“不过算你们运气好,这几年老身一心修佛,心情早已平和许多,再无年轻之时的暴虐。”
“这几年来,你们之间的龌龊事儿,老身不想多问,也不会多问。”
“但从今天起,我向家一切事宜,必须按照族规,否则,严惩不贷!”
哼!
说完,老太君看也不看众人,在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簇拥下,绝尘而去。
哗啦啦!
雨一直下,越来越大。
一直到老太君乘坐的车,彻底消失在地平线尽头,又过了许久之后。
原本噤若寒蝉的向家众人,纷纷松了口气,额头上依旧一片冷汗。
压力太大了!
哪怕老太君几年不问向家之事,但面对强势的老太君,众人依旧没有反抗的勇气。
“行了,都没事了,该干嘛都干嘛去,散了!”
向家众人中,站在最前方的两个中年男人中,那个肥头大耳,挺了个啤酒肚的光头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
闻言,众向家人面面相觑,却并没急着离开,而是望向光头身边的威严男人。
这男人虽人到中年,却气势磅礴,刚毅中弥漫着威严,眼中满是睿智和深邃。
从来到镜湖开始,男人就站得笔直,一言不发。
虽如此,但男人带给向家众人的敬畏,却丝毫并没减少。
至于原因,非常简单!
老太君这几年已经不管事,墨老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若无必要,墨老从不干涉向家的任何内部事情!
老太君麾下四子,依次的大儿子向凌绝,二儿子向封,三儿子向禅,以及四儿子——向虎!
向虎,江南七剑之首,墨老弟子,也是向家王牌战队——虎组的负责人!
向虎看似威风,让人敬畏。
然而整个向家高层都很清楚,向虎身为向老的私生子,和老太君并没任何血脉关系。
可即便如此,老太君却依旧视向虎为亲子,自幼悉心培养。
老太君给了向虎最好的教育资源,最好的修炼资格,请了最好的武道师父!
可,那又如何?
要知道,老太君最常说的是一句话,乃是——我向家乃诗书传家,乃是文人家族!
一个文人家族的掌舵人,却自幼培养向虎习武。
虽说,这也是向虎的自我选择。
但向家高层都心中雪亮,知道向虎此生,压根无法触碰向家的核心管理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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