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纸币鼻祖 蔡京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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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了解大宋的经济体系，老爷子特意叫了蔡京来给我讲解经济方面的知识，毕竟蔡太师执掌了大宋经济几十年，期间也是实行了很多经济政策，对于很多经济体系方面的来龙去脉还是非常的清楚。蔡京在垂拱殿便开始对我传授经济方面的经验，首先从贸易市场开始说起：

启禀太子，原来我朝在京师设都市易司，边境和大城市设市易务（共二十一个）。主要是外来客商如愿将货物卖给市易务，由行人、牙人一道公平议价，市上暂不需要的也予“收蓄转变”，待时出售，客商愿与市易务中的其他货物折合交换，也尽可能给以满足。参加市易务工作的行人，可将地产或金银充抵押，由五人以上相互作保，向市易务赊购货物，酌加利润在市上售卖，货款在半年至一年内偿还，年利百分之二十，过期不归另加罚款。

这操作就是相当于现在的期货市场，在大宋已经初具雏形，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智慧。这样做的好处不仅可以平抑物价调剂供求的作用，限制奸商垄断居奇，把以前归于大商人的利得收归官有，增加财政收入。另外可以将重要的物质作为朝廷的战略储备，以防止灾年或则市场短缺的时候在进行开仓放货。也为外商及远道而来的货主提供了便利，及时的将手中的货物卖出去，若是非战略物质，则可以通过京师庞大的销售网络，以商榷（国有专卖店）的形式售卖。

再就是蔡京关于钱币方面的介绍，启禀太子，由于我朝到目前为止，市场流通的钱币比较多，首先要说的是铁钱，自汉代五铢开始，铁钱一直流用至今，加之采矿业的发达致使铁钱的数量进一步激增，目前市场一般小额交易都是用铁钱，其中有小铁钱、大铁钱等，大额交易都是用铜钱，铁钱分量重、价值低。不便于流通和随身携带，特别是给大宗贸易造成巨大困难。所以有了金、银的交易，加之纸币“交子”的流通，大城市有金银铺和兑房，专门买卖金银和兑换货币。

由于我朝国土广袤，各路的情况又不尽相同，所以各路使用的钱币又有一定的区别，像四川铜少铁多，历来铁钱铸量颇丰，而陕西等地铜铁钱并用，由于工艺和各路规定的不同，其钱币加的铜铁比列也有不同，造成了目前钱币市场的混乱。非常不利于商贸活动和流通。所以在吸取了四川民间纸币交子的发行经验的基础上，本朝正式发行了大宋纸币交子，同时也是得益于印刷技术的提高，首先纸币能最大程度上解决铁钱重、铜钱混合比列等问题。另外纸币方便携带，非常适合流通和贸易，所以一经推出并得到了市场的广泛好评，而发行初期朝廷是为交子的发行面值储备了百分之二十的贵金属储备金，但是后来由于朝廷的用度极具扩张，导致了发行纸币的贵金属储备金率降到百分之十，最后到百分之五，乃至完全不设贵金属储备金，直接根据朝廷的财政需要用多少而印刷多少纸币，从而引发了严重的通货膨胀，导致纸币改制最后以失败告终。

交子是大宋诞生的我国最早的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我国纸币起源甚早,汉武帝(公元前140～前87年在位)时代的白鹿皮币可以说是我国纸币的滥觞，不过它只作王侯之间的贡赠之用，唐代的飞钱是我国纸币的雏形，但只用于异地汇兑。大宋的交子才是我国真正纸币的开始。交子产生于大宋不是偶然的，它是宋代商品经济和货币经济发展的产物。宋代的经济贸易比唐代有了更大的发展，并将经济重心开始移往南方。宋代商业城市的发展较之唐代有很大的不同。唐代的长安城有专门的商业区东市和西市，城市交易按照指定的地点和时间进行，即每天早晚听鼓声入市和退市。而宋代城市的市场交易，打破了地点和时间的限制，街市买卖昼夜不绝，交易也不限于市区，农村兴起了很多的草市，即集市和镇市，瓷器中心景德镇就是在大宋时期建镇的。

对外贸易也趋重要,广州、杭州、明州、泉州等都是重要的对外贸易城市，政府设有市舶司收税，地方上的各州、府、县，甚至有县辖的镇、市、关、寨、渡等，也都设有商税务或税场。商品经济和货币经济的发展，需要更多的面值较大的轻便易于携带的货币，这就是纸币交子之所以产生于大宋的主要原因。交子作为信用货币而流通，也是唐宋以来商业信用关系发展的产物。两宋承唐之后，信用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大宋客商与铺商之间相当广泛的存在着一种“赊”的关系。苏轼说:商贾贩卖,例无现钱,若用现钱,则无利息,须今年索去年所卖,明年索今年所赊,然后计算得行,彼此通济。

