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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收云散,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味。

司马光站在张载那间静室的门口,望着室外放晴的天空,再回想刚才他与明远的对话。

现在回想,似乎只是一场简单的辩论。

除了张载那“生产力”的理论以外,这场辩论没有带给他更有新意的论点,而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司马光也不觉得有多震撼。

可就在刚才,明远在侃侃而谈的时候,司马光分明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力。

尤其是他结尾的那一句,令在场每一个人都心神激荡,包括司马光自己,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很难忘记这个场景。

司马光回过神,望向坐在室内,神色安详的张载,极为礼貌地询问“横渠先生,令高足……明远,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张载轻轻扬起唇角,简单回答了两个字“赤子。”

司马光怔了怔,他更想了解明远的家世背景,没想到张载却答得如此言简意赅。

司马光只得转向吕大临。

这位蓝田吕氏“一门四进士”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便迅速将明远的背景履历说了一遍。

司马光听说明远一下子交了200贯的束脩,又出了2000贯资助张载的书院购置田地,顿时在心里哼了一声原来如此。

不过一介纨绔子弟而已。

他认定了明远是个“纨绔”,家中豪富,又行事大方,四处撒钱,难怪横渠门下,人人对他如此看重。

然而吕大临也是个人精,一眼就看穿了司马光的心思,当即话锋一转,说“远之师弟事母至孝,也能惠及他人。他在长安城中亲身实践了先贤所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多得乡里四邻敬重。不知道学士可听说过‘盲道’吗?”

司马光茫然了“‘盲道’?”

这会儿吕大临说话似乎少了当初明远说话时的那种气势,也不会有四周突然安静下来的情况发生。但吕大临硬是凭借新奇的名词吸引了司马光的注意力。

事实上,明远不止是在自己家中为母亲修筑了盲道。

他以为母亲“祈福”为名,在长安城中盲人最多的一个坊里,为整个街坊都铺设了盲道。让视物不便的人们能够借助盲道,至少在坊间出入自由。

“司马知军,这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吕大临略带讽刺地反问司马光,司马光知永兴军,兼任京兆府知州,算是一地父母官,来到地方上一月有余,却连这样一桩被传为美谈的“义举”都完全没有听说过。

吕大临虽然在师弟们心目中是个极其古板的师兄,是严格绝不徇私的“教务主任”,但是护起短来,却也是谁也不让的。

司马光沉默了。

隔了良久,他才点头感慨了一句“此子……奇特。”

当然,司马光心中对明远的真实评价是这小孩是一个奇特的纨绔。

“横渠先生,此子还需您适当教导,方能成大器。”

其实司马光到现在心中还未抹去刚才与明远对话时留下的深刻印象,尤其是上天“咣当”一声惊雷,随后明远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必要的战争就是正义的战争。”

司马光有心修史,他想要像太史公那般,将历代至今的历史整理记录,并以史鉴今。而明远说的这话绝对是无数次被历史证明了的道理,司马光心中一清二楚——

只是却不能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

司马光这般请求,也是出于对明远的保护。其中拳拳之意,张载与吕大临不可能听不出。

此刻张载微笑着点了点头“学士放心。”

“远之他……可不只是个富家子弟。”说完这一句,张载便轻轻咳嗽,再也没把话说下去。

明远却并不关心司马光对他是个什么印象。

他这两天正在抓耳挠腮地忙着宣传“青苗贷”的事。

舒家两位舅舅问清楚了关于“青苗法”的详细情形,心满意足地回眉县去了。

他们和明远一起编写的童谣也在长安各处传唱开来。

张嫂顺利贷到了青苗贷,开了新店,新店生意火爆,看起来用不上两个月,一个月,就能连本带利,将官府贷给她的贷款都还上。

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而明远也觉得自己可以甩手不管了。

谁知,邻居好友薛绍彭把他的所作所为都写在家书里,告诉了他家老爹,如今的江浙荆淮发运使薛向。

薛向一读难怪“青苗法”在陕西路推行得如此顺利。

他顺手转发,将这些内容都告诉了当今入主政事堂,主导新政的王安石。

王安石读毕,第一反应是想要点赞。

竟有与朝廷官府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小民自发地拥戴“青苗法”,他能不高兴吗?

