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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军营刮出的寒风携着初选的筹备进程忙碌地穿梭在冰雪城的大街小巷,它用独有的办法告诉人们所了解的一切。

仿佛是为了不辜负寒风的用心良苦,已步人定的夜晚,这个本该休憩安眠的时辰,千家万户却不约而同地做着一件事儿。

潘府

咚咚咚——

“进来!”一句浑厚的男音由屋内传来。

推开门,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潘绝眼里,“父亲!”

放下手中因年深岁久而残旧断线的竹简,指示着儿子坐下,没有过多的问候,他双眸仅是在潘绝身上随意一扫就匆匆收回重新落在了竹简上。

不过仔细观察的神情,分明能感觉到他的关注点根本不是竹简,“魂不守舍”的他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片言不语。

“父亲!”潘绝轻声唤道。

许久,的嘴唇终是开阖了一下,他并未理会潘绝,而是顾自道出了一则回忆里的往事。

“五年前……”

“五年前的今天,当老城主亲口通知我百城大比的人选时,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我失去你母亲后活得最有血有肉的一天,悲痛了整整十年,再次尝到除之以外的其他情绪,高兴、振奋、希望……种种滋味这让我对即来的挑战充满了期待!”说到此处,就像回到了那天一样,双眼猛地焕发出光采。

他继续声情并茂地讲述道,“自命不凡的我怀揣着一股子信念与骄傲,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重修元力,幻想很美好,现实却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重修失败反倒落了一身的痛疾。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冰雪城运势全系一人。尽管身患内伤,可侥幸和私心齐齐作祟叫我怎能甘愿放弃求之不易的机会!于是……”

挺直的腰板微微松垮,他自嘲地笑了笑,“于是我隐瞒了伤情并到韩府的丹房窃取了‘释潜丹’,你会服用该药大概就是父子间的血脉遗传吧。转眼开战之期悄然来临,背负着满城百姓堪比烈火般炽热的注目,我踏上征程。任谁也不曾想到他们心里所谓的冰雪城第一人其实已几近半废。”

“凭借着释潜丹,我一路披荆斩棘,但外力终究是外力。当百城大比进行至只剩最后六人,一番争锋我遗憾地跌入了败者组。诚然,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接下来的抽签,我亦无缘轮空。对手以驭气大成的境界压制得我奈何不得,毫无漏洞的攻防打法令我几次反击皆是无功而返,技逊一筹结果我又败了。”

“伴随百城大比的落幕我才知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战胜我的那人竟从败者组一飞冲天夺得冠军。听闻每局拼斗他均只胜对手半招,敢情他是有意藏拙,特地跌入败者组也仅仅是为了多几场战斗的磨砺,可叹世上天才虽少却不等同绝迹,实力强劲更懂得坚忍,我输得一点儿也不冤枉。”

懊恼、悔恨使得的眼睛略显通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不是圣人,上届百城大比就是我犯的错。错其一,推荐出战滋长心浮气傲,急功近利招致内伤暗创;错其二,重担需要有能力的人去挑,而当时的我已无能力,可我仍是好大喜功一意孤行。”

看着父亲悲愤交加的模样,潘绝深受触动,心头萦绕了五年的疑惑在饱含愧疚的忏谢之辞中揭开谜团。

作为倾诉对象,潘绝无疑是称职的,自进屋起他一直缄舌闭口洗耳恭听;可身为人子,他又坐立难安,父亲一人揽下全部罪责,如此贬低自己,极不赞同的看法忍得他好不辛苦,以致其按捺不住终是打破安静,出言反驳道“父亲!您实在太过妄自菲薄了,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城大比有个好名次,重修元力是,服用释潜丹也是,您就算把伤情公之于众,试问选派别的参赛者就一定能取得好名次吗?!”

儿子的慰藉使的面色缓和了不少,城民百姓施与的责怪他尚且能置之不管,但唯独亲生骨肉的理解对他尤为重要。

趁着心存感喟之际,潘绝一鼓作气,不待父亲嘱托,他即奔向这次谈话的主题,斩钉截铁地应承道“父亲,今年的百城大比我势必尽全力替您雪耻,为冰雪城取个好名次!”

得到既是情理之中又是预料之外的许诺,侧目凝视着儿子稚嫩里已露三分成熟的脸庞。他笃定今夜会称愿获此答案,然而万万没猜到愿望的实现会这般突兀。

短暂分析,已有结论的恍如做梦,手背搽了搽湿润的眼眶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年百城大比的规则你都知道了?”

点了点头,潘绝坦率地答道“归家途中偶遇某役张贴公告,我便凑前阅览了一番。因此缘故,即使父亲今晚不提及百城大比,我也准备主动请缨。现下您有心我有意,那大任我就担下了!”

