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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三步曲,再次上演。

意识渐渐回拢,脑子逐步清明,这是哪儿呢?

睁眼,睁眼!

喔,眼眶又干又涩!连翘努力了好几次也只睁开条细缝儿。微眯着眼环顾四周,房子有些窄小,入目的光线有些微弱,鼻翼间充斥得不再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也没有医院里贯常使用的冰冷的白色。

这环境,很陌生。

失去意识前她是躺在床上的,恢复意识后她还是躺在床上。只不过,现在换了一张床。而她的双手,正被尾指那么粗的一根麻绳给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了一起。

她心里一惊。

怎么着她就突然昏迷过去了?预谋是肯定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一定和后面进病房那个女人有关系,她不认识那个女人。

那么,掳她的人又会是谁?

吁!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人品太差,还是人品太好,干嘛这么狗血的事儿总能被她给遇上,似乎不多折腾她几天,老天都不乐意给她幸福了。

目前的处境很糟糕,她明白。

不过,她并非那种遇事儿就慌张的妞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庆幸的是,至少还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正常的胎动,而她的身上,除了酸软之外,各大器官完事无损。好胳膊。好腿儿的就不算大事。

“你醒了?睡得还好么?”

有人推门而入。

三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字眼儿和着阴恻恻的男声,陡然灌入了她的耳膜。

即便心里再淡定,到底是处于被绑架状态,她还是忍不住心尖儿微微一颤。那个男人的声音,太冷太沉了!渗透着一丝浓重的阴戾,森冷的感受,不像来自人间的正常声音。

但是,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扭过酸痛的脖子,她的视线落在离她三尺左右的男人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除了邢子阳,还能有谁?

老实说,这男人要不是心肠太歹毒,那么继承了邢家血统的他,还真算得上是一位有为青年。

有钱,有势,有地位,长得也好看,可劲儿的不要命折腾,图个啥呢?

诶!

欲望无止境,他就是被这玩意儿给害了,人心丑陋,再漂亮的外表也掩不住蛋疼的嘴脸。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压抑住心里的慌乱,冷冷一笑,语气里全是鄙夷:“邢子阳,你丫还真是贼心不死呢。你说我该骂你愚蠢呢?还是该赞扬你这种精神可嘉?!”

邢子阳不怒反笑:“呵,连小姐身体着实素质不错,不到半小时就醒了,到底是特种兵出身的,佩服!”

我呸!

活动活动手腕,连翘觉得血脉都不畅通了。

“你得叫我大嫂吧?!”

“哦?大嫂啊!”邢子阳语气里,几分调侃几分阴霾又有几份的意味不明,阴冷的脸上有着近乎困兽最后一搏般的嗜血和冷厉,“大嫂,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

一听这话,连翘微微一怔。

他什么意思?

刚才她觉得只是酸软无力,这会儿在他的刻意的提醒之下,她发现身上还真的有点儿不对劲了。但具体哪儿有问题,她又说不上来。有些麻酥,有些意难平,有些贼空虚。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像似肚子极饿的时候,心脏速度加快,呼吸急促,脸上似乎还有点发热……

不好!

她的心,在胸膛里猛烈地跳动起来!

昏迷之前输的液体肯定有问题,这狗东西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玩意?

脑子不停地琢磨着他的目的。

此时此刻,要说她心里不忐忑,绝对是骗人的。

只不过,她再心里不安,也不想在贱男人跟前示弱。越是情况糟糕,越是不能失去信念和格调。

就算做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她也非得死得漂亮。

一念至此,她极力克制住想骂娘的冲动,微微一笑,“有吗?我觉得神轻气爽,没有哪儿不妥啊?!”

“没有?”

挑了挑眉,很明显,邢子阳不信。

太不符合逻辑了,要是注射的药物没有作用,她不可能会昏过去任他宰割。

她在忍,他想。

“你就装吧,我看你能憋到啥时候,今儿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连翘叹口气,观察着他的表情,脸上露出一抹轻谩的笑容来,“呵,邢子阳,我要是你啊,绝对不会走这么一步糟烂的棋!愚蠢!你说说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活生生把自己给逼到这地步,究竟值不值得?”

死到临头,还说教?

邢子阳抿了抿唇,皮肉不相衬的笑了起来。

这笑容,分外的阴冷,分外的邪恶,分外的诡异。

“大嫂,你不是我,你不懂我追求的是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像现在这样?丧家之犬似的被人追得满地跑,见天儿靠高伪人皮面具活着,有劲儿吗?这事儿不赖我!一切的一切,都是邢烈火逼的,都是他逼的。”

“ok,我是燕雀,你是鸿鹄!说吧,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对上他赤红的目光,连翘心肝儿有点颤。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儿,就是和脑子抽风或者心里变态的男人打交道。

不幸的是,面前这个主儿,二者兼有,症状明显,绝对是游走在变态边缘的男人。不仅不思己过,还由着贪欲生根发芽,将一切都归罪于他人,用疯狂的伤害别人来获取内心满足。

他不是疯了,就是变态了。

“你想知道?”阴冷一笑,邢子阳伸出食指压在她的唇上,闪动着兴奋的目光,手指摩挲了几秒后,又在她憎恶地注视下收了回来。

然后,放到自己嘴里,轻吮轻笑。

“大嫂,你的味道,真的很甜,很美,我终于还是尝到了……”

妈呀!