五代十国时期，四川流通铁钱，而宋代继承五代以来货币流通的消极遗产，铜钱与铁钱并行，而且形成铜钱流通区与铁钱流通区。四川通行铁钱，而铁钱太重，每千钱大铁钱25斤，中铁13斤，商旅不便携带。于是在四川民间首先出现了纸币。真宗大中祥符(1008～1016)年间蜀地私商制作一种纸券名为“交子”,代铁钱流通。其后由16家富户合伙主持,集36万缗(一千文为一缗)为本钱，以一交为一缗，三年为一界(期限)，界满换发新券，并可随时持券兑换现钱。但此后富户产业渐败,信用动摇，无力兑换已发的纸券，屡起讼争。大中祥符末，四川转运使薛田、张若谷奏请设立益州“交子务”，由官家发行“官交子”。

总的来说，钱币是商贸市场繁荣的基础，而稳定统一的货币更是前提，小额市场交易用铁钱、铜钱，中等交易额用纸币，而大宗商品的交易则用金、银或则其他金融凭证及工具，这样就构建了完整的市场交易体制。而关键在于纸币的发行需要确保足够的贵金属储备金，要不然乱发纸币很容易引起通货膨胀，导致纸币信用瓦解从而崩盘，另外就是加大贵金属勘探力度，利用大宋发达的冶金工艺提炼贵重金属，最后就是加大对外贸易，利用大宋出口的丰富商品优势，将境外的贵金属引流我朝境内。

这就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启发，新朝以后可以再次发行纸币，就叫宋币，由官方发行，推广到全国流通，用百分之二十的贵金属作为储备金机制，由于纸币流通一段时间后，必然会面料破损的问题，而破损的对换可以通过全国各地的抵挡所进行实时兑换。想到我便会心一笑，看来还是得多学习，便微笑着对蔡京说道：蔡太师，纸币的问题本太子已经大概清楚其前因后果，麻烦继续说下去。

蔡京便继续说到：我朝目前对外贸易、官方的租税都是征收白银，而官俸的发给等亦是使用银两，目前一年朝廷的租税、对外贸易征收大概在税银二千万两；其次是商榷，朝廷将对盐、茶、酒、铁、矾等实行专卖，就是由朝廷控制这些物品的生产并垄断销售，比如酒类，禁止私人酿酒，官方专卖。正店有酿酒权，脚店没有这个权利，必须到官方去买酒曲，然后自己酿造。酒的专卖、曲的专卖和税酒。三京地区(开封、洛阳、商丘)实行酒曲专卖；州城内则实行酒的专卖；县以下的地方或实行纳税，或实行酒的专卖。包括外邦的大部分货物也是如此，走商榷形式售卖于全国。此项一年朝廷的税入大概在二千五百万贯左右；再次是商税，朝廷在全国各地设置场、务等机构，专门征税。商税分为两种：过税，每关值百抽二，是对行商抽的；住税，值百抽三，是对坐贾抽的。正税之外，还有杂税。随着商业的繁荣，商税日益成为政府重要财源之一。目前此项每年给朝廷带来的税收大概在三千五百万贯左右；再是农业税，也就是土地税，按纳税时间分为夏税和秋税，夏税主要有丝﹑绵﹑丝织品﹑大小麦﹑钱币等﹐秋税征收稻﹑粟﹑豆类﹑草等。平均每亩地纳税一斗（12斤）﹐作为天下的通法。另外就是官府以沿纳﹑支移﹑折变﹑脚钱(运输费)﹑加耗(以税物损耗为名的加税)﹑预借﹑重催(纳税后重叠催税)﹑义仓﹑大斗﹑大斛﹑斗面﹑斛面(纳税时﹐税粮高出斗面斛面的堆尖部分)﹑呈样(以官员检查税物样品为名的加税)等等﹐进行加税﹐这些是在大灾之年或则战时的税目种类，此项每年给朝廷带来的税收大概在三千七百五十万贯左右；还有就是免役助役：民众交钱不用付劳役的税。此项每年给朝廷带来的税收大概在二千六百八十万贯左右；再就是坊场钱，也就是坊场、河渡等税务收入，一年大概在一千三百六十万贯左右。综上所述，朝廷一年大概收赋税一亿五千七百九十万贯左右。其中百分之八十是上供，也就是需解运京师入库，其中百分之二十四留州与送使则充地方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