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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我要终结你(中)
苏灿曾无数的反思过自己曾经的大学生活,是否因为是一所不入流的大学,从而产生排斥心理,刻薄的自暴自弃。
其实苏灿在后世的记忆中,他也一样的忙碌着,但从来不知道为何忙碌。就好像是一个人置身大西北无人区漫无目的行走,千篇一律一成不变的场景,头顶是烈日炎阳,丢失了gps,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而遥远的地平线仍然空无一物,看山跑死马。漫长看不到边际的行走,即便视野一片开阔,也空寂得让人发狂,让人伤感,让人痛哭,斯里竭底的呼喊。
但当这些矫情的感伤,痛哭,嘶喊,捶胸顿足尚未结束的时候,一切却由此真正的戛然而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上的课越来越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寝室里经常和自己一起熬夜游戏到两三点的哥们儿开始老老实实的准备结业考试,开始热锅蚂蚁般担心自己学位证了。那些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也人模狗样的出没于校方组织的各类型招聘会了。而学校则急着将学生卖出去,以换得不错的就业率。一切风风火火,却又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因为每年都是如此。
那些曾经肩并着肩手牵着手行走于泡桐路引人羡慕的情侣应验了毕业我们一起失恋的箴言。散伙饭永远从西街吃到东街,天明就各奔东西。
象牙塔像是一座不耐烦的寺庙迫不及待的在身后关上钝重的大门,然后一群刚打完十八铜人阵一路闯关出来的超级玛丽们拿着学位证怀揣着无比牛叉的信心面对光怪陆离的世界,开始准备打出一片锦绣河山,却忽略了头顶的天空那头涌现的血雨腥风。
于是超级玛丽们就这样被忽悠拐带进了山,却再也没出来过。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会理睬一个人的痛苦和嘶喊,也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下庞大齿轮绞合行进的历程。就像是那句话所说一样,轰轰烈烈浩浩荡荡一去不回,无论是时间,回忆,还是不可再来的年轻面容。
苏灿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并希望这样的日子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钱和权是外在强大的工具,自然是多多益善,但苏灿并没有打算把自己变成揽财机器,他只希望如苏格拉底所说,在攀登高峰跻身更高位面的时候,能够偶尔稍微的停下来,领略路边的风光。
唐妩家的小区内部很大,一路纵深是大片竹林和绿化的植被,而小区外面不远就有个家乐福超市,一个生活广场商业区,倒也集中有不少名牌。两人在五一节的几天就在这里买蔬菜水果零食食材,回家在灯火通明的厨房做饭,客厅大声的放着电视,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或者本地电视台的一些节目。
晚上苏灿抱着唐妩,在她的房间看电视,怀旧的港片和恐怖片。
苏灿想使坏,但唐妩弱弱道我来那个了。
于是苏灿也就只是抱着唐妩纤柔的身体,嗅着她洗过澡深窜到记忆深处的发香,嗝着自己脖颈很痒的小马尾。偶尔远望对景落地窗外夜幕里移动的地铁,灯火通明的高楼。
心想自己曾经穿着灰扑扑的西服提着公文包啃着肉包子穿过那些堪称壮观的地产楼盘广告牌,面对三四万一平米叹为观止的房子认为有一天能够买入手,左右手再捏着两位美女的屁股一脸暴发户样就是幸福。
但那远远不是幸福,幸福应该像是眼前,只要静静拥抱,就能唾手可得。在我们曾经认为会永远在一起的日子。
在雪海逸居的五一节假期,苏灿舒服的坐在沙发上和自己父亲苏理成打电话。
“谁告诉你的?我就知道是你妈,她那张嘴,真是管不住。”苏理成在电话那头道,“彭立新的确向我丢了烟灰缸,不过这人实在没什么脾性,被我打了一拳就老实了(笑)。”
川南航空董事局会议当天,原本六比七落后于原川南航空集团董事席的大榕建工,因为获得了来自南宁集团的两席支持,大股东诉求通过,彭立新和那位副总裁立时也就傻眼了。
当时估计谁也都没有预料到南宁集团会临时倒戈,竟然暗中和大榕建工方面结盟,没有人可以接受这么荒谬的结局。但是往往这就是真正利益交换的本质,在这个世界上面,任何东西可能都有一个价值,不是天平无法倾斜,而是导致天平倾斜的砝码,还没有放足。
所以如果深知内幕的人也许会震惊于南宁集团和大榕建工的结盟最初的牵头者竟然是一个就读南大大一的学生。但实则对于深刻的了解了各方心态的苏灿来说,这只是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里面,恰到好处接触到了能够改变结果的人而所至,大榕建工和南宁集团在川南航空一事上面合则两利,斗则必然会影响到大局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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