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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林雪随口问起:“有没有查到藤原千叶的下落?”
林雪怀疑那天袭击他们的人是藤原千叶,但到底是不是她,林雪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超多好]
“没有!这些事情不劳你费神,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梁峻涛给她挟了一只香酥麻鸭腿,说:“尝尝山东微山湖的特产,小高回老家的时候特意给你带来的!”
原来小高的老家是山东,林雪很感动:“难得小高惦记着我,改天见到他我得谢谢他!”
“谢什么,人情事由你老公来打理,你只管安心享用就行!”
两人吃着饭,聊了些闲话,时间过得很多。
吃过饭,他们到院子里散步乘凉。
疗养院白天的时候,看起来绿意浓深,晚上却有些荒凉。那些军犬的眼睛绿幽幽的,看起来像一盏盏的小灯笼。
“这些狗怎么看起来跟狼似的!”林雪没来由地感觉手臂麻凉,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本来就是狼犬嘛!”梁峻涛感觉出她微微打个寒噤,体贴地问道:“冷吗?”
“有点儿凉!”好像预感到有什么危险降临,林雪心底忐忑不安,想躲进屋子里去。“我们回去吧!”
“好!”梁峻涛对她素来千依百顺,当然没意见。
两人手拉着手往门口走去,就在这时,突然外面响起异动。
“谁?站住!”外面站岗的哨兵大声喝斥,“再跑开枪了!”
接着就听到脚步纷沓,然后就是枪声响起,召来了更多的战士,也就引起了更多的混乱!
“怎么回事?”林雪停住脚步,推了梁峻涛一把,说:“你快去看看!”
“我先送你回房!”梁峻涛俊容冷寂,他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必须去面对,但有些不放心林雪。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林雪当然不想让他耽误正事,这种时候,战士们正在全力追辑侵入者,他们的首长不能窝在里面不出现。“快去吧!”
梁峻涛点点头,嘱咐道:“你快回房,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许出来!”
“知道了。”为免让他担心,林雪转过身,大步地向着灯火通亮的门口走去。
疗养院不同于医院,他们的居处是独立的院落,相当于休假村一般,所有设设一应俱全,任何时候都绝不用担心会有其他的休养病人打扰到他们休息。
进到里面,林雪的心还留在外面。她的预感果然正确,今晚确实有事情发生。
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梁峻涛回来,她就起身走到书架前,翻出一本杂志想打发下时间。
就在这时,所有的灯光瞬间全部熄灭,周围一片漆黑。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突然而至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会突然停电?林雪的心里一阵惶然。刚搬来这里,她并不熟悉里面的东西,想找个手电筒都找不到。
跌跌撞撞地往门口摸索着走去,想到外面看看怎么回事,忽然,房门被打开了,有脚步声响起。
“谁?”室内一片漆黑,林雪什么都看不到,本能地紧张。
“是我!”梁峻涛的声音,他安慰道:“别害怕,闯进来的人已经被捉住了!”
悬起的心回复原位,林雪松了口气,接着问道:“怎么突然停电了?”
“有人剪断了保险丝,待会儿让电工重新接上!”梁峻涛说着话靠近过来,拉起林雪的手,说:“我们出去!”
林雪跟着他往外面走去,可是她又隐隐感觉出什么不对劲。
迈出门口的瞬间,借着外面微弱的夜光,她认出了这个牵着她的男人并非梁峻涛!
“你是谁?”林雪本能地挣脱开他,同时退后两步。
见被她识破,男人索性露出狞狰的面目,用粗犷的嗓音哈哈笑道:“我是准备带你下地狱的死神!”
不是藤原千叶!原来她的猜测是破误的!林雪转身拔腿就逃。
“小妞儿,往哪里逃!”男人如同幽灵般地贴上来,双臂死死地搂住她的纤腰,狞笑道:“我们上路吧!”
“放开我!”林雪拼命地踢打他,却敌不过对方的力大无穷。被他拖拽着步下台阶,往院墙处走去。显然,那个男人想俘着她越墙而逃。
只听一声响亮的呼哨,十几条凶猛的军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奔跑过来,露出森森白牙,狠狠地撕咬攻击那个男人。
男人吃了一惊,本能地躲避,却因为带着林雪妨碍了身形的灵活性。只听“哧啦”一声,裤管被狗牙撕裂了。
那些军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有攻的,有守的,有负责诱敌的,有负责偷袭的,一时间将那个男人逼得左支右绌,眼看就要落败。
林雪很淡定,因为那些军犬攻击的时候都会小心地避开她,连一块衣角都没有误伤到她。经过梁峻涛今天下午的强化“介绍”,它们彻底记住她是女主人,不能伤害!
“啊呀!”那个男人好像被咬到了哪里,再也无法顾及林雪,就松开了她,转身想逃。
于是,在暗沉的夜色里,林雪再次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男人竟然遁进了土里,消失不见。
是忍术!原来世界之大,强人奇人无所不有!并不是只有藤原千叶一人会忍术!
可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更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啊!啊!”一阵凄厉之极的惨叫在寂静的夜里如此刺耳,就连树上停栖的小鸟都惊飞了。
那些凶猛的军犬竟然凭着灵敏的嗅觉寻找到了遁土的忍者,然后将他拖了出来。
原来所谓的遁土只是障眼法,并非真得会上天入地!之前,林雪亲眼目睹了藤原千叶的遁术,也是这个道理。
忍术可以骗过人类的眼睛,却骗不过军犬的鼻子,林雪终于明白梁峻涛把院子里伺养这么多的军犬是何道理。
好腹黑的男人!问题是,现在梁峻涛在哪里?
偌大的院落,浓荫蔽天,到处都是萋萋绿草,这使藏匿就变得容易许多。但是,有了这些嗅觉灵敏的军犬,任何外来侵入者都别想藏得住。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军犬从各个角落里揪出了遁藏的忍者,锋利的牙齿刺穿他们的皮肉,直透骨骼。
没有人能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军犬嘴里逃脱,所有入侵者都被军犬按翻在地,咬住咽喉。
锐利的犬牙只要闭合就可以咬断他们的喉咙,但它们只是制住敌人,并没有咬死他们!
训练有素的军犬都明白:处置敌人是主人的事情,它们只负责抓捕。
很快,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结束了!遍地哀嚎,惨不忍睹。
“嗒!”一声微响,黑漆漆的院落瞬间明亮如昼。切断的电源重新接通,所有的灯重新点亮,这里恢复了光明。
埋伏好的战士们从暗处走出来,轻易就俘获了那些被军犬制服的入侵者。哀嚎申吟声不绝于耳,这些忍者大多数都负伤严重。
林雪平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多大的惊愕。
她相信她的丈夫的本领,只要他想做,就没有达不到的目的。
从她认识他到现在,除了金三角的霍家没有拔除,半途而废地回国(为了她),其他的任务,她就没有见他失败过!
说这个男人可怕,是指他对敌人的铁血无情;说这个男人可爱,因为他是她最亲爱的丈夫,宠她入骨的老公!
淡定地等到那个熟悉健硕的英挺身影出现,林雪当着所有战士、俘虏还有军犬们的面,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才是他!他的独特气息无人可以模仿伪造,林雪深深地陶醉在他的怀抱里。
“怕吗?”他知道刚才惊险的一幕,不过他相信她一定能从容应对。
“有点怕!”她抬起头,娇嗔地瞧着他:“你早就料到对不对?”这个腹黑的男人,原来在这座疗养院里布置好了天罗地网,而她就是网中央的诱饵!
梁峻涛俯首在她的俏脸轻轻啄吻一下,安慰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尽管如此,他还是捏着一把汗。直到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悬着心才落回原位。
风停雨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他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今晚的风很凉爽,梁峻涛揽着爱妻的纤腰,权当在外面纳凉观景。当然,他们观的可不是一般的景,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日本的忍者必须天生异赋,经过十余年的刻苦训练终有所成,可谓来之不易!想不到今晚有这么多的忍者同时光临寒舍,看来你们的主人实在很器重我梁峻涛!”
梁峻涛和林雪并肩坐在一张实木双人皮软椅里,吹着清凉的夜风,很是惬意。
林雪却惊讶地看到那十余名忍者里面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仔细辩认,竟然是藤原千叶!原来真是藤原千叶,她的怀疑并没有错!
冯长义让人把藤原千叶揪出来,推搡着她往前走,到了梁峻涛和林雪的面前,再一脚踹向藤原千叶的膝盖。
藤原千叶“哎呀”一声痛呼,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梁峻涛慢津津地问道,神色笃定,丝毫不动火气。
藤原千叶咧嘴而笑:“姐自己想来,跟别人无关!梁首长要罚就罚我一人,把我的师兄弟们都放了!”
“唔?”梁峻涛考虑了一下,很阴险地扬唇:“我想把你一人放了,把你的师兄弟们都留下!”
