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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皇子出嫁
司予述在宫外没有待多长的时间便回宫了,水墨笑原本是想让人去查查她在雪府里面做了什么,不过后来他见司予述回宫之后还和司以琝一同用了午膳,之后一个下午都陪着司以琝,有说有笑的,想了想便还是作罢了。舒骺豞匫
在接下了的几日,司予述也没有其他反常的行为,虽然偶尔之间仍旧有些沉默,但是除此之外也再无其他,甚至在大婚之前的两日,她还亲自带了李浮进宫去看望司以琝。
水墨笑见了这般情况也是有些吃惊,不过想想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这几日他也找了一个机会将那晚上司以琝对司慕涵的伤害以及司慕涵的难过婉转了跟她说了一遍,希望彻底消除司予述会因此而怨恨司慕涵的隐患。
司予述得知了之后,反应不大,但是却也表示她会明白。
水墨笑见此情形,便没有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便是四皇女再不悦也只能接受,而且李浮如今是雪砚的义女,三皇子也算是嫁入了雪家,将来雪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为难他的。
原本依着规矩大婚之前女子是不该和男子见面的,但是为了让司予述尽快地消了怒火,水墨笑也便做了特许。
不过倒是惹来了司以晏的抱怨。
说是父后疼三皇弟比疼爱他要多。
水墨笑对此只有失笑。
宫里面因为两个皇子的婚事处处弥漫着喜庆的气氛,便是水墨笑也因此而减轻了心头上的沉郁,然而,即便如此,他始终还是没有主动去接触司慕涵,便是有事情也是通过宫侍传话。
良贵君赵氏在宫中依旧是最得宠的一个人。
只是出乎水墨笑的意外,他却没有提出要与司以琝见面,甚至没有提出要插手司以琝大婚一事,水墨笑不知道赵氏是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真面目暴露还是司慕涵做了什么。
大婚前一日,水墨笑亲自出宫去保和坊那边查看新设的大皇子府以及三皇子府。
皇子府邸虽然没有皇女府邸那般大,但是该有的都有,虽然时间也急,但是内务府还是尽可能地做到最好,里面伺候的下人也都安排妥当。
大皇子府和三皇子府离的不远,便只是隔了一个胡同,而且两间皇子府在保和坊最靠近京城大街的那方向,这是水墨笑要求的,为的便是司以晏来往庄府方面。
而也在这一日,出宫四个月的司予赫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马车的礼物。
水墨笑看着司予赫带回来的东西,脸色有些僵硬,随后便是失笑无比。
司予赫这几个月都在东南,因而带回来的礼物大多都是来自沿海地区,说不上是珍贵,甚至有些称得上是廉价,但是对于常年被关在皇宫当中的人来说却是格外的新奇。
司以琝还好,这些年他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父亲失踪的东南,而且如今他也提不起兴致来。
司以晏却喜欢极了。
水墨笑问过了随行的侍卫,得知司予赫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那些礼物都不是一些名贵的,也便没有说什么。
司予赫出外之前从内务府领到了一笔银子作为在外花费所用,说少不少,说多也是不多,若是她真的拉了一车名贵珍品回来,水墨笑怕是会胆战心惊。
司予赫在外几个月也是有了变化,但是却和司予述的不一样,她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多话也更加的开朗,甚至有了自信。
水墨笑看着这般的司予赫,心里自然是高兴。
这几个月他虽然没有说,但是心里也是记挂着担心着的,甚至在司予赫方才出外的那几日,他连觉也睡不好。
便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毕竟是自幼养大的,除了没有血缘,也和亲生的没两样。
司予昀这一次没有回来,不过便在司予赫回来的当天下午,她也是送回了礼物来,便是司以琝也有,甚至还让人带回了恭贺的话,司予赫见了这般情形,心里更是高兴,仿佛已经觉得司予昀和司予述已经和好了一般。
当日的晚膳,朝和殿的所有主子除司予执之外都聚在了一起用膳。
倒也是其乐融融。
晚膳之后,各自回去休息,司以晏却拉住了水墨笑,说是要今晚要和他一同睡。
水墨笑自然是同意。
只是父子两人方才上床就寝,宫侍便来报,说陛下驾到。
水墨笑愣了一下,随即便起身穿衣,“晏儿你先休息吧,父后回正殿。”
司以晏有些失望,“儿臣以后便不能和父后一同睡了……”
“你明日大婚,你母皇今晚过来也是对你的重视。”水墨笑拍了拍撒娇中的儿子,“明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若是休息不好,明日岂不是没有精神?”
