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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娃后来把队里以前的抽水机改装了一下,用他的拖拉机抽水浇地。比起我们用水桶快多了,后来我干脆叫木娃帮我浇地,说好多少钱。只要给钱的工,木娃做起来最勤快。木娃和九九就当了一届村干部,老秤辞去会长的那一天,九九和木娃也辞去了村干部。现在村长是舍去,会计是狗娃。舍去和树生是做村长最久的。没有人太在意村长谁当不当,但在意谁是会长。老秤和成林私下里议定好了,年底的时候,成林名正言顺地坐在了会长的位置上。
老秤自从被公安抓了以后,首先埋怨的是会长给他带来了晦气。恨不得把会长立马给推掉。还是娘把老秤犯糊涂的病给骂回去了。娘说挨刀子受痛,也就是一年的时间。他要是半路上退了会长。以后他在村里声名狼藉不说,还要连累大家。老秤乖乖地听了娘的话。
舍去的工作除了催粮缴款外,其他的和前几届没什么区别。入冬修梯田是每年少不了的例行公务。有木娃之鉴,舍去在这件事情上格外谨慎。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修梯田,自打我来到索罗村,沟沟豁豁的好像没什么变化过。黄土地仍然是那么黄。唯一看着顺眼的是坡地成了平地,一眼看去,像是登天的云梯一样,整整齐齐修到了山顶。当然修梯田已然是乡领导升迁的唯一的政绩工程,但苦了的还是老百姓。不过我和有才出钱叫人做,村里有人喜欢做这些工。修梯田的苦力算是我和有才躲过去了。
索罗村和堡子村,这些年修房子的人多,在硝矿干了几年的振振回村后,在村后的山沟里投资搞了一个砖瓦厂,据说是兵兵在煤矿上给振振出的注意,说是能帮他弄到煤沫子。雷子的家产就这样被振振创业花去了一大半。实在没钱的时候,雷子向老秤借过钱。后来振振又在信用社贷到款,才把砖瓦厂运作了起来。贷款的事情,还是苏安跟信用社的主任熟悉,才放款给振振的。高压电是满富帮的忙,大军和百胜拉的电线。木娃问振振要不要下苦的,振振干脆利落地说要。他缺的就是工人。只要有了人手,雷子帮忙照看砖瓦厂的同时,振振骑着二手摩托车跑遍了整个山沟乡去拉生意。那时候山沟乡开砖瓦厂的就振振一家。传统建材用的还是青砖。红砖是从黄羊镇来的。振振用低于黄羊镇一毛钱的价格,打开了在山沟乡的红砖生意。在砖瓦厂上班的上善露着掉了门牙的嘴巴说,振振才是改革索罗村的人。不过老秤的商店里,玩八页的人依旧很多,一年到头都有收不回来的赊账。
老秤说他想把房子翻修了,他就把掌柜的重担卸给我。但被娘拦住了,说是富儿没结婚,不知道要花多少钱?现在又不是老秤娶她的年代,彩礼重!老秤说娘傻,他就是担心富儿的婚事,把家里收拾干净了,人家看到家里的光阴了,才有女孩愿意跟着富儿。娘想想也对,就没有再拦老秤。不过修房的事情老秤再没有提起过。反而时不时木娃会拉一两车红砖卸在老陈商店门口的空地上。有几车直接拉到了家门口。
有一天我看见振振从门前走过,急忙喊住他问话,才知道是老秤叫振振不要还钱了,直接换成红砖和瓦。振振笑嘻嘻地说大爷会计划事情。振振问起童富的事情,我说在童文身边,他们没有联系吗?振振说最后一次见面是他路过省城的时候,接着就开了这个砖厂。我问振振生意怎么样?振振说还行,好过他爸在地里抛一年。振振走后,我给丹丹说雷子的后人有出息啊!丹丹反问我,咱家的后人没出息吗?我看着大门顶上童富去当兵的时候,生产队敲锣打鼓送来的“光荣军属”的木匾说,这是哪门子和那门子的事?
福康结婚的时候,宴席开在索罗村。福康是公安的缘故,村里人不敢大闹洞房,再则福康老婆是个近视眼,又是中学的老师。各方面的原因,这是村里唯一没有闹过洞房的新媳妇和新郎。
雷子说新媳妇叫王芳,是木娃告诉他的。我正要瞄一眼新娘子的时候,成林拍着我和雷子的肩膀说,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去吃饭。这是风俗,闹洞房的人除了问新媳妇名字外,还要抽一支她发的烟。其实这都是借口。主要还是要找个理由和新娘子搭讪,是闹洞房的开始。前面没戏了,剩下的就只有吃饭。哨子菜,馒头。哨子是猪肉粉条、豆腐黄花菜的组合品,菜汤是老母鸡煨的汤,汆入的包菜。味道好极了。酒是條山玉液,烟是过滤嘴红奔马。以前德爷和大嘴经常坐的位置,现在换成了我和雷子。当然辈分高的在场,我们还是不敢坐到那位置上去,免得人们以后说闲话。不过我和雷子有点先入为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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