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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当时对于苏安要把土地划给堡子村的事情,村里人意见不一。苏安专门开这个会,一来是做给村民看的;二来是给自己的铺路。万一村里人拿这事说事,这个会就是证据。会上又没有人敢出面反对,给不给地是村长和苏安拍板了的事。再说好地都分到了村民手中,剩下的坡地和红土地,这些地都是村民不想要的。给堡子村划地的事情就这样议定了,有人心里反对,但嘴上没人啃讲出来。德爷、岁旦和苏安就把索罗村唯一的红土坡划给了堡子村,少说也有六七十亩。这件事被山沟乡评为典范,在各村各队大力宣扬了一番。
新年后,苏安升任山沟乡副乡长,德爷做了支书兼村长,但是村里的手续一直没有交接,据说也是苏安的主意。岁旦还是大队长。苏安给岁旦的解释是他读书少,支书要是没文化管不了人。岁旦才心服口服地继续自己的大队长职务。苏安去山沟乡不久,西川林场就承包给了苏安、正林、杜老五、岁旦、狗娃、德爷、苏成和木娃。当时建设西川林场的时候,占用了少部分堡子村的土地,为了不被人说闲话,苏安暗示德爷把正林和杜老五拉了进来。不过对于林场一事,索罗村和堡子村的村民倒是意见不大,大家的眼里那些苹果树就是些柴火。我和有才、雷子心疼的不得了。
德爷上任村支书没过一月,庆明和树生、广广几个说德爷分地的时候怎么还剩下了十多亩川地?德爷解释说是村里以前搞养殖的场地,养殖没搞起来后就一直闲着,前几年把地深翻蓄了起来,为的是以后村里备用。村民见广广几个闹意见,跟着他们骂德爷留了一手。德爷把情况告诉了苏安。苏安知道德爷留这地的用处,当时说好是为苏安和岁旦,村干部用的。当时村干部是没有报酬的,纯粹的为村民服务。德爷想着留出这片川地,是给村干部的报酬地。苏安知道德爷的良苦用心。这事德爷还没有给村民解释清楚,苏安就去了山沟乡,自己到了大队院。苏安怕这事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夜里和德爷商量后迅速做出了决定,索罗村的这十多亩川地就留给索罗村的干部用。谁当选了村长,谁就有权使用这片地,这十多亩地是不算承包费,不缴公粮。第二天德爷把土地的使用权一说,树生几个就不啃声了,村长可以轮着选,地仍然归村集体所有的,每个索罗村的人都是这块土地的主人。大家觉得合情合理,闹事的就偃旗息鼓了。
选村长的时候,这次不像选德爷的时候那么痛快,大家心里都有小九九,还不是为那十多亩土地。但苏安带话到村里,说选村长,至少要懂点文化知识,口碑好,为人光明磊落才行。苏安这样一说,村长的范围基本锁在了识字的那些人身上。最后大家推选上善做村长,上善是上次被德爷刷下来的人选,这次村民选他是有原因的。加上上善平时为人和气,大家比较喜欢他的做事风格。按当时的政策要求,村里除了村长,还要一个会计。经过多轮选举,最后决定由广广胜任。广广说他不懂什么叫会计。上善说就是旧社会大户人家的管家,大家嘴上的掌柜的。广广说那更不能做了,索罗村的掌柜的不好做。说不定那一天账目对不上,他被拉去游街示众的!德爷说名义上是给村里管账的,旧社会叫帐房先生,现在叫会计。其实就是个虚名而已!村里穷得叮当响,没有那么多钱叫他管。广广说管钱的他就理解了,这一分一厘的都要交代明白了是吧?上善说就是这个意思。大家选他是信任他,再说他还多了几亩土地呢。广广说管钱他就做,谁和钱过不去呢!村民看着广广的憨像笑了起来。
其实村里也没什么财产分给村民,除了闹饥荒的时候,部分村民赊欠队里的粮食借条外,再就是没有开垦成地的荒山。队里的农具,早被村民偷偷摸摸地拿回家里去了。剩下的少腿子、缺胳膊的椅子、桌子乱七八糟地堆在窑洞里。不过有一口大铁锅,是吃大锅饭的时候用过的,这些年一直没挪过位置。村民嫌锅太大,拿回家也用不了。还有一把杀猪刀,从合作社用到现在。再就是十二根松椽,农业学大寨的时候用来修梯田的。不过后来村里人盖房子的时候,用来夯土墙。大铁锅后来被村里人用来杀猪。杀猪刀和大铁锅每年轮流着在村民家中保管。松椽则由村长和会计保管。这是上善和广广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不过后来村里条件好了,缺胳膊少腿子的桌椅被木匠修好后,用来支应社火。
经过十多年的艰苦岁月,索罗村人从心里改变了对生活的认知。渴望自给自足的生活,但总有丝丝不安的情绪。其实大部分人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包裹在了内心深处,默默无闻,勤勤恳恳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人们被突如其来的批斗和挨饿受罪的日子提心吊胆够了。人们最想要的是一份安宁,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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