藤原千叶心里一惊,感觉四肢百骸都冰凉入骨。
她的腿骨已经被军犬的尖牙咬透,走路一瘸一拐,手背上鲜血淋漓,咽喉处有两个血洞渗着血丝,皮肉向外翻着,看起来很吓人。
这十几个忍者都伤得很严重(伤得轻根本擒不住他们),他们全部都负伤流血,伤势跟藤原千叶差不多,都是腿部和手部受伤,咽喉几乎被军犬咬断。
“把他们放了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藤原千叶转首觑向她的师兄弟,美丽的眼睛涌起愧疚。“是我连累了他们!”
梁峻涛知道这些忍者特别的讲义气,而留下这些忍者也没什么实际价值,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云书华的藏身之地。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藤原千叶,留下她,再设法撬开她的嘴巴,才能查出云书华藏身之地。
不过看这个女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估计要想实现他的想法,得费些时间和精力。
“你的师兄弟们将会被送进军事监狱,至于他们要在那里待多久,得看你的表现!”梁峻涛微微倾身,漂亮的星眸漠然地凝视着藤原千叶的脸,嘴角噙起冷冽的弧度:“相信你应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一阵死寂的沉默,藤原千叶长喟一声,泪流满面。
她知道落在梁峻涛的手里,逃脱是没有指望。唯一配合他,才有希望让她的师兄弟们免除牢狱之灾。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照我的意思去做,目的达成后,我立刻就可以放了他们!假如你不听话……”梁峻涛微挑眉峰,唇边笑意阴魅:“我可以让他们统统死在牢里!”
藤原千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知道梁峻涛的话绝不是口头威胁。让梁峻涛看着不爽的人,他可以直接毙掉,没有任何人会追究查问。
“想保那个男人,还是想保你的这帮师兄弟们,由你来选择!”说完这些,梁峻涛直起腰,向后倾身,慷懒地倚着靠背,抬起手,目光瞄向腕部的瑞士手表,淡淡地道:“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林雪终于明白,原来云书华才是这场游戏的幕后主使。在梁峻涛审问藤原千叶的过程中,她始终保持沉默,但她的心却在慢慢下沉。
为什么云书华要这样做?难道他害得她还不够多?她以为,他们之间在云书华离开京城之后就已经彻底结束,想不到他竟然还在暗中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真让她心寒。
藤原千叶双手抚面,瘦弱的肩头微微抽耸,她无声地哭了。这个抉择是如此的残酷,无论哪种选择对她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雪看着这个低首饮泣的女子,忽然觉得她很可怜!藤原千叶无疑是个很痴情的女子,为了云书华,她做了许多事情,无论对错,她只是为了讨好她心爱的男子。
能为爱情盲目执着到如此地步,也需要勇气。
“时间到了!”梁峻涛眯起眸子,语气含着森冷的杀气:“看来在你的眼里你的这帮师兄弟们加在一起都及不上那个男人的份量!很好,我成全你!”
“不要!”藤原千叶突然嘶声高喊道:“不要伤害他们!你想找到云书华的下落,我可以带你去!”
梁峻涛有些意外她如此痛快的决定,他还以为需要再多费番功夫呢!浅浅勾唇,他点头赞许道:“算你识时务!乖乖地配合,我保证你的师兄弟们安然无恙!”
*
初秋的季节,夜色深浓时,凉意也渐渐深浓。
云书华站在二楼的窗口,不时张望着下面,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时间太久,藤原千叶难道失手了吗?不会的,她那么厉害的本领,还从没有失手过!为了这次行动,她特意从日本召集来师兄师弟,全部都是忍者高手,没有理由失手的!
可是,这次他们的对手是梁峻涛!
一直以来,云书华把莫楚寒当成了第一竞争对手。后来,他才明白,原来真正的对手是梁峻涛。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却稳操胜券,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准备了这么久,他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带走林雪!得不到她的爱情,他也要得到她的身体,这是他出国前发下的誓言。
爱情,几经波折坎坷,早已面目全非。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就算能强掳走林雪,以后他将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恣态来面对她?
习惯对她温柔以待,习惯扮演君子的角色,习惯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假如有一天,他撕下所有的伪装,以强盗的狞狰面目来面对她,不知道他的心脏能不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白皙润泽的大手抚向额头,他的心好乱!
就这么放手,他不甘心!等藤原千叶带回林雪,他就会快乐吗?从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许下意识里他在逃避。
只知道他坚持了这么久,不能放弃。竞争到林雪的爱情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假如他放弃这个信念,不知道自己余下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感动过。就算当初答应嫁给他,也是为了莫楚寒!
他费尽心机拆散了林雪和莫楚寒,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嫁衣,成全了梁峻涛。
无声苦笑,他心灰意冷。初秋的夜,他感觉手足冰冷,心口一片麻凉。
终于明白,为何莫楚寒宁愿自杀在林雪的怀里也不想再苟且偷生。只因那望而不得的悲伤绝望,会催毁所有意志!为爱崩溃,莫楚寒死得义无反顾。
他没有莫楚寒的勇气和气魄,只能继续悲哀地活着。
房门被轻轻敲响,他回过神,慢慢转身,俊脸恢复了素日儒雅神情,温润启音:“请进。”
藤原千叶走进来,只有她一个人。
云书华的眼皮连跳几下,紧睇着藤原千叶,他抿紧嘴唇,没说话。
“我回来了!”藤原千叶秀丽的脸庞有着一丝疲惫,她脖颈的咬伤已经清洗处理过,用创口贴包扎,手背上也缠了白色的纱布。
果然,她还是失败了!温润的俊目慢慢冷漠,他讥诮地扬起唇角,问道:“你把梁峻涛引来了?”
“书华,我失败了!”藤原千叶美丽的眼睛涌起浓浓的哀伤,她微微地哽咽:“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不欠我什么!”这样也好,起码他不用再纠结以后要用何种态度来面对林雪。
藤原千叶捂着胸口,她幽幽地道:“我不能连累十几个师兄弟,他们都是忍者家族的精英!如果让他们陪我死在中国,就算进十八层地狱的炼炉都洗不清我的罪恶!书华,你恨我的选择吗?”
“不恨!”云书华侧过身子,他不再看她。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她最怕他冷漠的样子,可是他却是这样吝啬给予她温柔。“paul会想办法救你的,来的路上我想办法通知了他!他跟凌琅是合作伙伴,凌琅跟梁峻涛关系非浅。总之,落在梁峻涛的手里,你不要反抗,更不要灰心绝望,等着paul想办法救你!”
云书华不言不语,始终都没用正眼瞧她。
“噗!”藤原千叶吐出了一口鲜血,她的娇躯软绵绵地倒下去。
听到异动,云书华回过身,这才发现藤原千叶的脸色变得如同死灰,就连露在外面的手部都变成了浅浅的黑色。
“你中毒了!”云书华连忙疾步上前扶起她,愤怒地问道:“是梁峻涛给你下的毒?”
藤原千叶摇摇头,苦涩地笑道:“是我自己服的毒!书华,我背叛了你,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你……”云书华瞠大俊目,虽然对于她的背叛,他有些忿然,其实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忿然。万万想不到藤原千叶会为此服毒自杀。“你为什么要自杀?我根本没有怪你!我在怪我自己!你知道吗?”
“我知道!”藤原千叶眷恋地看着她最心爱的男人,喃喃地道:“是我活腻了,我想死在你的怀里!书华,追逐了你这么多年,我累了!”
“……”
云书华大震,藤原千叶的话深深地振动了他——追逐了那么多年,她累了!
俊目涌起泪光,喉头好像堵了什么东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对如此深情不渝的女子,他心中有愧!
藤原千叶感觉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消失,她的瞳孔慢慢涣散,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人世。她唯一留恋的就是云书华,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用仅存的力气一遍遍地叮嘱道:“……paul会救你,你一定不要再跟梁峻涛斗了,你斗不过他的!等paul救出你,你去美国找李雯珊,她一直在等着你……”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藤原千叶的脸颊上,可是她再也感觉不到。她圆睁着双目,无限眷恋地看着今生最心爱的男子,至死难以瞑目。
云书华将藤原千叶逐渐僵冷的身体搂进怀里,深深埋首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哭泣。
房门再次被推开,梁峻涛和林雪并肩走进来,身后陆续跟进来许多全副武装的战士。
不止这个房间里面被重重包围,就连整幢建筑物都被严密控制,里面的目标插翅难飞。
一切都在梁峻涛的预算掌握之中,可他还是误算了一着:怎么都想不到藤原千叶来这里之前会服毒。
忍者真正想自杀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阻拦。他们的身体每个部位都有可能是藏毒的地方。衣领、襟角、头发、牙齿……总之,让人防不胜防。
藤原千叶来这里之前报着必死之心,毒物可能藏在她的牙齿里,趁人不备,她咬碎腊封,剧毒见血封喉。
“啧啧,多么难得的女人,一心一意对你死心塌地!你不好好守着她在日本过日子,偏偏跑回国来跟我作对!”梁峻涛睇着悲痛欲绝的云书华,冷冽的星眸看不到半分同情,只有森凉的杀气。“云书华,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无知和愚昧!”
