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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等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不说出于自己的私心,杨蝶还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小维所在的皇庄是自己绝佳的休憩消闲之地。朱允炆不愿意放手两人,而且就算是他愿意放手,谁敢接这烫手的山芋?
不想活了吗?明知道她们是皇太孙的人,谁去找这不痛快,估计真的有人不识相,不用朱允炆出面,单凭那些想拍马屁的人表现忠心,那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想到这儿,才觉得自己有些跑神,连忙稳住并笑问道:“方才所唱是否晏殊的《蝶恋花》?”
“殿下大才,正是晏殊的《蝶恋花》。”
杨蝶欠身答道,听着腔调明显的是对刚才朱允炆进房间先问小维的动向而感到不满,朱允炆心里暗笑,遂做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样,道:
“唉,晏殊之词虽可表达心境,但一样的景色,杜安世的《端正好》却更能唱出了心中伤感…….。”
“殿下如何竟然想到了杜词……。”心思聪慧的杨蝶一惊,马上问道:“杜安世的《端正好》却过于忧伤了,莫非殿下有什么难解之事?”
心中暗笑,朱允炆十分感叹星爷的教诲,但是表面上却不露声色,接着说:“晏殊的“槛菊愁烟兰泣露”与杜安世的“槛菊愁烟沾秋露”仅一二字之差却意境大相径庭了!”
“是的!然而晏殊的“罗幕轻寒,燕子双fei去”与杜安世的“天微冷,双燕辞去”相差就更大了!用词不同,盖因词人心境不同所致呵!”博览群书的杨蝶马上被朱允炆带进了思绪中,接着又说:
“还有,晏殊的‘昨夜西风凋碧树’与杜安世的‘夜来西风凋寒树’也是一二字之差,却是两重境界,后者尽显悲凉之意。嗯…….。“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与杜安世的“凭栏望,迢迢长路”也是风景迥异呀。”
“蝶儿所言甚是……。”朱允炆忍着笑,徐徐说道:“但不知蝶儿方才在唱词中惆怅什么?”
愣了半晌,才明白皇太孙绕了半天,是在调笑自己,不由脸颊绯红,翠足一顿,将身子扭了过去,双肩竟然有些微微的颤动,显然是心情有些紧张。
朱允炆岂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上前一步,刚想说些别的,就听见门帘一响,转过身去,看见小维头上湿漉漉的走了出来,身上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小夹袄,下面配的是蓝色的棉裙,显然是刚刚换过的,发梢上的水滴落在衣衫上,瞬间就显出点点水渍,才明白小维刚刚洗过头,估计自己进来之前还是衣衫不整,听到外面的声音才跑进去换的衣服。
心里有些奇怪刚才是谁在抚琴,不过看到小维不知是被热气熏蒸,还是因为匆忙而出所以才红扑扑的脸颊,虽是素面朝天,但却少了以往那种小太妹似得刁蛮,红红的嘴唇,翘起的鼻梁,衬托着正在顺着发梢下滴的水珠,竟然构成一幅绝美的天使魔鬼图。
再看小维那深深的酒窝,朱允炆不由喉咙动了一下,“咯噔”咽了一口,差点没有把自己憋的满脸通红,此时又传来杨蝶在一侧的那夸张的轻笑,才猛然回过神来。不由有些尴尬。
这小妮子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要过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洗头,朱允炆这样想着,嘴里却笑道:“小维,怎么头发不干就出来了,初春峭寒,小心不要着凉了。”
“太孙殿下有礼……”
小维将身子低了低,却没有一丝行礼的意思,径直走了过来,道:“方才听见殿下和蝶姐姐在谈什么*、夜西风什么的,小维想过来学习一下。”
“莫不是小维妹妹学成琴技,想在殿下面前邀功吧!”虽然刚才还微有醋意,但此时小维出来时,杨蝶已经恢复正常,看到小维头发还未擦干就跑了出来,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乖巧的她于是就将小维最得意的事情说了出来,以缓解现场的形势。
“原来刚才真的是小维抚琴啊…….。”朱允炆装作一脸惊讶,逗小维道:“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孤王初听,惊为天籁之音。还纳闷怎么宫中的琴师被你们姐妹请来,孤王怎么不知道呢?”
“才不是呢?刚才是…….。”
“维妹妹,你看你的头发还滴水呢?”杨蝶抢着拦住小维的话头,遂道:“外面风大,不要着凉了,要是你真的想让殿下听你弹琴,不如在内房抚琴,让殿下指点一下。”
说着,边走向前朝小维挤眉弄眼,后者则恍然大悟状,忙连连点头称是,朱允炆纳闷的看了看院内,风和日丽,时值正午,那里来的风,但看着小维前后的转变,就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但也不揭破,任由二女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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