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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来人~”
一大早,楚王府会客大厅里,就响起楚王常宫龙城那浑厚中带有些焦急的声音。
“王爷,有何吩咐?”听到呼唤,管家王伯急忙跑了进来。
“还没找到遥儿吗?”常宫龙城问道。
管家王伯答道;“回禀王爷,府里已派出去五拨人了,可还是没有少主的消息。”
“这混球小子,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到底去了何处?”常宫龙城忍不住骂了一句,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随即又对立在一旁的管家王伯吩咐道;“去,给我把南儿叫来。”
近几日来,因为朝中之事,他本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不曾在此时刻,常宫遥却是突然不见了踪影,这不由得他不急。
“是,王爷。”应了一声,王伯便退了出去。
那王伯去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着蓝黑色锦袍,高大威武的青年匆匆走了进来。
正是骁骑大将军常宫边南,但此刻这位大将军的面容却略显得憔悴。
为了这个弟弟,他可已经一宿没合眼了,加之昨日又忙碌了一整天,尤其是招呼那些个达官贵人,那可比在军营连打三天仗还累,现在真正是精疲力尽。
他一只脚方才踏进门,常宫龙城就开口问道;“南儿,可有你弟弟消息了?”
听见父亲询问,常宫边南知道父亲担心,所以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孩儿亲自找了一夜,把整个金陵城都翻了一遍,可还是没有找到弟弟。不过,刚刚南城门守将来报,昨日午些时候,他外出巡查回来,在南城门外遇上阿遥带着七八骑人出南门而去了。”
听闻此言,常宫龙城面色一冷,怒拍桌案道;“那为何不将他拦下,事后又为何不禀?该死。”
见常宫龙城大发雷霆,常宫边南急忙解释道;“父王息怒,难道您忘了,阿遥手里有出城令牌,而且他是王府少主,谁敢拦他?再有阿遥出城不用禀报,也是您当初下的命令,为此您还特意给了他一块出城令牌。”
“唉,这个混小子,为父真是将他宠坏了,如此时刻竟这般胡来。”常宫龙城也自知不能怪罪他人,无奈叹骂了一句。接着又问道;“可有问清楚,与他一同去的,都有谁?”
常宫边南说道;“与阿遥一同出去的,除了阿遥院内的小齐全,还有岑凯和杜浪两个,至于其他几人,守将也不认得,还在调查中。”
“那两个小子也来金陵了吗?”常宫龙城皱着眉头问道。
常宫边南点头道;“是的,父王,只不知那其余几人是谁?”
常宫龙城道;“那你是否派人前往鲁国公府和丞相府客人下榻处询问过。”
常宫边南道;“孩儿已亲自前去问过,他们也都不知,甚至都不知他们这两位少主前来咱们金陵的消息。”
“这群小子,也颇不让人省心。”
常宫龙城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天际浮起的白云,语气间带着些许的无奈。
紧接着又说道;“这两日城内鱼龙混杂,来了一些不该来之人,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才好啊,不然该叫本王如何同鲁国公与丞相交代。”
常宫龙城话音未落,一旁的常宫边南却突然扑通跪倒在地上,眼里嗪着泪水,说道;“父王,您惩罚我吧,都怪我没有看好弟弟,若是弟弟和常宫家因此出事,孩儿万死难赎其罪。”
庙堂上,他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家中,他既是长兄,也是家族的继承者。
所以他不仅要考虑兄弟之情,同时也要顾及家族之义,倒真是难为他了。
常宫边南俩兄弟,母亲林素在生下常宫遥没多久,一次外出被仇家盯上,不幸逝去了,
父亲又常年在外带兵,从小便是他俩兄弟相依为命,感情自然不言而喻,
加之母亲临死前吩咐过他要好好照顾弟弟,所以常宫边南从来最见不得常宫遥受到一点点伤害。
上前将常宫边南轻轻扶了起来,常宫龙城叹息一声,说道;“为父怎会怪你,你那弟弟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咱们王府这些年虽然朝野显赫,但同时也树立了许多仇敌。一来,我怕遥儿会遇上什么危险,再者,我担心遥儿落在那些有心人手里,若是他们利用遥儿来对付常宫家,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投鼠忌器了。即便你我父子愿意舍弃身份,但家族之人又如何会同意?你母亲的悲剧,我不希望在发生在你们兄弟两个任何一人的身上。”
说到这里,常宫龙城的语气里突然满是冷意,仇恨在眼中燃烧,不过随即一闪而灭,继续说道;“更何况是在明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若是真的发生什么情况,怕是难以控制。”
听到父亲的这番话,常宫边南布满血丝的眼里也闪过深深的恨意,厉声说道;“父亲,孩儿现在去把我们掌握的那些人抓起来严刑拷问,让他们说出弟弟的下落,要不然就让他们血债血偿。”
闻言,常宫龙城摇了摇头,制止住了常宫边南,“南儿,你记住,替你母亲报仇,还未到时候。此时平白无故的抓人,到时候只会落人口实,再等等吧!也许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报!”
正在父子二人烦恼不已之时,门外兵士前来禀报。
“何事?”常宫边南问道。
兵士答道;“禀世子,少主回来了。”
“你说什么?”常宫边南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兵士继续答道;“回世子的话,少主确实回来了,而且跟少主一起回来的还有杜家和岑家的两位少主,以及几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
“少主现在何处?”常宫龙城从大厅里走出来问道。
看到是常宫龙城,兵士连忙行礼并答道;“启禀王爷,少主回来时满身泥污,此刻,应是去了净浴房沐浴。”
“等他沐浴完毕,告诉他,来书房见我。”常宫龙城吩咐一句。
“是!”
