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塔特姆公国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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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拉城，艾奎纳科斯家族雄伟的城堡里面——艾奎纳城堡。

现任国王的贴身仆人—巴特斯，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静静地矗立在门旁。

巴特斯看上去估计有50多岁了，他的脸成蜡黄色，密密麻麻的褶子堆在上面，杂乱分布的褐色斑块让他看上去非常瘆人。

他身穿一件黑色的燕尾服，背后开叉，形似燕子的尾巴，在阿特姆公国这种样式的燕尾服只有在晚宴的时候才会出现。

不过巴特斯永远都是这身穿着，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紧腿裤和一双黑长靴。燕尾服微微向后摆起，能看出里面的白色内搭，也算给这一身黑添了一点亮色。

精心修剪的短须，修剪整齐的指甲，他永远都是一副守礼的古板样子，在野蛮的阿特姆公国显得很显眼。可是这个城堡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小看他，就连二王子见到他也得收起跋扈的姿态，乖乖地回礼。

这时一个苍老和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巴特斯推开门，里面非常地黢黑，一点光亮都没有，仿佛深不见底地黑洞。这道门的外面，阳光正好，秋高气爽。但巴特斯并没有丝毫迟疑，迈步走了进去，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书房里面一个窗户都没有，就像一个黑盒子一样，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处于一种漆黑，死寂的状态，但巴特斯早就习惯了这些，有资格进这间书房的也就是他了。就连国王的儿子都不许进来。

“巴特斯，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老爷，自从我被捡回来之后，我就跟着老爷您了，到现在也快有五十年了。”

每位王子的贴身仆人都是孤儿出身，从下就被艾奎纳科斯家族培养，忠诚和能力都有保障。

“五十年呐，我记得五十年，我父亲为什么都是独自一人来这间屋子，而且不让其他人进入，我就骗了我的几个兄弟姐妹，引开了门口的护卫，偷偷溜了进来。

当时门外的阳光撒了进来，我第一次看见父亲那懊悔的面孔，他平时是那么的英武，什么事情好像都不会被他放在心上。但现在他却在这里默默悲伤。”

巴特斯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那边，一眼不发，他跟了多米尼卡·艾奎纳科斯已经有五十年了，他比现在的王后还要了解多米尼克·艾奎纳科斯，他不需要安慰，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

在这漆黑的房间里，伸手看不见五指，只有多米尼克·艾奎纳科斯的喃喃自语。

“我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我以为他会拿鞭子抽打我一顿，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把我关在这里三天。但这确实我记忆最深刻的三天，无边的黑暗，冷寂朝我扑来，我在里面无论如何哭喊，父亲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哈哈哈，我出来的时候，或许我就已经疯了，为了报复他，我杀死了他的所有的儿子，他最宠爱的小儿子，他最英明的三儿子，全都被我杀死了。他不得不怕王位传给我。我期望他会悲伤，会大怒，会痛斥我，我期望再一次看到他那懊悔的免控。

但我深刻地记得，他没有任何反应，他很平静，平静地让人可怕，当我告诉他一切都是我干的之后，他甚至对我微笑，他那个笑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像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下。

为了证明我比他强，比他更英明，更勇武，我西征压服苏卡列公国，让艾奎纳科斯家族有了自己的出海口，有了自己的制盐地。

以前鲁玛公国用那些华而不实的衣服每年从阿特姆公国换取大量的盔甲，马匹，现在呢，我们只需要走私少量的马匹，他们就得送上大量的金币，他们每年还得送上500车粮食，来保证我们的不侵略他们。

艾奎纳科斯家族的封地在我手里扩张了一倍，军队数量由3000步军，2000骑士，到现在5000士兵，3000骑士，其中有300重骑步，还有七百轻甲骑士，两千皮甲骑士。”

漆黑中传来椅子移动的声音，多米尼卡在黑暗中行动自若，他点起一根火烛，微弱的烛光依稀照出了他的轮廓，苍老的面孔，佝偻的身躯，巴特斯叹了一下，阿特姆的王，多米尼克·艾奎纳科斯也老了。

“这一切都有什么用呢，新上任的鲁玛公国的国王屁股刚刚坐稳就来想来看看我的虚实，看看我是否和他那年老的父亲一样——老死了没有。苏卡列公国也磨刀霍霍，想要夺回他们失去的领地。”

“老爷，他们不值得顾虑，据密探传回来的消息，鲁玛公国号称一千二百人的常备军，实际连八千人都不到，有的甚至连发下来的武器都卖了，苏卡列公国还是老一套，几个全身盔甲的骑士，带上几十个扈从骑士，乱哄哄地组织在一起，哪里比得上纪律严明的艾奎纳科斯骑士团。”

“但我老了，我也就能活一二年了。”多米尼卡仿佛知道巴特斯要说什么，压压手，道“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知道，我那几个好哥哥可没少下狠手，我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我死后，我这三个儿子谁能挑起阿特姆公国的重任。”

“没有数量众多的群狼，如何能选出一头真正的狼王。看来我父亲他还是比我更高一筹。

听说鸢尾花家族出了个有能力的年轻人，他叫……”

巴特斯连忙答道“听说叫夏尔，现在还是个男爵。不过已经派人来城里来疏通关系了，看样子是想成为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