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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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信用越来越差，找银行家已经借不到钱了，借不到钱就还不上贷款利息，还不上贷款利息就借不到新钱，没有新钱就不能发动下一次战争，不能发动战争尼德兰就要独立，独立之后西班牙将更穷。</p>

对财务懵懵懂懂的国王始终搞不明白，他一点儿都不穷奢极欲，甚至到现在连宫廷画师提香的画钱都还欠着没还，为什么他的国家会连贷款利息都付不起呢？</p>

“不见不见！”</p>

半睁着眼很是疲倦的菲利浦二世边打瞌睡边批复信函，挥手屏退提示他外面有个画家等着的顾问。</p>

见个屁，画家肯定是来要债的！</p>

菲利浦二世烦躁地抓着头发，如果这次宣告破产，治下可能又有一个或几个普鲁士银行家族会因此破产。</p>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等去年的马尼拉大帆船载着货物送到西班牙，卖了换来的钱要先把热内亚银行家的钱还了——那些人会武装讨债，这样的才能不可忽视。</p>

“唉…”</p>

长长地叹了口气，菲利浦二世在心中默默感慨，去年从菲律宾起航的大帆船应该早就抵达了，怎么会拖这么久。</p>

这年头，当国王很难，当个会赖账的国王更难，当个赖了账还有银行家前赴后继来借钱的王国更是难上加难！</p>

“萨尔塞多的消息？”</p>

菲利浦二世瞪大眼睛，“萨尔塞多……”</p>

“他是谁？”</p>

宫廷顾问默然，仿佛背公式般道：“海军上校萨尔塞多是菲律宾总督雷加斯比爵士的孙子，统帅马尼拉陆军。”</p>

“快让他进来，马尼拉，马尼拉！”</p>

在西班牙众多殖民地中，马尼拉并不重要，即使算上马尼拉大帆船带来的利润，也并不重要，西班牙真正重要的是美洲和尼德兰。</p>

但此时此刻，马尼拉意味着三十多吨白银所采购的货物，这些货物抵达港口就会被售卖一空，换来的钱足够还上热内亚银行家的贷款利息。</p>

局促的画家踢踏着开口露出大拇指的鞋子进入宫殿，把来自遥远大洋的书信递交皇帝，正当他想着该如何开口向菲利浦二世提及萨尔塞多答应他的酬劳时，就见到他敬爱的国王猛地起身，攥着书信却说不出话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p>

接着，向后一仰，两眼一翻摊在椅子上。</p>

宫廷一片大乱，画家小脸煞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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