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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翠竹林荡出的曲舞意境遨游翠沙海域之后,转眼间沧浪海阁就被人强破,这实在是太巧了一些,况且晟涵师妹亲眼看到月蓝管事家中那个婢女强闯沧浪海阁,这月蓝管事又怎么说。”这时身为碧翠岛精英弟子,在翠砂宗还算有些身份的凌芷天终于开口,对昨夜竹林旷世曲舞的意境遨游提出了质疑。
凌芷天身为碧翠岛的精英弟子,对于发生在碧翠岛上之事开口出声,倒也没有任何人相阻。
这时殿上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站在殿下,相对靠近大殿上首的一名女子身上。
女子身穿粉色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雅致的玉颜上妆容清淡,很显然此女就是凌芷天口中的晟涵师妹。
面对凌芷天的质疑,月蓝心中虽然恼火,却也不能将其无视。
看到粉色纱衣少女轻步上前,月蓝秀美微皱,向着少女严肃问道:“晟涵师妹,你可亲眼看到我家中婢女强闯沧浪海阁?”
拥有空宇中位祖阶的淡粉色纱衣少女,死死看了一眼神色平静上前一步的泽儿,眼中略带厉芒极为肯定出声:“就是她强闯沧浪海阁,她根本就不是纪尊修者,我发现她强闯沧浪海阁,想要将她拿下都没有做到。”
眼看着泽儿被少女一口咬定,穆浩笑了,少女所说的话语,让人颇为玩味,虽然一口咬定泽儿强闯了沧浪海阁,却没有说明泽儿是不是真正闯入了海阁中,夺走了重宝。
不过有一点却是众人都能想到的,不管泽儿进没进入沧浪海阁,一旦企图强闯沧浪海阁的罪责被定下来,那势必就会同沧浪海阁被破,有巨大的牵连。
穆浩抬手让泽儿退到后方,也阻住了想要开口的月蓝:“且不说你所指证的事情,与我婢女所说在海岸边,遭遇你莫名的袭击,有着极大的差别。就说单凭你一个小丫头随便信口雌黄,又怎么能够让人信服?除了你所说的谎言,还有没有别的证据了?”
“还请阁下注意你的言词,在让晟涵出面与阁下家中婢女对质之前,殿中在场的长老,都对其长久在宗门中的表现,做过详细的了解。晟涵这名弟子在翠砂宗学艺修炼岁月久远,说是宗门培养出的嫡系弟子也不为过。而且晟涵这名弟子在宗门向来谨言慎行,从不与人争锋、结怨,对待同门宽厚异常,心性好是在碧翠岛乃至翠砂宗出了名的,绝对不容阁下这般玷污。”坐在上首位一侧的楚雄长老开口出声,其言语郑重,至少表面上少有宗门一众长老对于穆浩明显的敌对情绪。
“呵呵~~~这就难办了!我同样相信跟随我长久岁月的婢女,现在你我双方各执一词,如果这样就定了我婢女强闯沧浪海阁的罪,那可不成。”穆浩之前那狰狞的神色消失不见,整个人虽然笑意柔和,可是只有月蓝知道,这个时候的穆浩,最为危险。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不止是月蓝管事,就连阁下和这位婢女,也都隐藏着强大的力量吧?月蓝管事在宗门之中长久岁月不肯以真正力量示人,不知道是何原由?”拥有宙宇高位祖阶的尔冬长老,将目光看向了穆浩、月蓝、泽儿三人,似是对三人的真实力量很在意。
“隐藏力量又不是什么罪过,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处事手段,如果这位长老你非要一个说法,那我只能告诉你,这叫低调,低调你懂不?”龙纹摇椅轻轻摇荡,穆浩靠在摇椅上咧了咧嘴,犹如一个大财主一样,牛逼哄哄笑道。
“你到底是谁?如果你还这样不识相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命人将你拿下了。”尔冬长老一脸严肃说道。
穆浩看向长锦衣少妇,露出了一个笑容:“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根本就打定主意要将沧浪海阁的事,嫁祸冤枉在我婢女的身上。看你们这个架势,早在我们没到这殿上的时候,就已经要打定主意要将我们拿下了吧?”穆浩笑语之际,已经从摇椅上起身,就要向着大殿门外走去。