云书华好像并没有听见梁峻涛的话,他紧紧地拥抱着藤原千叶,泪流满面。也许人的劣根性如此,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他终于明白,这个世上只有一个藤原千叶,她活着的时候他对她视若未睹,只是把她当成利用的工具。等她永远地离开,他才明白,她对他意味着什么!
林雪跨前一步,看着抚尸悲恸的男子,心头复杂。良久,她淡漠启音:“是你害死了她!”
听到林雪的声音,云书华缓缓抬起头来,他直怔怔地盯着她,分别这么久,再重逢的场景他幻想了千万次,独独没料到竟然是如此情景。
喉节窜动,儒雅的俊颜变得一片灰白,温润的瞳眸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喃喃地低声重复着:“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梁峻涛看着悲痛欲绝的云书华,好像是嫌他不够难过,冷冷地启音:“没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自酿苦果,不值得任何人可怜!”
这话在警告他的爱妻,眼前这个男人不值得怜惜,希望她别再同情心泛滥。
曙光染白了窗口,新的一天开始了。
为了这一役,他准备了好久。身边的爱妻整夜未眠,想想都是云书华搅出来的事儿,梁峻涛忍不住阵阵恼怒。“游戏该结束了!下半辈子你可以在军事监狱里忏悔你不可饶恕的罪过!”
云书华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梁峻涛,或许,作为失败者,他没有对视情敌的勇气。或许,他沉浸在藤原千叶死去的悲伤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
梁峻涛磨尽了最后的耐性,他挥挥手,示意属下的战士抓住云书华,交给军部处置。
就在冯长义带着战士举枪踏步走向云书华的时候,林雪阻止道:“等等!”
梁峻涛似恼似嗔地瞪一眼林雪,那目光好像在对她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什么时候都放不下你那该死的博爱心和同情心!
“放他走吧!”林雪没有看伏尸悲恸的云书华,也没有去看冯长义等人,而是将目光紧紧地盯着丈夫。她真执地恳求道:“我不想让干妈失去唯一的儿子,也不想让云朵失去哥哥!算起来,他跟你也是亲戚关系呢!”
“呸!”梁峻涛表示很不屑,“我才不希罕跟他做亲戚!”
“那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林雪丝毫都不担心因此再度惹恼梁峻涛,她相信,他们之间应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应该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他现在很痛苦,藤原千叶的离世是对他所有行为的最严重惩罚!以后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相信我!”
梁峻涛见此情景知道如果不答应她的请求,恐怕会给他们和谐的婚姻造成不必要的冲击和伤害。而他,最不愿让任何事事非非影响他们夫妻琴瑟合鸣的美好感情。
“听你的!”语气懒懒的,证明他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不情愿。但说出口的话,他绝不会更改。
“谢谢你!”林雪心里柔柔地感动着,他对她真得太过宠溺!只要是她要求的,他都会尽量满足!掂起脚尖,扶着他伟岸的矫俊身躯,她毫不介意当着冯长义和云书华还有那么多战士的面,在他无铸的容颜上印下深情的柔吻。
云书华如遭雷殛,终于明白,他过去的坚持有多么可笑。为了得到她,他做过那么多,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犹如跳梁小丑一般。
林雪从没有爱过他,面对他的伤害时才能如此宽容。他连被她痛恨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她悲悯的宽容中,沦落到最不堪的地步。
他因她的求情幸免于难,这对他来说,简直比直接被当场击毙更加痛彻心肺。
得到娇妻的香吻,梁首长心情大好。他没有再看云书华,好像那是只被逮住的耗子,不屑一顾。转头对冯长义下令道:“派直升机马上把云书华送出境外,这次任务由你亲自去执行!”
“是,首长!”冯长义领命,走到云书华的面前,喝斥道:“别哭了,走吧!”
云书华抱起了藤原千叶,踉踉跄跄地跟在冯长义的后面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半侧转身子,回眸看了看林雪和梁峻涛。
林雪眸底的水色平静如初,看着云书华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无波无澜。
梁峻涛则勾着唇角,睥睨着这个灰头土脸的情敌,星眸里满是讥诮。“滚吧!这辈子别再回国,也别再让我看到你!”
云书华收回目光,他抱紧藤原千叶,大步走了出去。
余生,他将陪伴藤原千叶度过。她在临终前还惦记着让他去找李雯珊,可见这个女子对他的用情有多么的深厚。在她离开后,他才懂得,她的深情厚爱,他倾尽余生都无法回馈!
*
离开疗养院,梁峻涛没有带林雪回梁家,而是和她一起搬进了湿地别墅区,他们婚前买下的那幢生态园林居所。
只来过这里一次,此后长时间地闲置,几乎让林雪以为这幢房子是梁峻涛买来增值的。
“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住呢?爸妈会同意吗?”并非不喜欢这幢居所,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搬家这样的大事起码应该事先跟家里的长辈商量一下吧!
梁峻涛理所当然地道:“我们是成年人,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喜欢在哪里居住不需要征求长辈的同意,搬过来之前给他们打声招呼即可!”
林雪瞪他一眼,“这么说,你已经跟爸妈还有大哥打过招呼了?”
“对!”他吻了吻她,以示对她回答正确的嘉奖。
捶他一记粉拳,她嗔道:“默默怎么办?你别说要把他也搬来跟我们一起住!”
默默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更是梁仲全和刘美君夫妇俩的掌上明珠,这可不是打声招呼就可以做的事情。
“我倒是想让默默也一起搬来……”梁峻涛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哂笑道:“可那样做的话,爸妈也会要求搬来……嘿嘿,就把默默放在家里陪伴爸妈,经常回去看看他!是麻烦了一点儿,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努力,得再生一个小宝宝!”
“……”
这也可以成为梁色痞求欢的理由吗?从此,他对她的索取更加激烈,简直夜夜春宵。而且做的时候理直气壮——夫妻同心协力造小人!
*
住在新房子里很清静,更何况这里的环境如此优美,空气如此清新,远离闹市的喧嚣,实在是修心养性的佳境。
她调动的事情办理下来了,暂时没有去警局上班,想等过些天探访完霍家祥再回来上班。
这段时间过得很悠闲,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条货真价实的米虫了。为了不让自己的斗志在这安逸的日子里消磨殆尽,她决定尽快准备去霍家祥那里。
得知石宇和沈盈盈结婚的消息,她深感意外,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怀疑什么。
石宇不但和沈盈盈领了结婚证,而且已经在部队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现在住在军部分配的公寓楼里,生活状况倒是不错。
得知这件事情已经让林雪很吃惊,更让她吃惊的是,这对刚刚结婚的新人竟然要闹离婚。
一时间,此事被当作新闻在整个军部都传开了,林雪是去飞鹰团的女兵连跟任倩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尽管已经跟梁峻涛保证过从此不再主动跟石宇联络,但这样的大事,她不能不问。
给石宇打了个电话,她委婉地问起这件事情,石宇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她:“没错!我结婚了,现在准备离婚!”
“为什么?”林雪从没想到石宇会和沈盈盈结婚,甚至都想不到他们俩能认识。“你怎么突然决定要结婚呢?事先我都一点儿消息没听到!”
“是有些突然!”石宇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不想告诉她是梁峻涛逼迫他结婚,仅淡淡地道:“就因为太突然,性格严重不合,无法在一起生活,只能离婚!”
结婚离婚就这么简单?林雪无法对别人的婚姻置喙,毕竟石宇是个成年人,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良久,她才问道:“梦梦最近好吗?”
“不好!”石宇告诉她:“就因为沈盈盈待她不好,我才要离婚的!”
这个爱女如命的男人,可以说把梦梦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一个不爱梦梦的女人,他别说去爱,就连接受都极度的困难。
林雪明白他要离婚的原因了!但是,他结婚的原因……她还是猜不透。
两人聊了几句闲话,她嘱咐他好好照顾梦梦,说有时间的时候会去看望孩子,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个人静坐半晌,她再给梁峻涛拨了电话。
当时男子正在处理军务,想不到他的娇妻竟然会这种时间段给他拨电话,便高兴地挂听了:“喂,媳妇儿,是不是想我了?”
林雪却半分嬉笑的意思都没有,语气有些冷冷地问道:“石宇跟沈盈盈闪婚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她了解石宇,他并不是个随便的男人,尤其对待婚姻大事,更不会草率。假如他那么容易爱上一个女人,或者说肯轻易地跟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组合家庭,以前早就结婚了,毕竟倒追他的女子有许多!
其中肯定有内幕。思考了好久,疑点集中向梁峻涛。
原来她给他打电话是为这事!梁峻涛有些悻然,微微沉吟之后,坦然承认道:“没错,是我给他们俩保的媒!”
不止是保媒,还来了个强买强卖,如果石宇不肯同意,就要离开部队。
“你竟然做这种幼稚的事情!”林雪很无语,愠声道:“简直太荒谬!梁峻涛,你这样做对他们造成多在的伤害?石宇跟沈盈盈婚姻太仓促性格不合,他们刚刚结婚就要离婚!”
