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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轩在她面前哭了一次,那次是他母亲坠楼,父亲不知所踪,他有片刻的绝望,窝在她的肩窝把她抱得死紧。
她心疼,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而她,多少知道他恨他父亲,因为他的父亲不忠于婚姻。比起养父对她的骚扰,同样是心底最深的伤痕。
那一次后,两人的心更走近了些,他们一起吃午餐,一起做功课,坐在操场上看星星。那个时候,辰轩也选择了住校,他们几乎是天天粘在一起,虽然只是朋友关系,她却是满足的。
他还带她去看了他的母亲,那是个很美丽很淡雅的女人,洁白如兰花,却插着氧气罩静静躺在加护病房。她看着,对辰轩的那份心疼,更深了。
后来,辰轩休学了半学期陪母亲去国外治病,也是在这半个学期,她被学校开除了,被开除的原因是她勾引自己的养父,一时,她反而成了不要脸的骚货。不仅勾搭辰轩,还和自己的养父有不正常关系。
她知道是那个男人做的,却无处伸冤。
离开学校后,她便在a高附近偷偷租了套小房间,换了份正式点的工作,只为等辰轩回来,与他告别。
谁知,辰轩这一去就是一个学期,而她,又被那个男人找到了住处。所以不得不连夜坐上了去其他城市的火车。
在陌生的城市,她在一家小公司做了打字员,说是打字员,其实就是做杂活的,什么活都干,薪水却很低,刚够她每天吃两顿。
这样的日子竟然一过就是半年,这半年她不断给辰轩写信,写了一封又一封,却终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训。
最后,她坚持半个月只吃馒头,终于省下了一张买火车票的钱,坐上了去a市的火车。
她去了母校,才得知辰轩早在六个月前就转去了瑞士,因为她的母亲在瑞士治疗,需要很长的时间。并且有很多封他从国外寄给她的信或卡片,写有他在那边的地址,而她写给他的信,全让学校当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她才知道,她和辰轩就这样白白错开了六个月。
可是她,去不了瑞士找他。
后来再过了半年,偶然机遇,她才随一个旅行团来到了瑞士,也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她的恩人乔安娜女士。
乔安娜女士是瑞士伯尔尼这家温泉旅馆的老板,而那个旅行团便是来这个滑雪场游玩,她才有机会来这里。
她见到了辰轩,他在瑞士重新上高中,长高了一些,也壮了些,已经有男人的味道。他告诉她,他一直以为她转了学。
就这样,在有辰轩的城市,她又安定了下来。她留在了乔安娜女士的旅馆当服务生,晚上自学充电,每周的休假时间跑去找辰轩。
这样充足过了三年,辰轩的母亲要转回国内治疗了,而辰轩,也已高中毕业,成了十八岁的大男孩。
很英俊,很阳光。
他偶尔会来滑雪场滑雪,青涩而坚韧,带点年少的轻狂,但始终偏属内敛。
而她,在他十七岁那年,做了他对男女情事的引导者,他是一种年少的冲动与对女人身体的陌生探索,她却是,一种执着。
她知道,对他来说,她始终是个姐姐。
他回国了,再也没有来过瑞士,而她,选择了留在这里。她不想跟着他到处跑了,她希望他能在累了的时候想起她,回来找她。
却是,一等就是四年,他只来过一次。是在他麻省理工毕业的那一年,他来找她庆祝他的毕业,说了他今后的打算。
二十二岁的他,脱去了青涩,沉稳,有干劲,脑袋里装的全是对未来的憧憬,颇有思想和筹划。却,依旧在他的眸子里看不到他对她的感情波动。
这一去,又是七年。得乔安娜女士赏识,她由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做到了经理之位,管理旅馆、温泉、滑雪场,可以说是乔安娜女士的分身。乔安娜女士很信任她,大小事宜全让她打理,自己则安心养病。
她总算有了事业,感情却始终空白。不是没有人追她,而是她,总在和对方谈婚论嫁的时候,陡然嘎然而止。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女人已经有了危机感,应该能抓一个是一个,她却莫名胆怯。只能靠不断的工作和忙碌,来充实自己。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害怕其他男人碰自己,特别是那些见到她就对她身体打主意的男人。她忘不掉的,是和辰轩的那段日子,虽然青涩,却美好。
而这七年,除了前两年的频繁通话,跟她述说工作的艰辛,辰轩再也很少打给她,她依稀从他的话语里得知,他有了一见钟情的女子,他很喜欢她,恨不得给她摘天上的星星。