鸡皮疙瘩碎了一地!连翘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里的恶心感没吐出来。

遂即,她似笑非笑地轻斥:“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那我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你——脑残!”

她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悲愤怒吼,更没有伤心欲绝地哭泣。因为上述三种举动除了会消耗她自己的精力和体力之外,对这种变态男人没有丝毫的用处。

“呵……目的会有这么简单?你小看我了,也小看了你自己的价值。亲爱的大嫂,你可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问题出来了,但他并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用大拇指反复摩挲着刚触碰过她唇的食指,似乎在回味那种快感似的,语气得意地继续说道:

“你啊,就是我的护身符!只要将你紧紧攥在手心里,我就有了制衡邢烈火的砝码,还怕他不乖乖听我话么?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啧啧啧,你想想,多么愉快的事儿啊!我只要想想啊,浑身就畅快得不行!”

“变态!”

手指轻攥成拳,连翘冷嘲地望着他。

这变态男的话,她并没有产生半点意外。

说到底,他的目标,最终还是火哥,是那个让他嫉恨了一辈子的堂兄。

俗话说,没有软处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才能钢硬得水都泼不进去。可恼的是,她和他们的孩子,很明显已经成为了火锅同志身上最软的那块儿肋骨。

心尖儿,微微刺痛。

妈的!她真想抡志巴掌给这个畜生一下。

奈何奈何,双手被捆得死死地,她压根儿动不了……

“怎么了?大嫂,你心里难过了?”

一脸不屑的微表情下,连翘冷嗤:“我为什么要难过?一点破事儿,不值得!”

闻言,邢子阳突然俯下头来盯住她的脸。语气轻柔得不行,目光里透出来的贪婪和爱慕未加丝毫掩饰。那感觉,好像他面前的不是仇敌的女人,而是他自己稀罕的珍宝。

“连翘,其实这么对你,我也舍不得……你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多遭罪啊……”

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他的脸往下压。

越靠越近。

心脏在胸膛四处乱窜,连翘恨极了这个变态的畜生,尤其他眼睛里疯狂的占有欲让她特别作呕。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他的动作,随着他的逼近,她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脸色微白,紧张感无以复加。

“停住!邢子阳,你还有没有点儿人性了?我可是你的大嫂!你不觉得替二伯和二婶丢人啊?”

“终于紧张了?!”被她这么一吼,邢子阳的心里变态般的痛快了起来。

哼,装!

他就讨厌她身上这种和邢烈火一样的淡定,更讨厌她明明心里也害怕,非要装出一脸的冷静来。他就喜欢看她像普通女人那样害怕,疯狂的哭泣,卑微的哀求。

对于他来说,征服一个女人的最高境界,不仅仅只是征服她的肉体,还必须要征服她的灵魂。

她越失态,她越崩溃,她越哭泣,他心里能体会到的快感就越强烈。

呵,因为他是邢烈火中意的女人。

连翘想得真没错,他骨子滋生的变态细胞,已经无以计数了。

痛快!他感觉到非常痛快的,拉直了脖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会害怕?害怕就求我啊,快哭着求我啊!”

指尖儿缩了缩,连翘勾起唇角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喂,是不是我求你,你就会放了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求你又有啥关系呢?小事儿一桩!我这个人向来脸皮有点厚。不像你,邢子阳,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一出生就站在山尖儿上俯视世界,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地位,你还嫌不够!贪欲太多,你会自食恶果的!”

“住嘴!”受不了她赤果果的奚落,邢子阳脸上得意的笑容骤然敛住了,一股阴冷之气瞬间席卷了他的脸庞,俯下头拍了拍连翘的脸,语气急促而疯狂:“想激我?想让我放了你?做梦去吧!连翘,我亲爱的大嫂,你知道我为了抓到你耗费了多少心力么?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哈哈——”

“行了!甭把自己的形象搞得像个神经病人似的!说说吧,你到底要怎么办?”说话这当儿,她身上的不适感已经越来越强烈,口干舌燥,舌尖儿发麻的感觉,让她真心不想再和他磨牙了。

可是……

又不得不磨牙!

她自然明白面前这位极度仇视火哥的男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了她的,而她之所以还耐着性子和他说了这么多的屁话,不过就为了拖延时间罢了。每多过一分钟,离火哥来救她的时间就会缩短一分钟,她就会多安全一分钟。

“你觉得呢,大嫂!你觉得我会拿你怎么办?”邢子阳的目光冷得刺骨,昏暗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渡上了一层暗暗的阴影。

他整个人,看上去阴森森的。

连翘其实是真怕,自己暂且不说,肚子里还有条命呢,再和他耗下去,她怕撑不到火哥来解救她就膈屁了。偏了偏头,她不耐烦的冷笑一声:

“有屁直接放,你非得作死,我哪儿知道你选择撞墙死还是跳楼死!”