“不会离婚的!”梁峻涛的语气很笃定,他促成这段姻缘自有他的道理,“你放心,他们的婚姻能继续保持下去,会越来越恩爱和谐!”
*
梁峻涛的话并非吹牛,接下来的几天,沈盈盈果然自动跟石宇承认了错误,并且积极讨好安抚梦梦。
没有做过母亲更缺乏母性的沈盈盈努力试着跟小孩子沟通,千方百计想办法让孩子喜欢上她。为此,她专门拜访过儿童专家,还跟名牌幼师学习过,但收效甚微。
后来,她四处打听,知道梦梦在此之前一直跟随着林雪生活,十分的喜欢林雪,就算回到石宇的身边后,仍然喊林雪妈妈。
为了能跟梦梦改善关系,当然目标还是为了能跟石宇融洽夫妻关系,她不得不来拜访林雪。
听说沈盈盈登门拜访,林雪大感意外,等到知道对方专程为了请教如何跟梦梦和谐相处的秘诀而来,她更加惊讶。
“林雪,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沈盈盈的脸上再也没有以往对林雪的敌意,无奈地哀求道:“求你帮帮我吧,我真不想跟石宇离婚!”
梁峻涛的笃定果然道理,也许他了解沈盈盈的个性,嫁给石宇一定舍不得草率离婚,会很积极地挽回。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直说,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林雪神色和语气都淡淡的,却没有拒绝沈盈盈。
这个军门千金的脾气大了些,除此之外倒也不算坏人,起码并没有做过大奸大恶之事。现在看,沈盈盈的千金大小姐脾气也被磨得所剩无几了。
先是梁峻涛,再是石宇,足以磨平沈盈盈所有的棱角,再也不复当初刁蛮跋扈的性格。
“我真得很想跟梦梦改善关系,可她总是排斥我!……唉,石宇说我缺乏爱心,还说我这个后妈会虐待梦梦!”沈盈盈很苦恼的样子,对林雪倾诉道:“都说爱屋及乌,我怎么可能虐待梦梦呢!其实很喜欢她的,不过那个小丫头太刁钻了些,她打心眼里排斥我……”
主要沈盈盈也是个被从小宠坏的孩子,她自己都未脱孩子气怎么可能有能力去照顾另一个孩子!矛盾的滋生在所难免,再加上石宇刚硬的脾气,对待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柔情,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真不想离婚!我很喜欢石宇,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也愿意改掉自己的坏毛病!你帮帮我吧!”沈盈盈摒弃前嫌,诚心诚意地恳求昔日情敌的帮助和指点。“林雪,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父女俩接受我!”
林雪默然不语,澄澈如泉水般的眸子定定地凝睨着沈盈盈,好像在研究她的诚意如何。
“梦梦太喜欢你了,所以她才排斥我!”沈盈盈连嫉妒都没了力气,现在她只想跟石宇的婚姻安定下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怎么样才能取代林雪在石宇心中的位置?但她知道那根本不现实。
曾经,她无法取代林雪在梁峻涛心里的位置,现在也无法取代林雪在石宇心里的位置,她只想尽量拉拢梦梦,以此改善跟石宇的关系,不想离婚。
“小孩子的心思简单,只要你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她就能感觉到!假如你把她当成俘获男人的一颗筹码,芩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尊敬和拥护!”
这些话深深地震撼了沈盈盈,她仔细咂摸林雪话里的意思,觉得的确有道理。
她确实把梦梦当成了俘获石宇的一颗棋子,在石宇的面前,她刻意亲近梦梦,等石宇离开,她立刻就对梦梦漠不关心,连看一眼都心不在焉。原以为小孩子好对付,她怎么能想到梦梦小小年龄却那么的敏感,看透了她的敷衍,即而排斥她的亲近。
“我爱梦梦,因为我真心爱她,跟她的父亲没有关系!所以,她爱我,她对我的爱也跟她的父亲没有关系!在你想搞好跟梦梦的关系时,你起码弄清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对她好?”
沈盈盈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原来她的势利急躁根本瞒不过心思细腻的孩子。她尽想着如何诱惑石宇跟她同床做(蟹)爱,尽想着如何赶紧怀孕生个孩子代替梦梦,却从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梦梦。
“等你理清了这些,会明白应该如何去做!因为你要做的事情只能用心,不可能由别人来告诉你用什么样的形式!”林雪能帮她的仅有这些,至于沈盈盈能不能真正赢得梦梦的好感,能不能稳固跟石宇的婚姻,那都要靠她自己去经营努力。
*
秋意渐浓,北国的天气变得凉爽怡人。
一切准备妥当,林雪马上就要和默默踏上金三角之旅。早就答应了霍家祥,也一直惦记着没有被释放的杜鑫蕾,她必须要亲自走一趟。
梁峻涛对林雪的决定薄有微辞,主要因为默默太小,他不放心她带着孩子飞行那么远的路程。
“已经是凉季了,金三角的气温也很舒适。你放心,默默会被照顾得很好!”林雪这样安慰丈夫。
霍家祥对这个外孙儿盼到望眼欲望,就连做梦都希望能看到孩子的小脸,得知林雪准备带着默默回去,他兴奋得几夜都睡不着觉。
“我想陪你们一起去!”梁峻涛知道霍家祥对林雪的宠爱和对默默的期盼,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傻瓜,如果霍家祥想对我不利,难道你跟着就有什么用处吗?我和默默没事,你要实在担心,就让云凡陪着我们去吧!”只要梁峻涛不跟她一起去,林雪完全不担心自己。
这么久了,她很笃定霍家祥对自己的感情,坚信他不会伤害她和孩子,如果牵涉到梁峻涛,她就不敢那么自信。也许,关心则乱吧!
“好吧!”知道她早就决定了,自己无法阻拦。再说,这次林雪去霍家,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杜鑫蕾。
答应了赵北城会救出杜鑫蕾,万般方法都试过了,那个霍云飞油盐不进,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那是他货真价实的大舅子,杀不得伤不得,要想擒拿对方更是天方夜谭。
最近赵北城消沉得厉害,他只好给他放了半年病假休养。知道这并非长久的方法,必须要把杜鑫蕾救回来,否则,他无法面对这个最得力的下属军官。
*
马童童托人送来了一份喜贴,说在国内摆一天喜酒,要跟未婚夫双双飞往美国继续进修读研。
双喜临门,林雪当然要好好地祝福一番。
问题是,她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马童童了,偶尔在电话里联系一两次,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就算马童童已经跟刘阳分手了,她和她之间也不复昔日的融洽和亲密。
最近林雪暂时休假没有去警局上班,得到马童童婚期将近的喜讯后,想跟她聚一聚,就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先是一番祝福,然后林雪问起她有没有时间,有些话见面好好聊一聊。
马童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萧索,完全没有准嫁娘该有的喜悦,她幽幽地告诉她:“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怎么了?”林雪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马童童久久没有说话,隐隐有啜泣声传来。
“童童,出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可以见你吗?你在哪里?在学校里还是你租的房子里?”林雪急了,她直觉马童童肯定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跟你未婚夫的婚事出了问题?”
“不是!”马童童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鼻音,显然她哭了,而且在竭力掩饰她哭过的事实。尽量装作平静的声音,说:“他很开心!可……我不开心!”
林雪愕然,半晌,小心奕奕地问道:“童童,你后悔了吗?”
最怕这样的结果,偏偏是这样的结果!
电话里传出马童童压抑不住低泣,她再也无法佯装幸福,只因为她要嫁的并非她深爱的男人。“……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告诉自己,假如他肯亲自找我承认错误,并且开口挽留我,我就跟他回去!可惜……他没有!”
“……”林雪讶然无语。
“他让我婆婆找我谈,让你找我谈,唯一,他自己不肯来找我!也许,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吧!”马童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雪的心绪紊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原来童童一直是这样,半分都没有改变。是她在自欺欺人地认为童童很幸福!怎么可能呢?
童童为了刘阳几乎豁出了一切,怎么可能那么快忘记他!女子的爱情那么卑微,她甚至没有指望刘阳向她表白爱意,只是希望他能亲自去挽留她!哪怕他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并且保证以后不会犯类似的错误,她还会跟他回去!
就这样卑微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刘阳始终保持沉默。尽管他也有不舍,但他从没有亲自找过童童!
这样一份严重失衡的感情,童童还是留恋难舍。结婚前夕,童童终于看懂了自己的心,她爱刘阳,一如当初!
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无法快乐,就算对方再好也没用!
