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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正月,没法不让朱高炽心事重重。几年来,他虽然无惊无险、顺顺利利的,朝廷也没有找过什么麻烦。但是他总是感觉到心神不宁,之前的筹谋随着父王的离去现在反而变成了心腹之患,道衍大师说过,就算是北平现在什么都不做,老老实实的臣服,京师中那个小皇帝也不会放过燕王一系,从纪纲等人的遭遇就可以看出,皇帝从在潜邸里就一直在防备着北平的举动。
但是他能怎么样呢?在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为何不在京师中和那个哥哥攀点交情,不过那时,自己觉得自己父王胜算很大,而且也不觉得朱允炆能做成皇帝,谁能想得到,形势随着父王的进京,一切都已经变了。
朱高炽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父王朱棣的无言,让他十分无奈,就算是偶尔有家书送到北平,也只是例行的嘱咐,他曾经让道衍、袁珙等人帮助参详,也找不到任何暗示,难道父王变了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还在这里支撑什么?
后来,朱高炽慢慢的发现,好像有很多事情已经不由的自己做主了,父王当初在北平经营时,他作为世子一直在京师为质,根本就没有插上手,而父王回北平无望的时候让他回来主持大局,因为时间关系,也未曾交代清楚,大部分的事情让他听从属下的意见,说是就算朱棣不在,北平的事情也会按部就班的执行,让他多听道衍、袁珙等人的建议,在军事上要相信张玉、朱能等人。因为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十年以上的属下,值得信任。
经过这么几年在北平的代理燕王生涯,朱高炽觉得父王的手腕果然不同凡响,北平在父王的经营下,就算是燕王离开,但也是遵循着规律缓缓前行,无论是经济发展。还是百姓安乐,都丝毫没有停顿下来。
现在文有道衍、袁珙。武有张玉、朱能和丘福等人,外有心向燕王的诸卫。内有两个姐夫李让、袁容把握,他基本上就不用操心。就连燕王府的修缮,等他发现时,就不知道是谁已经安排妥当甚至顺利竣工了。而且都尽如人意。
这是朱高炽感觉到心寒的地方,小到修缮住处的事情自己都插不上口,那么自己还是燕王世子吗?自己还是署理燕王府事吗?
从哪个时候起,朱高炽已经感到了心里的不愉,但毕竟都是为了父王做事。所以开始无论是和朝鲜的商议,还是筹谋着自己找借口让父王回归北平,他都能尽心尽力的去做,但是自从纪纲、穆肃失踪,舅舅徐增寿等人被遣离京师之后。
几近绝望的朱高炽终于从不愉转变成了不满。他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开始拉拢姐夫李让、袁容。开始拉拢手下有私军的金忠。开始合景清接近,于是也就有了袁容和张信的那次见面,而且在不知不觉之间。有些开始排挤道衍、袁珙等人的存在。
潜意识中。朱高炽已经把自己当做一个燕王了,他不满意道衍、袁珙等人和朝鲜,甚至和倭国的勾结,而且有很多事情,他还都是在事后才知道,比如说这次的倭寇侵犯大明海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道衍等人的筹划,但是他忍住没有说。因为这些人还是忠于父王的,只是不忠于他而已。
这次他召见道衍。就是想要问一问这个事情该怎么来收场。
身穿黄缎王服的朱高炽,特意选在燕王府西苑的暖阁里接见。他胖的看上去十分蠢笨,但是心思却十分机智。不过喜静不喜动的性子,使他已经沾染上繁文缛节的特点。
姚广孝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来的。他在行了觐见礼之后,还没来得及坐在赐坐的位置上时,就迫不及待地道:“世子,恕老衲冒昧说一句,世子可是近来正在思虑一件事?”
“嗯”了一声,朱高炽说:“那你说说看,孤在思虑什么?”
“世子可是在思虑在如今的形势下盖如何进行吗?”道衍看着朱高炽那眯成两条缝隙的眼睛,谨慎的问道。
扫了道衍一眼,唇边的刚刚蓄其的淡黄色胡须一跳,笑了,说:“就算让你懵对了吧。那你的想法呢?”
道衍回答说:“老衲以为朝廷的反应正在预料之中。大明立国以来,就未尝过败绩,现在,倭寇侵边,朝廷不但不允许世子领兵围剿,而且还执意让诸藩回京,已经是犯了大忌。大义已经被我们占领。如果我们将此事扩大,辽东民心可用、军心亦可用之。”
这些,朱高炽都已经想到了,他今天召见道衍来,也不单纯为了这个,当下也不动声色,徐徐问道:“那么大师认为我北平下一步该如何呢?”
道衍早有准备,缓缓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双手奉给朱高炽,低头不语,后者也不知道是什么,遂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乃太祖高皇帝钦封燕王世子,国家至亲,受封以来,惟知循法守分。今幼主嗣位,信任奸回,横起大祸,屠戮皇家。惧燕地功盖大明而囚之,害之!太祖高皇帝创业艰难,封建诸子藩屏天下,传续无穷,一旦残灭,皇天后土实所共鉴。祖训云:“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今祸迫于躬,实欲求生,不得已者。义与奸邪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昭鉴予心……。”
朱高炽愕然抬头,紧紧盯着身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和尚,胸中波涛汹涌,竟然问出声道:“大师,你这是……。”
“奉、天、靖、难。”道衍亦不退缩,一字一句的回道。
手中拿的卷轴猛的掉在地上,指着道衍怒问道:“如此做,置父王于何地?”
既然拿出了卷轴,道衍便已经准备好了措施,听到燕王世子如此问,倒是轻松下来,毕竟朱高炽没有说不行,而是问置燕王于何地,那么就好办。世子只是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而已,而在道衍的心里,理由向来是不缺乏的。
“世子。你且听老衲一一道来。首先世子是按照太祖颁发之《祖训》中规定行事,何罪之有,燕王纵然身在京师,又有何辜。太祖曰:‘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现在陛下听信奸臣谗言,不但囚禁燕王。而且晋王、周王、齐王和代王都被囚禁,其中湘王不甘受辱而自尽,诸藩被奸臣加害,为求生存,实在是迫不得已。世子申明大义,欲与朝中奸恶不共戴天,遵奉天命,前往征讨。保护社稷安全。”
说道这里。道衍顿了一下,想想后,继续说了下去道:“世子只要声明,除掉奸恶,迎回燕王后即率兵返回北平,继续为大明屏障。并没有谋逆之心就可以了。”
朱高炽冷笑道:“大师休要断章取义,《皇明祖训》曰:“如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既平之后,收兵于营,王朝天子而还。”说得很明白,藩王出兵要有“天子密诏”,高炽不才,请问大师密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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