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属于她们的百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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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散发着热气的温泉中，一个小小的托盘静静地浮在水面上。()一个小酒壶，再加上几个小小的酒盅，配合上一碟小菜。泡温泉的时候能有这样的一份东西简直是再好不过来。

“这才叫生活啊。”泡在温泉里，射命丸文感觉自己快要冻僵的手指再一次恢复了活力，之前因为过度运动而酸痛的关节也一阵阵的舒畅。“不过好像还缺了点什么……嗯，那边的冰之妖精给我一点碎冰。”

“别那么随便地使唤别人，我先可是很忙——啊，不好。”琪露诺刚刚想要教训鸦天狗几句，泡在温泉里的身体立刻开始急速缩小。坚持要和大家一样泡温泉的冰之妖精立刻不停地把冰棒向嘴里塞着，这才堪堪在身体缩小了一圈以后停止住了融化的势头。“%￥*（%！”

“何必呢~~”射命丸文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拿起酒瓶放到琪露诺的头顶。“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冰之妖精。所以帮忙把这个顶一会儿，几分钟就好。”

“真是的，不要欺负琪露诺啊。”把新的一桶冰棒递给琪露诺后，蕾蒂伸手把酒瓶拿了下来，同时责备地看了这只鸦天狗。“琪露诺这孩子这么单纯，欺负她你不觉得惭愧吗？想要冰一下的话，找我不就可以了。”

对着酒瓶口轻轻吹了口气以后，蕾蒂就把瓶子递还给了鸦天狗。对方的做法让她有些不满，不过看其他人的态度这只鸟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虽然从自己看到她开始她就一直没在干什么好事就是了。

“真是非常感谢，蕾蒂大人。”射命丸文对于对方的态度毫不在意。这只雪女怎么想都好，反正第二年冬天她都会忘掉。现在最重要的是……“果然泡着温泉喝着冰镇的美酒最棒了！”

“这种言论也只有你这家伙能发出来了。”博丽灵梦十分不爽地看着这只鸦天狗，“还以为可以把你丢下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跟来了。”

“嗯嗯嗯，这你可就说得不对了。妖怪山本来就是我的地盘，神社那里只是为了接近那个新闻制造者而设立的临时记者站而已。话说你对我不满也只是因为我没有塞钱给你对吧。”

“切。”这只鸦天狗刚刚竟然以不在神社所以不塞钱这种事儿无视了自己摆在正中央的赛钱箱。()不过灵梦可不会这样放过她，即使做不到雁过拔毛，从一只乌鸦身上都捞不到一点好处简直枉为巫女。

“说起来，夜月那家伙呢？难不成那家伙终于开窍了躲在一旁偷窥了吗？”之前跳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现在举目四顾周围莺莺燕燕全是女孩子。某只在某方面几乎没有开化的雷狼龙一般这种时候都会毫不在意地一起泡着的，不过这一次似乎并没有他的影子。

“那种事怎么可能。”对于夜月的那种观念犬走椛也有些无奈，不过身为妖怪那种观念也只是稍微复古了一点而已。江户时代之前妖怪们对于化形和穿人类的服装都仅仅是出于一种模仿的兴趣罢了。“夜月的话是去看望天魔大人了。既然身为弟子，去看望师傅就是应当尽到的义务。”

“看望天魔大人？那家伙带的应该是雀酒吧。”雀酒所带来的后遗症想必即使是天魔大人也没办法完全豁免，那样的话说不定可以偷偷拍到一些好东西。也许能把天魔大人的真实样貌拍下来也说不定，但是稍微想了一下射命丸文就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毕竟作为一只鸦天狗，顶头上司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雀酒？”拔开葫芦上的塞子闻了闻味道以后，天魔就把葫芦口再一次塞紧放到了一边。很清楚雀酒附带效果的天魔可没打算现在就喝得醉醺醺得当着徒弟的面耍一段醉猫拳。“虽然我手下有一大群乌鸦，不过这种只有麻雀酿得出的美酒幻想乡也只有那只夜雀妖怪搞得到了。而且闻起来有些年头的样子，也算是很难得了。”

“您能喜欢我很荣幸，天魔师傅。今年冬天我会呆在妖怪山……”

“你呆在哪里是你的自由，妖怪从来没有像人类那么啰啰嗦嗦的情况。如果你有信心打败我的话，你想住这里都可以。”天魔挥了挥手，阻止了夜月的话。“我想知道的是，你想要在那间神社里呆多久。”

红脸长鼻的面具下那双总是醉眼惺松的眼睛这一刻显得极为锐利，夜月感觉仿佛回到了刚出壳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雄火龙从头上飞过一样。

“作为妖怪和人类接触没什么错。我也曾经和一个名叫织田信长的人类一起开怀畅饮过。不过……你不觉得作为妖怪你和人类离得太近了一点吗？”

“人类的寿命再长也不过百年，传承着博丽之名的巫女更是无法活过三十载。十年过去了，你也应该想明白了吧？你上次大闹黄泉我和八云紫帮你压了下来，再过十数年以后你准备再来一次吗？”

夜月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怀里缓缓掏出那张洁白的狐狸面具戴在了脸上。面具覆盖住了夜月的面孔，几分钟后面具下面传出了夜月那缓慢却没有一丝动摇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但是不论是对是错，我从未后悔过与她们的相遇。也许会让天魔师傅你有些失望。既然对于妖怪来说，百年并不是太过漫长的日子。这百年的记忆，我就留给她们好了。”

看着夜月转身离开，天魔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到他离开许久之后，天魔身边一道隙间拉了开来，一只洁白的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酒葫芦。

“没想到竟然能说出这么漂亮的蠢话，天魔你还真是教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