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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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的元素，在灼烧。

脚下的魔法阵随着魔力的输入瞬间亮起光华。束缚阵与强制契约阵开始运转，照亮了本有些昏暗的角落，也照亮了任人鱼肉的精灵与施害者有些扭曲的脸。

就本来而言，零是无法奴役身为第八级强者的元素精灵的灵魂的。然则召唤之书作为一本有着完整体系的奇迹之书，却是绝对不可能缺少炼成灵魂以及伤害灵魂的必要手段的。而这手段的展现，就在眼前——正如青年现在所做的一切一样。

在最终刺破了元素生命的元素护盾以后，青年的右手洞穿了龙女的饱满胸口，埋在元素的漩涡之中。零皱起眉头，用右手在不可见的黑洞里搅拌，似乎在一锅粥里寻找着什么；而相对的，伴随着零的每一次触碰，元素之王都表现出强烈的忍耐、**以及肉眼可见的痛苦之情。

“……灵魂，剥离。”

在一阵缜密的工作之后，脚下的魔法阵图终于开始了灼灼生辉。玄妙的符文如喷泉般覆盖环绕着阵中的两人，伴随着青年满意的自语，他猛然收手，将一个与女子胸腔内藕断丝连的物事强行拔出。那一刻，从被剖开的胸口猛然绽放出的火的颜色如熔岩般惊人，火星如血液般从蛇女的胸口里四溢。妖艳的女子仿佛刚刚**般的痉挛着，双目翻白，面部肌肉失控、口涎，缓缓的流下。

而零则面容紧皱，浑身颤抖。

他很疼。

这也是必然。尽管灵魂因千锤百炼而凝练，但青年的灵魂强度堪堪也就是大天使水准（七级）；直接触碰八级火元素的火焰核心，又如何能忽视被炙烤的痛苦？不如说这等程度的疼痛非常的一般，甚至不及零预想中的一半。

【注：使魔与其主人在灵魂上一体，也因此，来自灵魂上的疼痛使魔要分担一半。换句话说，现在的菲特?泰斯特罗莎也同样的痛不欲生，只不过，现在的谏山零不知道这条相当重要的事项】

虽然原因不知道……不过事态向好的方向发展自然是好事。历史上，还没有哪位召唤师做到将奴役第八级生命体作为自己召唤人生中的第一步；而自己，做到了。因此，当青年将象征着元素生命的元素之石——如水晶般美丽的火焰核心整个给抽出的时候，他终于看着宝石，浅浅的笑了一下——无视了蛇女的痉挛、悲鸣与哭泣。

【汝名、在吾配下】

【汝魂、为吾所有】

【吾与汝自此】

【并称为一体】

空中具现出的是召唤书的书本。左手掌书，青年小心翼翼的高举右手，手中之石魔力环绕，雾雾胧胧，梦幻美艳不可方物；随着魔法宣言的响彻，火红燃烧之石烈焰瞬间暴涨，绽放出万道火光，有如一个太阳；同刻脚下，蛇女自痉挛中火化，曾经饱满的肉体化为残骸、残骸又化为灰色人形，最后成为灰飞，汇聚在了元素之石。

唱毕。宝石自行浮空于召唤之书上，青年两手捧书、轻轻的合拢。于是，一切的一切回归寂静，留下的，只有召唤之书消失时自行脱离的一页——这是一枚卡片。

食指中指横挟着这枚卡片，青年的表情有点怪异，喃喃的说——

“这可真是，对不起呢……”

在这个世界，善良与良知也就只能化为这么一句话了吧。

可是，待他展开手中卡牌细细端详，他一时间有点呆住了。

——————————————零回忆的分界线———————————————

作为一个常年纷争之地，万事万物的善与恶没有意义，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生存。

亚沙——每镇年死亡人口上千，名副其实的朝不保夕的凶恶之所。在这里，杀人与被杀从来就不是罪过，吃人与被吃、弱肉强食、丛林法则等等社会法则从来都是大行其道。而那最后一点仅存的善良，只普遍存在于贫民区中互相依存的农户，或者是虚假的天使圈里。

农户一旦成为地主，他就会失去善良，因为他将以剥削佃户为生；而天使一旦走出那个圈子，也将变得虚假、自我，渐渐的与善良越行越远。

由此可见，善良其实是虚假的，或者是软弱的。

但是姐姐曾说，善良是伟大的，也是强大的。

“零酱，永远不要忘记善良的伟大力量。”

“……姐姐，善良能有什么力量……”

“恶能歪曲现实，但它歪曲不了人的内心。恶能做到的事，善也一定可以做到；然而善做得到的事，恶却永远不可能做到。所谓善，从来就是唤起奇迹的先决……善有可能软弱，但它会为你带来善果；为恶，却终有一天会为你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弟弟，千万记住，与万物为善，就是与自己为善。”

……

世界上的力量本无善恶可言，使用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善恶。

召唤之书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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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立华奏与菲特?泰斯特罗莎上得岸来，两名少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青年发着呆，看着手上的卡牌愣神的模样。

奏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凑过身去看；而菲特，却是有些神色害怕加踌躇，畏畏缩缩，似乎有些不敢上前。

“怎么了吗？”

零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小妹，眉头稍雾。

“对不起，零哥……我没能留下那个姐姐。”

“哦，”零了然，点点头，苦笑一声，“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