“傻丫头!”林雪轻轻摇头,叹一口气。
在电话里哭成这样,又跟她说这些话,无疑,马童童想让林雪做最后的说客。假如,刘阳真不肯露面,那么就算再难过,马童童也只能如期举行婚礼。
她明白马童童的伎俩和心意,她在犹豫要不要做这个说客。毕竟,这关系到两人一辈子的幸福。
*
动身去金三角的前夕,林雪还是约刘阳见面了。
刘阳想不到林雪会约他,意外的同时,也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久没见,最近你过得好吗?”刘阳定定地看着林雪,俊目有着太多的复杂。
曾经,他深深地迷恋过她,以为没有她今生将了无生趣。他包下了外貌气质跟她有几分肖似的白晶晶,也算是对心里遗憾的补偿吧,却因此逼走了童童。
“我过得很好,谢谢!”林雪对他绽放一个礼貌又疏淡的微笑。
刘阳很绅士将酒水单推给她,问她想喝点什么。
“来杯鲜橙汁!”
刘阳为她点了鲜澄汁,自己点了杯卡布奇诺,又要了几碟酥饼,然后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我为童童来的!”林雪没有跟他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噢,”刘阳有些意外,俊目中难掩一丝纠结和怅惘,良久,闷闷地道:“她不是要结婚了吗?”
原来他一直留意着童童的动静!林雪认为梁佩文的说法是对的,刘阳对童童真得很留恋。
“是啊,她要结婚了!准新郎很爱她,对她很体贴温柔!”林雪没急着说出童童对刘阳的依依难舍,那样会让童童更加陷入被动。就算要重温旧情,也要刘阳主动些。
刘阳果然更加气闷,态度冷下来:“原来今天你是替马童童来炫耀幸福的!故意气我吗?”
“……”难道她像是专程来故意气他的?林雪不禁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不过随即认为自己并没有错。
“很好!我祝她越来越幸福!”刘阳推开侍者送上来的咖啡,神色冷峻地吩咐道:“给我一瓶白兰地!”
林雪连忙阻止,她可不想待会儿看他在这里为情伤心烂醉如泥。“等等!想灌醉自己你可以选个其他的时间和场所,我希望你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听我把话说完!”
刘阳冷冷地睇着她,似恼似恨。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来看我!”林雪表示对失恋的人反复无常的情绪很无奈,“并不是我拐走了童童!”
“是你一直在劝她离开我!”刘阳终于还是说出了压在心底的忿懑不满,“假如你有帮我说一两句话,她也不会这样决绝不留余地!”
“呵,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这么大!”看着这个家伙恶劣的态度,她在考虑要不要帮他。
“够了,我相信你把我叫来应该不是专程跑来跟我吵架的!”刘阳转开目光,似乎不屑再看她。“有话快说吧!”
言下之意,他已不想再面对她。也许,潜意识里,他在迁怒于林雪。假如不是对她鬼迷心窍的迷恋,他也不会跟童童走到如此地步。
林雪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她再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失恋而情绪失控,这正说明他对童童的在乎,她并不能因为自己对刘阳的个人成见,就埋没了童童的希望。
童童哭着对她说了那些话,她无法再装作不知道童童跟刘阳分手后究竟有多么痛苦。
给童童一个机会,也给刘阳一个机会,当然这件事情她会把握分寸做得小心奕奕。
“我想问问你,跟童童离婚后,你有亲自找过她吗?你有亲口给她道歉过吗?跟白晶晶的事情,你知道对她的伤害有多么大?”
“你找我来就为了训我?”刘阳气极而笑:“这些关你什么事?”
“童童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林雪毫不在乎刘阳恶劣的态度,她据理力争。“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给她那么大的伤害,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对她说!你觉得对得起她吗?”
声声质责让刘阳哑口无言,他沉默着反省自己。跟白晶晶的事情,他知道愧对童童,就是缺乏勇气对她坦白承认自己的错误,羞于乞求她的原谅。
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约好谁也不许做出过格的事情,而他跟白晶晶婚外出轨并且生了孩子,这件事情实在是他理亏。也正因为理亏,他觉得在童童面前无话可说,同时习惯了童童对他的迁让和包容,他是个在婚姻中被宠坏的孩子,根本不懂得如何去争取去挽回。
有一天,童童对他的爱消磨殆尽,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才明白失去她心里有多么的不舍和难过。
他想挽回,却始终缺乏面对她的勇气,就这么僵着,直到传来马童童另结新欢的消息,他彻底崩溃。
这些天,他一直借酒浇愁,整天唏嘘喟叹。梁佩文看在眼里,决定替儿子去挽回,无奈童童心意已决。
后来梁佩文又让林雪出面,结果是一样的,他终于知道——这次他永远地失去了童童!
“就算你跟童童无法最终走到一起,也该给她一个道歉和解释!这是你对她最起码的尊重,否则,你还算个人吗?”林雪推开面前的果汁,站起身。见刘阳兀自低头沉思,又道:“拿出男人的样子来,主动给她打个电话。把你的悔恨和歉意都告诉她,恳求她的原谅!假如她不肯原谅你,那是你们俩缘份已尽,从此不必再纠结!”
该说的她都说了,而且丝毫都没有透露童童有跟他重叙前缘的意思。假如童童只是一时情绪失控,等刘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应该能够平静下来做出正确的决定;假如童童确实舍不下刘阳,接到刘阳的道歉和哀求,就会顺水推舟,那时对刘阳来说反而是莫大的意外惊喜。
刘阳仍然伏首沉默,林雪没有打扰他,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她去结了帐单,然后悄然离去。
*
见过刘阳的事情,林雪没有跟任何人说起,更没有跟童童透露过。
假如刘阳最终没有去找童童,说明这个男人真的无药可救,他对童童缺乏起码的尊重和诚意,童童离开他是幸事。
假如刘阳肯去找童童,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他们俩的沟通和感情了!要不要重新接纳他,那是童童自己的事情!
*
预定的日期到了,霍家祥每天都要打来一遍电话询问林雪什么时候起程。
林雪好笑又微微地心酸,语气肯定地告诉他:“九月动身,你放心,我答应了不会改变。”
“唉,爸爸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霍家祥已经迫不及待,他望眼欲穿:“偶尔睡着梦里都是你还有我的小外孙儿!”
林雪无奈,只好许诺道:“明天,我动身!”
“真的!”霍家祥兴奋得无以复加:“太好了,爸爸准备了好多礼物呢,等你和默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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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早就答应了林雪,梁峻涛还是十分不情愿,到了动身这一天,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霍家祥是林雪的亲生父亲,她偶尔回去一趟看看也是应该的。
至于默默,如果对家人说林雪要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去金三角见霍家祥那个大毒枭,估计梁仲全夫妇拼命阻拦。这些问题梁峻涛都事先为林雪解决好了,他谎称要带着林雪母子去法国旅游。
就这样,林雪在梁峻涛的支持下,顺利踏上了金三角之旅。
“照顾好我们的儿子,记得快点儿回来,吻你们娘俩!”
梁峻涛恋恋不舍地亲吻他们母子,再三叮嘱云凡一定要好好保护照顾他们。选择云凡陪伴林雪母子去金三角,主要看中了云凡的医术和细心,有他的陪护照顾,相信林雪母子的健康问题随时都有保障。
“我跟霍家祥提前打过招呼,他答应让云凡随时陪着我一起照顾默默!”考虑到孩子太小,林雪也不敢大意。生怕因为水土不服发烧感冒什么的。有云凡在身边,她比较放心。
就这样,军用直升机载着林雪母子,还有陪护同往的云凡以及十名挑选出来的精锐战士,以及梁首长的千叮万嘱和缱绻眷恋,腾空飞起,消失在云层里。
*
四个小时的飞程后,直升机到达金三角。但是,不知为什么,飞机在上空盘旋了半个小时,也没接到霍家祥发来的接应信号。眼看油箱告罄,只好先跟曹易昆联络。
曹易昆还算爽快地答应伸出援手,亮起了引航灯,指导飞机安全顺利地降落。并且,他亲自出来迎接林雪。
“大侄子!”见面后,曹易昆发出一声比较夸张的欢呼,不由分说地从林雪怀里抱走了默默。
林雪暗吃一惊,见曹易昆只顾抱着默默呵呵直乐,倒没有异样,也就沉住气没有吭声。
四个小时的飞行,默默的精神状态依然很好。小家伙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满脸络腮胡须皮肤黝黑的男人。
“妈的!”曹易昆忍不住骂了一声:“真是谁的崽儿随谁!这双眼睛像极了梁峻涛那小子!”
这算是他的欢迎语?林雪踱步过来,伸臂抱回自己的儿子,轻轻地拍着,好像怕儿子被曹易昆的粗鄙吓到。
曹易昆搔了搔脑袋,又嘿嘿笑道:“不过他的嘴巴很好看,像你!”
林雪转过身,装作没听见。
“累了吧!”曹易昆热情地招呼,极为殷勤:“这里光线毒,别晒黑了孩子娇嫩的脸蛋。为你们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快进去吧!”
