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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知道巷口有人正盯着他们。
……
……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同是在姑苏城
春风已经开始裁剪柳叶。
月夜便可剪出弯弯月色皎洁,离人愁苦。
古时,柳同留,枝枝叶叶皆是离愁。
恰戴游子头上,醉卧良人眉梢。
那时,长亭送别后,总要折下两枝赠友人。
白天,姑苏堤旁的绿柳下早早有满腹牢骚的“才子们”,折下两枝把玩,吟诗作对。
应该不是交流才情,诗词歌赋,而是富豪公子家花上百两银子买点好诗,拔高自己的好名声,好去勾搭纯情的豆蔻少女漫卷珠帘。
不合时宜,哒哒的马蹄声从堤远岸及近响起,有个青衣少年鲜衣怒马远别姑苏城,有些风尘,不曾停留倚堤亭。
不然以少年的容貌和家世,又是满楼红袖招,醉上千日来吃姐姐嘴上胭脂的婀娜景象。
姑苏吴家。
白马忽逝,已下白堤出城门,少年的长衫迎风磊落,春风正得意。
眉心一点朱砂,向着东都骑行。
那年,没有状元、榜眼,已近油灯枯尽的老史官挑灯提笔:今日殿试,及冠青衫丰神如玉,笑辞鳌头,只求探花。
小阁楼的大祭酒展眉而笑,马蹄声未曾是错误。
吴为到了,楚南渡也该到北扬州城了。
可是你橘牧人呢?
还好吴为不是归人,也不是过客。
旧棋局需要新棋子。
谁说龙椅上坐的一定要是三太子?
同样山陵崩于那年冬天的献帝笑道:“姑苏吴为,欲想一生无为,朕偏让你求不得,又恰恰让你求得,好你个方及冠远游探花郎。”
也正是那一年,烽火起北扬州城,柄柄加急传剑如风雪漫京城。
吴为,探花郎,一笑如落樱。
一生不曾修道,只不过有总角孩童唱起歌谣:“天上玉郎,人间探花。”
红粉风流,无逾此君。
……
……
还有四座城到金陵。
剑兮正望着城头的男人。
当真我佛慈悲。
城头的男人却只是望着白云,自言自语:“你来了。”
剑兮也真正意义上拔出了那半柄剑。
这座城,早只剩男人一个人。
“不知道你成了哪个皇子的狗。”剑兮缓缓开口:“但最好别是他,他一定会死。”
“甚至会死在我徒弟手上。”剑兮拈了个佛号,自言自语:“云深,你信有来生吗?”
城头男人曾有一个称号,修罗。
没有听到后一句,修罗只是狂笑:“哦?可是今天你老了!”
一块块城砖都变成了灵符,刹那间无数神光闪烁,犹如天雷,万千道锁链从天而降!
无比高大的身影就这样在修罗的背后站起,三头六臂,浑身血淋淋,刚从血河中趟过来一般,甚至满脸横肉,血口獠牙,无比狰狞。
可是身旁竟有佛光环绕。
“六道轮回,贫道从地狱中来。”
法相天地,曾一拳碎星!
三教行动挺快的,灵符封锁,无法之地,和我佛门修罗拼肉身?
看你如何一对一。
剑兮只是闭上了眼,好像那年也如此。
然后他收起了剑。
缓慢开口:“修罗,你已经输了。”
那道蛮横的身影已经挥拳,甚至有些空间已经破碎。
可是剑兮下一句:“你再也不配我拔出郁峥嵘了。”
剑兮一跃而起,大喝:“姜云深,老子不信!”
正对修罗,拳出如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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