这嘴哟,够毒的!

邢子阳脸上的神色放缓,笑得玩味又暧昧:“现在就咱俩,没必要装傻了!大嫂,你是聪明的女人,难道你会不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对着女人会干嘛?不过我不喜欢用强,我等着你一会儿求着我要你……”

扫了他一眼,连翘蔑视地一笑:

“你口味挺重的,孕妇有啥意思啊?你瞧仔细我现在这样儿,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南瓜肚子冬瓜脸,你说你有劲儿么?”

邢子阳忽地冷笑了一下,一把揪住她的下巴,用虎口无比蛮横地捏住它,抬起它,仔细端详。一双阴冷的眼睛里,泛着恨之入骨的红意:“对我来说,只要是邢烈火的女人,都有劲儿……”

连翘心里骇然,不过没有挣扎。

因为挣扎不了,

不说她双手被捆住了,被下了药四肢无力,就说她怀孕七个多月的身子就没有办法反抗。

“邢子阳,我劝你还是主动给你大哥和大伯认个错,再让你老爹老妈求个情,估摸着运气好点儿还能留下条小命。但是,今儿你要真动了我,我敢说,你这辈子彻底完蛋了。”

钳住她下巴的手紧了又紧,变态男手下越发用力了,目光死死地盯住她,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扩散了开来。

“想忽悠我?!哼!……你比谁都清楚,我他妈这辈子早就完蛋了。到这地位,做与不做,还有啥区别?既然早迟都完蛋,得到了你,让邢烈火痛一痛,也算一偿夙愿,也算死得其所。”

“落个禽兽不如的名声,对得起你父母!?”连翘恨得直冒火气儿,又不得不掩饰住狂怒的情绪和他周旋。

“哈哈……禽兽不如,这样最好不过!”大笑之后,他的手指慢慢往下移动,很快便滑到她上衣的领口,指尖把玩着她领口的扣子,欣赏着她眼里那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心里很痛快。

从来没有过的痛快!

不过,他感到奇怪的是——

给这个女人下的‘致命诱惑’份量那么足,这时间都过去好久了,为什么她却没有丝毫媚药发作的症状?

拧眉,他试探:“连翘,你想要么?想要你就求我啊,千万别憋着,这个药可是会死人的……”

感觉到变态男人的手指在脖颈间流连,连翘半眯着眼,克制着不断涌上来的燥动,无所畏惧地盯着他。

“求着你要?世上男人死绝了都不可能!”

钢钢的!

她不害怕么?!假的!

只不过她比较现实和坚强一点罢了。这会儿她人都落到人家手里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由于他还是这么一个性格极端的变态玩意儿,说什么都没用。

“那可由不得你,我等你,你会求我的!”男人声音更阴。

眉心一拧,连翘笑:“邢子阳,咱俩赌一个?”

“赌什么?”

“你不是给我下药了么?如果我耐住药性了,你就不能碰我!如果我耐不住,那男欢女爱的事儿,我绝对不怪你……”

“嗤,脑子够好使的啊?不过,这招儿对我没用。”男人阴冷地说着,手指刮过她的脖子,往下移动,眸底的阴狠越发藏匿不住。

连翘的指尖,微微一颤。

“虎落平阳被犬欺!”

“乖乖地听话,我会小心的,要不然……”他突然俯下头来,眸色深暗的盯住他,阴辣的笑意荡在唇边儿,浓浓的欲色占了满脸,声音阴恻恻地说:“瞧你这脖子,又细又嫩,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你……不不不,我怎么舍得呢……我得好好疼你……”

真恶心!

连翘汗毛倒坚,极力掩饰着情绪,不动不怒,姿态倨傲地说:“成啊!有种的,你就掐死我!”

邢子阳大笑起来,“有胆色!怪不得能得到他的青睐,要换了其它女人,你说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懒得理你!”冷笑一声,连翘缓缓地对他做了个口型:“神经病!”

阴冷一笑,他指尖不断地在她娇软的脖颈里游走着,贲张的气息扫过她白皙的脖子。像是抚触,更多的则是像要掐死她的阴戾。

被他这么触碰着,又动弹不得,感觉可想而知。

她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同时,药力作用下,温度越来越高。

知道危险,却无力反抗。

火哥……

咬紧牙关,她扯出十二分的意志力来抵抗着药性反应,心里默默念叨着火哥的名字。别看她话说得钢钢的,其实真的不知道,如果今儿果真怀着孩子被邢子阳这王八蛋给糟蹋了,她还有没有勇气面对火哥?