已是秋季,金三角没有那么懊热难忍,但阳光依然毒辣,外地人极不适应。
“我们先进去歇歇,待会儿再跟霍家祥联系!”云凡怕这母子俩劳顿,也赞成在曹易昆这里休息一下,吃过午饭,再跟霍家祥联系。
听到云凡赞同,林雪才抱着默默走进那座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古堡。
以前来过一次,还住了些日子,再次踏进来,林雪仍被里面的奢华惊呆住。
不可否认,曹易昆拥有一座现代化的华丽宫殿,享受着帝王般的生活,这就是他在金三角卧底十余年甘之如怡的真正原因。
曹易昆陪伴着林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火热的目光从看到她那刻起就没离开片刻。“……生了孩子之后你更有女人味了!哎呀,难得梁峻涛肯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
“还有云凡陪着我呢!怎么是一个人?”林雪顿足,冷冷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噢,”曹易昆见她面色不虞,连忙嘿嘿笑两声:“我没别的意思,不会趁机欺负你!”
这话倒说得很坦荡,让林雪有些讪然。她扭过头,继续走路。
曹易昆随后跟上,那双火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都不见眨眼。
偌大的华丽客厅,楠木方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午餐,诱人的饭菜香气直钻鼻孔,可见曹易昆待客的诚意倒是很足。
云凡刚想入座,就被曹易昆拦住:“你去侧厅用餐!”
按理说,云凡是随从,曹易昆让他去侧厅用餐也不算唐突,但是……云凡有些不放心林雪母子单独跟曹易相处。
“她是我的客人,我不会怎么样她的!再说了,假如我真想对她怎么样,就算你守在她的身边,能有用吗?”曹易昆打着哈哈,大眼里闪过一丝警告的阴狠。
的确,这座宫殿是他的天下,他要想染指林雪,别说一个云凡。就算十个云凡也保护不了她。
林雪倒是很镇定,对云凡说:“你去吃饭吧,我没事!”
权衡再三,觉得眼下不宜跟曹易昆起正面争执。好歹他也算军部的卧底,如果林雪在他掌握的地盘上出事,估计难逃其咎。
等云凡离开,林雪抱着默默坐下来,没动筷子,而是拿出随身揩带的奶粉和奶瓶,给孩子冲奶粉喝。
曹易昆直勾勾地觑着她,咧嘴一笑,暧昧地道:“我以为你会亲自给大侄子喂奶!”
林雪俏脸通红,这个男人太下流了!明目张胆地调戏她,他蓄意支走云凡果然动机不纯。清眸沉冷,她疾颜厉色地道:“朋友妻不可欺,你跟峻涛是多年的战友也是铁哥们,趁着他不在这样对待我?”
“我……没怎么样你啊!”曹易昆无辜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冤枉。“就开句玩笑话而已,你在文明的地方待久了接受不了!唉,七哥就是这么个粗人,弟妹千万别介意!”
“……”他都这么说了,林雪也不好再继续呛他,万一恼了,反倒不好。
给孩子喂了大半瓶奶粉,吃饱了小肚子,孩子便闭起眼睛。四个小时的飞程,孩子的体质很棒,现在刚觉得疲倦。
林雪温柔地拍抚着默默,嘴里轻轻哼着摇篮曲,直到孩子在她的怀抱里睡熟,她站起身,走到宽大奢华的青皮沙发前,把孩子放下。
“麻烦给拿条薄毯子!”林雪转头对目光灼灼的曹易昆说道。
曹易昆连忙答应,他喊来了爱奴萨莉亚,不但拿来了凉被,还让萨莉亚留在旁边负责照顾孩子,以便让林雪能专心用午餐。
萨莉亚看到林雪的时候,美眸闪过奇怪的复杂之色,很快,她笑靥如花地说:“好久没有见到林小姐,做了妈妈还这么漂亮!”
林雪对她礼貌而疏淡地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提筷开始用餐,她吃得很慢,同时注意身旁的曹易昆有何动作。
曹易昆殷勤地帮她挟菜,嘿嘿笑道:“多吃点儿!怎么不胖呢?除了胸脯,其他地方都没有肉!”
这话让林雪重新警惕起来,她感觉曹易昆有恃无恐,越来越放肆。
林雪没动他给她挟的菜,而是小口喝着一碗汤。曹易昆则一口都不吃,坐在餐桌旁一眨不眨是觑着她,馋涎欲滴。
“哧”!萨莉亚坐在沙发旁嗤笑一声,揶揄曹易昆:“瞧你那副馋样!”
曹易昆转过目光,望一眼萨莉亚,也没避讳,咧嘴直接道:“美味摆在嘴边,只能看不能吃,我能不馋吗?”
这话越发露骨,林雪颦眉,她放下筷子,起身,说:“我吃饱了!”
“呀,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儿?”曹易昆跟着站起来,他凑近林雪,嘿嘿地笑着说:“累了吧?给你安排好了房间,我带你去休息!”
林雪哪里肯跟他去休息,连忙拒绝:“我不累!”
“噢!”曹易昆恍然点头道:“原来不累!”
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很怪异,一丝不详的预兆浮上心头,同时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我们要离开了,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急什么呢,分别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地跟你聚一聚!”曹易昆突然出手如电扣住林雪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
林雪大惊,本能地反击。连忙挥出另只手,却也被他眼疾手快地钳制住。
“萨莉亚,带着小少爷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曹易昆将林雪的双臂反剪到背后,眼睛都兴奋得发红。
萨莉亚好像习惯了曹易昆的好色,熟视无睹。她抱起熟睡中的默默,摆动丰硕的肥臀,风情万种地踱了出去。
“不要带走默默!放开他!不要伤害他!”林雪激动起来,她在曹易昆的怀里拼命地挣扎着,嘶声喊道。
“想孩子平安,你就要乖顺点儿!”
等萨莉亚抱着孩子离开,曹易昆迫不及待地将林雪拖到沙发上,然后抱着她压下去。
“王八蛋!畜牲!”林雪愤怒到无以复加,从第一次见到曹易昆她就察觉到他对她的垂涎,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趁着梁峻涛没有同来的机会染指她。“放开我,你要敢碰我,小心峻涛扒了你的皮!”
曹易昆的动作微微一滞,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对梁峻涛始终存着种畏惧之心。假如不是对林雪的迷恋让他几近走火入魔,也不会铤而走险。
“放开我!”趁着曹易昆犹豫的当口,林雪奋力一撞,成功地将曹易昆撞开,然后她起身想逃。
曹易昆阴魂不散地再次追上来,抓住她,两人展开了近身搏斗。
林雪在部队练习搏击的时间并不长,而曹易昆是特种部队选出来的精锐兵王,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曹易昆就制服了她。他觑着她的娇颜,喃喃地道:“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起,觉得你就像北方冬天飘落的第一片雪花,清新怡人!在金三角待了这么久,我浑身燥热,肝火旺盛,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想贴近你。我猜想,剥开你的衣衫,一定冰肌玉骨,冰凉无汗……”
想挣扎,林雪只觉浑身绵软无力;想喊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知道吃的午餐有问题,曹易昆这个垃圾在饭菜里下了药。
曹易昆等到药力发作,如愿以偿地看到林雪软在他的怀抱里,哈哈淫笑着。他将她打横抱起,向着里面走去。
“宝贝,别怪我!跟你做的时候不想听到你不停地咒骂,也不想看到你拼命地反抗,所以我在你吃的东西里面稍稍加了点儿料!”曹易昆边往内卧室里走去,边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眉毛、眼睫……
林雪只觉浑身燥热起来,体内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浓烈的渴望。她放弃了挣扎,眼神迷乱,双颊酡红。
看着女子在他的怀里渐渐迷乱,曹易昆大眼里的淫邪更浓。这种黑市上新出的药,药性特别霸道,不但可以让性对象无法挣扎呼救,而且还会迷失本性,任其予取予求。
她的身体绵软得像一池春水,引得他想溺死在里面。为了得到她,他不惜跟梁峻涛扛上了!
反正金三角是他的地盘,连军部都奈何不了他,就不信梁峻涛能拿他怎么样。只是失去这个多年的铁哥们,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郁闷难舍。
“别怪我!你是天之矫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什么都不如你,唯一喜欢的女人也被你捷足先登。凭什么我永远跟在你的后面只有眼馋流口水的份?怪只怪你太过大意,居然让她自己跑来,我要须发不少地放她回去,你会不会笑我太懦弱没用了!”
曹易昆喃喃地自语着,他对梁峻涛始终都有一个难解的心结。一方面,他敬畏并且佩服梁峻涛,另一方面,他嫉妒并且痛恨梁峻涛。
林雪的到来成为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决定对她下手了!霸占了梁峻涛的爱妻,吃干抹净后,他可以一推二五。
提前知晓了林雪来金三角的消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利用在霍家祥那里的眼线内应他提前破坏了霍家祥派来接应林雪的信号,让林雪无法跟霍家祥联系,飞机耗干了油箱只能迫降在他的地盘上。
坐等林雪送上门,他邀请她进来用餐小憩,其实是想趁机掳获她。他打算霸占她之后就杀光陪同前来的所有战士,炸毁飞机,等把所有证据都毁灭得干干净净。谁能证明林雪的飞机降落在他这里?没有证据他就可以死不认帐。
至于林雪,他可以将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供他泄欲。他将永远肆意地享受她,直到玩腻的那天为止。
没有证据,军部不会贸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发起大规矩的攻击,因为金三角的平衡局面还要他曹易昆来维持。梁峻涛能耐通天,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根本奈何不了他!