她却,凉了心。她知道,这才算得上辰轩的初恋,这才是辰轩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女子。而她,永远是朋友,或者姐姐。
她只能默默守侯。
本来以为辰轩是陷进去了的,谁知一年的时间,他竟然打来电话告诉她,他和那个女子分了手,语里全是对那个女子的恨意与怒火。
她的心吊起来,终是忍不住回国了一趟,看到这个日见成熟内敛,愈发气宇轩昂的男人成了工作机器。
这个时候,她也是才得知辰轩竟然有如此雄厚的家势,才知道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飞龙冲天的商界巨子,竟然靠自己的实力爬上了父亲的位子。
他对她,却是有了微微的疏离,不再如以前般那么亲密无间,也不再把什么心思都讲给她听,只是用一双锐利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他真的成为成熟的男人了,浑身散发着成熟男性的沉稳魅力,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与低调。让她愈加迷恋,却又让她惊慌。
这样的辰轩,眸子里已没有一丁点她的影子,他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过客,当他遇上喜欢的女子,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那次,她和他简简单单吃了个饭便回瑞士了,再也没有回国。
她依旧没有结婚,一个人过,守着温泉旅馆和滑雪场,每年的旅游旺季给辰轩留间套房,看着门口的车上山下山,篝火晚会跳舞狂欢……
当释放完身体的激情,当身竭力软,当躺在空荡荡的房间,她只看得到自己的影子。她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体味到孤独。
四年前,辰轩带着一身孤寂来了这里。
他哭着抱紧她,却是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说他可能永远失去她了。这个她,是他真正用心爱过的女子,不是初恋,不是随便一个人,而是让他爱到骨髓的女子。
他和那个女子因误会分开了,女子出了车祸,流掉了孩子,消失了。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辰轩的无助与惊慌,也是第二次见到辰轩哭,第一次是他十四岁那年,亲眼看到他的母亲从楼顶摔下,他抱着她在教学楼楼顶哭。
她感觉,自己又成了他的姐姐。这个男人,只有在最伤心痛苦的时候才会找到来她这里的路,但是,她愿意做那个姐姐。
她带他参加篝火晚会,陪他在滑雪场滑雪,挽着他的胳膊逛伯尔尼有名的熊墓公园,漫步于拱顶长廊购物欣赏喷泉……他却,心不在焉,白白浪费了她想带他散心的心血。
她才知道,他这次来瑞士,也是来找那个女子,虽然那个时候找那个女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自然是没有结果的,他住了两晚就回国了,从此再没有音训。她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
哪知这次,也就是四年后的今日,他却陡然带了那个神秘的女子过来,模样紧张得差点神经过敏。她真的是没有见过他如此不顾一切的一面,开着她的车就冲了出去,简直不要命似的,在山道上横冲直撞。
后面的情景,她也看到了,所以她十分羡慕这个叫阡雪的女子。只是这个女子,似乎对辰轩有解不开的心结。
落寞苦笑,她直起身子往走廊那边走,辰轩和这个女子注定是要纠纠缠了,她还是做个外人吧。
她刚走了两步,却听到后面的门锁陡然一声脆响,阡雪湿着发,裹着浴巾从门里跑出来了,小脸嫣红。
辰轩同样在腰间围了浴巾从门里追出来,他吼:“小女人,你给我站住!”几个大步上前,他一把扣住阡雪的手将她抵在墙壁上,“为什么要逃避我?你明明对我是有感觉的。”
阡雪被他用身子围住,眸子里泪水都出来了,道:“我现在不能,以前的,你就忘了。我可能会跟怀安结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求你不要再逼我……”简直语无伦次了,一双盈亮的美眸满是挣扎与痛苦。
“又是那个该死的许怀安!”冷辰轩一拳砸在墙壁上,深深挫败,为什么每次都要输给那个许怀安?许怀安那混蛋就跟幽灵似的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恼得他想掐死这个倔强的小女人!
