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改主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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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p>

看着对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王德发也没有得理不饶人。</p>

反而是就此离开了茶馆。</p>

走出茶馆后，他整个人刚才的气势就散了。</p>

他其实也是想做生意的，不然也不会去学校学习如何做商人。</p>

但是吧...虽然长顺老师的话他听着不得劲，嘴上是硬撑着不认，可对方的那些劝导，他是听在心里的。</p>

自己这暴脾气，可能还真不适合当商人。</p>

但又可是...一倍的利润啊...</p>

王德发心里怎么可能没什么想法？</p>

在这个矛盾的过程中，他慢慢的向着自己工作的码头走去。</p>

不过在转过一个拐口，来到绯云坡主干道上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路边走着一位熟悉的身影。</p>

“长顺老师？”</p>

走在街上的长顺听到呼喊意外的回头，看到走来的王德发，略显意外的打起了招呼。</p>

“王德发？你不去上工吗？怎么在这？”</p>

“就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看看今天哪还有多少人去上工啊？”</p>

长顺闻言却是摇头反驳道：“王德发，你如果真的想当商人，那你就不能这样。你没什么钱当本金，就该好好努力攒钱。你换一种思路，现在大部分工人都旷工了，这不是正好就是你抬价上工的好时机吗？”</p>

嗯？！</p>

王德发闻言眨了眨眼，最终咂摸着长顺的话语，恍然道：“对啊！感谢长顺老师，我这就走。”</p>

离开前，他看了眼跟在长顺身后的两名千岩军，又随口问道：“长顺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千岩军还跟着你？”</p>

“哦，他们是护送我去群玉阁的。”长顺没有多解释，而是催促道，“你快些去吧，今天码头上的工钱肯定会加高，你也别太贪，真的要是太高了，你也接不到活。不过你也得抓紧，等码头上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工人会回去的，知道了吗？”</p>

“好嘞，我走了！”</p>

王德发没有细想，他急匆匆的穿过人潮，向着码头跑去。</p>

而长顺则是在千岩军的带领下，继续前往群玉阁。</p>

一路上速度不快不慢，在规定的时间内，长顺来到了倚岩殿的门口。</p>

那里有着一个传送到群玉阁的传送阵，她在接待员步云的指点下独自踏上了传送阵。</p>

也是在这时，她才有了一点点的“私人时间”。</p>

呼~</p>

微不可察的轻轻呼出一口浊气。</p>

在散场之后，她就回到了学校，收拾了一些东西后，她就去往绯云坡准备支一个小摊。</p>

她很喜欢做生意，但相比起追求利润，她更想要的是总结商业上的各种规律，然后记载成册，传承下去。</p>

她没想到的是，当她刚把摊子支起来后，第一位上门的不是顾客，而是通知自己要去群玉阁的千岩军。</p>

哪怕现在自己已经站在了传送阵上，长顺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p>

凝光为什么会选我？</p>

长顺百思不得其解。</p>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长。</p>

自己虽然也摆摊买些纸伞，面具等小东西，但生意并不大，属于在璃月中根本排不上号的人物。</p>

至于授课...</p>

长顺觉得那更不可能，虽然在百姓中有着一点点的声望，但那对于整个璃月港来说，那就是沧海一粟。</p>

她觉得自己对比于璃月港中其他大商人来说，自己更像是一个普通人，就像是大象与蚂蚁的区别。</p>

无论如何都不该会找上自己才对。</p>

脚下的传送阵开始泛起光芒，第一次体验传送的长顺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p>

只是有一些轻微的晃眼感，等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处于群玉阁的平台之上了。</p>

还没来得及观察群玉阁巍峨的宫殿，她入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此刻站在平台上的几位“熟人”。</p>

璃月首富朱家，玄门之首的王家，今日的“弄潮儿”杜海...</p>

一个个数过，发现加上自己，正好的五个人。</p>

传说中的第一批人员，就是现在我们五个吗？</p>

长顺还在努力的消化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杜海则是在暗中观察着。</p>

他是第一个来到群玉阁的人。</p>

不过却没有被邀请进入宫殿之中。</p>

他本来还以为对方是要刁难自己，不过在等到首富朱老板来了后，也是只能在这里等着之后，他心里也就平衡了。</p>

大抵是自己想岔了...</p>

他摸着袖口中的纸条，让自己沉住气，耐着性子等待了起来。</p>

不是他不想和朱老板攀谈——主要是朱老板来了之后就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让他吃了一会闭门羹，所以杜海只能作罢。</p>

