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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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香掺着藤叶的清新气息掠过玻璃高窗，飘进房内被浅淡的熏香融化。

视线扫过描金雕花的家具，流连到床头缀着流苏的矮灯。

最后落在泛着丝绸般光泽的被单上。

肖淮舟关上小公爵的卧室门，目标明确地向挂着帷帐的大床走去。

黑发青年在床边半跪下来。

小心地用指尖碰了碰被角。

布料手感细滑，但一定比不上它主人奶油般的肌肤。

肖淮舟闭起眼，动作缓慢得像是怕惊扰空气，将整张脸埋了进去。

完全没有要执行惩罚的意思。

贪婪的仆人弓起脊背，呼吸的起伏逐渐变得混乱。

肖淮舟神色难忍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慈因。”

阿莱克斯可以很流畅地念出这个名字。

但肖淮舟没专门学过东方的文字，语调模仿得怪异。

“……慈因。”

他含着甜意又念了一声，用手抚平凌乱的被单。

身边所有人都称呼他为“杂种”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对他这样好的人。

肖淮舟不想放过。

肖淮舟拿起湿布，走到窗边的小茶几旁，浅棕色的眼中沁出暖意。

说是惩罚，但要擦的瓷器确实少得可怜。

小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瓷白镶金的茶具，茶壶底还剩下一些茶水，早已过了适合饮用的时候，气味冷涩。

视线转了转，肖淮舟在床头柜上看见了一个小瓷杯。

应该是小公爵用过的，凑近了还能闻到手柄处的清香味道。

肖淮舟轻叹一声。

那些人说的也许没错，他就是杂种。

没有过多犹豫，肖淮舟将壶底的冷茶倒进瓷杯里。

青年仰头，双唇紧靠着杯沿，故意贴着慈因碰过的地方饮下茶水。

“肖淮舟他不是故意的。”

少年眉眼昳丽，无辜微圆的眼睛真诚地看向阿莱克斯。

阿莱克斯已经处理好伤口换了一套衣服。

慈因的话让他脸色变得阴寒，金色的发丝都仿佛缠绕着愠怒。

慈因接过卡洛斯递来的奶茶喝了一口。

“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他性格很好的。”

茶色的眼睛浅浅弯起，少年舔了舔沾了奶茶的上唇，锲而不舍地为肖淮舟说好话。

阿莱克斯向后靠着椅背，凝视着慈因。

相处一段时间，是相处到什么程度了？

一个新来的仆人，能让慈因在这滔滔不绝夸了这么久，倒是把卡洛斯都比下去了。

阿莱克斯瞥了眼正在为慈因切牛排的卡洛斯，心中嗤笑。

地位不保了都不知道。

蠢狗。

“阿莱克斯，你听进去了吗？”

慈因轻唤，阿莱克斯回过神来“嗯。”

卡洛斯将切好的食物移到慈因面前，体贴得过分。

微眯起海蓝色的双眸，阿莱克斯眼底浮现些微不悦。

慈因咬了一口牛肉，不知道自己的唇角沾了酱汁。