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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云舒
红狼这小子说今夜入黑会狂风发作,大雨倾盆,虽然现在还是晴空万里,骄阳似火,但我选择相信他,我叫了一队水底功夫特别厉害的狼云军潜到秦军战船下面,一听到信号,立刻行动。
想不到那红毛帅小子还真神,一入黑,天如泼墨一般,一下子阴沉下来。
“小子,如果这次大军大胜,你要什么奖赏?”我问。
“我不要什么奖赏,你对我家老大好点就好。”这小子想了想说。说完竟竟自个笑了,笑得极为灿烂,红发俊颜,这小子很养眼,冷凌风听到这话也笑了,说难得有情狼。
对枭狼这次出手相助,我十分感激,但我一直很纳闷,他怎么就算得那么准,知道我这个时候准备反攻呢?不过无论怎么说,他这“炭”送得很及时。
风很大,吹得桅杆摇晃,那白帆霍霍作响,我与冷凌风一直呆在船舱里面,免得对方将领发现我们出现,心生警惕那就麻烦了,我透过窗,等候最佳的时机。
“半个时辰就会大雨,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今夜没有什么东西瞧,我睡觉去了。”红狼说完真的躺着睡觉去,一会竟然发出匀称的鼻息,那俊美的睡容在淡淡的灯火之下显得很恬静。
冷凌风也看得微微出神,说还没见过如此纯净的海盗头子。
半个时辰之后,果真是下起了雨,这雨从小到大,当我看到远方的灯塔被熄,立刻命人将我们船上所有灯火熄灭,四周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就在这短瞬的黑暗,冷凌风带领他们冷家的蒙冲,如箭一般朝秦军的海军所在地冲去。
这些舵手都是在云海泡大,即使黑暗中,依然不会驶错方向,等他们的船一远离,我立刻命所有的斗舰点上灯火,并且点上三五盏,灯火的亮光洒满了整艘船,我让这些灯火的亮光透过雨帘,让敌军看得清清楚楚,看到我们的灯光尚在,我们的船还在,他们一定会很安心。
我就要他们带着这样的安心进入梦乡。
其实大雨之下,我们的灯光应该很微弱才对,但此刻我们的灯光却与平日一样,如果守将是秦厉,许从这微小之处看出破绽,及早做出防范,心思不那么谨慎的人,看到灯火依旧在,只会安心。
我披上蓑衣站在船头,透着重重雨帘看向远方,这一仗是我们的翻身仗,只能胜不许败。
“大小姐,你回去吧,有我们看着就行了。”骆虎走了过来,如果是寻常战役,我很放心交给他们几个指挥,但这一役太重要了。
“我可是才冰水离泡大的,寻常小雨奈何不了我,要不就一起来淋吧,只要嫂子不怪罪就行。”
“她哪敢?”骆虎笑着说,但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一抹柔情,又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凉州自古贫瘠荒凉,生活在一起的夫妻,都一起共患难历坚辛,夫妻感情都很好,极少有人会纳妾,都是一夫一妻,除非妻子无所出,才会纳妾。
凉州民风淳朴开放,有很多节日方便男女示爱,大都婚前都认识,互相看上眼才成亲,所以婚后感情也很深厚,所以因父母逼迫,门户之见而不得成其好事者少,因此提出感情不和,要纳妾的男子也不多。
如今凉州日渐繁荣,老百姓生活也越来越富裕,夫妻不曾经历磨难,不曾共艰辛,感情终不如上一代,如今纳妾风气渐浓,不要说凉州的富商,就是一些稍稍殷实之家,也渐渐有了三妻四妾。
以前凉州没有妓院,但如今也开了一间又一间,间间生意火爆,我讨厌这青楼,我讨厌这些男子背着家中妻子,来这些烟火之地寻欢作乐,导致我们凉州风气都变坏了,因为这事,我还曾与楚寒剑急过一回。
凉州要经营妓院,没有他楚大城主的批准是不可以,我要楚寒剑找人关闭了这些妓院,结果这家伙瞄了几眼却不理我。
“你关不关?”我问
“又不是你男人逛窑子你急什么?冷凌风去嫖了?”那会楚寒剑还以为我和冷凌风是一对,听到这话我气得要死。
“他去不去关我什么事?但里面有很多有夫之妇去嫖了,他们对不起家中的妻子。”
“人家妻子都不急,都不去闹,你操什么心?”楚寒剑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
“她们不是不窝火,只是不敢去,你管不管这事?”
“不管。”他答得干脆利落,那会我年少,这家伙骂我,打我都很利落,本来我是公主,用这身份可以去压他,但我从来不愿意这般做,我只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如果不是我们的族人,不是我们血族家臣誓死追随,哪还有我们的命?
所以我哥哥当楚寒剑是挚友,而并不是家臣手下,而我虽然直呼其名,虽然宣称与他是平辈,但平日我对他还是很敬重,哥哥外出经商之时,我还年幼,就靠他守护着这凉州,守护着我们的族人。
“为什么不管?就因为开妓院的年年给我们凉州城送钱?”
“你那么小,懂什么?男人总有那需要,凉州城男多女少,与其那些男人娶外面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倒不如让他们上上窑子,解决一下需要,要不指不定会出不少采花贼。”
“你不也是男人吗?我怎么不见你逛过?”我抬头看着他。
“你——胡说八道,小丫头懂什么?还不赶紧练武去?再在这里偷懒,信不信我打你十军棍,都那么大了,一点都不害臊,哪有姑娘人家说这些?”楚寒剑呵斥我说,这事后来不了了之,如今凉州青楼开了好多间,一间比一间生意火爆,一间比一间姑娘妖娆。
虽然风气如此,但我们狼云军并不受影响。
我们狼云军曾有一个小头目,长得倒挺俊,一年前娶妻,我还道贺去了,谁知半年他有连续纳了几房妾,从此之后,我次次见他,都瞪他几眼,估计弄得他心里发毛,每次见我都低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那时我还记得有人偷偷背后笑我,说大小姐估计是一个妒妇,日后谁娶了她,别想出去拈花惹草,结果说这话那小子,日后被我揪出来,好好训了一顿,从此这话不敢有人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我们狼云军几乎没有人纳妾,骆虎虽然嘴里说自己家那小妇人什么都不懂,但说了一大推之后,又会加一句,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却也温柔可人,贴心暖身,弄得大家想揍他一顿。
想起以前自己做的事,心里觉得好笑,只是这样的夜晚,不容许我乱想。
我与骆虎一直站在风雨中,虽然大家都不说话,就连呼吸声在这样的雨夜也听不到,但身边站着一个人,感觉总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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