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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古心中一惊,便隐隐晦晦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虽然豫君位分不低,但是自从豫君被册封以来永熙帝便从未留宿过,宫侍们见主子不受宠自然也就怠慢了,而豫君也是个温和性子,且也不喜欢这般多人伺候着,便也没有多加斥责。

宫侍们见了豫君这般便以为豫君身为好欺,更是不将豫君放在眼中,怠慢异常。

司慕涵闻言,脸色阴沉的可怕,“传旨,流云殿内所有宫侍除豫君贴身宫侍之外,皆杖责三十,贬去浣衣局!”

忆古松了口气,“谢陛下隆恩……”

“下去。”司慕涵随后道。

忆古领命退下。

寝殿随即安静了下来,司慕涵看着蒙斯醉沉睡的面容,心却在这一刻沉痛不已,“对不起……朕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

朝和殿

水墨笑尚未更衣就寝,依然穿着凤后的华服,面容依旧尊贵端雅,完全符合凤后的风范,只是此时,他的心却一片阴郁。

这些日子,永熙帝也并非没有来过朝和殿,但是每一次来都不过是警告他要安分守己罢了,便是宿在了朝和殿也不过是一场戏。

她便真的认定了他不敢将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

水墨笑心中有气,却只能压抑着,然而越是压抑,心中的怒火便越盛,可是除了压制之外,他却想不到任何的法子。

如今外边时疫横行,里面永熙帝和皇贵太君不和,他若是在暗中做些事情却也不是不可以反败为胜,可是若是这样而导致了永熙帝倒台,那对于他也不是一件好事。

几日前,左相水韵云曾经进宫见过他,明确地表明,如今永熙帝方才是她第一个要扶植的人,所以希望儿子尽可能地讨得她的欢心。

水韵云似乎已经打算了完全放弃宁王。

水墨笑自然知晓她为何这般的坚定立场,因为永熙帝承诺,将来水家若是有嫡女她便会嫁给她一个皇子,让水家成为正真的皇亲国戚。

本来永熙帝是想让水韵云将庶长女过继给正夫,从而在先帝的皇子中择一个嫁过去。

不过水墨笑却并不觉得永熙帝这般做是处于好意,而是庶长女如今依然成年,且于父亲的感情一向不和,若是将她过继给父亲,也不可能成为父亲的依靠,反而会成为父亲最大的威胁。

而且水家的庶长女生父也还在世。

水墨笑自然不可能让任何人威胁道水家正夫的位置,便是他曾经因为水家正夫漠视他而动怒,但是却也知晓,若是水家正夫失去了正夫一位,他中宫凤后的位置也未必能够保得住。

自从他成了凤后之后,水家的那些侧夫侍夫和庶子便想着法子想进宫见他,从而寻找机会博得一个后宫君侍的位分。

如今是水家正夫压着,他们方才不敢太过放肆,若是水家正夫失势,那些人便再也无人压制。

而水韵云想必是乐见其成。

永熙帝,她更加不会在乎,甚至极有可能让另一个水家子来取代他的位置。

他爬到这个位置费了多少心思岂能让他人坐享!

水墨笑婉言拒绝了永熙帝,并且与她达成协议,他不动雪暖汐,她便不下手做这件事,至于水韵云,她自然也是不愿意。

因为如今先帝皇子除了以定亲的十一皇子之外,其余的皇子皆是蜀家子所出,而且,先帝的皇子与永熙帝的皇子相比,总是隔了一层。

所以水韵云便寻了个借口说稍后再议。

水家是需要娶进一个皇子光耀门楣,但是却只能是永熙帝亲生的皇子,而这皇子最好凤后所出,亲上加亲。

只是这样,迎娶皇子的便必须是她的孙女。

不过如今最让水墨笑不悦的并非永熙帝所提及的这件事,而是方才宫侍来报说今晚上永熙帝留宿流云殿的消息。

自从那豫君被册封以来,永熙帝便从未留宿过,之前他一直想着要拉拢那豫君,可惜他不识抬举,他便也不再讨没趣。

只是如今永熙帝忽然间便驾临流云殿,虽然她此举极有可能是为了后嗣,但是若是让这个豫君先他一步诞下后嗣,那豫君便会成为他最大的危险,在加之他出身蒙家,家姐又在军中任要职,家兄的妻主又是永熙帝的心腹,若是他有了孩子,那他便是除了雪暖汐之外对他威胁最大的一个!

水墨笑咬牙切齿地暗恨,心里认定了永熙帝是故意而为之,宠着一个宸皇贵君还不够居然如今又多了一个豫君!