真的,她不知道。

说不怕,是因为没到最后一步。

不过,只要还有一丝意志,她都不会放弃抵抗。

时间流逝……

邢子阳像个稳操胜券的禽兽就那么盯着她,而她的药性反应越来越烈,她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牙齿不住地上下打着颤,额角憋出了细密的冷汗来……

“怎么了?身体在发抖?你何苦呢?只要说一句,我马上就能让你舒服,让你解脱!”查觉到她的反应,邢子阳知道她药性发作了,笑得特别快意。

爽!

他要的就是这个女人的溃败,主动求他,那样才能达到他征服的初衷,以及折辱邢烈火的目的。

“我呸……狗娘养的东西!”

连翘不知道他注射的药物里究竟有些什么成分,但不断疯狂涌起的渴望,如此强烈的身体反应告诉她,药性很烈。

火哥……快来……

死死咬着下唇,她无法控制身体的颤动,但,既便是死,她也必须坚持。

见状,邢子阳满意了!

抬腕看了看时间,他不想折腾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肆无忌惮地挑开她衣领的扣子,露出一截白嫩娇软的肌肤来,精致的锁骨弧度美得他咽了咽口水,依稀还能见到她粉色的孕妇胸衣,因为怀孕更加丰盈的饱满,勾得他按捺不住了。

“真美……果然很美……”

连翘咬唇,身体不听使唤地抖动着,脸上一阵比一阵红,心里的恨意却到达了顶峰。

她真希望,亲手结果了他!

她这辈子就火哥一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受到侮辱。

“大嫂,难受是吧?你说大哥要知道他的女人被我上过……会不会气得发狂?啧……”邢子阳诡异地笑了

事实上对他来说,让邢烈火难堪的疯狂念头,比真正得到她的过程更能让他获得心理的满足。

“你……真是丢尽了邢家的脸……”

“呵,我亲爱的大嫂,你的冷静呢,你的淡定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瞧你这模样,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失态发浪会是什么样子了。更想看看大哥什么表情,哈哈……”

邢子阳阴霾地笑着,手指掠过她的锁骨,一把扯开她肩膀上的衣服,用力一撕,外衣被拉了开来,粉色的胸衣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胸前的凉意,耳边布料的破裂声,让连翘心尖儿都颤了。

缓缓地,她咬紧轻颤的牙关,阖上了颤动的双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害怕。

可是……

好半天,变态男人竟然没有了动静。

怎么回事?她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张狂的笑容冻住了,视线死死地盯在她的胸前,脸上怪异的神色琢磨不透,脑门儿上也开始冒出一层细汗来……

为什么?

为什么?!

连翘不知道。

邢子阳也不知道。

眼眸愈发阴毒起来,他猛地抓住她圆润的肩膀,而手指却在不停地颤抖。

明明他很想要她,明明他设想过无数次要怎样将她压在身下狠狠霸占,狠狠蹂躏。为什么事到临头了,为什么在他的极度渴望之下,下面的玩意儿却不好使了?心里有如团火在烧,但他竟然没有了男人该有的反应……

他,不行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想得要命的女人,就摆在面前,他为什么不行了?

额头冒汗,他手指慢慢收拢,扼紧了她的脖子,阴毒地说:“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个贱女人,到底为什么?”

连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为干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但暂时的平安,还是让她暗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回答。

事实上,喉咙被他大力掐住下,她也说不出话来。

愈发强烈的药力冲击着她的神经,呼吸越来越急促,脑海慢慢变得空白,就连意识都在抽离……

此时,弟弟不会抬头了的邢子阳,扭曲心态已经到达了极致,疯狂地掐住她的脖子,颤着声音嘶吼着:“掐死你,我掐死你,你这个贱人……贱人……为什么……为什么……”

翻着白眼儿,连翘觉得真的快要休克了。

掐死她吧,掐死她好了!

如果真的要被他凌辱,她宁愿直接被掐死。

僵持间,就在她以为快要死了的时候,倏地——

轰轰轰!

隐隐约约地,不太清明的耳朵里,似乎听到天空里掠过的直升机轰鸣声,而扼住她脖子的手微微一松。

直升机!

是火哥来了么?

是火哥么?

同时,邢子阳疯狂的意识也被这声音拉了回来,冷冷地瞄了她一眼。

他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连翘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过了几十秒,还是几分钟,在她思绪完全陷入混沌的时候,直升机螺旋浆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在京都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直升机的声音不稀罕,稀罕的是那轰鸣声太近太近,近得好像就在耳边。

又一会儿,声音终于没了。

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她颤动着身体死死咬着唇,两只被绳子束缚的手互相抓扯着,指甲深深地掐入肉里。她在利用疼痛来控制意识,保持头脑清明。

房门没有关严实,她仰着脖子,想透过门缝看外面和所处的环境。

奈何,她什么也瞧不到,外面,黑茫茫的一片。

原来,天还没有亮。

——★——

浑浊的思绪再次抽离,突然,外面传来几句不算小声的对话——

“好哥哥,你终于还是来了,急死弟弟了……”

“嗯,外面戒严了……麻烦了一点……人呢?”