司以晏闻言脸颊却是红了起来,可想而知是想歪了。
水墨笑也没有说破,今晚他当然也是想陪着儿子的,可是,若是他不回去,她说不定会走,明日他的儿子出嫁,若是她今晚上去赵氏那里,那明日他和晏儿便会成为后宫的笑柄!
“那好,儿臣休息了!”司以晏越想越是脸红,“儿臣睡了!”说完便躺下用被子蒙着头。
水墨笑失笑几声,转身离去。
司以晏自然是听见了那笑声,拉下被子,露出了更加红的脸庞,随后自己也是一阵傻笑。
他要嫁人了!
明日便要嫁给阿斯了!
司以晏想起许多年前,他拉着父后的手说自己要嫁人要嫁给阿斯,当时将父后吓得够呛的,没想到多年之后,他真的要嫁给她!
他闭上了眼睛入睡,嘴角边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
水墨笑没有直接回正殿的寝室,而是在外面走了一圈,让自己的所有思绪都平静下来之后,方才回寝殿。
明日是他儿子大婚之喜,他绝对不能再和她起冲突。
调整好心态之后,他缓步走进了寝殿,随后便见司慕涵正坐在了外室的小厅内喝着茶,神色平静,水墨笑愣了一下,半个月未见了,她和半个月之前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半个月前那晚她只身一人走进交泰殿的身影又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便仿佛只是昨晚上的事情一般。
司慕涵抬起了视线看着他,眸底幽深,看不出思绪。
水墨笑怔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臣侍见过陛下。”
心中同时生出了一股恼怒,恼怒自己。
她这般对待他,为何他还是放不下她?
为何每一次见到她,心里想着的总是她的难受!
“陛下气色不错,想来这些日子也是过的不错吧!”千般忍耐在这一刻终究破裂,他明知道不该与她起冲突,可是看着她这般神色这般反应,想着自己那般低下那般的被她牵着鼻子走,心里的恼火便怎么也压不住,冷嘲热讽随即脱口而出。
这些日子,他未曾去找过他,可是她便不能来见他吗?
明明是她的错是她亏欠了他,亏欠了他的儿子!
可是她却没有,一次也没有。
水墨笑想起了这些日子儿子每一次问及为何母皇不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便是最后找到了借口搪塞了儿子,可是他也清楚,儿子心里仍旧是失望。
她是气三皇子还是根本便不觉得她亏欠了利用了他的儿子?!
司慕涵对于水墨笑的话却是不以为然似的,搁下了茶杯淡淡道:“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陛下如今方才来问,不觉得迟了吗?”水墨笑冷笑道。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晏儿这门婚事早晚都是要定下的,如今晏儿的年纪也不小了。”
“你——”水墨笑脸色开始发青。
司慕涵站起身来,“休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说完,便起步往内室走去。
水墨笑咬紧了牙关盯着她,这便是她的态度吗?这便是吗?他真的很想拉住她,好好地问问她,可是内心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他,不能这般闹!不可以这般闹!便是这门婚事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儿子却是很高兴!
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气不过而让儿子的婚礼蒙上了一层阴云!
水墨笑攥紧了拳头,狠狠地吸了好几口气,然后方才进了内室,而此时,司慕涵已经脱下了外衣躺下了,水墨笑压抑着心里想将她给攥下来的冲动,唤来了宫侍更衣,然后,躺下。
然而即便是同床共枕,却没有以前的亲昵。
有的只是冰冷。
这份冰冷仿佛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堵高墙一般。
将原本最亲密的两个人给隔绝了开来。
水墨笑一整夜都几乎僵直着身子,心里的怒火渐渐地被冰冷的苦涩取代,同床异梦,大概便是如此!他忽然间想起了许多年来,他被册封为凤后的那几个晚上,他们便是这般躺在一起。
只是那时候,他心里虽然也是难受,但是愤怒和不甘心却占据了一大部分。
可是如今,他的心里却只有难过和苦涩。
当年的隔阂他走了好些年方才得以化解,如今,他又需要多长的时间?一年?两年?三年?还是十年?或者是这一辈子都是这样了?
……
而便在此时的偏殿中,司以琝也是满心的伤痛愁苦。
他没有入睡,而是坐起了身,双手护着腹部靠在了床头上,眼睛却是盯着寝室的门,像是再等待什么似的。
许久之后,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司以琝脸色扬起了一丝紧张以及期待,然而当他看见了走进来的人之后,紧张以及期待瞬间化为了绝望与悲伤。
走进了的只是伺候他的一个宫侍。
“三皇子可是不适?”那宫侍见了司以琝没有入睡连忙上前。
司以琝合上了眼睛,摇头,“我没事……”
“可是……”
“母皇……”司以琝睁开眼睛,声音却是犹豫,好一会儿方才继续,“母皇……她来过吗?”