这件事比之白天里接到西戎皇子染了疫症的消息更让他忧心不已。

这时,水华进来禀报说官锦求见。

水墨笑微微眯了眯眼,便让水华将人领进来,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见见这个官锦,没想到他居然先一步找上门来。

不过,他喜欢聪明人。

因为用起来会事半功倍。

半晌后,官锦缓步走了进来,“奴侍参见凤后。”

水墨笑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眼,“如今清思殿内的西戎皇子染上了疫症,若是本宫没有记错,之前本宫依然下旨清思殿内所有宫侍在尚未确定没有染上疫症之时不得离开清思殿,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官锦垂头,“奴侍这般做却是迫不得已,还请凤后恕罪,而且凤后乃中宫之主,必定得天庇佑,岂会被一个小小的疫症损伤贵体。”

“你倒是会说话。”水墨笑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本宫倒是好奇,你是如何能够说服守住清思殿的侍卫走到本宫的宫中的。”

官锦依然低头道:“自然是托凤后之福。”

“哼。”水墨笑轻哼了一声,“本宫的福气可不是这般好托的!”

官锦将头压的更低,谦卑地道:“奴侍知晓枉顾凤后旨意是死罪一条,只是奴侍呆在清思殿也是死路一条,奴侍不愿意就这般死了,所以奴侍方才会使劲了法子出来求见凤后,奴侍求凤后给奴侍寻一条生路!”

“本宫为何要救你?”水墨笑挑眉道。

官锦抬头,一脸的决然,“奴侍有件事情要禀报凤后,若是凤后听了奴侍的禀报觉得奴侍有那么些许功劳,望请凤后将奴侍调离清思殿,奴侍实在不愿意给那西戎皇子陪葬!”

“消息?”水墨笑神色淡淡地道,“那倒要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你的一条命。”

官锦连忙磕了一个头,“奴侍所要禀报的事情是关于西戎皇子染上疫症之事。”

水墨笑却微微变色,“西戎皇子染上疫症一事?”

“正是。”官锦抬头,一脸的严肃,“凤后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京城尚未出现疫症而西戎皇子深处深宫却染了疫症?”

水墨笑沉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官锦道:“两日前,宁王殿下的侧君给西戎皇子送来了一件新衣,说是宁王殿下亲自嘱咐要送给他的。”

“继续。”水墨笑不急不躁地问道。

官锦领命,便继续道:“几日前奴侍派派到了西戎皇子身边伺候,西戎皇子收到了宁王殿下送来的那件衣裳之后便立即穿在了身上,而次日,西戎皇子便觉得不适,之后御医便诊断西戎皇子是染上了疫症。”

“你的意思是说西戎皇子之所以染上疫症是因为宁王送进来的那件衣裳?”水墨笑神色转为凌厉,若是这件事与宁王有关,那他便不可以等闲待之!

宁王静默了这般长的时间也是时候出手了吧?!

官锦却低头道:“奴侍不敢,只是奴侍曾经听闻若是康健的人穿了染过时疫病人的衣裳那便也会染上时疫的,而且奴侍也远远地查看过了那件衣裳,发现其实那件衣裳无论是样式还是款式都并不像是新做的,奴侍不敢因为此事便认定了这件事与宁王殿下有关,只是奴侍在西戎皇子身边伺候这几日却可以看出宁王是极为的在乎西戎皇子的,而这衣服却是宁王侧君亲自送进宫来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却也已经达到了效果。

水墨笑蹙了蹙眉,自然也是明白了官锦的意思,宁王有没有参与这件事他并不知晓,也寻不到实际的证据,只是既然这件衣裳是宁王侧君送进宫来的,那便一定与他有关系,宁王侧君想谋害西戎皇子,那宁王便也逃脱不了干系,虽然不一定可以因为这件事便彻底铲除宁王,但是却可以打压她一下。

他想到这,心中便莫名其妙地生出了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厌恶,对宁王的厌恶。

他想起了司慕涵册封当夜所说过的话。

之前他对宁王示好是认为她便是他的妻主,如今既然她不是他的妻主,那过去的事情便是他的耻辱,是耻辱便要抹去!

水墨笑更加担心的宁王会不会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宣扬出去。

司慕涵虽然厌恶他,但是却也不会往自己凤后的脸上抹黑,因而他并不怎么担心她,可是宁王却是不同,这一次水家可是彻底背弃了她,以宁王那般阴沉的行事作风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一定会对他和水家下手!