“捆在里面呢,哈哈……放心吧,一时半会儿邢烈火上不来,所有的梯道和入口我都装了炸药,天台入口还设置了定时装置……等着看好戏吧……”

“嗯,我进去看看。”

屋子里,连翘瞪大了眼睛,极力屏紧的呼吸真的凝固了,原就有些颤抖的身子越发颤得厉害了。

怎么会是他?

这个男人的声音,化成了灰她都不会忘记!

意外来得太快,她无法想象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更无法想象到他会和邢子阳有勾结。

不!不!不!

应该说,他俩早就有勾结了,他不是亲口承认过么,那颗导致易安然死亡的药丸,的确是他提供的。谁又能保证他俩不会还有其它的合作?

呵,绑架她胁迫火哥,他也有份儿吗?

心,又纠结,又疼痛!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惴惴着,撞击得怦怦作响,好像快要从胸腔里蹦哒出来了。

世上诡异的事儿很多,但这么狗血的事儿,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过。

事实上,比起生命危险来说,她更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

正思忖间,满脸阴笑的邢子阳已经领着来人推开了房门。

房门,洞开。

门外,是一片空旷的黑暗。

她迷离的眸光落在邢子阳的身后,挺拔的身姿,手插在裤兜里的男人,唇角勾着一抹辩不出情绪的笑意。

果真是他,连翘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

艾擎阴沉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儿,几秒后,定格在了女人的脸上。

眸色微微一沉。

她的双手被捆绑着,脸上诡异的潮红,神色迷离,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恨意。

很明显,她被下了药。

“子阳,这是怎么回事儿?”

“哥们儿,我在她的输液瓶里加了点儿料……”

蹙了蹙眉,艾擎脸上恢复了平静,“什么药?”

“呵,当然是能让她乖乖顺从耍贱的药了,‘致命诱惑’听过吧?要多浪有多浪,要多爽有多爽!不过这女人性子太刚烈,现在还不肯就范。……不过,她药性已经发作了,要没个男人,我还真怕她熬不到邢烈火过来呢……不如你将就一下?只要能让邢烈火不爽,我就爽……”

一席话,邢子阳说得又淫邪又猥琐又咬牙切齿。

他说的是实话,只要让邢烈火不爽,即便不是他亲自爽了也无所谓。

见艾擎没有动静,似乎还在考虑,他走过去伸手抬起连翘的下巴,“瞧瞧,妞儿长得很正吧?虽说怀孕了,不过,孕妇又是另有一番滋味儿了。”

“滚!”有气无力的轻吐出一个字,连翘没有看他,恶毒的视线死盯着艾擎。

“闭嘴!”邢子阳说着一把就揭开覆在她身上的被子,一时间,她被拉掉了外衣的胸前,粉色的胸衣,大片大片白腻的肌肤暴露出来,在昏暗的光影中,凝脂般的肤色如同匀润光滑的牛奶。

目光胶着,邢子阳舔了舔唇,心里,特别的不甘心。

但是,别的男人玷污了连翘,对邢烈火的打击,效果一样。

他并不了解连翘和艾擎之间的关系,除了这个之外,他心里琢磨还有一点,只要艾擎动了邢烈火的女人,他就是和自己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管是借助他的力量来对付邢烈火,还是顺利潜逃境外,会更有保障。

“哥哥,怎么呢?不错吧!”

艾擎挑了挑眉,视线微顿,语气似乎也挺愉悦。

“还行,我要了!”

连翘牙关轻颤,被药物浸染得绯红的脸上顿时白了白,像被人给抬进了冰箱似的,身体打着冷颤,抖得不行。

他怎么可以?!

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难过。一时间,害怕和恐怖都暂时忘记了,纷乱的思绪之下,她情不自禁地怒斥。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

一听这话,艾擎面色微变,不待她把话说完,长腿往前一迈,扯开邢子阳,极快地固定住她滚烫的脸,毫不客气地吻上了她滚烫的唇,直接将她后半句话给堵在了嘴里,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吻,来势汹汹。

说霸道也霸道,说狂野也狂野。但,他的舌头却不往里入侵,仅仅只是覆盖住她的唇,状似狂野地反复研磨。

急促的动作,灼热的气息,扑洒在连翘的脸上。

她恨,她热,她燥,心绪越来越乱。

此时此刻,她来不及思索,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尖刀给划拉开了似的,随着他的吻将疼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泪水再也憋不住了,断线珠子似的,一大颗一大颗地滑落到脸颊上。

刚才邢子阳怎么着她,她都不会哭,不值得哭。

可这是艾擎……

是被她当成朋友和知己的男人!

站在旁边的邢子阳瞧着这一幕,压着心里的酸味,心情愉快地哈哈大笑着调侃:“哥们儿,想不到你办事儿也这么猴急啊?”

