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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很融洽的谈话,但苏灿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王小乙的钝刀子杀人,笑里藏刀这种桥段延续千年还永远不朽,在王小乙这样的身份要是单从他的气度和外在来判断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只能是天真。
苏灿觉得这种场面委实尴尬,王小乙也许早想宣布南大处理结果,或者只是怕自己怀恨在心,而采取这种怀柔态度,所谓的杯酒释兵权,与其王小乙开口轰杀自己,还不如争取主动斡旋,就道,“南大的生活很好,我很难忘,只是一手办公司,一手上课搞学分,精力有些分不过来,所以我有退学的打算。事先给王校长你报备一下。”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冲突,只是很简单的进退,宛如生活。
苏灿心想要是王小乙此刻借台阶而下,将他退学的事情顺势而成,也许还吃不到一个处分,苏灿当年很体面的以艾克赛特中学全a的成绩报送南大,现在也很体面的离开,不失为全身而退之举。
再者若王小乙哪怕还顾念一丝他前南大学子身份,返校节上的追究压力减轻一些,苏灿也能腾出手搞发展。
王小乙深深看了苏灿一眼,却避而不谈道,“今年的韩日世界杯赛,卫冕冠军法国,葡萄牙,以及阿根廷队这些明星如云的球队却在小组赛上惨遭淘汰,名声,传统,天赋,甚至金钱名利都无法让他们再向前向前进一步。为什么?”
苏灿摊了摊手,“我不是一个足球爱好者。”
王小乙续道,“因为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责任。他们忘记了对球队的责任,忘记了对国家的责任。我一直在强调,我希望每一个南大学子,不是做一个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批评者,不是面对任何的社会问题过后成为一个旁观冷言冷语的评论家。而是做一个真正承担责任,解决问题的创造者。”
王小乙抬了抬金丝眼镜,“普通大学要是出在社会上能占据一席之地,获得上亿资本,找几个女朋友这种精英,就足以值得自豪,但这不是南大的目标。”
“生存是有压力的,南大同样有太多的毕业生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但如果大家都在生存的压力下迷失,浪费才华,蹉跎庸碌二十年。二十年过后,有没有人扪心自问他们这二十年做了什么,怎么体现这所大学所培养的,要造就引领社会发展,担当国家重任的领袖之才?所以我才强调责任。这就是破题的答案。”
王小乙伸手虚指,道,“从你的思想中,我一直知道你很诟病于学校的行政化。行政权力压倒了学术认知。大家都知道提,但没有解决的办法。现代社会人才竞争和科研竞争激烈,所以大学越来越屈从政府和社会对资源配置的要求,学术和市场结合越来越紧密,学术研究沦为商业行为,大学之间围绕着若干定量所谓的指标展开激烈竞争,为了量化指标,我们的大学自觉成为行政官僚体系的一部分,就连我也不得不经常“跑部钱进”,我们有很多的教授,有很多的课题研究,需要资源,需要国家的资金,但蛋糕就这么大一块,全国的大学都期望从中划得款项,如果我们不把精力放这上面,就获取不到更多的资源和资金,没有这些东西,项目资金,科研又怎么进行?在这种悖论之下,才导致功利主义和机会主义盛行...我只是南大的一校之长,也许在你看来我能做的事能产生的影响力很多。很多事大家都看得到,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去触碰,因为那会触及到痂疤,揭开会碰触到无数血脉,想要连根拔起,基本不可能,我个人力量仍然有太多难以去改变的存在,贸然激进,只会引火烧身...国士难当啊!”
一句“国士难当”,给了苏灿一种内心深处的震动,这个世界莫不是如此,人们看得到的东西很多,但有太多的事物,太多体制内的弊端,并不是仅存一丝热血激情就能改变的,这是一个布局和循序渐进的过程。
“所以就算是在行政权力压制学术认知,这是无法改变的时代特性,作为南大校长来说,我无法改变这一切,但我能保证,我在南大当政的一天,就不会丢弃南大的社会责任感,只要有为南大学生注入责任和公正思想的坚持,无论大学再如何功力泛行政化,也能保持维护自身的使命。”
王小乙最后看向苏灿,金丝眼镜泛着白茫茫的天光,他的小眼睛从半隐半现的眼镜片后面透出来,仿佛正盯着某种宝藏,“你在南大返校节经济论坛上的一幕,虽然有些给我添乱,有些不计后果,有行政权力压下来,有人要我处理你...但那些都是扯蛋。”
苏灿有些震惊的看着王小乙,从一个顶尖大学校长的口中连续听到两次粗口,这还真不是普通人想象。
王小乙目光精芒毕露,道,“我要做的事,除了国务院下文件来压我,否则谁都别在我面前得瑟。要是把你踢出南大,我还成天叫嚣着一所大学要培养的责任感,这是不是自己给自己脸上一耳光?”
“所以你的退学申请,我不接受。开办公司并不是需要放弃学业的借口,即便你要走,那也是gpa掉下来,被南大数次警告通过正规程序的离开,否则少来!”
苏灿看着面前蛮横得甚至有些等同于抢钱抢粮土匪的王小乙,发现眼睛有些潮气。突然觉得他两年后要是离开这所大学,也许会忘记这里园中的桂花香和草腥气,也许会忘记流连忘返学院景致。但绝对忘记不了这里四年的一些人,类似唐小妩的发香,类似那个总会翩然出现由自然离开的女孩,类似李寒肖旭等人昼夜不眠打魔兽的样子,类似王小乙这样的金丝眼镜和微胖却高大的背影。
王小乙笑道,“还有一点,外面这么多人排着队等着要拖你上船,我当然不可能把你拱手让出去。也不希望多年以后,别人问你母校,你会说出别的大学名字...大学生活有美好,也有丑陋的,大多数都是丑陋的,甚至有些人觉得是自己被大学上了而不是上了大学。不过当你毕业以后,我希望我和我的学生回忆起来这些丑陋却是美丽的。”
“差不多就这样了,我话带到了,还有个会议,要赶回去。你安心学习事业发展,其余都是扯淡。”王小乙转身之间笑道,“你记住了,所谓的母校,就是你一天可以骂他八次,却不许别人骂一次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我只要求是南大。也只能是南大。”
等到王小乙离开,苏灿才晃悠悠朝回赶,心想这个时候估摸着也没人相信刚才他和王小乙那番惊世骇俗的谈话,将所谓外界的喧嚣和浪潮都霸气十足的横断于外,有种落尽尘埃的味道。
走到毛主席像的时候,苏灿在广场旁的长凳上坐下来休息,消化刚才的最新进度消息。
“去你们班教室不在,打电话关机,差点害我千里迢迢兴致冲冲北京回来白跑一趟,你想死啊。”
二零零二年年末,正低头思索的苏灿看到面前一对白亮长腿,一对单鞋,抬起头来,见到的是那个他原本以为就快从他生命里风风火火却又潇洒无比挥挥手不留下一片云彩消失的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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