刚才前戏做得好好的,这个女人却在意乱情迷时陡然想起许怀安,硬是一把将他推个措手不及,胡乱围了浴巾就跑出来。
该死的,再这样下去,他会抓狂,甚至欲火焚身,他得尽快将这个棘手的情敌踢出局才成。
只是,还得先安抚这个越来越爱哭的小女人,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好了,不要哭了,现在跟我回房吧,彦青在旁边看着呢。”他放柔声音,好脾气的低哄,并用长指抹了抹她的泪珠。
阡雪抵着他的胸膛,推了推:“我不要跟你回去,我宁可在走廊上蹲一夜。”
“……”冷辰轩的俊脸立即多了三条黑线,他的脾气又上来了,眸子一眯:“真的不跟我回去?即使我保证不碰你你也不跟我回去?”
“对,现在不想看到你。”被他钳制在怀中的小女人依旧嘴硬,让他的脸色更难看几分,他又吼了:“该死的,你要我把你抗回去是不是?!”也顾不得彦青在旁边看着。
“你敢!”小嘴撅着,黛眉蹙着,两汪眼泪还在眼眶里蓄着,泫然欲泣却嘴硬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冷辰轩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静静望着她。
最后是彦青打破沉默,笑道:“不如让阡雪去我那儿睡吧,我现在正想去睡觉,顺便聊聊家常。”
阡雪朝彦青看过来,眸子里有着退却,她不想和这个女人同睡一间房,可是她又不能再跟冷辰轩待一间房,她现在真的很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但是她没有办法。
“彦青,帮我再订间房好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不必了!”彦青来不及回答她,冷辰轩却抢在了前头:“你不必苦恼了,房间留给你,我自己去想办法,这下你满意了?”
“那你去哪?”这是阡雪的第一反应。
“可能去隔壁旅馆,也可能就在大厅的沙发上躺一夜。”他答得坦然,牵了她的手往房门口带,“好了,你进去睡吧,我自己折腾去。晚安!”
说着,自觉帮她带上门,并立即转过身子往回走,上身还赤、裸着,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阡雪连忙跑进房里,抱了他的衣物来:“那个,你先穿上衣服。”
他转过身子,很无奈的笑了笑,又迈着结实的长腿走回来,“你真能折腾人,既然这么关心我,不如让我进去睡。”
“不要!”阡雪将他的衣服塞给他,快速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板微微喘气。她害怕和他同处一室,害怕擦枪走火,刚才若不是他将她抵在洗手台上,让洗手台的冰冷触感惊醒了她,她差点就把持不住,和他做了。
她现在好乱,一会儿他,一会儿怀安,在她脑海不停的切换,纷乱如麻。怀安,怀安。
半晌,门外没了声响,她转过身子,偷偷打开一条缝,看到男人穿好衣服正和彦青并排往前走,她听到彦青说:“那怎么办?隔壁旅馆果真都没有房间了,你不会真的要在大厅沙发躺一夜吧,那会要人命的。”
“没事,以前不是没睡过。”他的声音。
“不如你去我那里吧,我有单独的小套房,双人间,你可以睡另一间,你以前也去过的,我没换地方。”
“你还住在那里?几年了?”
“走吧,你熟悉那里的,别再多说了,再说下去天就亮了……今天累死我了,跳了那么久,你也够累吧,双倍折腾,呵呵。”
“是有点累……”
“……”
声音渐渐远去了,因为他们过了转角。
阡雪关上房门,默默爬回凌乱的双人床上,趴着,将脸埋进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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