刺耳淫邪的笑声让连翘越发绝望。

她没有出声,索性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任由身上的男人拼命吮她的唇。

见她不再反抗,艾擎眼神复杂地瞄了她一眼,喘了口气,转过头望向一脸兴奋的邢子阳,勾了勾唇,笑了:“子阳,我说你能不能先到外面避避……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搞女人……”

邢子阳心里恨恨地,哪儿来那么多屁事。

可是,他却只能跟着笑。

“行!哥哥,我外面等你。你快着点儿,咱时间不多了。那颗漂亮的定时炸弹……一会儿就得开花了……”

说完,他变态的大笑着转身出去了,顺便替他带上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连翘倏地睁开眼睛,瞪视着面前的男人,双眼通红,眼皮轻颤,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气的。

艾擎俯在她身上,将头埋到她的脖劲间,一边儿解开她手上的绳索,一边儿小声说。

“小骗子,别怕……叫!”

连翘微微一怔,错愕的视线落进他的眼睛。

什么意思?

艾擎的眼睛很漂亮,曾经,她一度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是,此情此景,她不免悲愤地呜咽了一声,悲凉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我来不及和你细说,相信我,快叫……听我的话,大声点儿,我慢慢告诉你……”

意识飘离着,连翘琢磨着他的话。

她不是笨蛋,与这个男人更有长达六年的相处。在他的催促声里,他大概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猫腻。

他,是来救她的,不是来害她的。

她微微点头,活动了一下恢复自由的双手,原本就红的脸蛋儿越发红透了,咬了咬唇,她果真照他的吩咐似痛苦又似欢愉地叫了出来。

“啊……不要……喔……”

艾擎俯在她耳边儿,低低地说:

“听我说,你现在人还在妇幼院,这儿是楼顶天台上。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医院被他放置了数量不少的定时炸弹,这间屋子里也有……你现在还怀着孕,不能胡乱折腾……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拖时间,下面的排爆兵在排炸弹……”

连翘脑子越发迷乱了,他说的极其小声,她听得断断续续,但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

期期艾艾的叫着,她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期待。

艾擎自然知道她想问的是谁。

“他很快就到了……你不要怕,我也会保护你的……”

“喔……啊……”

连翘配合着他演戏,然而——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松懈,还是因为药物此刻终于达到了峰值,与身上男人紧贴的肌肤越发滚烫,她的目光,也在慢慢变质。

灼热!

又怔又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望着他微微泛红的俊脸,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火哥的样子。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狂乱地扯松了他的领带,带着火儿的目光望向那片惑人的蜜色肌肤。

下意识地,她咽了咽口水,“火哥……火哥,是你么?是你么?”

“小骗子!你坚持一下……”拍了拍她的脸,艾擎脑门儿全是汗。

连翘目光迷离,口干舌躁,不断涌上心尖的燥热感,从四面八方刺挠着她的神经。

她真的,真的无法抗拒了。

难受,她很难受!太阳穴像是上了发条一般,突突地跳动着,浑身上下像是被人给点着了一团火儿,整个身体像是被架在了高温的烤箱旁边。

热,热,火儿,很热!越烧,越旺!

那致命诱惑的药性,终于彻底把她逼到了极限。

她红得发烫,不住哆嗦的唇瓣,不用再刻意伪装就溢出来一串串的呻吟,笨重的身体蜷缩,蜷缩,不住地在他怀里扭动着,可劲儿地扭动着,唇间喃喃:

“火哥……火哥……嗯啊……”

“别这样!你清醒清醒!”

艾擎眸子都变了色,掐了掐她的胳膊。

可是,这点儿疼痛,已经让她没有感觉了,不停地用自个发热的身子去蹭他,她一门心思就想减轻点儿心里锥心刺骨般的骚痒。

状若疯狂!

致命诱惑,到底有多强的药性啊!

艾擎极了解她的性子的脾气,那可比普通的男人还要能忍耐,把她难受得理智全无,可想而知得有多重的药?

咬牙切齿!

邢子阳,你死定了!

心痛得不行,他的吻轻落在她的耳畔,一边说一边安抚。

“忍一忍,小骗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忍,她真的能过去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

所谓的‘致命诱惑’,名副其实,这诱惑如果没有得到满足,就会致命!

耳鸣,头晕,眼光,连翘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体内的燥热感难耐到了极点儿,受不了,她受不住了。几秒钟清醒,几秒钟迷醉,再隔几秒,她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就去解他的皮带,水润泛雾的大眼睛像个乞求的小狗,看着他,看着他,其实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如梦般低低呓语。

“火哥……要我吧……求求你,快要我,我要死了……”

她眼睛里的渴望,赤果果地落在了艾擎的眼睛里。

同样的煎熬。

她滚烫的呼吸,蕴染得他燥热感也似来似浓,如此近距离地搂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但是……

紧紧钳住她不断作乱的双手,他捂着她胡说的嘴,哑声说,“小骗子,你清醒点,赶紧清醒点儿……”

清醒么?!

