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侵略者的坟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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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在各个村庄地道内的民兵和独立师部队，也以村落为依托四处寻歼到处流窜的小股鬼子，他们的攻击格外地凶狠，毫无例外地绝不留一个俘虏。前面已经介绍过，华北抗日根据地的民兵装备十分精良，普通民兵排的编制有3个班，有40-50人不等。正副排长佩驳壳枪，战士清一色日式三八大盖，4颗手榴弹，并捷克式轻机枪2挺，89式掷弹筒2具，步话机4部。模范排在普通排装备的基础上，又装备了带有夜视望远瞄准具的狙击步枪6支，无后坐力炮1门，并配备了日式钢盔。每3-5个村是一个联防体系，一村有难，四面支援。三个联防体系作为一个片，相当于一个民兵营，在民兵营长的统一协调下，在本区域内既可以独立作战，又可以相互支援，或集结起来执行较大的战斗任务，具有很强的自卫能力。在长达几个月的战斗中，民兵和独立师的部队以地道为依托，专门袭扰鬼子的补给线，袭击鬼子后勤辎重部队，有不少村的民兵排都发了大财，缴获了无数的弹药和物资，以至于地道里都盛不下了。

在鬼子占领华北平原期间，长时间地隐蔽在不见天日的地道里，只有晚上才出来对敌人进行袭扰，天一亮就钻回地道内，民兵们心里都窝着一股邪火。再加上鬼子为了巩固后方，疯狂地地破坏地道毁坏房屋，许多村庄都被夷为平地，屠杀了很多来不及转移的村民，复仇的怒火在每一个军民的心中燃烧。因此，无论你鬼子还是汉奸，只要被他们抓到均被处死，而且往往死的都很惨。鬼子的肚里没食，枪里少弹，疲惫不堪，几个村的民兵和独立师的部队会合起来的民兵营，可以毫不费力地围歼一个大队的鬼子。在各区的民兵指挥部的统一指挥下，划片包干封锁了所有的水源和道路。只要一个村的民兵发现鬼子的踪影，人数不多时就自己独吞，鬼子较多时就联络周围村上的民兵，从四面包围过来使鬼子插翅难逃。一时间在整个华北大地，展开一场大规模的猎杀行动，到处是被鬼子尸体填满的大坑，除了被民兵击毙的鬼子，还有不少是饿死、病死和被地雷炸死的鬼子。

由于水源都被封锁，鬼子干渴难耐只好喝能找到的污水，造成肠道传染病流行。如果冒险去寻找干净的水源，即使不被民兵打死，也常常触雷被炸死。不仅如此，由于粮食奇缺，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鬼子被迫成了食草动物。也有为数不少的鬼子，不堪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主动向我军民投降，但是民兵根本不予理会，随便找到一个土坑全部枪毙。因此，在各个民兵指挥部上报的数据中，只写了歼敌多少多少，唯独日军俘虏的数字少得可怜。距上级部门所掌握的情况，实际各民兵排的俘虏并不少，显然都被基层的部队和民兵处决了，这不符合中央军委的命令精神。

独立师政治部门发现这个问题后，立即通报独立师所属各部队，以及各区民兵指挥部。强调一定要严格执行中央军委的命令，对于已经投降的日军禁止杀戮，集中到我根据地的矿山和工厂，强制他们把对我根据地的破坏重新修复。对拒不执行军委命令，仍在继续进行屠杀日军战俘，将要执行纪律处分。由于部队政治部门及时地纠正了偏差，独立师的部队肯定能做到令行禁止，绝大部分民兵屠杀战俘的行为也基本上被制止。出现了到处是押解俘虏的队伍，向指定的区域集中后，被送到急需劳力的生产部门。还有少数人做不到这一点受到了纪律处分，一般都为人员和物资损失较严重的村庄，复仇的怒火战胜一切，民兵毕竟不是正规军。

前面曾经介绍过，冈村宁次为了消除民兵和小股八路地方部队的袭扰，保障后方补给线的安全，特地抽调了一个步兵联队，配属了工兵、重炮、毒气、坦克等特种兵部队，在联队长多田俊的率领下，专门从事地道的破坏。正是这伙鬼子在破坏地道后制造了许多暴行，所有妇女都被士兵们强暴后杀死，其他老幼也无一幸免，使遭到损失地区的民兵十分痛恨，所以这个部队的日军士兵死得都很难看。在我军的反攻面前，开始还能做出一些抵抗，但是被断了补给的鬼子很快弹尽粮绝，坦克也没有油料变成了一块铁疙瘩，很快被复仇的民兵杀得七零八落。

复仇的屠杀使活着的鬼子魂飞魄散，枪里无弹肚里无食的鬼子，在后期除了躲藏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毕竟武士道精神还要靠粮食提供能量来支撑。被折磨得精神快要崩溃的鬼子，绝望中早已没有了抵抗的意志，虽然有心向民兵投降，但是自知作恶多端，根本不敢同民兵照面，只要见到穿草绿色军装的正规军，便争先恐后地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一日，我军的一个班在上士班长张路中的带领下，押解四十余名俘虏准备送到集中地，其中就有联队长多田俊和十余名鬼子军官。这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联队长多田俊不得不做出向我军投降的选择，如果落在民兵的手里必被碎尸万段。在经过一个叫瓦盆窑的村庄时，百余名民兵荷枪实弹拦住去路，一个手提“二十响”的民兵领导模样的人走过来，张路中班长认出这是民兵连长祁进喜。瓦盆窑是一个较大的村庄，有将近两千人口，一部分地道遭到日军的破坏，使来不及转移的四百余名村民被鬼子屠杀，民兵连长祁进喜发誓，一定要给乡亲们报仇雪恨。其实，班长张路中对这些民兵都很熟悉，同民兵连长祁进喜还是好朋友，他们不仅同我军并肩战斗，充当向导为我军带路，提供日军的各种情报，还经常为我军提供粮食和运送伤员。

张班长热情地同祁连长打招呼：“老祁，最近你们打得不错呀！听说你们缴获的武器都够装备一个团了！”

祁连长一边掏出香烟给张班长点燃，一边也笑着说：“哪里哪里，同你们老大哥比差远啦！能打北平和天津才叫过瘾那！哎，我说张班长，这些俘虏能不能交给我处理？”祁进喜说着话，眼睛凶狠地扫视着俘虏群。

“不行啊老祁，这些俘虏必须送到集中地，咱哥俩虽然关系不错，但是感情归感情，纪律是纪律，两者不能混淆在一起。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那不是坑我吗？”张班长还是婉言拒绝，并说明这些俘虏情况都已报到上级，作为部队要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任何人没有权利私自截留。

“不是我老祁不明白纪律，你知道这些鬼子多残忍吗？几百口人被这伙畜牲杀了，我要用他们的狗头祭奠死去的乡亲！”祁进喜边说边流出眼泪。

“我很理解你老祁，我也恨不得就地毙了这帮畜牲。但是不行啊，我是军人，要执行命令，我们连长说过，不能以感情代替政策，要顾全大局，看到更长远的利益。”张班长还是不予通融，苦口婆心地做着工作，两人争论着互不相让。

最后祁进喜不耐烦地说：“今天这伙鬼子我留定了，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手一摆，百余名民兵围了上来。

“老祁你想干什么？！”张班长感到有点不妙，大声地质问道。

“不干什么，为了不让你老张跟着吃瓜烙，只好委屈你们了！给我缴械！”民兵们一拥而上，将我军一个班的战士全部缴械，并用绳子捆了起来。

“老祁你这个混蛋，你要犯大错误的！”张班长被气得跳脚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