眼看着尔冬长老美眸中透出凌厉的寒光,浅瑜竟然拦在了穆浩身前:“不要冲动,这件事还没有定论,相信宗主和众位长老不会因为片面之词,治泽儿罪的。”
“浅瑜,你难道也想要遭到宗规惩戒吗?还不退下。”翠宁岛主神色一改之前的柔和,一脸清冷向着浅瑜沉喝道。
看到浅瑜迟疑不甘的样子,显然是与翠宁岛主大有关联,穆浩脸上露出淡笑,与浅瑜擦肩而过之际,不由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浅瑜的肩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解决分歧的最好办法,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简单而粗暴,这就是穆浩带给浅瑜的感觉,看着穆浩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浅瑜并没有让开身形,反而对着穆浩怒道:“你以为你是谁,难道你想要和整个翠砂宗为敌吗?你这样做会连累月蓝的。”
对于浅瑜的恼怒,穆浩只是报以笑容回应,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其眼神中透出的强大自信,却让浅瑜的心神,微微平静了下来。
“浅瑜,没事的,即便是面对整个宗门,我夫君也不会败。”出乎众人的意料,月蓝竟然开口表态,轻柔搀扶起跪在大殿上不敢起身的咲破,对着浅瑜笑着安慰道。
“夫人,做人太低调了也不行!你若是在这翠砂宗有着岛主、执事长老的地位,哪会碰到今天这种事,那个小丫头又怎么敢信口雌黄!泽儿,这件事也怪你,情势不对,直接把她杀了不就完了吗,这种沙子怎么能揉到眼睛里?”穆浩笑语出声,一种彪悍张狂的气息外放充斥大殿,让大殿中所有修者都感受到了一股凶猛、狂野的气息扑面而来。
听到穆浩的话,泽儿看向身穿淡粉色纱衣晟涵,眼中猛然爆出厉芒,大有要立即置少女于死地的模样。
整个大殿寂静一片,除了穆浩的笑语,谁也没有出声,所有人都想不到,情势竟然会急转直下,直至失控。
无尽岁月中,整个翠砂宗还是第一次出现被纪尊修者镇住的情况。
尽管事先有些人猜到月蓝的夫君,可能是个不好对付的强横角色,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穆浩竟然会生硬到底,完全就不在乎撕破翠砂宗的颜面,甚至即将要发展到出手相争,生死相向的地步。
在浅瑜愣神的目光中,穆浩已经向殿外走去,月蓝也没有在大殿中逗留,在双方的矛盾没有到达不可调和时,月蓝是翠砂宗的管事。可是这时候将要撕破脸皮,刀剑相向,月蓝毫不犹豫站在了自己夫君一边。跟随穆浩出得大殿,就是向大殿中所有翠砂宗的强者,表明自己的立场。
“小丫头,你的内心实在是太脆弱了!我年岁不大,力量还不够强之时,都已经敢于杀一些天宇之中的强者了。和那些真正的纪元尊者相比,你就像是一株长在温室中的花朵,就你这种脆弱的内心,也妄想参与到宗门间的征战中吗?事到临头无可回避之时,就要拿出强大信心才行,只有抱着敢打必胜的决心,才能够在险象环生的争斗厮杀中,找寻到生存下来的机会。你不是想要感悟大神通吗?今天我就代你师尊,让你切身感受一下浩瀚星空中真正强者的力量。”穆浩笑着对被月蓝拉着手臂的咲破道。
听到穆浩的话,就在黑发少女脸显惊恐之际,坐在大殿上首的翠轶宗主不怒反笑:“哈哈~~~敢在翠砂宗中这么狂妄的人,你算是第一个,我现在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狂妄的本钱了。”
感觉翠轶宗主从座位上起身,穆浩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回头,嘴角上翘,边向外走边笑道:“我这个人出手没深没浅,从来手下留情不说,更怕你这翠砂群岛承受力太小,再将你这宗门之地毁了!”