连翘甩了甩发重的头,模糊的视线终于又映上了艾擎的脸庞,心里剧烈一痛,她猛地推开他,撑起自个儿的脑袋,死劲儿地往墙上撞去。

嘣!

这痛,让她清醒了不少。

见状,艾擎心痛地低吼,死死地抱住她:“你干嘛,这么自虐做什么!”

歉然一笑,连翘刚才还死死攀着他的小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乱了乱了……”她轻轻低喃着,声音又软又绵,完全是不由控制的媚态自成,皮肤红艳得像被火烧过的,“艾,艾擎,你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对你做什么,那都不是我心里想的……你一定不要……不要……喔……实在不行,你打晕了我……记得……一定记得……”

“我懂……”

望着她磕得红肿的额头,艾擎心脏在淌血。

闭上眼睛,咬住唇,几秒后,连翘再次陷入迷乱。

扭动着,细细地嘤叫着,那致命诱惑的药性不仅没有过去,反而更加凶猛地袭了上来。她的身上,如有千只万只蚂蚁又爬又咬,骚痒难过……

意识抽离了,她很热,很热,热得恨不得扒掉自己一层皮,抱紧了他,她神经迷离地贴上去,“火哥,你不想吗……不想要我吗……”

美景在前,男人的神经被撩拨到了极致,全身的感官细胞似乎都在尖叫。

眸色一黯,他搂紧了她,嗓音沙哑不堪,低不可闻:“想……想了不止千遍万遍……”

“……火哥……火哥……”

嘴角一颤,艾擎深呼吸一口气,克制着体内汹涌翻滚的情潮,吻落在她的头顶,低低叹息。

“想要你,小骗子,但是我不能……等你清醒了,你会恨我一辈子的……”

“……唔,我会死的……我要死了……”她软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柔柔地,眼睛迷离着,凭着本能缠上了他,心底的渴望被逼到了极致,难耐地紧贴着他。

会死的!

三个字将艾擎的心脏狠狠一抽。

对啊,这是致命诱惑,如果邢烈火来不及……

呼吸一窒,无数种念头在他脑子里不断冲击,在她灼热的肌肤熨烫下,他的身体也有些发颤。专注的看着她,他的视线里,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骨髓的怜惜。

额头青筋暴涨,额角冷汗直流,他的心脏在狂跳。

见她意识越来越弱,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什么,俯下头再次狠狠吻住了她,将她被药性烧得红艳的娇软唇瓣噙住,带着怜惜,带着久违的冲动,带着缠绵的爱意。

连翘被他吻得喔喔着,除了被致命诱惑控制的念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热!我热!很热!”她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爆炸了,双手紧紧缠住他,急不可耐地想要他给予得更多。

这一切,对艾擎来说,都是折磨。

他的唇安抚着她,与她失去意识的意乱情迷双唇死死纠缠在一起,眯了眯眼。

“我来……你别乱动……”

——★——

这天的京都夜晚,在普通老百姓的眼睛里,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宁静里有喧嚣,喧嚣里有安详。

然而,妇幼院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紧张得人心惶惶。

现在是凌晨两点,整个妇幼院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已经全部疏散了,那些住院的婴儿被裹在襁褓里临夜就转了院,闻讯而来的警方和红刺的特种兵们,已经将整个医院大楼围得水泄不通。

罪犯劫持了太子爷的老婆。

医院有大量的爆炸物品,数量惊人……这还了得?

邢爷和冷枭一起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时,不多不少刚用了两小时。他这次去红刺各大战队视察工作,是带着冷枭一起去的。

意图很明显,卸任和交接前的风吹草动。

见到大哥的身影,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小久姑娘苍白着脸儿就小跑了过来。从昨晚上开始,她一直呆在医院的警戒线外,这会儿,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

“哥,你终于来了……我嫂子她,在上面……”

正在安排排爆兵们工作的谢铭诚也跑过来,严肃地敬了个军礼:“报告!老大,嫂子被邢子阳胁持在天台上保洁人员使用的杂物间里,他叫嚣说必须等咱们拆光炸弹再谈判,上面还有nua的直升机接应!妈的,他装的炸弹,太多太复杂,有电子引爆的,有声音引爆,有压力引爆……尤其是通往天台唯一入口上的那个,是带着计时器的……”

众所周知,无论炸弹有多精密,有多复杂,都是可以人工拆除。

而炸弹里面,最具威胁最危险的炸弹,恰好就是那种带有定时器的炸弹。

一般来说,炸弹上的定时器,是制作的人用来迷惑对手的障眼法,上面标示的指针和数字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更不代表跳到那个数字就一定会引爆,也不代表在这之前它就不会引爆。

换而言之,拆弹的过程中,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到底会不会爆炸。

“报告——”

这时,又一个穿着防爆服看上去挺臃肿的士兵走了过去,取下头上的防爆头盔,他喘着气儿说:“报告队长,一共排除爆炸装置36个,但是天台入口那个定时炸弹,做工太精细,通过检测仪测试发现,极有可能还连接着天台之上的炸弹……一旦,一旦操作不慎,极有可能威胁到人质的安全,所以我们……”

上面的人质是谁,战士们都知道。

这样的炸弹就像是人脑子里最接近死亡的恶性肿瘤,谁敢轻易去拆?