儿子诚挚的说明彻底摒除了为人父的苦楚和有些难以名状的忧虑。深吸了口气,一扫胸中的惆怅,取而代之是满腔的欣慰。待心情稍加平复,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近儿子身旁,并做出了一个让潘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动作,只见抚了抚儿子的头随后手臂一挽将他紧紧地抱住。

打记事起,这还是父亲头一回抱着自己,潘绝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身躯稍有僵硬,耳朵刚好贴在父亲的胸膛上,沉重有力的心跳声慢慢舒解着紧绷的四肢,渐渐地,潘绝抬起放松的手臂轻轻拍着父亲的后背。

良晌,人分。

的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绝儿,你能学会‘焚心御炉诀’,我真的倍觉骄傲,你做到了父亲做不到的事儿,这是个好兆头。你天资卓越,于我身上发生若可称为奇迹的事于你或许连奇怪都谈不上,顶多只能算作你一生辉煌战果里稀松平常的一个。每一回的磨炼对你皆是一次蜕变,冰莲湖底,我亲睹你历经结‘茧’,今年的百城大比乃是你面世的最佳时机,父亲期望你破茧化蝶,大放异彩!”

……

韩府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竹屋前的廊梯并蔓延向上直至铺遍整条走道,不过当它来到窗沿的位置时便再也无法进入分毫,因为屋内亮起的烛芒不留余地将其阻隔窗外。

越过窗纸间映射的黑影,烛台旁,韩纱裙衫尽褪坐落床上,光洁的脚丫子离地半尺,雪白的小腿荡来晃去;手指挑撩着床幔的一角,浅绿色的帐幔轻轻舞动,其上描绘的雀鸟羽翼翕张宛如翱翔,“娘,您洗好了没呀,我都数了十几个一百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长这么大了洗澡还要人帮忙,眼下倒嫌弃起为娘慢了。”温润的音色由远及近,掀开珠帘,迎面好一位芙蓉出水般的女子,她浅笑嫣然,一头已经梳顺却还未完全干透的青丝披散两肩,湿漉的发尾在她身穿的亵衣上沾染了几处水渍。

“娘,谁让您穴位按的这么叫人享受呢!”韩纱跳下床,踮着光溜溜的脚丫拉着竹欣就往床边拽,将母亲按坐下后,她便顺势躺在了母亲的双腿上,随即两条手臂环抱着她的腰肢,头埋入她的腹部,嘟哝道“哇,好香啊…”

竹欣拂手把胸前的长发拢到背后,生怕有一点儿水珠滴到女儿的脸上。片刻,韩纱换了个舒适的躺姿,捏着母亲柔若无骨的纤手,侧头对着她说道“娘,我想听您讲故事。嗯…您就给我讲讲您在外行医救人时遇到的奇闻趣谈呗。”

竹欣眼角闪过一丝怜悯,嘴边泛起一阵苦涩,“在外行医,凡与我有交集的基本都是生老病死,伤残疫疾;此种种无非是人间磨难,世上不幸,个中体悟只恨苍生黎民命运多舛,又怎会有奇闻趣谈呢。”

母亲话刚讲完,韩纱立马‘噌’地坐直身体,脑袋耷拉,眉目低垂,小手捏着耳廓十分抱歉地道“娘,纱儿失言了……”

竹欣怔神一愣,想不到自己的‘实话实说’居然能给女儿带来那么大的反应,其善良纯真的本性使她甚为高兴,食指在女儿鼻梁上轻轻一刮,“奇闻趣谈尽管没有,不过今年恰逢百城大比,我这儿倒有一个关于它的传说,不知你要……?”

“要听要听!”韩纱双眸一亮,迫不及待地应道。

“好~”竹欣清了清嗓子,朱唇轻启开始了绘声绘影地叙述。

“相传千年前北冰域盘踞着一只滔天巨兽,巨兽以吞噬天地元气为瘾,其虽未直接屠戮生灵,但它的特性导致整个北冰域内元气匮乏,修炼者功力寸步不进,粮食作物颗粒无收,使得本就贫瘠的北冰域更是雪上加霜。

此番数年,北冰域哀鸿遍野,易口以食。终于有一天,来了两位大能,二人决心收服巨兽还百姓太平。当二人御空凌云释放元力,霎时以二人为源两股磅礴的元气向四面八方滚滚奔腾,完全不用寻找,受二者气机牵引,巨兽的本能让它自觉领地遭到了侵犯。

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兽庞大的身躯直冲天际,合二人的布防硬是被它撕开了一道口子,其狠恶暴戾的一面展露无遗。两位大能想收服巨兽,同样的巨兽对他俩也是垂涎欲滴,似这般浩荡澎湃的元气何尝不是一顿大餐。如此二人一兽遥遥相对,汹涌的战意遮天蔽日,一灰一黑相互拉扯,各据半壁苍穹。

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精神威压宛若蛛网束缚着北冰域的角角落落,强烈的窒息感以致万千城民百姓连仰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十分艰难。”