越想越完美,越想越得意,曹易昆忍不住笑出声来。
到了华丽如寝宫般的大卧室,曹易昆抱着迷乱的林雪上了大床。
“宝贝,让哥哥好好疼你!”曹易昆亲吻着她纤细的指尖,轻轻啃咬着。她的手指很美,每次看到他就想把它们放在嘴里尽量吮吸。
药物的作用下,林雪眼前出现幻觉,她把这个男人认成了梁峻涛。隐隐感觉出这个男人跟她亲热的习惯有所改变,但她并没有再拒绝。
品尝够了她的手指,曹易昆又沿着她的皓腕一路向上嘬吻,力道渐渐加重,在她雪白的臂膀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果然跟我想象中完全一样!”曹易昆满足地赞叹着,不时停下来闭目回味,好像她是他盼了许久的美餐,不舍得一口吞下,需要细细地咀嚼品味。
衣衫被粗暴地剥裂,林雪本能地伸臂护在胸前想掩遮,却又被拉开。她颦起秀眉,想嗔怪男子太粗鲁,但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的眼瞳涣散,双颊酡红如胭脂,粉舌不时舔着焦渴的嘴唇,这让曹易昆更加兽性大发。他将自己毛茸茸的粗手指探进她张开的小嘴儿里,然后大力揉蹭着她的胸口。
“呃,”林雪痛呼出声,眉峰蹙得更紧。他好粗暴,为什么这么对待她?“峻涛,疼,好疼!”
“妈的!”曹易昆焦躁起来,原来这个女人把他当成了梁峻涛,难怪这么顺从!反手一记耳光扇在她的脸颊上,骂道:“贱货!”
“啊!”林雪被一巴掌打醒了,终于明白这个亵玩她的男人并非梁峻涛!因为梁峻涛从没有动手打过她!“你是谁!放开我!”
无论多么努力集中精力,她都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只能本能地挣扎抗拒。
“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给我把梁峻涛彻底地忘掉!”曹易昆掀起她的裙子,狞笑着就要侵占她。
就在他要得逞的时候,突然头部受到重重的一击,然后直怔怔地栽倒在床上。
林雪只觉头疼欲裂,她强撑着爬起身,却再次无力地倒下去。
“喂,林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然后拼命地拍打她的脸颊。
是谁?林雪怎么都看不清此人的脸,用尽力气也发不出声音。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林雪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撬开,接着灌进水。她正焦渴,忙不迭地吞咽。不小心呛到了,咳个不停。
喘息了好久,她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力气,感觉有一条冰凉的毛巾擦试着她滚烫的额头,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眼前总算恢复了清明,林雪勉强支撑起酸软的身子,这才看清那个救她的女子竟然是萨莉亚。
曹易昆被打晕在床上,额角裂开一道口子,汩汩地流着鲜血,旁边散落着破碎的花瓶。看样子,应该是萨莉亚趁他不备的时候,用花瓶狠击他的脑袋,把他打晕。
“动作快点儿!”萨莉亚拿来一条连衣裙让林雪换上。“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林雪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处境多么凶险,假如不是萨莉亚出手相救,她已经被曹易昆糟踏。很意外萨莉亚紧急时刻会对她施以援手,林雪感激地说:“谢谢你!”
身上的衣服被撕得无法蔽体,她换上了萨莉亚找来的连衣裙,下了床,腿部还是酸软无力。
“这种药性很霸道,就算服了解药,八小时之内也无法恢复力气!”萨莉亚鼓励道:“你坚持一下,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
心中的疑问很多,林雪没有时间多问,一切问题都等到她们脱险之后再研究。
“默默呢?”这是林雪最担心的事情。
“他被我照顾得很好!”萨莉亚搀扶着林雪,快步向着侧门走去。“我们可以走地下秘道,不会被人发现!”
“云凡呢?”林雪又担心地问道。
萨莉亚表示无能为力:“能救出你和孩子已经很不容易,我实在没有力量再去救那名军官和战士!假如再耽误下去,我们都跑不掉了!”
林雪没办法,只好先跟随萨莉亚逃出去再作打算。
到了旁边的小卧室,这里是萨莉亚的房间。作为曹易昆最宠爱的女奴,她的房间距离曹易昆最近。曹易昆的床上从不留宿任何女人,做完了就会遣走,主要是因为他怕熟睡后遭到床上女人的暗算。
默默在萨莉亚的床上睡得正熟,完全不知道现在他和母亲面临的危险境况。
萨莉亚抱起默默,示意林雪跟着她一起走到衣橱前面,让她打开橱门。
衣橱很宽绰,里面挂满了漂亮的裙衫,可见曹易昆对萨莉亚出手很阔绰。不过谁也想不到,这只大衣橱里会隐藏着机关。
在萨莉亚的指点下,林雪找到了一只造型漂亮的衣钩,用力一扭,听到“咔咔咔”的响动,就见橱底下面出现了约有半平方的洞口,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快下去!”萨莉亚催促道。
林雪正准备下地道,这时听到有纷沓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嘈杂的叫嚷声。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萨莉亚吃了一惊,连忙推了推林雪。
不敢再犹豫,她连忙跳进了那个地洞,然后萨莉亚抱着默默随后跟下去关闭了橱壁。
随着她们进到洞内,洞口在她们的头顶被关闭,眼前一片漆黑。
林雪摸不清方向,不敢妄动,这时亮起手电光,原来萨莉亚带着手电筒。
连忙接过手电,林雪走在前面,萨莉亚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她们快步沿狭隘的地道往前走着。
“这条地道是谁挖的?”林雪好奇地问道。
地道的出口在萨莉亚房间的衣橱底下,应该是一条新修的地道。这样的地道并非一人之力可以挖成,让她不由对萨莉亚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萨莉亚没有支支吾吾地敷衍,而是很坦率地告诉林雪:“是霍先生派人帮我挖的,以便我传递情报和随时逃走!”
曹易昆生性多疑,他怕身边的人对外界保持联系,就把石堡里做了屏蔽无线信号的处理。萨莉亚要想传递情报,就必须要离开石堡的屏蔽范围。而正门戒备森严,出去一趟难如登天,霍家祥便特意斥重资帮她打通了这条地道。
原来萨莉亚是霍家祥安插在曹易昆身边的内应。这个消息令林雪十分震惊,同时明白了为何杜鑫蕾在跟萨莉亚去了一趟镇区就被霍家俘获的原因了。
她停住了脚步,俏面含霜,冷冷地问道:“是你出卖了鑫蕾?”
鑫蕾至今被困在霍家无法脱身,这一切都是被萨莉亚害得!让她不由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四小姐,我是霍先生的人,当然……得听令霍先生!”萨莉亚为了救出林雪母子,彻底暴露了身份,她内应的身份从此结束,需要回到霍家那边去。她很清楚霍家祥对林雪的宠爱,当然不敢随意得罪。“我知道杜鑫蕾是四小姐的好朋友,但我无法违抗霍先生的命令,请你理解我的无奈!”
林雪一阵气闷,却也无话可说。萨莉亚是霍家祥的人,当然要听从霍家祥的命令。无论是掳走杜鑫蕾还是这次从曹易昆的手里救出她免遭侮辱,这些都是霍家祥的意思。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怪你!”林雪大度地表示谅解,“等见到霍先生,我会亲自跟他谈!”
地道狭长,尽管空间窄隘,并不感觉气闷。应该地道设有科学的通风口,走了十几分钟后,她们到达出口。
林雪的力气在慢慢地恢复,萨莉亚给她吃的解药很有效果。不过,她仍无力抱住孩子,继续由萨莉亚抱着默默。
出口处是一扇厚厚的石板,林雪轻轻一推就开了。眼前骤然的明亮让她们眯起眼睛,有些难以适应强烈的光线。
林雪先爬出了洞口,发现这里是石堡附近的小树林,正好有一条小路通往山林深处。但几乎同时,她就发现她们陷入了包围。
大约几十名手持枪械的武装分子将这个出口团团包围,黑洞洞的枪口无情地瞄准她,旁边曹易昆站在那里,额角包扎着白纱布,一双血红的大眼狞恶地瞪着她。
“不要出来,上面有埋伏!”林雪连忙对着洞口喊道。
曹易昆大步走过来,阴险地狞笑:“我帮你把这洞口塞上,他们就永远也别想上来了!”