水墨笑抬眼凌厉地看着官锦,“这件事本宫知道了,只是事关重大,本宫需要好好查查,在这之前你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

“奴侍谨遵凤后吩咐。”官锦回道,随即便一副惊慌的表情问道,“那凤后,奴侍方才的恳求……”

水墨笑看了官锦这一模样,心里便生出了一阵厌恶和蔑视,“你既然是清思殿的人本宫也不方便立即将你调出来,你暂且先回去,待本宫禀报陛下之后方才给你寻一个好出路。”

官锦一听,脸色骤然苍白起来,“可是……”

“好了。”水墨笑不耐烦地挥手,“水华,送他回清思殿。”

水华立即唤来了宫侍将官锦给押出去。

官锦在不断地哀求中被宫侍给拖出了朝和殿。

看着朝和殿缓缓关起的大门,官锦一扫脸上的悲惨惊恐之色,嘴角边染上了一抹笑意,在夜色下,显得更外的阴森。

他看了一眼进步的大门,随后便转过身,缓步离开。

他这趟来朝和殿只为了一个目的,那便是让凤后减轻对他的防备之心,经过前些日子的接触,他可以肯定,凤后是想将他收为己用,而这凤后水氏却也不是宸皇贵君那般没有心机之人,他若是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可以控制之人,他是不会轻易地信任他的。

次日清晨

永熙帝自听雨殿起驾前往正宣殿上早朝,却在路上被凤后水墨笑给拦住了。

“臣侍见过陛下。”水墨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司慕涵坐在轿辇上看着他,“凤后一道早的这是做什么?”

“臣侍有件急事要禀报陛下。”水墨笑正色道。

司慕涵眯了眯眼,“有什么事情待朕下了早朝之后再说吧。”

“臣侍担心若是待陛下早朝之后方才禀报怕是已经迟了。”水墨笑神情凝重地道。

司慕涵笑了笑,“既然凤后这般紧张,朕便先听一听。”随后她便下了轿辇,与凤后水墨笑走到了附近的一个亭子中坐下,“凤后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

水墨笑看着司慕涵这般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随即冒起了一把火不过此时却不是他发作的事情,于是深呼吸了一声,便将官锦昨夜所说的事情给讲述了一遍,自然,他没有说事情是官锦告知他的,只是说他无意中查到的。

司慕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一向清高的凤后水墨笑居然也想着抢了别人的功劳?不过官锦居然将借着水墨笑的嘴揭发这件事却也出乎她的预料。

只是他为何要这般做?

水墨笑说完之后便发现司慕涵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惊讶的痕迹似乎早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一般,他忽然有种受辱的感觉。

司慕涵揉了揉额头,“凤后可有实际证据?”

“陛下这是不信臣侍?”水墨笑冷下了面容。

司慕涵摇头,“凤后,那人可是宁王。”

水墨笑一窒,他仿佛发觉在这个女子面前他越发难以压制住情绪,以往无论他面对什么样的人或许什么样的事都可以从容以对,可是自从遇上了这人便屡屡失控,他咬了咬牙,沉声道:“臣侍让御医检查过那件衣裳,在衣裳的隐秘处御医发现了一些秽物,御医推断这件衣裳极有可能被患有时疫的病患穿过,况且,西戎皇子的确是传了这件衣裳之后便发病了的,所以宁王侧君便是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的,证据一向都是人找出来的。”

“凤后是想说证据是人造出来的吧。”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

水墨笑淡淡笑道,“陛下乃大周之主,所说的自然便是真的。”

司慕涵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却见他眼底之下尽是乌青,想必昨晚上是连夜查了这件事,这样的男子有能力有手段,足以当的起凤后的位置,若是他能够放下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凤后,“凤后进宫也有些日子了,不过朕却在今日方才知晓,朕的凤后也并非一无是处。”

水墨笑眸光微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凝视着她的眼眸却没有发现戏弄和嘲讽的意思,不过他也不会直接问出口,只是微微行礼道:“臣侍乃后宫之主,自然容不得有人在臣侍管械下的后宫兴风作浪。”

司慕涵闻言,却只是一笑置之,然而始终未达眼底,“既然这件事是凤后查出来的,那便随朕去一趟正宣殿吧。”

水墨笑讶然。

“怎么?”司慕涵挑眉道,“凤后不愿意?”

水墨笑凝视着她会儿,便道:“臣侍虽为凤后,但是却也是后宫之人,正宣殿乃百官上朝之地,臣侍如何能够踏足?”

“朕还不知道朕的凤后这般的知礼。”司慕涵似笑非笑,“若是朕没有猜错今早朕的五皇姐也会出现,凤后若是执意不愿意去,朕倒是怀疑凤后是不是对朕的五皇姐余情未了。”

“你――”水墨笑气结。

司慕涵站起身来,“朕也希望借此告知凤后,谁方才是后宫真正的主人。”

水墨笑心中的不安瞬间转为了戒备,“臣侍乃先帝亲自赐婚与陛下的,且臣侍自认为从未做过任何不妥之事,若是陛下想废后恐怕也太早了吧!”