这种尴尬的氛围，等到了王家来了后，才有所缓解。</p>

此刻他看了眼来到平台上的长顺，心中有些诧异。</p>

他不认识对方，所以觉得有些奇怪。</p>

“王家主，你认识她吗？”</p>

“嘶...有些面熟，但是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p>

“那就有意思了，这七星选择的人选，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定的？”</p>

“这个问题，我自然也不知道啊。”</p>

两人不咸不淡的交流着。</p>

不过主要都是杜海在主导话题。</p>

他这么做，是想侧面的证实一下玄一是否是对方派来的。</p>

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等待后他已经知道了结果，王家虽然想合作，但并没有派人出来。</p>

相对的，王云松的表现，更像是想让这第一批的人自发组成一个联盟，共同进退。</p>

这与之前玄一表露的意思有些出入。</p>

也是这一点，杜海才确定玄一说的“主家”，不是王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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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阁内，虽然即将开始会议了，但现在还是忙碌一片。</p>

凝光，薛莲还有烟绯三人正在快速的翻阅着欧阳送过来的律法文件。</p>

主要是凝光和烟绯在看，薛莲其实对这一块并不太懂，只是翻阅。</p>

烟绯紧皱着眉头，她对于欧阳写的东西，从一开始的批判眼光，到认真，最后到震惊，只花了很短的时间。</p>

不过她看着其中的内容，总是觉得欧阳似乎在布置一盘大棋，一盘她看不懂的大棋。</p>

“凝光，这法条上说要给在工厂工作的工人签合同，不仅要给工资，还要工厂的所有者给那些工人交保险？是什么保险？是甘雨负责的医疗保险那类吗？”</p>

凝光语气平淡：“应该是了。”</p>

“可是，可是我们目前还没有这一类的配套措施啊，哪怕是那个医疗保险，也才刚刚在璃月港内慢慢推行而已。现在马上就要开始商业上的改革，怎么来得及嘛？”</p>

凝光还是慢条斯理的回答道：“不用急，他上面不是说了不用一步到位吗？”</p>

与她平淡的语气不同的是，她心中正翻滚着惊涛骇浪！</p>

她不是烟绯，烟绯的专长是记录各项律法，并通过那些律法掌握璃月的规则。</p>

凝光则是直接透过这些律法，渐渐地明白了欧阳要干什么！</p>

就像是透过现象看本质！</p>

如果说以前还会因为欧阳的各种让她看不懂的操作，让她总是无法确定欧阳心中内核的思想的话。</p>

那么现在通过这一沓厚厚的律法，她终于在此刻窥得欧阳心中对于今后璃月的发展方向了。</p>

同时也确定了欧阳心中对于人治的理解。</p>

因此也产生了新的疑惑。</p>

他怎么敢的？！</p>

目光从手中纸上一条条法条中略过，凝光越看越心惊。</p>

简单来说，欧阳要的，是逐渐的打破现有的阶级！</p>

就像他对于工厂中工人的待遇问题，虽然看似是在提高工人的待遇，但是变相的也会让无数璃月百姓对这个岗位趋之若鹜！</p>

而无形之中，就会像成为千岩军那般，成为工人的那些人，也会在璃月的社会地位有所抬高。</p>

那么加上之前他所说的，要加快实业的布局，就可以得出欧阳想要的，就是打破如今璃月几千年来的社会阶级！</p>

让商人就是商人，工人也就是工人，工人不用叫那些商人老爷！</p>

而商人也不能用俯视的姿态去对待工人！</p>

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吗？</p>

如果说是寻常百姓这么问，那凝光一定会肯定的给出答案——平等的。</p>

但作为天权，她心里非常明白，璃月在现在的体系下已经运转了几千年了，这样的惯性下，想要做到欧阳所想的样子，是几乎不可能的！</p>

凝光想起刻晴，想起对方那远比她还要激进的人治理念，此刻却感觉刻晴的想法，居然还算是保守的...</p>

怎么偏偏到了现在才真正的了解他呢...</p>

凝光心中五味杂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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