那宫侍一愣,旋即摇头:“没有,不过陛下听说今晚上陛下会宿在了凤后的寝殿中。”
“你……”司以晏眼底闪过了一抹希冀,“你去看看母皇如今睡了吗?”
“是。”那宫侍应了一声,随后便转身前去。
司以琝一直等着,等着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方才等的那宫侍回来,“如何!?”
“回三皇子,陛下和凤后已经歇下了。”那宫侍道。
司以琝闻言,身上的生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似的,“歇下了……歇下了……”
“明日大婚依着规矩大皇子和您都要前去辞别陛下和凤后的,届时您便可以见到陛下了。”那宫侍只是以为主子这般不过是失望没能见到陛下罢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明日一大早还得起身装扮,您还是先休息吧。”
司以琝抬头看了那宫侍一眼,然后垂下了眼帘,没有说话,缓缓地躺了下来,转过了身面对着床的内侧,“你不必守夜了,出去吧。”
“是。”
随着轻轻的关门声传来,寝室内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
司以琝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处渗出,双手攥紧,嘴唇紧抿,眉宇之间皆是伤心之色。
这般多日,母皇都没有来……
便是今晚上到了朝和殿了,可是却还是不来看他一眼……
甚至他求父后传话让母皇饶恕冷雨他们,母皇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冷雨如今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他害了冷雨,也伤了母皇!
母皇是很恨他吧?
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伤人的话……
母皇以后再也不会管他的,对吗?
再也不会疼他,不会理他了……
父君,母皇不理儿臣了……
她不理儿臣了……
而在此时,便在寝室的门外,司以琝始终都不知道,司予述一直站在那里,门外廊上的宫灯始终照不走她脸庞之上的如阴云一般的沉郁之色,她一直站着,除了警告守夜的宫侍不得声张之外,便一言不发,直到了五更三刻,她方才离去。
次日天方才微微亮,司以晏和司以琝便在宫侍的伺候之下起身装扮,而司予赫和司予述则是出宫前去大皇子府以及三皇子府准备,因为是皇子府,皇家的地方,所以,无论是雪家还是庄家,也只能从旁协助,而不能作为主人家接受来宾的恭贺,司予赫和司予述便只能当仁不让,朝和殿内处处是忙碌的身影。
水墨笑这一日没有再忙碌,所有的琐事都丢给了章善以及冷雾,他今日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作为父亲作为嫡父端坐着和司慕涵一起接受两个孩子的拜别。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大早便起来了。
便是装扮也费了不少的心思,便是凤后的朝服也是穿戴了好几次方才满意。
司慕涵今日也休朝,不过她自然也没有如水墨笑这般,在穿戴好了朝服之后,便坐在了一旁沉默等待着。
水墨笑见了她这般淡淡的模样,心里自然是不满,但是也没有表露出来,全心做着自己的事情,昨晚那般情况他都忍了,如今更是要忍,后宫的君侍今日也无需前来请安,而唯一有资格前来送嫁的赵氏也没有来这里膈应水墨笑。
对此,水墨笑很满意,这也是他能够忍受司慕涵的淡淡反应的原因之一。
“陛下,凤后,吉时到了。”宫侍前来禀报。
水墨笑却是愣住了,像是忽然间失神了一般。
司慕涵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伸出了手,轻声道:“走吧。”
水墨笑晃了一下,回过神来,却看着司慕涵的手,没有说话。
司慕涵也没有开口。
不久之后,水墨笑缓缓地抬起了手,放在了她的掌心。
司慕涵握紧了他的手,随后相携走出了寝殿。
水墨笑心绪又乱了,只是却无法辨别的出来究竟是因为儿子出嫁一事还是因为她的手心里的冰冷。
是的。
她的手是冷的。
如同昨晚那横隔在他们之间的冰冷。
两人到了大殿,便在主次之位坐下。
不会一会儿,在礼部官员的唱喝之下,司以晏以及司以琝一身红色嫁衣缓步走进来,走到了大殿的中间,然后徐徐跪下,行了叩拜大礼,“儿臣派别母皇父后!”