“宗主,如此狂徒若是不拿下,我们翠砂宗如何统领天星海一方势力?弟子凌芷天愿意代宗出战,将月蓝管事一家擒下。”凌芷天从后排走上殿前,主动请战。
不怒自威的翠轶宗主并没有表态,而是当先引领着大殿中的一众翠砂宗岛主、长老,向着殿外走去。
待到一众翠砂宗岛主、长老站在殿前,向着下方殿前广场上站立的穆浩、月蓝、泽儿看去,三人在偌大的白玉广场上,显得是那么的刺眼,尤其是显露出的信心,简直就是对整个翠砂宗无法承受的挑衅。
至于眼中满是惊恐,站在月蓝身边的咲破,则是被所有翠砂宗的岛主,长老无视了,就连翠砂宗的精英弟子,都甚至对带给人哆哆嗦嗦感觉的咲破,很是瞧不起。
尽管穆浩强硬、张狂,可是在翠砂宗很多人眼中看来,能够面对整个翠砂宗牛逼自若,这才是真正冠绝世间的强横人物。
不管表面上只有纪尊之阶的穆浩,潜藏的战力有多么强大,至少眼下这份气魄,就已经折服了不少人。
泽儿看了穆浩一眼,发现穆浩脸上露出认可的笑容,身穿一身青色劲装千娇百媚的泽儿,如画眉目不由透出凌厉的寒意,上前一步抢先对着碧翠宫殿前,一方翠砂宗强者叫阵:“晟涵出来受死。”
这一刻,不止是淡粉色纱衣少女,就连所有翠砂宗的强者,脸色都不由变得极度难看。
众人怎么也没有料到,那婢女身份的泽儿,沧浪海阁事件的当事人,竟然敢主动对整个翠砂宗叫战,甚至扬言让身为翠砂宗精英弟子的晟涵受死。
看到殿前阶梯上那淡粉色纱袍少女的神色,穆浩脸上露出阴笑:“嘿嘿~~~小丫头,现在知道怕了?你想要信口雌黄,恐怕是找错人了,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向来都是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往死里冤枉别人,被人冤枉还是第一次!你若是现在不死,等会我会为你准备一个别开生面的节目,让你永远记住做了不该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
“强破沧浪海阁夺取了我翠砂宗重宝,现在竟然还敢叫战,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一声脆喝响起,轻飘的光影在殿前阶梯上曲折前闪,转眼就向着广场上,站在穆浩与月蓝前方的泽儿扑去,一些翠砂宗普通弟子甚至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轻飘的光影就已经持剑迸发出朝阳般强烈的剑芒,向着泽儿脖颈刺去。
“嗤~~~”剑芒强光显现刺人眼球,可是泽儿眼中精光闪烁,却看得十分清楚,对自己造成杀机之人,正是那与月蓝主母针锋相对,之前在殿上主动请战的凌芷天。
“嘭~~~”随着泽儿徒手挥臂,向着朝阳一般的剑芒一崩,一蓬劲力波涛爆发,将朝阳剑芒排散的同时,凌芷天那轻飘的身形,更是如遭重击一般,向着碧翠宫殿前方向倒射而出。
“啪!啪!啪~~~”劲力波涛还没待散去,凌芷天落在广场地面上不断倒退的赤足,就已经将殿前广场那泛动禁制的白玉,踩出一个个泛着密集裂纹的半寸深脚印。
“嗡~~~”从凌芷天手中脱出的纤细长剑,插入殿前广场阶梯半剑深,剑体嗡鸣抖动之间,如同剑灵在哀鸣。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露在阶梯外的半截剑身,已经被泽儿刚刚手臂崩挥的可怕劲力,造成了丝丝裂纹。
广场上排浪般的劲力波纹消散,而站在广场上双眼无神,却死死盯着泽儿的凌芷天,右手虎口已经崩裂,殷红的鲜血不但从其崩裂的虎口,向着地面上滴落而下,就连其赤裸的一双玉足,也是破破烂烂布满了血口,显然是刚刚其为了稳住身形,不断踏碎广场地面所致。
整个殿前广场一片寂静,就连柔和的风声,都显得异常清晰。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作为翠砂宗颇有身份的精英弟子,拥有空宇高位祖阶的凌芷天,在那婢女身份的泽儿面前,竟然会败得这般彻底,败得这般让人无话可说。
人家甚至没有祭出宝物,仅凭肉体力量一记崩挥,就轻而易举将凌芷天击败,这等打击,对于殿前广场上的翠砂宗弟子、长老来说,端可谓不小。
良久过后,就在呆立广场中的凌芷天略微回过神来之际,泽儿右臂血肉中泛起的玄妙符印,已经向着泽儿手臂中潜隐而回。
清脆平静的话语响起,泽儿开口说话了:“就你这种货色,也配针对月蓝主母?”