但再看看薛绍彭所转述的明远言论,见提到推行过程中有些弊病,王安石心中又有些不喜。

但对方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孩,王安石可不能因此就和对方计较;而且对方又是张载门下弟子,王安石多少要给这位经学大家一点面子。

于是王安石知会薛向,要薛向转告薛绍彭再转告明远,让他就推行新法中的弊病畅所欲言。

于是明远发现他很不幸地竟然要给宰相写小作文了。

这时他已经将“引经据典”卡用完,让他再写一篇文绉绉的作文,几乎让他把笔杆咬秃。

明远也想过请师兄弟们帮他润笔,但他现在已经被分在“加强班”里了,拉下脸去请同窗帮忙,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最终系统1127成功推销给明远一张“润色修辞”的次卡,又消耗了50点蝴蝶值,写出了一篇符合这时代人们习惯的“小作文”,通过薛家父子,递到了王安石手里。

然而王安石那里却始终没有反馈。

薛绍彭和明远一起分析,都猜测王安石对明远提出的新法弊病不是没有察觉,可是明远提出的解决方案,是通过教化百姓,让他们以自下而上的方式监督官吏,避免施政过程中发生错失——这种方案,却是身居百官之首的王安石不太能够接受的。

但无论如何,明远的名字算是在司马光和王安石两人心中都挂上号了。

而且明远和舅舅们一起编的那首童谣,也很快传遍了陕西。无论是寻常农户,还是普通手工业者小商人,大多明白了“青苗贷”是个什么,也了解了承担“青苗贷”之后,背上了什么样的责任。

据说这首童谣也传到了河东各路,具体效果如何,明远就不知道了。

而且这也和他没关系——

他就是来花钱的。

十月初,长安便下了第一场雪。

明远的生日便在这日。他早起先将舒氏娘子请至堂上,自己端正拜过了母亲。

舒氏娘子看不清明远的样子,可是她听了嘴甜的十二娘在一旁叨叨地形容兄长模样如何端正英俊,眼中含泪,却笑得合不拢嘴。

大早上的,薛绍彭就过来向明远道贺,还带了一堆贺礼送给明远,说是自家祖母命人为明远准备下的,末了又偷偷地向明远求了两盒明家特制的“牙膏”——最近天气转冷,家家户户开始用地炉和火盆,于是薛绍彭就又上火了。

到了傍晚,横渠门下的师兄弟们都顶风冒雪地来到明家道贺,一起唤他寿星公。

最为熟悉明家的自然是小师弟种师中,不用明远特别招呼,进屋就坐到了离明家“地炉”最近的地方,同时眼巴巴地望着明远,仿佛在问明师兄家里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明远扬起嘴角一笑“就瞧好了吧!”

不多时,胡四哥和阿关姐就各自端了几个怪模怪样的铜锅出来。

这些铜锅中间是一个用铜皮围起的圆柱形,里面堆着上好的银丝炭,圆柱形周围钉上铜皮,做成可以盛水的器皿。

当银丝炭被点燃,铜锅便开始发热。注入铜锅边缘一圈的清水就渐渐烧开了,表面泛起鱼鳞纹,随即开始翻滚。

“远之今日不会是请我们喝热水喝饱吧!”

一个同门开口说笑。

明远却只是微笑摇头,一如既往地卖关子。

少时阿关姐便托着一个大大的托盘,将一盘一盘的菜肴端了上来。大家一看,却全都是生的——

肥瘦相间的兔肉被阿关姐的好刀功片成了细细的薄片,红白搭配,煞是好看;豆腐被切得方方正正垒在一边,与水灵灵的白萝卜放在一起;这时节很少见的菘菜则为桌上添了一抹亮眼的绿色,这种蔬菜据说是长安京郊有温泉的地方才种得出来的……

“远之,”李复看得好奇,“这些是什么?”

他一向知道明远家中豪富,每次带到文庙的“便当盒”中都有层出不穷的美味,连他这个做师兄的有时候都看不过眼,想要放下身段讨上少许尝尝。

但现在,明远过生日,不可能只请人家吃生的吧。

明远却微笑着说“各位请再稍待片刻。”

那边阿关姐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托出了一只托盘,托盘上盛满建窑的小瓷碗,瓷碗里放着芝麻酱。这些芝麻酱细腻顺滑,香气四溢。

另有几个小碗,则盛着香油、酱清、葱花、蒜泥、芫荽、姜末等各类调味佐料。桌上已是摆得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明远当即演示吃法。

他挟起一筷薄薄的兔肉片,丢进正在翻滚着水花的铜锅中。滚水中的肉片上下翻滚着,红红的色泽宛若云霞,煞是好看。

明远同时随手拿过一个建窑小碗,往芝麻酱里调进了香油酱清之类调料,慢慢拌匀,再从铜锅中将已经烫熟的兔肉挟出来,蘸了蘸调过味的芝麻酱,送入口中。

每个同窗都从明远脸上看见了满足。

还有什么,能比在一个雪夜,与若干亲朋围坐在一起,聚拢在热腾腾的铜锅跟前,吃上一顿涮肉更惬意的呢?