水墨笑眼睛涌出了一股热流,抿了抿唇,方才止住了哽咽,“起身吧。”
看着一身嫁衣盛装的儿子,他真的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他的儿子长大了,今日要嫁人了。
当日他在南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方才那般小,连话也说不好,那般小小的一个人儿,如今却长成了这般了,而且还要嫁人了。
“平身。”司慕涵幽深的眸底也闪过了一抹波动,缓缓开口道。
两人便在宫侍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
司以晏的眸子也红了,心里此刻生出了一股难受,嫁给阿斯他明明是高兴的,可是此时却还是觉得心里难受,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母亲父亲,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
身边的宫侍见了在旁边小声提醒了不要落泪。
司以晏听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泪水。
而司以琝的眼睛也是通红,只是与司以晏的完全不一样,不是因为不舍,而是一种绝望,他的目光一开始是不敢接触母亲的,直到了行完大礼之后,方才抬起看向了面前的母亲。
然而一见到母亲的面容,他脑海中响起的却是那一晚上他的那些绝情的话。
他的眼中没有泪水,干涸的难受。
原来人到了最难过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
水墨笑忍住了落泪的冲动,以父亲以及嫡父的身份依着规矩做了一番训示,让两个孩子出嫁之后好好地过日子。
说完了话之后,礼部的官员便唱喝起要送两个皇子出门。
而便在此时,司以琝却再一次跪下,“母皇,儿臣想去观星殿一趟。”
司慕涵神色微微一颤,却没有说话。
“儿臣想拜别父君……”司以琝继续道。
水墨笑看向了司慕涵,依着后宫的规矩,皇子出嫁之时先是在朝和殿派别母皇以及嫡父,若是不是嫡皇子,则会在离开朝和殿之后前去生父宫中拜别,若是生父已死,则可以去太庙外拜别,司以琝这般要求也无可厚非,只是,偏偏雪暖汐不在观星殿,也没有行过任何丧礼,自然太庙也没有他的灵位。
因而水墨笑不知道司慕涵会如何处理。
“你父君还活着!”司慕涵神色沉静,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却也是威严。
水墨笑脸色一变。
司以琝眸子一颤,身子也踉跄了一下。
司以晏也露出了讶然的神色,旋即又开始不安,他不知道母皇为何会忽然间这般说……
水墨笑沉了沉眸子,忙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若是耽误了吉时便不好。”说完,也狠狠地给了司慕涵一记冷光。
司以琝合上了眼睛,止住了便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礼部的官员连忙再一次唱喝。
宫侍搀扶着两人转身走出大殿,披上了红色的盖头,在大殿之外等候着。
会儿之后,庄之斯和李浮随着花轿缓缓走来。
水墨笑低声说了一声,“臣侍不管陛下心里有多生气多难过,但是今日大婚的人不仅仅是三皇子!陛下既然下了赐婚的圣旨,便不该再这般!”
说罢,起步上前。
司慕涵合了合眼,压下了眼底的团团幽光,也缓步上前。
水墨笑站在了门口,看着庄之斯小心翼翼地将司以晏扶上了花轿,看着这一幕,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幕。
那一日他出嫁,可是却没有人这般小心翼翼地搀扶他上花轿,甚至在最危难的时候,她还是将他推给了别人,说她没有时间英雄救美……
水墨笑转过身,看着身边站着的帝王,那侧脸的线条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如此的冷硬冷漠。
便是这般场景,也无法让她缓和几分。
两个皇子上了花轿之后,庄之斯和李浮便上前,行礼告退。
水墨笑依着规矩说了几句场面的话。
司慕涵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下,眸光在掠过了李浮的时候,幽暗的眸底闪过了一记冷光,然后郑重而威严地道:“照顾好朕的皇子,若有差池,朕定然不饶!”
“是。”两人领旨,随后又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方才起身。
礼部官员扬手起轿。
喜乐奏起。
庄之斯和李浮各自在各自的花轿旁边走着,直到了走到了宫门前,方才骑上了迎娶的马往两个皇子府而去。
花轿走出了朝和殿,喜乐越来越远。
水墨笑却始终还是站在了原地。
司慕涵也是如此。
直到喜乐已经离的很远了,水墨笑方才缓缓开口,没有看向旁边的司慕涵,“当年我一直期待着我将来的妻主也能够这般将我扶上花轿,将我迎娶进门。”
司慕涵转过身看着他。
水墨笑也转过了身和她对视,“怎么?”他轻笑着,带着些许自嘲,“陛下觉得臣侍不会有这般心愿吗?没错,当年臣侍的确是将婚姻当成了筹码,但是,臣侍也是一个男子,这世间,没有几个男子不会有这般期待的。”
司慕涵凝视着他良久,眸子幽深无底,“当年情势所逼。”
“也是。”水墨笑愣了一下,继续笑道,“只是当年若是先帝晚一日驾崩的话,你会亲自迎娶我进门吗?”
这话一说完,他心里便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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