“朕何时说过想废后?”司慕涵却挑眉笑道,带着几丝好笑的意味,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似的。

水墨笑也不故作恭敬,便冷笑道:“陛下嘴中不说,但是心中却时时刻刻地想着。”

“凤后错了,朕此生只会有一位凤后。”司慕涵神色淡淡地道,“只要凤后一日活着便一日是大周的凤后,便是将来凤后英年早逝了,朕亦只会有你一个凤后。”

水墨笑双眸微瞠,便是有意压抑情绪此时却还是压不下去,“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凤后这般的聪慧自然可以明白。”司慕涵淡淡地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朕该去正宣殿了,凤后若是想领这个功劳便随着而去,若是不想,朕也不勉强,不过,若是水相见到了凤后居然能够得此恩宠出现在正宣殿上,想必会欣慰不已。”

她说完,便起步走出了亭子,上了轿辇。

水墨笑只是在原地静站了会儿,随即便跟了上去。

永熙帝最后的那句话是他永远也抵抗不了的诱惑。

水墨笑早已经习惯了,在水韵云面前展现自己最又能力的一面。

正宣殿

当众臣看见永熙帝携着凤后水氏走进来之时,都不禁目瞪口呆,虽然大周没有明令禁止后宫不得干涉政事,但是由于先帝极为不喜后宫君侍干预政事,所以大臣便也形成了一个意识,那便是后宫君侍是不该出现在商议朝政的地方的

便是凤后也不行。

永熙帝坐在了皇位之上,而凤后水氏则是坐在了旁边宫侍方才准备好的椅子上。

众臣还处于震惊状态,放佛连三拜九叩都给忘了。

正宣殿内一瞬间静的可怕。

永熙帝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了站在安王身旁的宁王身上。

水墨笑自然也看见了宁王的存在,此时她一身朝服,脸色平静无波,像是已经臣服在永熙帝脚下,不过宁王这般反应却也不怎么奇怪,不过让他惊讶的便是司慕涵的预感,她究竟凭什么坚信宁王今日一定会上朝?!

水墨笑缓缓抬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皇位上的女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眼,他猛然发觉,坐在皇位上的司慕涵似乎多了一种寻常没有的气质。

一种帝皇该有的霸气。

他的心猛然颤了一下,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他的妻主是一个帝皇,是大周的皇帝。

随后,他耳边回想起方才司慕涵的话。

她说要告诉他,谁方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如今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真正的后宫之主不是他,而是如今皇位上坐着的女子!

水墨笑双手紧紧握着,心中更加迫切地想尽快要一个孩子!

唯有这样,他方才可以真正地安心!

忽然间,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轻咳声,众人方才回过神来,随即下跪行礼。

司慕涵一直注意着宁王的反应,她便想是面对先帝一般,中规中矩地行礼,只是一直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此时她的眼神。

三呼万岁之后,永熙帝依照惯例道了一声平身之后,早朝正式开始。

在众臣还未开始说话之时,永熙帝便第一个开了口,“朕还想着过些时候出宫去探望一下五皇姐,不想五皇姐今日居然上朝了,伤势可是大好了?”

宁王伤势痊愈的消息早已经传开了,永熙帝却还是这般问,自然不仅仅是单纯的关心罢了,而且,自从永熙帝登基之后,便是对安王也未曾称呼过十三皇姐,如今却这般称呼宁王。

众臣不禁寻思着永熙帝这话后边的深意。

永熙帝的用意很简单,只是想刺一刺宁王的心中最痛而已。

昔日她也是这般的唤她,只是那时,她敬她如长辈,如今,即便她依旧是她的皇姐,但是一切却也已经不同了。

而今日她出现在早朝之上,便是已经输了她一步。

蕴静贤贵君之死是她从夜太侍君口中得知的,也是她示意祥贵太君通过谢净芸之口传给沈茹,而昨日,沈茹去了一趟宁王府,且与宁王见了面。

也是在这时,她方才得知宁王曾经让祥贵太君查过蕴静贤贵君之死一事。

既然她这般想知道,她便告诉她!

宁王既然能利用皇贵太君来乱她的心智,她也一定可以利用她生父之死来扰乱她的计划。

人一旦处于极度的愤怒和仇恨之中便会出差错。

宁王如今出现在早朝上便是一个好例子。

自然,永熙帝也明白宁王会提前出现在早朝中而且不惜对她行跪拜之礼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怕是她也知晓了西戎皇子染了时疫一事。

时疫出乎她的意料居然传进了京城,最担忧的怕是不是她这个大周之主而是宁王这一散播时疫之人!

永熙帝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何先帝留下遗诏保了瑞王一命却只字未提宁王。

宁王缓缓抬头,眼底的汹涌恨意已然消失无踪,她看着永熙帝,言语淡淡地道:“御医诊断已然无大碍。”

她的话中没有自称臣,也并没有承认永熙帝的身份。

“那便好。”永熙帝不以为意地微笑道,终究宁王还是无法在她的面前暂且低头。

若说瑞王最大的缺点便是不稳重,那宁王的缺点便是放不下尊严与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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