兵士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待兵士退下之后,常宫龙城道;“南儿,你回去休息吧,还有派个人去告知你姨娘,遥儿回来了,自从昨夜得知遥儿失踪之后,她也是寝食不安,只怕现在还未休息。”
“是,父王。”
闻言,常宫边南应了一声,随后也退了出去,直到此刻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过多久,洗漱完毕的常宫遥便出现在楚王府书房的门口。
只见他捏手捏脚地走了进来,看着椅子上的父亲,小声问道;“父王,您找我啊?”
“你到何处去了?”
见他进来,书案上的常宫龙城只是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并未似常宫遥所想的那般大发雷霆。
不过,听到父亲这平静的语气,常宫遥内心那是一阵没底,因为他知道,父亲越是这样,就代表他越是生气,平静的背后往往酝酿着的是狂风暴雨。
不敢再多说言语,常宫遥只能低着头诺诺说道;“孩儿去了趟天阙山。”
“什么?”
果然,听到他的回答,常宫龙城猛拍了一下面前的书案,怒吼道;“你还不长记性,难道你忘了,前次若不是法融禅师,你就成了那碧落虎口中吃食了,你还敢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竟如此胆大包天。前次为了颗珠子差点把命丢在那天阙山中,现在竟还敢如此胡为,
顿时是火冒三丈。
不过他哪里知道,常宫遥是为了追杀两个江湖之上凶名赫赫的大恶人才以身犯险的。
说是为了什么珠子,那纯属就是常宫遥编来唬他的理由。
常宫龙城继续怒骂道;“我看你是想把老子这寿辰变成祭日,老子早晚得被你活活气死!”
听得父亲这句责骂,常宫遥忍不住噗嗤一笑,上前捡起地上的毛笔,笑嘻嘻地说道;“我尊贵的楚王大人啊!我怎么舍得把您气死呢?儿子这次去天阙山,可正是为了让您老长命百岁呢!不信,你看。”
常宫遥边说着边迅速地从百宝囊中取出那方锦盒,双手举过头顶,躬身高贺道;“孩儿常宫遥给父王祝寿,祝父王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不过面对常宫遥的献宝,常宫龙城并没有他想象的开心,反而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何物?”
“父王打开盒子便知。”
常宫遥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没讨到好,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
闻言,常宫龙城白了他一眼,接过锦盒,打开盒盖,随即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令人不禁陶醉。
“这,这是……龙蟒之角?”
此刻常宫遥所拿出的,正是炼药时所剩下的一节龙蟒之角。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拿出炼好的丹药,一来,是因为那丹药还需试药。二来嘛,此刻拿出来也定讨不了什么好处,毕竟答应了请杜浪等人去摘月楼喝酒的。
这酒钱总要有人来出嘛。
这不,常宫龙城见此宝物,面色大惊,然而他并没有去管那绝世奇珍。
一把扯过常宫遥,握住他的脉搏,半响后,察觉没事,心里才舒了口气,但脸色明显又更加不好看了起来。
看到父亲又要发怒,常宫遥抢先说道;“您老放心吧!我好着呢,这龙蟒之角,乃是法融大师赠与孩儿的。”
随后便把天阙山之事大致给常宫龙城说了一遍。
只有那锦囊一事并未说出来,因为来得匆忙,不曾拿出来瞧瞧,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昨晚倒是想看来着,但因为奔波了一天,刚倒下床便睡着了。
常宫遥一通言语,听得常宫龙城也意外非常,心里直叹那法融禅师果然是个得道高僧。
脸色也逐渐柔和了下来,他哪里会不知这孩子乃是为了他以身犯险。不过还好万幸无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自己日后如何去见他们的母亲。
父子俩聊了许久,期间大哥和姨娘柳氏过来,常宫遥又被说教了一番,这才放他离去。
回到府中,从百宝囊中取出那方锦囊,囊中有黄纸一张,上面有诗一首,言一行。
诗曰:武功绝世不肯休,天下第一非尽头。昆仑重塑魂和体,再把乾坤掌中游。
言曰;天清地浊,四斤八两,俱出一根,难分青黄,君非是君,道非是道,无垠玄境,道法非常。
把这诗言一连看了数遍,也未解其意。
常宫遥只得在将其收入囊中,只待日后有缘遇到古刹高人,在请作详。
余下这一日,除了安排一些府上之事外,常宫遥其它时间都在陪几个青年才俊饮酒作乐。
第二日,楚王府热闹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因为今日正是楚王大寿之日,高官巨甲,宗门世家,文人雅士,风流侠客……
齐聚一堂,实乃盛景。
随着礼炮齐鸣,来客向前接连贺寿,有司宣读礼金,各自落坐。
主礼之人大喊一声。
“开席!”
然后在一片莺歌燕舞中,宴会便正式开始了。
这边酒过三旬,食即三鼎,只见那宴席之中一人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诸位静待片刻,容吾一言。”
众人闻言,纷纷停下手中杯盏,定睛看去,原来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关内大侠白展鹏。
只听那白展鹏继续道;“若非楚王今日大寿,我等定然难得如此欢聚一堂,此等盛况可谓百年不遇。
既是佳期难觅,咱们何不让各家青年才俊来一番比试。这一来,可为这寿宴添上一份兴致,二来嘛!也让我等瞧瞧,当今年青一辈,有谁能领袖群轮。
此事日后也可作一桩美谈,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这关内大侠话音未落,自那席中又一人起身,说道;“白兄之言,正合老夫之心。”
众人随声看去,乃是燕北慕容家家主慕容极。
那慕容家主哈哈一声大笑,看起来极为豪洒,只听他接着说道;“老夫来时,我家里那小子好说歹说非要跟着,说是想来领教一下各大世家子弟的英姿风采。
老夫我也正想瞧瞧我家那小子有个几斤几两,敢如此大言不惭。”
这慕容极说完,对着那酒席中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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