这真可谓是从云端跌落深渊,面对泽儿神色平静的鄙夷,凌芷天甚至无法反驳,更是失去了与泽儿争锋的勇气,唯有心中那无力的不甘,不断如同魔咒一般,摧残折磨着她。
双手指甲深深刺入掌中,这一刻,凌芷天甚至忘了右手崩裂的虎口,和那破破烂烂,满是裂口血痕的一双纤足,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死死盯着泽儿,以不至于让自己那脆弱的心境彻底崩塌。
面对泽儿,凌芷天就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见到了一个冷酷的杀人犯一般,不止是在战力上,就是在心境上,也显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夫人,这个人就是翠砂宗中与你针锋相对的对手吗?实在是太面了一些,充其量配玩一些过家家罢了!”穆浩扁了扁嘴,笑着对月蓝说道。
月蓝笑着白了穆浩一眼,眉目中透出淡淡的嗔怪,从星钻指环中将那存有宙宇祖王晶能机甲的韵石取了出来。
感受到一众岛主、长老气势一滞,身穿长锦衣,拥有宙宇高位祖阶的尔冬长老,看向泽儿的双眸微眯,娇颜略微透出一丝凝重:“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修炼重锁之身的祖尊,若不是本尊亲眼所见,还以为这门体术大神通在修炼界绝迹了!你手上戴的那枚戒指,应该也不简单吧?竟然将你一身空宇高位祖阶,调息得犹如煅体纪尊一般圆润,如果本尊猜得不错,它应该是一件宙宇祖王器吧?”
空宇高位祖阶弟子在一个照面之下落败,这对于整个翠砂宗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可是经过刚刚泽儿的力量爆发,也让一些翠砂宗真正强横之人,发现了泽儿的秘密。
经由尔冬长老将泽儿的不朽根基本质,以及调息之戒的秘密道出,很多翠砂宗强者在惊讶的同时,心神却稳定了少许。
这也难怪,不要说尔冬长老道出的重锁之身,有着什么样的威势,单就宙宇祖王器来说,就已经远不止凌芷天能够与之相抗的。
两女同为空宇高位祖阶,凌芷天虽然一招落败,有些让人震惊,可是现在看来,倒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未知的事物,总是容易让人心生恐惧,就连祖尊也不例外,此番泽儿的秘密被道破,翠砂宗一些惊骇泽儿力量之人,反倒平静了下来。
不过另一个让人恐慌的想法,也在很多翠砂宗弟子、长老心中滋生,婢女身份的泽儿,都姑且有这般力量,拥有着宙宇祖王器,那作为主子的穆浩,以及主母的月蓝,到底会有着多么强大的战力!
其实多数人都不知道,与泽儿同为空宇高位祖阶的月蓝,虽然名义上是泽儿的主子,可是两女的自身战力,几乎就是在伯仲之间。
穆家女修的不朽根基,几乎是各有千秋,很难说得上是孰强孰弱,若是泽儿的强大,是在于逆天的肉体祖躯,那么月蓝的强大则在于能够在宙宇祖王面前,将自身实力隐藏的强大元神,其灵台识海中的聚散之泉,同样是穆家女修中所独一无二的不朽根基。
对于少妇模样尔冬长老的话,泽儿并没有反驳,虽然有着逆天底蕴,可是泽儿却清楚,就算是眼下她凭借宙宇祖王器调息之戒的威能,也不可能同尔冬长老这宙宇高位祖尊争锋,两人不管是在战力上,还是祖阶上,都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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