明远当即伸手示意“请,各位同门,请自便。”

横渠门下弟子们都不再跟明远客气,纷纷举箸,将兔肉和各色菜蔬丢进铜锅里去。

李复觉得这吃法好生新奇,却对味道如何心生疑虑——这全生的兔肉,在白水里滚过,味道能好吗?

他眼见自己筷头整片鲜红的肉片渐渐变色,知道是已经烫熟了,便提起,蘸了按照自己的口味调制的酱料,便送进口中。

“唔!”

李复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喜的赞叹。

那片被烫熟的兔肉火候刚刚好,肉片腴瘦相间,瘦肉烫熟之后弹脆,肥腴的部分则柔润可口。

李复乍一尝时,觉得是酱料填补了滋味的缺乏,但是再细细一嚼,顿时只觉得兔肉的油脂香气从口齿之间迅速透出,与酱料的味道完美地柔和在一起。这种食材本味与调味完美融合的感觉,是李复从未体验过的。

一时间人人吃得尽兴,都是额头冒汗,甚至连身上的夹衣也穿不住,向大家告个罪,起身将长袍脱去,一身短打地坐在席间大快朵颐。

“远之,这是什么新鲜吃食?”

李复边吃便问。

明远微笑着回答“据说这是福建武夷山中人打到野兔之后,就地烹饪的法子。因为肉片在热汤中反复拨动,宛若云霞飘忽变幻,因此得名为‘拨霞供’。”

“拨霞供?”

一群头上冒汗的横渠弟子纷纷咀嚼这个名字

“不错!”“雅致!”“的确是好名字!”

明远看看大家都出汗了,便朝在一旁等候的向华点了点头,向华瞬间溜去了阿关姐那里。不一会儿,两人托着杯盏和瓶瓶罐罐出来了。

李复在座中弟子之间年纪较长,资历也最长,见状赶紧拦“远之,酒就罢了。明日还要去先生那里读书的。”

明远却微笑摇头“这可不是酒。这是最清爽解腻的饮品,各位同门不妨尝一尝。”

李复不大相信,但是那杯盏递到手里的时候凉沁沁的,格外舒服。

李复便小啜了一口——的确不是酒,但也确实如明远所言,酸酸的,微微有点甜,再加上温度合适,凉冰冰的,让刚刚吃过热食的口舌处一片清凉,格外清爽解腻。

李复只觉得这种饮料的味道稍稍有些熟悉,但又辨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无奈只得请教明远“远之,这……”

明远笑道“这是齑盎中取出的齑汁,稍许调味,又在雪里冰镇过的。”

齑汁就是泡菜水,明家现在奉上的,其实就是冰镇泡菜水。

他补充说“就因为在雪里镇过,又有个雅号叫‘冰壶珍’。”

横渠门下弟子听说,只觉得在明家所尝到的一切都是闻所未闻,偏偏又都是如此雅致,心里感叹,手中的筷子偏偏又停不下来。

而横渠门下年纪最小的弟子,“馋宝宝”种师中从头至尾筷子就没有停过,别人在说话谈天的时候,他就只顾着吃了。明远招呼他的时候,种师中才从面前的碗碟杯盏之中抬起头来,大家便都看清了他脸上沾着的芝麻酱。

全体大笑出声。

这时明远却被向华引到了门口。

明家院门开着,吕大临由胡四引着,大步走进明家的庭院。

雪下得不小,吕大临头发眉毛上都沾满了雪花,乍看去是满满一片白色。他披着的大氅肩头也全是雪花。吕大临却满腹心事,压根儿不知道要将雪花抖下来。

明远原本是笑着出来迎接这位外冷内热的“教导处主任”的,见到吕大临这副模样,笑容也不由自主地凝固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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