“一定要打赢啊!”跨越千年,韩纱设身处地说出了无数城民百姓的心中希求。

揉了揉女儿的脸颊,竹欣接着道“是时,所有人攥紧拳头眯着眼吃力地抬望穹顶。

轰——

巨兽前蹄勾扬,匹练的战气汇集融聚,仿佛重锤砸破鼓皮,铁蹄下踏之际虚空应声碎裂,此一击令双方积蓄已久的战意瞬间暴发,这场关乎一域生灵生死存亡的旷世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顷刻,碧空白云原有的明媚彻底被黑灰织缠的阴郁所取缔,天昏地暗的环境下,飞禽折翅哀鸣,走兽蜷尾呜嚎;北冰域内男女老少通通舌尝津苦,喉颈吞咽,心田覆盖着一层愁翳。

大战伊始,仰观苍穹,爪痕与剑影纵横交错,连绵不断。凶悍犀利的攻杀使双方的战圈逐渐缩小并愈发形似一颗圆球,黑灰纠绊的圆球迂回徘徊,飘忽上下,其行迹给青天大地留下一道道伤口沟壑。

鏖战了一个昼夜,双方战圈也是从东往西,自南到北打得难舍难分,期中各有折损,由此万里长空刮的是腥风下的是血雨。黎明拂晓,当次日的光辉薄了些许阴霾,巨兽铜铃大的眼珠竟透露出几分颇俱人性的得意,它周身黑雾席卷,吞噬元气的优势渐渐为之占据了上风。

两位大能见此情景,心知不妙,他俩相视点头,同时振臂一挥,二者袖袍里各飞出一座琉璃宫殿,双殿接触的一刹,立马光芒万丈,迎风大涨化为结界将二人一兽笼罩在内。结界镇压,界外的黑灰战意缓缓驱散消融,天地终是重现了清朗。久违的耳聪目明之感让不解战况的人们首次发出了呼叫。

对巨兽而言,吞噬无门,它怎能不气急败坏?于是它收敛黑雾,一声怒号铆足力量朝结界撞了过去。

咚——咚咚——

数次碰撞,阵阵波环漾开,不一会儿结界又恢复如初,这番景象遂了万千城民的愿,所有人长长地松了口气。趁巨兽撞击结界,那两位果决老道的大能当然不会坐失良机,两记杀招毫不犹豫地招呼在了巨兽腹背之上。巨兽本就恼火,现下吃痛,火上浇油的偷袭令它越加恐怖暴躁,旋即怒不可遏地调换目标,疾速朝二人奔杀过去,俨然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场面。

嘭——

啪——

叮——

晨霞溢射,泼染着一片薄粉的结界外壁,密密麻麻的涟漪在双方接连不停的交锋中绽放。

虽被局限一方结界,或者说正因被局限一方结界,巨兽深陷逼迫,它的每招每式无疑是竭尽全力杀机毕露;对此二位大能应付起来同是屏息凝神岂敢有半点小觑。故而双方争斗的激烈程度更胜昨日,那比起雷霆之势犹要响亮几倍的炸裂音爆不绝于耳,吓得无数人提心吊胆,冷汗淋漓,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残阳夕照,傍晚又一次降临。远眺暮霭,怀揽孤风,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段旨意在万千城民心底里传达,今夜这场掌控生死存亡的大战是时候见分晓了。

结界悬空,它固定了二人一兽的战场,它亦像无形的牢狱,‘囚禁’了底下数以万计的黎民。免了先前战圈游奕,追逐躲避的麻烦,北冰域内流浪各地的人竟都不顾安危自甘朝着这座‘牢狱’聚集。

地为纸,足作笔,发若墨。临高俯瞰,迢迢长卷,有人踱,有人立,有人坐;有人嚎啕哭泣,有人手掌合十,有人依偎拥抱……固然众民的肢体行为大相径庭,但他们的视线却出奇的一致。此情此景,一双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盯着一个目标。再凶再险,那眼白里保存的一缕希冀光泽始终不离不弃包裹着乌黑的瞳孔,哪怕瞳孔内映现的二人一兽之影像有多么的惊骇怵目。”

韩纱愤愤蹬腿,脚踝下意识地往床板上跺了跺,“凡书画也,均/切边角制规格,况乎其绘内容尽乃黎民。裁赤地为纸,押万人成图。好一轴迢迢长卷,果然是一座‘牢狱’!”沉默了小会儿,她无奈叹道“唉,特别是爹娘明知孩子性命难测,可又无法代其承受,甚至连一命抵一命都成奢求的煎熬、摧折……依我看,这等悲怆,称呼‘人间炼狱’都不过分!”

竹欣微微颔首,的确,韩纱一点就通,她精辟的解读已把母亲欲将传递的深层含义完完整整地阐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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