“……”林雪的心颤抖起来,她很清楚现在面临什么样的险境。
秘道的出口已经被发现,萨莉亚和默默在里面不出来也没有活路,因为她不可能抱着孩子在里面蹲守一辈子。
“贱人,难道乖乖伺候我就那么困难!”曹易昆抓住林雪的皓腕,狠狠地将她拉到怀里,当着众属下亵渎她。
“放了云凡和孩子,我愿意留在你的身边!”最短的时间里,林雪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既然曹易昆的目标是她,那么她最好尽量顺从他,以免触发狂性,伤及无辜。至于萨莉亚,她希望她还没有暴露。
“噢?”曹易昆好像有些意外她的干脆果断,吊起两只眼睛,哈哈淫笑:“真得愿意留在我身边?”
“是的!”林雪冷冷地注视着他,轻轻地说:“等梁峻涛来找我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他,是我自愿留在你的身边!”
曹易昆紧紧抱着她,粗糙的掌心揉着她裸在外面的香肩,怦然心动。“真的愿意顺从我?”
“愿意!前提是你放了我的孩子和云凡!”林雪忍着恶心欲吐的反感,任他对她上下其手。
“这个嘛!”曹易昆好像在考虑,然后突然暴发出阴险的狂笑:“哈哈哈,你以为我那么好骗?这么听话还不是怕我捏死你和梁峻涛生的那个小崽子?我把孩子留下,你才能听我的话!”
他深知梁峻涛的性格,怎么可能任由他霸占林雪。只有毁灭一切证据,让梁峻涛抓不住任何把柄,他才能狡赖成功。再说,把孩子留下,林雪怕他伤害孩子自然对他千依百顺,他可以尽情享受温柔。
林雪心底麻凉,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不由胸口悲怆。难道她和孩子从此就要落入魔掌永世不得超生了吗?
入口的石板再次被推开,萨莉亚面色灰白地抱着默默从地道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上来两个手持枪械的男子,枪口顶着萨莉亚的腰部。
原来这个秘道已经被曹易昆的人发现了,他派人从萨莉亚的卧室衣橱进到里面,沿着秘道搜到尽头,用枪制住了萨莉亚,逼迫她现身。
“哈哈,萨莉亚,我最心爱的女奴!”曹易昆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萨莉亚的背叛震惊,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最关键的时候在我后面捅一刀,嗯,你表现很好,我会好好奖赏我的小奴儿!”
萨莉亚悲哀地看着林雪,似乎对她说:我已经尽力了!尽管落入曹易昆的手里,她仍稳稳地抱着默默。孩子在她的怀抱里睡得依然香甜。
林雪在曹易昆的怀里,趁其得意大笑的机会,突然拔出了他腰间佩戴的短枪,以闪电般的速度对着他的右手腕射了一枪。
目前要想脱险只能先制住曹易昆,而要制住曹易昆首先要打废他习惯拿枪的右手。
枪声响起,曹易昆的惨叫声也响起,他攥着被子弹洞穿的右手腕,疼得额角渗汗。
林雪刚要将枪口指向他的脑袋,却被人从背后袭击。
“叭!”手枪摔落到地面上,她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扭住手臂。
曹易昆大怒若狂,走上前狠狠地踹了林雪一脚,让她疼得弯下腰去。骂道:“贱人,敢对我放黑枪!”
“七哥,怎么对付她?”那个制住林雪的男人问道。
“把这个贱人关到我的卧室里,等我处理好伤口再去处置她!”曹易昆说完,目光转向萨莉亚,阴恻恻地咧嘴,道:“至于我的小女奴儿,这次表现出色当然要好好奖赏!”
萨莉亚浑身筛糠般地抖着,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曹易昆心狠手辣,她见识他处罚叛徒和奸细的手段非常残酷,当然不想亲身体验。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萨莉亚死不瞑目,她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十分周密,却想不到连秘道的出口都早被曹易昆发现。这说明,曹易昆对她起疑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哈哈,对付叛徒七哥我当然有一套拿手本领!”曹易昆阴狠地狞笑着;“从你跟了我没多久,我就知道你是霍家祥派来卧底的内应!原本想多留你活几天,想不到你自寻死路!”
两名彪形大汉走上前抓住萨莉亚,抢过她怀里的默默。在大力争夺之下,孩子被惊醒了,睁开眼睛找不到自己的妈妈,咧开嘴巴要哭。
曹易昆的心腹纳瓦,连忙走上前去接过孩子,同时对曹易昆说:“七哥还是先处理好伤口再说!这个孩子我负责照看吧!”
曹易昆手腕中弹,火烧火燎的疼,心头的怒焰不由愈燃愈炽,凶狠地瞪一眼林雪,佞笑道:“今晚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雪飞起一脚踹他,却够不到,只能嘶声咒骂:“你要敢伤害我的孩子,一定让你下地狱!”
“哈哈,我曹老七怕过谁的威胁?以为我是被吓大的?梁峻涛也奈何不了我!把她们统统给我带回去,我要挨个调教她们俩!”曹易昆让人把林雪和萨莉亚押送回去,至于默默则交给纳瓦来照看。
*
林雪被关进了那间寝宫般的大卧室,任她捶肿了拳头都无人理睬。这下子谁也救不了她,她该怎么办!
她死不足惜,连累默默一起送命,真该千刀万剐!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带默默一起来送死!
峻涛,对不起!我太没用,到底还是让你失望了!只要想到梁峻涛心急如火的样子,她就心痛如同刀割。不敢相像,等梁峻涛得到她和默默双双殒命在金三角,该是如何沉痛的打击。
坐在地毯上,她好像蜇伏的小兽般一动不动。这样过了两个多小时,房门才被推开。
僵坐许久的林雪惊悸地起身,因为伏首太猛,她眼前一阵眩晕,差点儿跌倒。
等她缓过神,才看清进来的人是纳瓦。
“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林雪像只愤怒的母狮般扑向纳瓦,双手卡住他的脖子,狠命地掐下去。
纳瓦连忙拼命挣扎,双手扳着林雪的手腕,用尽力气才吐出一串模糊的音节:“放开我……跟你说……”
林雪松开他,警惕地望向打开的卧房门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纳瓦是一个来的。
“你的儿子很好,我找了当地的奶妈照顾他!”纳瓦抚着自己被掐的脖子,脸上却对林雪浮现出讨好谄媚的笑容,“我不会伤害他的!”
感觉很诡异,为什么纳瓦会对她流露明显巴结奉承的神情?现在她落入曹易昆的手中完全失去自由就连性命都恐怕保不住,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纳瓦这种势利小人巴结。
“曹易昆在审讯萨莉亚,他让我过来押你过去!”纳瓦走过来,殷勤地献计道:“待会儿见到他,你千万别再跟曹易昆顶撞!那样除了自讨苦吃什么用处都没有,先稳住他,我会想办法救你!”
“……”什么情况?林雪疑惑地凝视着纳瓦,很惊讶他竟然肯帮她。
纳瓦来不及仔细解释,催促道:“快走吧,省得曹易昆起疑,你一定记住我的话!”
*
林雪在纳瓦的押送下,来到了地牢里。原来这幢规模宏大的石堡不止有华丽的客厅和寝宫般的卧室,竟然还有暗无天日的地牢。
沿着青石砌成的阶梯往下走,两旁都亮着灯光,把潮湿漫长的甬道映照得更加阴森。
沿着石板路往里走着,地势越来越低,空气也愈发潮湿,有股霉烂的味道直冲鼻腔。林雪感觉走进了地腹中间,正朝着地狱的大门走去。
暗影处不时看到有端着枪械的武装分子在站岗,这里的戒备很森严,几步一个岗哨,关押在这里的人完全没有逃脱的希望。
走了一段漫长的石板路,纳瓦拐了个弯,将林雪带进一间暗室里。
刚迈步进来,林雪就知道自己真得到了地狱里面。
暗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在外面什么异常声音都没听到,等把房门打开,立刻就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林雪吃了一惊,本能地顿住脚步。后面的纳瓦推了她一把,她脚下踉跄就进到暗室里。
说是暗室,那是从外面看的结果,进到里面,发现灯光通明,每个角落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暗室的面积很大,站着五六个手执枪械的黑衣男子。
曹易昆坐在一张宽大的双人皮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边抽烟边残忍地观赏着刑罚。
此时被刑罚的是个全身不着一丝的女子,她披头散发满脸血污,撕人裂肺的惨叫正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
林雪好半天才辨认出这个女子是萨莉亚,惊讶于她的惨相。
萨莉亚是个美丽的泰国女子,此时遍体鳞伤,正被一个男人用皮鞭狠抽。
那个男人抽打一会儿,就将皮鞭放进水桶里蘸一蘸,再抽打她的时候,萨莉亚的尖叫会更加凄惨。
这桶水无疑有问题,肯定放了盐或者其他有刺激性的物质,萨莉亚被鞭打的时候更加痛苦。
林雪稳稳神,走到曹易昆的面前,冷沉俏脸,说:“是我逼着她带我走的,不要再折磨她!”
曹易昆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她,勾了勾手指,说:“到我怀里来!”
“先放了她!”林雪没有退让。
“贱女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曹易昆恼羞成怒,站起身,伸手去抓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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