邢爷仰头望向楼顶,妇幼院的综合楼很高,在这个位置,他压根儿望不到天台。

几秒后,他冷冷地沉声说:

“我去拆!”

“是!为首长准备防爆服!”谢铭诚冲着旁边的战士挥手。

“不用——”

邢爷挥手阻止他的动作,然后,大步流星地冲向楼里。

他要穿防爆服做什么?

一旦定时炸弹爆炸,她都不在了,他即便无祥又如何?

他神色里的决绝吓到了众人,谢铭诚双眼赤红:“老大……”

邢爷闻言顿住了脚步,极快地回头扫了面前的战友们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面色平静的冷枭身上:“交给你了。”

眸色微黯,冷枭点头。

……

最高一层长廊的尽头,就是通往天台的入口。

一路上都是全副武装的武装特警和特种兵,定时炸弹旁边,有两个穿着重重防爆服的战士在把守。

邢爷走近了过去,仔细观察起那个定时炸弹装置来。正方型,长宽差不多都是20厘米左右,的确做工精细,炸弹的外部用黄色的胶带缠绕着,突出端有两个闪烁的指示灯,起爆装置堪称完美。

就像咱们常看的香港警匪片一样,炸弹的雷管附近有好几根颜色各异的线。当然,吸引他目光的还有,电路板上那小小的液晶显示屏。

显示屏显示着,5:19。

读秒计时器在不断地闪烁着!

连翘在上面,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剪红线,还是剪蓝线?对于排爆兵来说,它是一个难题。而对于邢爷来说,它不是难题,却是关乎到他未来的生命较量。

盯着它,他眉头紧拧地研究着它的电路构成。

说了这么久,其实不过半分钟左右,邢爷就慢慢地摊开了手。

“拿来!”

“是!”

一个防爆战士赶紧将手里的剪线钳递了过去——

防爆头盔里的眼睛一红,他在替首长担心。他们穿着厚重的防爆服,而首长只穿着普通的军装。

邢爷没有回头,向他们摆手。

屏紧了呼吸,两个防爆战士站远了,静静地等待着。

然而——

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拿着剪线钳的邢爷却没有动静了。

突然,他褪下了手套,抚上了自己的双眼。闭上,睁开,闭上,再睁开——

怎么会?!

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视力又模糊了?

事不宜迟,他飞快地想着办法,5:19,还剩下多长时间?

“老大,我来吧!”

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邢爷艰难地考虑了几秒,长吁了一口气。

“多谢!”

瞄了他一眼,冷枭眉目动了动,没有多说什么。

时间不多,生死决择就在面前……

他拿着剪线钳靠近了爆炸物,和刚才的邢爷一样,十分小心地观察着爆炸物,上面的时间显示着:1:15,一分十分秒后,它会不会爆炸,谁也不知道。

动手之前,他漫不经心地问。

“老大,你不避避?”

“避什么避?我老婆在上面——何况,我对你有信心。”

微微挑了挑唇,冷枭没有再说话。其实,他看见了老大额头上细密的冷汗。

时间,仿若静止。

又一分钟过去,时间剩下0:15。

冷漠的眼神微眯,冷枭握住剪线钳突然毫不犹豫地伸向了那根蓝线……

然后,他也闭上了眼睛。

耳边,没有了动静。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液晶屏幕上的时间定格在了0:05。

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冷枭挥手招呼旁边的排爆战士过来,然后扶过伫立的火哥,“老大,好了,缓过来了么?”

模糊的视力渐渐恢复,邢爷先命令了防爆战士赶紧将炸弹挪开打开天台,然后瞧了瞧那个炸弹装置,问。

“你怎么想到剪蓝线的?”

不管是红线还是蓝线,都有可能爆炸,其实这个真带点儿赌博性质的。

冷枭冷硬的唇抿了抿,几秒后,似是而非地回答:“有个女人说,红线是月老的姻缘,剪不得。”

“你的女人?”邢爷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吧!”

也许吧?这是什么话?

心里疑惑。

不过,眼看炸弹被挪开,那扇被封堵的门也打开了,他暂时没功夫追究他话里的意思,带着一小队战士,他率先冲上了天台。

冷着面孔,冷着眼,天台烈烈的冷风吹得衣襟袂袂。

他愣住了。

邢子阳他妈的王八蛋,他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诺大的天台上,只有两间很简陋的小房子。但妇幼院的综合大楼是京都市的重要医疗工程,在修建的时候,楼顶上配备了直升机停机坪,可以直接起降直升机。

他的面前,不偏不倚的,停着一辆nua的直升机。

而且,还是一辆已经启动的直升机,螺旋浆在呼呼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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